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跟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拿起牛奶混杂着眼泪喝了几大口。
瓦连京一脸欣慰,用手温柔地抹去她唇上的奶渍和眼泪,“看把我们阿梨都给饿哭了,都是爸爸不好。”
他把青梨搂进怀里,靠在柔软的抱枕上,轻轻拍着,嘴里哼着柔和的曲调,“喝了奶奶睡觉觉,阿梨乖乖要睡觉觉了。”
青梨埋首在他肩膀,咬着手指哭得头晕。
过了一会儿,那个男医生走过来,“瓦连京,明天的飞机要去接阿梨和薇薇呢,你得早点睡。”
瓦连京抬头愣了一下,茫然地放开青梨站了起来,又变成那副神经质的模样,“对,你说的对,明天很重要,我得去接阿梨和薇薇。”
他抚了抚自己西装上的褶皱,跟着护士往里间的卧室走,“我早点休息,早点起。”
青梨看着他一步步离开,最终还是没忍住叫了他一声,“爸爸。”
瓦连京回过头,他的眼神又变得麻木了,皱眉看了青梨一会儿,就好像不认识她这个人,也没有听到她叫的那句爸爸,转头跟着护士走了,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青梨站了一会儿,瘫坐在沙发上,一点劲都没了。
岳峙看得心疼,坐到她旁边安慰她,“总归他还是能认出你一会儿的,或许以后病情会好转的。”
青梨看向他,“我本来可以更早来见他的。”
话虽说完,意却未尽,若不是岳峙从中阻拦,她本来可以更早和瓦连京相认,瓦连京的病情或许早就好转了。
岳峙不后悔,但他怕青梨翻旧账,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和红肿的眼睛,只能沉默。
男医生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在他们面前,“他今天情绪有些激动,喝了药睡了。”
说着他递出一张名片,“我是他的主治医师。”
青梨接过来看了眼,名字是英文的,“克罗宁·费奇先生,那我父亲换疗养院之前的主治医师您能联系到吗,我想问问我父亲的病情。”
“就是我,从二十年前我就一直负责他,他一共换过三个疗养院,我一直跟着,没有别的医生。”
青梨抬眼打量了他一番。
克罗宁看着和瓦连京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显得有些冷淡,一米八几,略微清瘦,能看出年轻时也是风采夺人的人。
“你和我父亲是旧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