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生活里了,大概是从家中发生变故开始的。当年他的父亲也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雨天里,被债务逼红了眼,没能控制行驶的速度,在一段事故频发的道路轮胎打滑,发生撞击,当场死亡。
他的母亲撑过了父亲的葬礼,那之后形销骨立,精神崩溃,孟泽不得不强忍着失去父亲的悲痛将母亲又送进医院治疗。
他时常告诉自己不是被刻意抛弃的,他的母亲只是在勇敢面对和狼狈逃避之间选择了后者。他没能成为母亲的精神支柱,所以并不怪母亲的不够坚强,只是至今心里仍有遗憾,一年也去看不了几次妈妈。
他觉得那种感觉像是“安全感”。只要徐更在身边,他就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除了父母以外,只有徐更会把他放在心尖上。所幸徐更并不是玩弄人心的人,否则遇上他这种赔上真情的赌法,一败涂地也是必然。
他需要时间去分清那些复杂的感情。徐更其实很纯粹,他不想辜负。
20
孟泽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想去抚平徐更紧皱的眉头,还没触碰到,徐更就醒了。
他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早啊。”
徐更不理他,他动了一下手,半张脸都快皱了起来:“手麻了。”
孟泽:“……”
怪我咯。
整个剧组都因为大雨被困在了酒店,关峰在酒店看不出洪涝的深浅,拉着监制张兆川打算两个人冒雨去片场看情况,走到门口就湿了一身,回来就给大家放了假,窝在房间里叫上程锡斗地主。
程锡断然拒绝,君子有成人之美。但关峰不知道徐更来酒店一事,以为程锡只是懒,于是对孟泽发出邀请,孟泽婉拒:“不了关导,你们玩得开心。”
让他扔下徐更跑到他们房间里玩跑得快?老徐听了想打人好吗。
关峰挂了电话,一脸莫名其妙:“这小孟怎么回事?一个人在酒店能有什么事?”
程锡扔出一把顺子:“好不容易放个假,让人家好好休息一下呗。”
这人越为孟泽说话他就越觉得中间有猫腻,关导眯起眼睛:“他不会在搞什么不正当男女关系吧。”
“瞎说什么,”监制看不下去,拍了导演一把,“他还能和谁搞?”
程锡:“……”
你这个样子确定是在为孟泽说话吗。
那边三个人斗地主斗得热火朝天,徐更这边的气氛就平静很多。
套房的浴室其实很大,可是装下两个成年男人就显得有点拥挤了。徐更站在盥洗池边儿刷牙,孟泽在他身边刮胡子。孟泽毛发其实不旺盛,胡子长得很慢,又刮得勤,嘴唇周围看不出什么胡青。即便如此,也比不得徐更。
徐更基本不长胡子,准确来说他是没什么体毛,浑身都是白白净净、滑溜溜的,这估计是头发少附带的效果。
孟泽洗干净脸上的泡沫,往脸上抹须后水:“之前魏助理来过电话,说公司那边可以远程,你可以不用赶着回去。”
徐更的手机进了水不能用,加上昨天晚上一心想着孟泽,也没能报个平安,后续公司的事抛在脑后,助理摸到孟泽这儿也就不奇怪了。他拿毛巾擦擦嘴:“好。”
“要用手机吗?陈哥有两部,插上你的卡就好了。”
“不急,没什么电话要打,”徐更一脸冷漠,“能清静一天是一天。”
这位老板逃避不是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