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成。”他说。
温凉握着祁夜的手,缓缓松开。
司南成,她早该料到的。
当初她和温莎结束得不明不白,如今回来的时机又显得莫名其妙。当他第一次出现在病房之后,虽然不知道他对温莎说过什么,但温莎却因此而有了反应。她早该猜到这一切都和司南成脱不了关系,早该知道司南成和温莎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祁夜弯腰,和温凉目光直视。
“为防止意外,这次夜卿准备亲自动手。”祁夜指的是救伊莉莎的事情,如果是夜卿动手截人的话,就相当于是给温凉的心底打了一剂强心针。
听到夜卿要出马,温凉清吸一口气。抓着他的手,说:“你觉得为什么司南成要这么做?”
温凉皱着眉头说:“上次我问司南成,从他的意思听起来,这些年他都不知道温莎已经成了植物人这个事实。在知道这个事实后,提出来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去病房看看温莎。而且他还拍下了那一枚天价的戒指想要送给我姐。我姐姐现在是一个连思维意识都不清晰的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就算他们曾经经历过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那对于一个植物人而言的温莎,对他来说又能造成什么威胁呢?至于再在背地里下狠手吗?”
这工于心计,满心计算的司南成,和温凉记忆中那个处处宠爱着温莎,做事温文有礼的司南成,哪里一样了?
根本就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祁夜轻柔的牵着温凉的手,面对面的看着她白皙的皮肤,说:“对于一个不会说话没有思维的植物人而言,对他来说当然是没有什么威胁。但如果是对一个有可能醒来的植物人而言呢?”
“所以,从始至终,他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我姐有醒来的可能性?”温凉清冷一笑:“那凭着他的本事,直接弄死我姐不是更好?他早该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只要有机会醒来的人,就随时会有危险!”
因为司南成,温凉的情绪有些失控。他处心积虑的回国,表面上装作担心温莎的生死安危,实际上却在背地里做这样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最怕不是站在你对立面的敌人,而是和你肩并肩自称朋友的仇家。
对于温凉的这个想法,祁夜自然也想过。司南成从默默无闻的涉外律师,一路隐藏身份和温莎当年差点谈婚论嫁,然后又天各一方,独自一人创建了sj律师事务所。
他看着温凉,说:“司南成身份背景强大,就连祁焕都查不出来。就算我们把温莎保护得再好,也难免百密一疏的时候,如果他司南成真想弄死温莎,又何必大费周章去绑架伊莉莎?而且最重要的是,fred接到的命令是不对温莎进行任何治疗,让她保持植物人状态,而不是让fred近水楼台的给她注射要命的药物,从这一点来看,司南成要么就是不想打草惊蛇,要么就是不想要温莎的命。可是……”
祁夜顿了一下,才说:“夜卿说,查到是谁绑架了伊莉莎很容易,就像是对方故意留下了线索让她查到似的。就这一点来说,司南成做的就是打草惊蛇的事儿。所以……”
“他不想要温莎的命?又不想要温莎醒?”温凉头疼的捂着脑袋:“你说司南成到底什么意思?”
“明天夜卿就动手去救,等把人救回来再说。”搂着女人的腰,他低头,深黑色的眼眸将她的脸倒影在他的瞳孔里,他深情款款的道:“先睡觉。明天上午带知非四处转转,明天下午再回家。”
温凉在混乱的思绪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又梦到了小时候那场车祸,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温莎被警察从驾驶座上捞出来,血肉模糊。
她慌乱的想要追上温莎的救护车,可最终那救护车却扬长而去。她崩溃的趴在马路上嚎啕大哭,却看到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自己身子旁边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