象是回答她的疑问,门后,绕出了随手以披风绕在腰间,赤裸着上身的弗朗西斯。
“聪明的女孩子啊。只不过,再聪明的女孩子,冲动也足以致命啊。”他提着霜之史诗走到她的面前,歪着头打量着她胸前那道被极端的寒气冻结起来的创口,遗憾的摇了摇头:“若不是老师吩咐要抓活口,我真想就这样把你一块一块的斩杀在他的面前。”
“禽兽!”她愤怒的骂他。
他竟然这样对待纳多!她真想把他乱刀砍死!
弗朗西斯微笑,“在交嬗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禽兽。亲爱的公主,看来您已经从极乐的药力中得到了快乐的释放?对于我给您的销魂安排,您还满意么?”
“纳多!”她情急的低呼。在她的位置,从弗朗西斯的双腿间看过去,正好看到被覆在长袍之下的纳多急痛攻心的吐出一口血来。
“看,我们的小朋友心痛了。”弗朗西斯回望纳多一眼,然后狠狠的将卫晓晓踢向墙角。“该死的,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他?是你们挑起了我的怒火!”
“放了她。否则我马上咬舌自尽。”身后,纳多气息微弱的说。
在深宫中卑微成长的少年,生命中经历过太多的屈辱与痛苦。其实他的心性极为坚韧,求生的意志也是极强。就算刚才弗朗西斯对他的极度凌虐,他亦没有想过死。但这刻,看着心爱的女孩先是被弗朗西斯一剑洞穿了身体,又被踢向墙角的凄惨样子,他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
都是他的错啊!轻率的带着她来到这里,在她赶来相救时,他第一时间不是提醒她弗朗西斯就躲在门后,而是请求她不要看自己这般卑污凄惨的样子!
是他对她不起,此刻,除了以死相报以外他还能怎么做?抬起头,他狠狠的瞪着那冰山般冷酷的男子,眼神坚决。
弗朗西斯大怒的掷出霜之史诗,以毫厘之差从他颊边掠过,然后,没入他身后的墙壁里。“你敢死,我就每天找一千个人来轮暴她,从前面到后面都上,直到她死为止!”
纳多神色惨变。
这时,清冷的声音响起:“尊贵的陛下,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伴随着这个声音,桑维飘然而入,在看到卫晓晓脸色惨白鲜血满襟的惨状时,眼眸情不自禁的一紧。
纳多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般大喝:“桑维,救她!你是她的守护骑士,只是失去了记忆不再记得她而已!”弗朗西斯脸色骤变,身形一幌倒掠而回,干净利落的卸掉了纳多的下巴:“死心不息!穷途未路了你还不忘拿她来施展美人计!”
桑维微怔之后默认了弗朗西斯的说法。但纵然如此,他还是扶起了卫晓晓,冷然道:“陛下,奸杀下药都是小道,希望您以曾经的骑士身份,公平的对待您的俘虏。这个女人我先带出去了。轮暴一说,相信陛下只是开玩笑吧?”
弗朗西斯眼见桑维为卫晓晓出头,干笑一声道:“这个……原本只是恐吓一下他们而已。”
桑维俯身抱起卫晓晓。
“那陛下您继续审问。我先带她出去。”
没来由的,他看不起弗朗西斯。做君王就要有君王的气度,一味阴狠算计委实有些有失身份。纵然纳多跟他是敌对立场,纵然他对卫晓晓的感觉有些戒惧,却承认他们也可算他的对手。对于旗鼓相当的对手给予足够的尊重,难道不是身为强者起码的素质吗?
不过,作为海族的首领,自己的目的也仅限于追索水神的祝福。所以,弗朗西斯要对纳多设陷诱捕严刑拷打,那是他的事。
抱着卫晓晓,他转身向外而行。
“等等。”卫晓晓挣扎着再挥出一个淡绿的气团,飘飘悠悠的罩住纳多。“纳多,要坚持啊……不要放弃自己……”
绿雾中,传来音义不明的低声嘶吼。纳多被弗朗西斯卸了下巴不能说话,只能发出这样嗬嗬的声音,听起来份外凄惨。
“你还是先给自己治治伤吧。”桑维对卫晓晓突然又有了一点改观。不管这个同伴跟她是什么关系,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将同伴的伤势放在首位的她,还是有她的可取之处的。
抱着她,他大步的走出阴森的宫殿。一离开可以看到她同伴的地方,她就崩溃了,泪水无声的从眼中涌出,漫过脸颊。
她哭,哭得无比痛哀,哭得浑身抽搐。她仿佛一头受伤绝望的小兽。而且,他有种直觉,她不是为她自己哭,而是为她的同伴而泪流。
他无比讨厌这个事实。他恨她为别人而哭。
没有留情的,他将她重重的往地下一扔。她的伤口被巨大的寒气所冻结,倒是没有流出血来,可是显然也因为他这一扔痛得要命。
因为他粗鲁的对待,她的眼泪倒是止住了。星光下,她的脸苍白得仿佛透明,凝视着他,眼中有着难明的情绪。
“小段呢?被你打走了?”
他嗯了一声。
“为什么……你会跟弗朗西斯这样的人联手?”她用一种很不了然的眼光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