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青梨冷笑了一声,“如果他真的爱我妈妈,为什么不带她走,为什么要把她留在青家?!三年!他支付了三年的钱,难道六百万都不能买她的自由吗?!”
“这个可能还是和耶格尔家族有关。”岳峙冷静地说,“耶格尔家族是亚历山德罗维奇,也就是俄国罗曼诺夫王朝沙皇的近亲,但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就从明面上断开了和沙皇的关系,转移至欧洲其他国家开始入军从商,也因为这样,才能在政变对尼古拉二世及其血脉的灭门清洗中幸存下来,家族资本得以保留且发展壮大。”
“这个家族的详情讳莫如深,但我听过一些相关的传闻,耶格尔的家主明面上以共和公民自居,实际上却极其重视血统,家族子女,尤其是儿子,代代结婚的对象都是欧洲一些逊位王室或者贵族的后代,上世纪七十年代,他们家有个儿子不惜和家族决裂也要和一个去俄国留学的南美洲女人结婚,结果最后那个女人被家主用十几枪打死,儿子也不幸受伤,落下了终生残疾。”
“家主被抓进去呆了几天,最后花钱解决了这件事。”岳峙道,“如果瓦连京真的爱你母亲,这或许就是他宁可支付高昂的金额,也不能轻易带你母亲离开的原因,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不能解释的地方,比如他为什么不能送你母亲回中国之类的。”
青梨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表情怨愤又疑惑,“先生,我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就比玛莎死的时候还要难受。”她没有办法用语言去形容这种感觉。
岳峙抬头看着她,良久,平静道:“那种东西,或许是仇恨和愤怒。”
“你说的对。”青梨深吸一口气,“不重要了,瓦连京怎么样都无所谓,我要去杀了维多,我要去问她,为什么要打死我妈妈!”
她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去基地领武器和装备。
“站住。”岳峙叫住她,“我不同意。”
“先生?”青梨疑惑,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急躁的感觉,玛莎死的时候,她出乎意料的冷静,完成了对实力强于自己的瑞博的绝杀,可现在她却连一刻钟也不想等,只想冲到印尼,冲去维多床前,用枪抵着对方的脑袋,问她当年的真相。
岳峙无奈,拉她坐下,“我不是不让你报仇,但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首先你单枪匹马是靠近不了她的,青苏迪再怎么样,也不会扯了保全眼睁睁看着你杀了他母亲,其次,维多中风瘫在床上,连话都说不清楚,你去了也问不到什么,杀了她也不过是让她更快解脱而已。”
“我是你,我就会让她活着,多活一天就多痛苦折磨一天,青苏迪虽然不怎么积极,但也在为她治疗,恢复语言能力并不难,等到她能告诉你真相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岳峙笑着说,“报仇这种事,不是打死对方就结束了,杀人还要诛心。”
青梨看着他,她对社会的一切常识几乎都是岳峙教的,所以立刻觉得他说的太对了,就这样慢慢冷静下来,像是虚空看着维多一样,眼神冷漠狠厉,“没错,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我要让她在最痛苦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