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同学,不舒服么?”
音色干净微沉。周温穿着咖色呢子大衣,内搭米色高领针织衫,在我跟前停下车,双手插着兜,开门走下来,气场冰冷又客套。
啧,还是那么清高。
然而下一步她却伸手关切地搭住我的肩,漂亮的睫毛眨动,靠近的那一瞬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身材高挑的她周身那淡淡的侵略性扑面而来,仿佛狩猎中的猫科动物般危险。而她投向我的目光又是那样充满了担忧——如果我有阴茎的话,那么它早已经高高翘起了。
我现在住的小区和学校隔着条人工河,也是她家和学校之间的必经之路。我低着头倚着桥面上的栏杆,死死捂着腹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加上我还算清纯的长相,即使是路人也很难坐视不管;更何况我是她的学生。
“没事只是胃有点痛从小就这样,不要紧的”
我不动声色地抬眼观察她的表情,看到她脸上出现了一瞬的心疼。恐怕是联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啧,该死,她怎么能和男人上床?
“还说没事,脸都白成这样了。”
她低低地说,搭在我肩上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我的肩头,真爽。
“上车吧,我送你去学校。”
我故作犹豫地愣在原地,直到她打开了副驾的门。
她的副驾上,我装作拘谨无措的样子,心脏砰砰直跳,双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地坐着,微微低着头,目光却在打量车里的内饰——简单又朴素,只是后排放了几个小毛绒玩偶。后视镜上坠着她女儿照片的挂件。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位优秀美丽的母亲!真该死,我嫉妒得快要疯掉了。
“好些没?”她突然问,“我办公室里有止痛药,要还不舒服的话,可以来找我。”
机会。明摆着的机会。她不是故意的吧?
我说好。她勾起唇角,嫣然一笑。莫名其妙,我总感觉她有哪里不大对劲
几分钟的车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着。
“我看你成绩蛮好的,就是历史有一点薄弱呢。”
她透过后视镜看我,调笑着。
“啊,是”
“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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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翻开班级群,找到她的微信号,复制下来用小号加了她。
我穿着宽松暴露的夏季睡衣,跪在镜前分开双腿,将粉色的小内裤褪至脚踝,撩起蕾丝裙摆,双腿大开呈型,整个私处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我拿起黑色马克笔在大腿内侧靠近下部的位置,一笔一划写上“周温”二字,既羞耻,又兴奋,极大地满足了我的下流趣味。
“这里是你的呀,老师”
我哑声喃喃着,下部因畸形的快感而分泌出水液,亮晶晶的挂在尚粉嫩的泉眼,和一旁黑色的马克笔字迹形成极大的反差。
我拿出手机对着镜子将这背德、令人血脉喷张的景象拍下,将脸裁掉,用小号发给了老师。兴奋地等待着,想象着她看到照片后的表情。我想告诉她:呐,老师,就是有人喜欢你喜欢到这种地步啊。
聊天框一片沉默,突然我瞥见右上角出现正在输入中的字样,但她却什么也没回。大概是在想我是谁吧。却又不好直接问。
我既隐隐期待着她猜出,又害怕她真的发现。她会是什么反应?她大概会直接把我删了吧?她那漂亮的脸蛋是会露出厌嫌还是会害羞得不知所措呢。
这是开学的第一周。
晚上十一点。
周温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满身氤氲的水汽。随意擦干头发便来到了隔壁卧室——刚上小学的女儿鼾声均匀而平稳,早已睡熟。
而她却是睡意甚浅。于是穿上黑色吊带裙睡衣,披散着头发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格兰威特——她的医生说的,喝威士忌可以助眠。
自从和丈夫分居以后,她时常在晚上睡不着时到阳台吹着夜风小酌一杯。如今已有四年。她的丈夫,家霖,在跨国企业上班,常奔走于各个国家之间,一年里都见不着几次,夫妻关系名存实亡;虽说靠自己的薪水养活女儿绰绰有余,但每月仍能得到丈夫所给的一笔可观的生活费——前提条件是,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这倒是无所谓的。毕竟周温不会在意一个自己压根不爱的人会背着她和多少女人上床。
黑夜里,倚着摆满绿植的阳台上的栏杆,她缓缓啜饮着杯中金黄的酒液,忽地发觉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解锁页面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好友——今天刚加的她,因为刚开学时通常会有几个学生家长主动加老师微信,她没多想也就同意了。
但都这个点了,一般人能有什么事?周温微微蹙眉,直觉告诉她,这条信息恐怕不大对劲。
她解锁手机打开微信,聊天框里赫然一张露骨无比的图片——穿着粉色蕾丝睡衣地女孩对着镜子大张着腿,挂着水液的私处一览无遗;照片上将女孩的面容截掉了。周温挑挑眉,以为是什么上门服务的广告骚扰,正准备拉黑忽略;直到她发现女孩儿腿侧似乎有什么字,按捺不住好奇,她将图片点开,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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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微微睐起眼,饶有趣味地看着照片上那处弥足清晰的黑色字迹,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兴奋,笑意渐渐蔓延上唇角。
好嘛,这下可没法无视了。
虽说脑海里隐隐约约已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她还是打算问问对方是谁,转念一想既然都特意把脸截掉,想必也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无妨,夜还长着。
周温关了手机,仰头将杯底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即走进自己的卧室,轻轻带上门怕吵醒了女儿,打开了房间里的衣柜。
——撩开挂着的各色衣服,她握住衣柜最里部分的一个隐蔽的金属把手,嘎吱一声打开一个暗匣,漂亮端庄的一张脸扬起恣意的笑容:各式各样,暗匣里挂着各式各样的“玩具”。下至穿戴式阳具、按摩棒和跳蛋,上至皮鞭项圈口塞低温蜡烛。她逐一抚摸,眼神柔软暧昧,全然没有往日高傲淡漠的样子,目光充满爱恋,似乎是在想象这些“玩具”用在“她”身上的样子,忍不住哑声低语,
“终于派上用场了呢会喜欢么?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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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开微信,周温查看了对方的头像和朋友圈背景图——都是一团黑,显示着仅三天可见,就连昵称也是一团乱码。
——看来是早有准备,无妨,毕竟,夜还长着呢。
她戴上床边放着的黑框近视眼镜——近视是她的老毛病,因平常戴着隐形眼镜而总显得她一幅鬼迷日眼的样子。周温打开台灯,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将那张照片导进了ps。三两下点击鼠标划拉键盘,简单地抠图放大,修正畸变,提高清晰度——于是她的名字,由“犯人”手写的“周温”二字,便端端正正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中央。
果不其然。只差最后一步证明。
端详着这清秀镌刻的字迹,她轻呷一口威士忌,取下眼镜,仰头倚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虎口轻轻按压着因熬夜而格外疲惫的双眼,而内心却是兴奋无比以至于嘴角缓缓漾起笑意,心中的无名火种重又开始加速升温,即将燃烧;无端,脑海里又映入那双小鹿似的狡黠清澈的双眼。
傻孩子,怎么能这样可爱。
“我个人呢,就特别喜欢研究这些东西。”
周温稍侧过身,修长的手臂支着讲台,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戴着她那支银表;她走下讲台,随意靠至门侧,好展示身后投影上的《拿破仑加冕大典》巨幅油画。动作间,一缕缱绻的额发垂下,在空中晃得我心痒痒。
想日。
“据说在加冕时,拿破仑拒绝跪在教皇面前加冕,而是直接把皇冠夺过来自己戴上”她抬手将那一缕碎发挽到耳后。手指白皙、骨节分明,又极有力的样子。
想日。
想得要疯了。
下课铃声响起,她开始收她的东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抬头,从挎包里拿出一沓表格,
“这个,是区里的历史小论文比赛。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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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整晚,历史学得一塌糊涂的我东拼西凑地写完了两张稿纸;改了又改,删去一些过于官方的词语,取而代之的是严谨又不失活泼的稚拙文字;明明家里有打印机和电脑却仍用作文稿纸亲自手写,甚至还有意设计了几个小错误;营造出一个奋发向上、努力进取的中学生形象。
太完美了。简直无懈可击。真期待老师看到这篇论文时的神色,会很欣慰么?罢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上次我以“有利于增进师生情感的问卷调查活动”的形式,从一位女老师那得知,我亲爱的周温老师常在学校留到很晚才回去。大概她在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可干,无非就是给女儿讲讲二十以内加减法运算,又要忍受独守空房的寂寞;我校虽算不上极好的重点中学,但也弥足气派,因坐落在市郊而十分幽静,实在是办公研究的好地方。
据说她备完课以后,就会在校图书馆查阅资料,然后回办公室整理、研究。她不只是把历史这门学科当作工作,更当成自己的一门爱好、一项毕身事业。
很好。现在将近晚上九点,碍事的人早该走光了。我和保安借口作业忘拿回到学校。眺望办公楼,不出所料,三楼历史组办公室仍亮着灯。
我挎着帆布包爬上三楼,在门外确认了确实只有周温一人后,才轻轻叩门。
“请进,”语气冷冰冰,许是没料到这时候还会有人打扰;
“老师,”
我从门后探出脑袋。周温今天穿着黑白格子大衣,此时正搭在椅背上,只穿一件黑色高领,身上弥散着若有若无的柑橘香气,戴着副黑框眼镜,将她本就端庄矜贵的脸衬得愈加禁欲,模样闲散又慵懒,一手移动着鼠标,一手转着支百乐果汁笔。见到是我有些惊讶。浅浅弯起唇角。
切,虚情假意。
“啊,是白许同学。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
她的语气柔和下来,目光离开电脑屏幕,取下眼镜,略略仰头看我,一双微微上挑的狭长的狐狸眼是致死的魅惑;长而卷翘的睫毛正缓缓眨着;我这才注意到办公室的灯光是带着暖意的黄。
“嗯,有作业忘记带回家了,所以来拿看到老师在,就想问问您之前说的论文比赛的事。”
我说出事先在心里排演了无数遍的借口。
“抱歉,没有打扰到老师吧?”
夜晚几乎空无一人的学校极寂静,只有夏末未死的蝉还在树上苟延残喘地低低鸣着;晚风掠过脸颊,撩起她微卷的发。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绵长。
难以直视她的双眼,怕对上她柔情又凉薄的目光——我的心砰砰直跳,却又不能什么也不看,只好盯着她卸去妆容后仍艳丽的唇。
——有时候觉得我应该穿小吊带,露出好看的胸线和锁骨然后约她去看电影,用年轻的身体直白地诱惑她
“不会。我蛮闲的。请问白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呢?”她仰头望着我,柔柔笑着。
白同学。我在心里嗤笑一声,叫得还真亲昵。——说不准下一个就是什么王同学、李同学
“是我想请老师帮我看看”
看看哪里?看看哪里?看看哪里?看看哪里
我从包里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稿纸递给她,她接过,仔细地起来。灯光下我看着她的侧脸——雕塑般漂亮、自信,沉静甚至是格外俊美,颇有几分令阿芙洛狄忒都为之倾心的雌雄莫辨的美男阿多尼斯的味道;微微敛起眼角认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想日。无论是日她还是被她日。想让她粗暴蛮横地将我摔在床上,尽情地做爱。
读毕,她温和耐心地指出那几个我事先设计好的错误,告诉我该如何改正;又丝毫不吝啬对我的夸赞。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递到我面前,
“这是具体参赛流程及报名表,填好以后交给我就可以了。”
她说。将手中那支笔给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填上了班级姓名和指导老师——也就是她的名字。
接过报名表,她细细地端详了一阵子,忽地有些了然于心地笑了。她将报名表收起来,看向我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戏谑。我有些做贼心虚了。
她低头看了眼表,
“你怎么过来的?”她起身倒了杯热水,推到我面前。
“走来的。”我如实说。接过温热的纸杯。
“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反正顺路”
送我回去
大约是上次在桥上的事,她得知了我家大概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