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莎莎微笑点了点头,沉思片刻才望着赵年恩柔声道:“那套房子恐怕不太合适。moy小姐毕竟住惯了大房子……”
赵年恩笑了笑:“那就算了,先安排她住酒店吧。房子以后再定。”
莫莎莎整理好餐具,见赵年恩盘子里的食物一动未动,不觉有些担心。她跟赵年恩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对他的习惯可以说了如指掌。除非是遇到难以决断的棘手事情,否则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到赵年恩的食欲。
莫莎莎打开电视,新闻里正播报一条紧急消息:“一架由法国戴高乐机场直达东陵的航班突遇气流,紧急降落在圣彼得堡……”
赵年恩忽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莫莎莎一惊,也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现在怎么办?”莫莎莎问。
赵年恩不假思索:“立刻给一诺打电话1莫莎莎点头,转身向客厅走去。
当赵年恩走到客厅沙发旁边,莫莎莎已经接通电话向他递了过来,赵年恩接过电话,睨着眼声音低沉有力,仿佛载着无上威严:
“立即准备飞机去俄罗斯。”
“出了什么事?”肖一诺问,口气中似乎有些不情愿。
赵年恩冷哼一声:“你未婚妻坠机了。”听筒里立刻传来一阵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片刻,电话被挂掉了。
莫莎莎看着赵年恩脸色难看的要命,张了张嘴终于忍住没说什么。
当年肖一诺的父亲便是坠机身亡,肖一诺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疑心是赵年恩的阴谋。如今赵年恩擅自替肖一诺订婚,肖一诺本来已经十分反感,赵年恩偏偏又拿坠机一事来刺激他,只怕两人关系更难融洽。
“要不然,我去——”“不用1赵年恩声色俱厉打断莫莎莎的话,随即态度适当缓和了一些:“这是一个考验。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只有他自己。”
莫莎莎听完,点了点头,不在多说。
当年那场事故,莫莎莎也有耳闻,肖一诺的父亲去世后,得益最多的人据说就是赵年恩,自然他的嫌疑也就最大。可是生意场上的事,孰是孰非谁也说不好,并非发生在莫莎莎身上,她也并没有过多深究。
这么多年,托马斯和赵年恩之间的联系主要依靠莫莎莎来维系,看似他们平常联络不多,可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有时就连莫莎莎也难以解释。现在托马斯不在了,自己转眼便成了弃子,前路杳渺难行。
莫莎莎哀叹一口气,如果说十年的相处仅仅是交易,倒也并不完全。
这种感情有时就像是一种习惯,莫莎莎习惯了赵年恩在身边的日子,尽管她琢磨不透这个男人,更无法判断自己在他心里的真实分量,可莫莎莎依然愿意守在原地,不去想明天是风雨还是晴朗。
也许是她骨子里的自卑感作祟,自从那夜饱受摧残,莫莎莎恍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无力。那一刻,美丽、智慧和年轻都变得不再重要,她就像一个橡皮玩偶一般被人握在掌心反复揉捏。
身体的痛,是最轻的。永远无法和她内心所承受的痛苦相比拟。那一夜,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贞操,还有她对爱情的执念,对人生的憧憬,对美好未来的渴望。那一夜她的灵魂死去,同时又得到另一种新生。
赵年恩从未追问过她的过去,这让莫莎莎暗暗感激,尽管她早已被训练的足以应对各种场合,但惟独这件事成为了她永远的心殇。
为了司柏宁得到这种下场,莫莎莎无悔却不等于没有遗憾。偶然站在花洒下面,温热的水流缓缓滑过幼嫩的皮肤时,她总会不经意想起司柏宁柔软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感觉。
初恋初吻都奉献给了这个男人,就连命运也因他而改变,莫莎莎自然难以忘却,只能选择坦然面对心底那片脆弱破碎的情感。
moy来东陵,那司柏宁是不是也会回来?回到自己身边?不觉间,莫莎莎脸颊渐渐变得滚烫起来。她走进浴室,镜子里的是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再不复当年的青涩懵懂,他还会和从前一样……爱我吗?
此时,司柏宁已经在书房里转了几十圈,他时而挠挠头发,时而厌恶的将挡在脚下的碎片踢走,着了魔似的自言自语“时间,时间?时间究竟代表什么?1
司柏宁唯一敢于确定的线索便是这个密码跟家欢有关,可是,家欢身上除了那块蛇形胎记,又有什么足以编进密码程序的?
是她的年纪还是收养日期?司柏宁几次伏在金属板上想要按下密码,可手指久久悬在空中,依然无法落下。
一旦密码嵌入错误,司柏宁无法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即使他平安无事即使不会惊动家族其他势力,可若是密码箱中存有自毁程序,那后果也是司柏宁无法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