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便回过身来,清艳的容颜在冷月下美的惊人:“我倒是要谢谢包大人了,难怪颜风神亦尊敬于您,您实在是个好父亲,请退下让我同这位贵客说话吧。”
包麾炆叹息一声,终是摇摇头出去了。
那隐藏在斗篷下的人露出容颜。灵均倒是也并无几分在意,只是又悠悠弹起琵琶,这次却是《春江花月夜》,柔音婉转而驱散阴气。
太子似乎极爱听她的琵琶声,便只是轻身坐下附耳倾听。
灵均弹到一半回头抱怨嘟囔道:“费了半天劲儿来了还摆什么架子,有话赶紧说啊,我手酸了。”
太子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技巧不下于你的父亲,但是性子却仍旧差了很多,姜卿的本性果然暴躁。”
灵均柔柔一笑却忽然用十指勒紧那琵琶丝,丝线乃敦煌钢线所做冰冷固执,她却在微笑的同时用手将它重重扯断,随后将琵琶摔个粉碎。一下、一下,她微笑着听着那木器与丝线断裂的声音,不知道屋中哪里又传来野猫子可怖的叫声。
太子盯着她那只血流不止的手,那透明清澈的红色又为这血液满注的屋中增添新的画彩。
灵均仍旧笑着,妩媚温柔,嘴角的痕迹似猫儿般隆起。
罗士谌一时间不甚,却发现腿上一痛,竟然是一只鸳鸯眼的雪白狮子猫,在夜幕中显得诡异无比,真同她的主人一模一样。
灵均音丝淡淡:“难为太子太来探望我这个罪人了,自导自演一场好戏,更难为的是罗大人,费尽心思算计我,还不惜连夜造了假账与铜人。”
一旁的崔十三娘似有不忍,只是讷讷开口:“大人,殿下也是有难言之隐。”
灵均便背过身去冷笑一声:“别再叫我大人,我没那个命来做,今后也做不成了!”
太子嘴角轻轻淡笑:“到底是你,能除掉支道承绝非偶然,看来你大概也知道八分了吧。”
灵均便回首看那温雅的瑞凤眼,明明温和平静,却为何是最后的黑手呢?她心中却是为一向痴心的父亲抱冤:“父亲他敬畏皇帝,一直认为你会是一个优秀的帝王,他也同样禁止我沾染任何皇嗣之争。正因为如此,支道承嘴中想要说出的事情,大公主也好、二公主也好、你也好,我就让他闭嘴。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姜楚一口中的仁义太子竟然为了一己私欲不惜陷害他的女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毕竟他是个不能再天真执着的人,再毁了他心中的理想,我这个女儿真的是做不下去了。”
崔十三娘脸色确实不好,此事说来太子与诸人皆知,可是没有一个人为姜楚一的女儿求情,这样的替死鬼手法不仅送命,同样也辱没了她的名声。姜楚一一声最重清白节气,怎能容忍她的女儿被人玷污冤枉?
灵均却绝不住嘴,带血的手煞气满至,似乎将多日杀人的戾气直直的散出身来:“罗大人,我这一辈子瞎眼的时候是少数,却败在你的身上。大人在朝中看似毫无党派,却从头到尾为你的好主子打算着,你们随顺皇帝的心意,借我的手想要除掉支道承,收拢支那殷大义灭亲成为新贵,又想要与二公主争论宰相的位子借我栽赃她。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命,如果不是御史台的册书被烧,我姜灵均早就是一具死尸,不知道罗大人夜里会不会被鬼魅缠身呐!我们姜家的女人最是小气,杀人便要灭族,被害也要留魂,罗大人今次一定要小心,您有主谋的胆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