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炎郎们手中的羽剑纷纷被击落在地,灵均看了暗暗赞叹,这鞭子使得如此厉害,怕是比党项那位赤心王子更要大气些。虽然使鞭人是个女子,但是身材壮硕,远远看着五指粗糙的很,一看便知道是个练家子。
齐维桢松开了手腕,灵均看他一脸沉静,便知道这女子必定来头不小了。到底是什么人,能连支家的私卫都不放在眼里呢?太子薛明睿、大公主薛风清、二公主薛成碧算得上京中的权势人物了,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有理由与支家动手。脑中转过京中的世系,可是却难以找到任何线索。
“是什么人!胆敢和支家作对!”满身泥泞的绯炎郎早已经不复光鲜,从泥泞的雪地中狼狈的爬起来,看着自家府中的总管。这人一片地痞样,称得上满脸横肉,简直无法下眼。他冷冷看着面前女子,手中的环首刀威胁似的直插入土地中:“什么人敢惹绯炎郎!”
灵均冷眼看着,丞相府的管家居然行动如流氓,这样的人居然敢在京中横行霸道,怎么可称得上天子脚下?齐维桢再次按住她手腕:“别冲动,支府那个支三不敢动她。”
支三嘿嘿笑了笑,斜飞的刀疤显得阴测测:“敢问你是那颗葱,不知道绯炎郎是什么人吗!”女子扶起受伤的老人,英气的眉毛轻轻挑起:“天子脚下竟然敢击伤无辜民众,即便是皇子公主也与民同罪,更何况是区区宰相!”支三面目狰狞不已,厚重的嘴唇发出闷哼的怪笑:“好大胆子!我倒不知道上雍里有谁敢和宰相作对!”
“我倒是不知道上雍是宰相的上雍,而非天子之上雍!”端肃的女声忽然响起,支三循着声音一看,不过是一位身着素衣的四旬女子,头发已经半百而尽显老相,平静的面容尽显肃穆。支三直接飞刀过去,却被持鞭女子一把打落,她性子大概猛若烈火,竟然直接将对方抽的皮开肉绽。
“萧惠!停手!”那持鞭女子闻言恭敬的将头低了下去垂首立在一边。
“他妈的!敢惹支府的人,真是反了天了!都给我上!”支三捂着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气急败坏的怂恿着一旁的侍卫。女子双手镇静的藏在袖中,冷声慢言:“去问问支道承,他是不是要和萧别古作对!”支三忽然心弦一蹦,连忙召回侍卫:“你、你敢冒充观文殿学士?好大胆子!一个无知蠢妇居然敢冒充圣人!”女子淡淡动动袖口:“天下间有谁敢冒充萧别古?”支三磨磨蹭蹭的后退,复而连滚带爬的带着人逃跑,在临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瞪着她一眼。
可当众人再回望之时,萧家主仆与受伤的老人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齐维桢下令车马再行,灵均轻哼一声:“真是场闹剧。支家的势力何其大,竟然敢在京都滥伤无辜。”齐维桢托着下巴轻笑:“你当着我的面倒是从来不藏着。”灵均笑笑看他:“若是有一日我当真齐维桢的面巧言令色、满口谎话,那可真是天地失色了。”齐维桢眼神闪了闪:“就这么信我?”灵均淡淡抬了抬眼皮:“我更信你的人品。”齐维桢伸出的手只是动了动指头,终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我的人品吗…希望你不会有失望的一天。”
灵均终于还是问了问最感兴趣的那一幕:“那个萧别古是什么人?怎么支家的管家竟会如此怕她?连在不知道真假的情况下就逃跑了?”齐维桢露出莫测微笑:“说起这个人,你大概会感兴趣。刚才你也听到支三管萧别古叫‘观文殿学士’,一个区区女子,怎么可能位列三品?可惜赵国立朝以来,偏偏就有这么一位人物。”灵均将到上雍来看过的资料都过了一遍,确定没有这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