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陋室里,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忧愁,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梦呓,木床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湿漉漉的肉体相互搏击的阵阵涛声。
西边的残阳,早已落下树梢,仿佛也羞见激情中的男女。寥落的晚星,悄悄爬上天际,好奇地窥探人世间的深情。当暴风骤雨终于平息,白雪头枕着恋人宽厚的胸膛,一颗一颗地数着天上的繁星。
“雪儿,我,有件事,得告诉你。”“嗯,说吧,你在老家有个青梅竹马。”
“不,那倒不是。我本科毕业那年,工作特难找,就考研。招生办的李老师,就是那个寡妇,说给我介绍一个北京女孩儿,她侄女。”
“挺正常的呀?怎么没成?”“我晚上去了,才知道,合算她和她侄女是一个人!我当时也挺好奇的,就一时糊涂了,雪儿,我对不住你。”
白雪温柔地吻着恋人:“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我其实也是外地人,那些罪,我都受过。就为这小秘书的位子,老板还占了我一次便宜。”
“什么?你,和那个,外国老板?”白雪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但已经晚了,新时代的中国男人是宽容的,你可以有过一次或几次不幸的婚姻,也可以在万般无奈下被流氓强暴。
甚至可以在寂寞难耐中被花花公子诱骗,但是,你不可以让外国男人进入你的身体,因为,这会使人联想到太多太多的耻辱:鸦片战争,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还有许许多多。
白雪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男生。她知道,自己的纯情时代过去了,她更加努力地打拚着,短短的五年,就做到了总经理秘书,其中付出了多少牺牲,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直到单位门口,韩梅的心仍然在砰砰地狂跳。白雪触动了她最隐密的一个心思。
是的,韩梅喜欢她的上司,她知道,对方也喜欢她。从小到大,韩梅没有一样事情需要自己操心,包括婚姻。
三年前,她发现,父亲的一个研究生,在她家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对于这个唯唯喏喏的优等生,韩梅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这些都不要紧,关键是,韩梅的父亲喜欢,更重要的是,韩梅的母亲也喜欢。于是,韩梅嫁作人妇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就像她自己的父母那样。
上学时,同学们常常开玩笑,说韩梅像李清照,其实,她真正崇拜的,是另一位才女:卓文君。林处长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机关大院。韩梅正从大门处袅袅地走来。
林处长一直在注意这个女子,一年又一年,他看着这位下属,由单纯文静的小姑娘,成长为风姿绰约的少妇,的确,机关里不乏可爱的姑娘,也不乏频频暗送的秋波,可林处长只对这一人心动。
原因很简单:韩梅的举止神态,使他联想到他原来的妻子。林处长不抽烟,很少喝酒,唯一的嗜好,就是权力。
他永远忘不了,八年前的那一天,他提前从外地回来,兴冲冲地赶到家,却看到了男人最耻辱的一幕: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暧昧地照着席梦丝床,也照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
他见过那个男人,是妻子公司的老板,高大粗壮,浑身体毛。他站在门前,口干舌燥。他想喊,可喊不出声。他想动,可两腿像灌了铅。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外国男人,把妻子剥得只剩丝袜和高跟皮鞋。
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硕大的外国阳ju,从后面粗暴地顶进妻子娇嫩的身体。他至今都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一面欣赏墙上的婚纱照,一面毫无保留地行使老板的特权,奋力冲撞着白领丽人高耸白皙的屁股,口中还念念有辞:“要不要我干?还要不要我干?”
而向来娴淑文静的妻子,竟毫无顾忌地大声呻吟,还略带哭腔,口不择言:“我要!我要你干!我就要你干!”
(那外国男人一面欣赏着墙上的婚纱照,一面毫无保留地行使着老板的特权。)事后,他的妻子苦苦哀求,他也试图原谅自己的妻子,然而,出现了新的问题:他不举了,他看过北京所有的男性诊所,也尝试过什么老军医的秘方,都没有用。
离婚后,他甚至叫过按摩妹和应召女,还是无济于事。他绝望了,直到有一天,一个下属单位的女工,找到他,乞求他帮助解决住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