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狐狸那?”卡卡四肢不安的跳跃着,惊叫道。
“放心吧,我已经将他封印了,你不要激动!”老者将手中的烟掐灭,放在上衣的口袋里,站了起来。
“喂,你去哪?”白发老翁晃了晃手中的剑,刚才一米长的剑瞬间缩成了巴掌大小,放进口袋里,他打了个哈欠,走到老者身边。
“不干什么,继续浪迹天涯去!”
“啊呦,你以为你是古人呢?还浪迹天涯,不如回来帮我忙?”
“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闲惯了,不爱管那些事,你继续发扬光大吧!走了,后会有期!”说完,背起他随身携带的小包,慢慢的走了,看起来脚步很慢,但不一会儿功夫,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看来今天突然碰到这个身上有灵能力的小孩真的是有缘,不然,他可能真的已经忘记自己是做什么的了,苦笑了一下,他默默的走远了。
“爷爷,他是谁?”个头小小的莫漓抬手仰着脸问,平时爷爷很少告诉他修习以外的事情,也很少告诉他家里人的情况,虽然他非常想念弟弟,但是他也从来不问,在他心里的小角落里藏着很多很多的思念,在时间的慢慢磨中埋藏了起来。
“恩,他是爷爷的师兄,叫颛无天,只是他和我们不一样,他已经不做猎灵人很久,能力远在我之上,很多年不见,他还是那么的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他去吧!”他叹了口气,随即搂住莫漓的肩膀,高兴的说:“怎么样?乖阿莫,这次历练感觉如何?”
莫漓低头沉默了几秒问:“爷爷,我还是失败了对吗?”
“不,你没有失败,事情还没有圆满完成,你忘记了一个人!你记住,不是所有的人心思都很单纯,人本身就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帮你的,只是,你的第一次历练我不想在你心里留下阴影,你可以选择留下完成任务,也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现在去一下就来!”
他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说。
“别,我要自己去,我知道,大奶奶已经被血泊双面人影响了,要比一般的怨灵稍加厉害,但是你放心,爷爷,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我要让你看到,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独立做事!”说完,莫漓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包里的东西显然已经不够,他回到了村子里,抓了一只黑狗,又买很一点朱砂,掺上自己的血,一笔一划的画了许多张符咒,去了常蕊心家,在此之前,他已经将她送回了家,他说过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去,否则,他怕大奶奶会袭击村子,寻找血泊双面人的狐狸一定是以她做棋子,只可惜那个老狐狸也一定会在狐狸不见之后自己单独去寻找,不过,没有狡猾狐狸的帮助,她一个人难成大气。
常文已经睡了好几个安稳觉了,今天天一黑,他就跑村东头的老张家去搓纸牌去了,穿过了几条小街才好不容易走到了目的地,老张家已经聚集了三个人,只差他一个了,他坐了下来,搓了搓手,已经做好了大战三百个回合的准备,打了几把以后,他打了个哈欠,心里暗暗想,打牌还真是耗费精力,不然也不会熬了几个通宵就这么的累,他摸了摸后脑勺,这一摸不要紧,怎么脑袋后面凹凸不平的,是什么东西?长包也不至于长的这么大吧?他啧啧嘴,张锁柱把头探过来问:“怎么了?什么事?”
他刚想说你看看我脑袋后面出了什么,却突然闭嘴不吭声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脑袋后面的图案,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不多不少,刚好组成一个人的脸,他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他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张锁柱因为是个秃子为了避免别人嘲笑,他一直都是光光头,这会儿,在灯泡的照耀下,他光光的脑袋后面也出现了一张人脸,那张脸再熟悉不过了,是大奶奶,她面带怒容,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常文吓得说不出话来,他站起来,手里的纸牌被自己已经变了形,在座的除了他和张锁柱所有人都已经变成了有两张脸,那张脸都是同一个人的,只是脸的表情各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却都又不见了,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人都迷茫的看着他:“你干什么?怎么不出牌啊?”
“没,没什么!”他一说话,觉得舌头都僵了,手从脑袋上放下来,光光的后脑勺上也什么都没有。“是太瞌睡了,这把打完就去睡觉。”他这么想着,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想想自己一个大男人没什么能吓到他的,肚子一阵呼噜,倒霉,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想去厕所,于是在他的万般恳求下,张锁柱答应陪他去,理由是他说自己之前喝了很多酒,怕万一自己掉进去了。
张锁柱极其不情愿的陪着他去了,站在外面不停的催促他快点,他连声答应着,他们家的旱厕离前面有些远,出了张锁柱的埋怨声,几乎什么也听不到,突然,张锁柱不吭声了,他有些着急:“哎?人呢?说话呀!”没有人应答,难道人家嫌他麻烦,自己回去了?一阵凉空气吹来,他有些紧张,急忙解决问题,提起裤子就往外跑,边走边骂,并且大声说着:“该死的老张,居然不等我,太可恨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刚走到前面的门边,他就看到里面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随着灯泡一荡一荡的光照下,两个没有头颅的人坐在那里默默无声的搓着桌子上的纸牌,他捂住自己的嘴蹲了下来,尽量让自己不要尖叫出来,一回头撞到了来人的身上,他咬紧自己的手指头不敢吭声,才看清是老张,他将老张拉到墙角去,悄声说:“嘘!千万别吭声,不然我们俩都得没命!”
“什么呀?你说什么?”张锁柱迷茫的看着他,自己好奇的探头往里张望,常文又说:“难道你没看到里面那两个人没有头吗?”
张锁柱诡异的笑了笑,说:“你看是这样吗?”然后他像取东西一样很容易的就将自己的脑袋取了下来,常文的惊得说不出话,瘫软在地上。
一个老太太慢慢的从张家走了出去,小脚在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风吹在她的花白头发上,露出了后脑袋上的脸,是常文的脸。
“遭了,我们来迟了一步!”莫漓看到地上到处都是的尸体,懊悔的说,都是臭卡卡,非要跟着,路途中却又耍赖不肯走路说屁股疼,要莫漓背,无奈,莫漓只能背着它走,常蕊心!一定要坚持住,莫漓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当感到常家的时候,常蕊心已经睡下了,可是却躺在大奶奶的怀里睡着的。
“放了她,她是你的亲人,你不可以伤害她!”莫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稚嫩的嗓音夹杂着复杂的情感,她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办事不利而丧命呢!
“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大奶奶开口说道,然后眼角留下了一滴泪,“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女儿!”
“你的女儿?”莫漓感到惊奇,她看起来年纪可是不小了,常蕊心才几岁.“我的女儿,一出生就不能留在我身边,我冒着大龄产妇的风险生下了她,却得到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我们家世代守护的血泊双面人必须由自己的女儿传承下去,而且,必须用处子之血供奉才能压制血泊双面人里鲁聊的怨灵,至少供奉三十年,否则就会大祸临头!”
“什么?原来血泊双面人是你们守着的?”
“我们家是指我的娘家,因为血泊双面人太过阴寒,所以必须由女子来守护,我们家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十一代了,除了守护双面人,并无过于常人的异处。可是,我已经尝够了给那东西喝血的滋味,我偷偷生下蕊心以后将她给了老三,让她替我完成未完成的心愿,谁想到,她居然那么恨我,总是不让我见她!我忍,我可以忍,只要她可以好好的活着,就够了。一直到蕊心七岁那年,突然脑袋后面开始出现了异样,我怕别人看出来,偷偷的将她脑袋后面皮肤上的肉给割了下来,那不是普通的异样,一定是被血泊双面人要出来了,为了保住我的女儿,我不得不每天吃斋念佛,谁也不见,去守着它!叹只叹,人终究抵不过命,常文不知从何处听人说我这里有个小匣子,匣子里藏着一张藏宝图,趁我不注意,起了邪念,血泊双面人还是没有守得住,我被它嗜血的红附体,杀戮的战场开启,谁也逃不掉!谁也逃不掉啊!”她苦笑着说,用手摸了摸熟睡中的常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