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许清月身边,温柔的香气让余燃无比放松。许清月竟然如此不加防备地安慰他,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喜欢到几乎忘记了这里是众目睽睽之下,不自觉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和那股香气痴缠。
许清月的脚步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停了下来,有些窘迫地偏过头轻咳。
“小燃,你……”
余燃挨着许清月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轻声问:“怎么了?”
许清月身边alpha的气息太浓了,让他有些稳不住阵脚。虽然是他先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余燃的情绪,但是现在余燃成功反客为主,反而弄得他口干舌燥了。
如果不提醒余燃的话,没有多大工夫,全场的人都要发现自己和余燃的信息素有多暧昧了。
许清月想到这里,顿感心虚,只能低声对余燃说:“收敛一下信息素。”
“很明显吗?”余燃说,“等会儿遇到alpha或者oga演员,我会注意的。但是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能感觉到,应该没关系的吧?”
“……”
不知怎么回事,许清月总觉得余燃没有之前那么容易害羞,反而变得有些大胆,拒绝了他的要求后,便像小狐狸一样冲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丝得逞的浅笑。
这让许清月生出一丝莫名的别扭和羞耻。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余燃牵着鼻子走了?
许清月压下全身上下的燥热,哑声开口:“你……先不要跟着我。”
和顾时崇离婚也有快一个月了,离开固定alpha伴侣的oga普遍会有一段时间的发情期紊乱,简单来说,就是他的发情期随时都可能来,在这个时间段接触大量的alpha信息素,可不是什么好事,稍有不注意,就会被诱导发情。
“啊?可是,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的……”余燃委屈极了,“你答应我会待在我身边,我不认识路,也不认识几个人,你舍得把我扔下吗?”
余燃看看前面,全是不认识的投资方高层和明星,看看后面,全是媒体的长枪短炮。前有狼后有虎,余燃只能可怜巴巴地拽了拽许清月的袖口。
“我错了,许老师如果不喜欢我的信息素,我就不会再用了……”
看着余燃那副失落的模样,许清月不由得自责起来——明明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干嘛怪罪在余燃身上?
许清月放柔了声音:“我没有讨厌你的信息素,只是我最近…可能不太适合和alpha待在一个空间里,这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怪你。”
余燃紧张起来:“怎么了?你生病了?”
“我……”
正当许清月不知该如何解释时,不远处一个长相娇俏的女孩子看到了两个人,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啊!许老师来了。这位是……”
女孩名叫江仪雪,一线流量小花,和许清月一样是oga。在这部剧里饰演心内一名科人美心善的年轻护士,和许清月的对手戏很多。
江仪雪生着一双灵动可爱的杏眼,有着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可爱,业务能力也不差,所以许清月和她的关系不错。
“仪雪,这是余燃。”许清月主动介绍,“余燃是我们公司的演员,在咱们这部剧里也有出演,不过戏份不多,你可能没见到过他。”
“哦……”江仪雪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余燃,又看了看许清月,突然弯起眼睛笑了,“原来是许老师器重的后辈啊,我记住了。余老师你好,我是江仪雪。”
余燃连忙摆手:“不不不,江老师比我出道时间久多了,怎么能叫我老师…你叫我余燃就好了。”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老师”来“老师”去了半天,最后还是许清月开口:“仪雪你别老是故意逗他,他年纪小脸皮薄,应付不来。”
“好。”江仪雪乖乖应了,但又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余燃你是alpha吧?这里有很明显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唔,好像是紫苏叶?”
余燃愣了,耳根有些发烫。刚刚许清月确实提醒他要收一收信息素,但他为了能够多缠一会儿许清月,故意使坏不听话,没想到遇到了江仪雪这个oga,果然掩饰不住了。
有礼貌的alpha不会让自己的信息素这样嚣张地外泄,因为alpha信息素对oga的影响十分大,这样就仿佛是求偶的公孔雀在炫耀自己一样,对于搞不清楚情况的oga,这种行为十分无礼。
余燃刚想对江仪雪道歉,没想到许清月在他之前出声了。
“不好意思,仪雪。他不懂事,冒犯到你了。”
没想到许清月这么护犊子,竟然亲自替余燃道歉。江仪雪微微惊讶,说道:“大家都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一点信息素而已,小问题。许老师,你是真……”
真的宠这位同公司的弟弟啊……等等?江仪雪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余燃的身份,对许清月来说不只是那么简单?
江仪雪看向许清月,这位年轻影帝不论面对什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叫人猜不透。再看余燃,除了脸有些红,看不出其他。
“许老师,你跟你说件事吗?”江仪雪说,“这个……涉及机密,余燃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余燃虽然不想和许清月分开,但江仪雪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继续黏着,只能点点头,略微走远了一些,给两个oga留出能单独交谈的空间。
只剩二人,许清月开口问:“怎么了?”
江仪雪:“就随便聊聊天啊。”
许清月疑惑地看着她,既然只是随便聊聊天,为什么要背着余燃?
“好吧好吧,别这么看着我。”江仪雪尴尬一笑,“其实…我想问一下,许老师和余燃,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许清月沉默了几秒,淡淡开口:“你想的是什么关系?”
“就是……”
江仪雪遮遮掩掩地偷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圈,又伸出一只手,竖着食指插进了圈里。
“这个关系啊。”
年纪轻轻的oga女演员竟然做出如此不雅的手势,许清月气笑了:“你怎么这么八卦?难道我们之间看上去很像那种关系吗?不是的。”
江仪雪惊讶:“不是吗?你再仔细想想?”
“不是的。”许清月很肯定,“再说了,我才刚离婚没多久,暂时没有和其他人发展关系的想法。”
“离婚怎么了?还不让发展第二春了啊?许老师你不会还在等顾时崇吧?不是吧?”江仪雪气鼓鼓地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几年对你冷漠极了,你可不能和他重新在一起!”
许清月无奈道:“我要是有妹妹,都不一定有你管的宽,小丫头。”
“我们都是oga,我担心许老师你受伤害啊。毕竟…许老师你看上去就是alpha们很喜欢、很想掌控的那种类型。”
江仪雪继续说,“不过,你觉得余燃会比顾时崇靠谱吗?他看上去是那种富家子弟,你清楚他家的情况吗?娱乐圈的人,最害怕和这些有钱有势的家庭出身的人搅在一起…有时候他们把你当人看,有时候他们只把你当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可恶死了。许老师你要是能掌握住他,那倒是没关系,但要是不好把握,还得赶快脱身啊。”
富家子弟?许清月回忆起在片场穿得简单朴实,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跑上跑下的余燃,怎么也没法把他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划上等号。
“我不清楚他家里是什么情况,但……是不是你想多了?他看上去不像那种少爷。”
“许老师,你太单纯了。”江仪雪说,“你可能对奢侈品不太敏感,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身上这套西服看着简单,其实应该是kiton的手工定制。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演员买不起这种东西的,你应该好好掂量掂量。”
许清月对江仪雪的话感到十分讶异,他转头去看不远处的余燃——alpha被那身深蓝色的西装衬得笔挺帅气,隐隐透出一股不同于其他人的贵气。
余燃感应到他的目光,对他招了招手,傻乎乎地笑了。
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许清月和江仪雪这类演员,也算得上是有钱人,可是,一个人的出身却决定了他对待事物的态度。
虽然都不缺钱,但是有些人就是觉得自己永远站在塔尖上,蔑视着他们,认为他们只是在荧幕上卖笑,逗人开心的戏子。
也怪不得江仪雪警惕心强,他们这类人,即使在外面再光鲜亮丽,也还是爬不上更高的阶级,是会被资本踩在脚底下的。
例如江仪雪,她格外恨这些看不起他们的资本家。据许清月了解,即使她已经跻身一线,公司还是会叫她去陪那些投资方大老板喝酒玩乐,然而江仪雪从来没有同意过,她也因为这种事被雪藏过一段时间。只是奈何她人气太高了,公司没法无故雪藏她一辈子,最后才由着她了。
然而,不像江仪雪和许清月那样有底气的小明星们,就很可能会被威胁,之后妥协,最后遭受摧残。
他们之中有些人也会不甘心,想通过和地位高贵的alpha结婚这条路来改变自己的阶级。可是,豪门深似海,哪是他们能够做主的地方……他们的下场往往不太好,在精明的权贵手中没有捞到一丝好处,失身又伤心。
许清月看过太多现实例子,他早早下定决心,绝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
可是余燃……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是天差地别,那么就像江仪雪说的那样,许清月无法掌控这样的关系,他会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
江仪雪又嘱咐了他两句便离开了,见到江仪雪离开,余燃后脚便回到许清月身边,语气流露出一丝委屈:“你和江老师一直在说话,到底有什么事那么有趣?我可是无聊死了……”
“没什么特别的。”
见许清月并不打算回应他的撒娇,余燃有些失望:“嗯…那我们就快点过去坐下吧。”
许清月看到余燃低下头,像是失落的幼犬,他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
或许江仪雪是错的……不管自己和余燃是什么样的关系,都不应该轻易对这个孩子下定论。
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二人入座后没多久,杀青宴便正常开场。
许清月熟悉杀青宴的流程,到了最后的酒席,难免有许多需要临时随机应变的情况。尤其他现在名气大了,坐的也多是领衔主演的位置,周围环绕的全是娱乐圈大人物和商圈大佬,其中有捧着他的,也自然有看不上他的,若是遇到被人下绊子的情况,也算正常。
他虽然不喜觥筹交错中暗藏杀机的气氛,也成功应付多次了,原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但还是出了点小状况。
问题就出在投资方的一位高管身上。这位高管早就以喜欢骚扰oga演员出名,眼下他喝了两杯酒,看着许清月只觉心里痒痒——这大名鼎鼎的oga影帝虽然是个男的,身子硬性子也硬,但是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韵味。难道离了婚的oga都这样?身子都被搞熟了,偏偏在外人眼里装高贵贞洁,外纯内骚,看着就欠收拾。
于是他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对着导演说:“王导,我们这部剧有许老师加盟主演,那必须是大爆啊。许老师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优秀演员,但就是……私生活问题太多。我看老师离婚的新闻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会不会影响我们剧的口碑啊……”
这位高管当着一席人的面,把许清月的私生活拿出来说,摆明了就是要给许清月难堪。这话一出,桌上的演员们都安静了几分,小心翼翼看许清月的脸色,几位娱乐圈和商界的代表有的皱眉,有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想看许清月的笑话。
余燃听到这句话,心中怒火顿起,信息素压抑不住地躁动起来,充满了攻击性。他攥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控制不住想起身和那位高管好好理论,却被许清月不声不响地按住了手背。
江仪雪也在这一桌,她观察到了这一切,边夹菜边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于总喝多啦,都吃不下饭了,不然这么多菜光吃都忙不过来,才没时间挑我们这些小演员的不是呢。”
她倒是伶牙俐齿。许清月看了江仪雪一眼,让她不要掺和,小心引火上身。
于总被江仪雪这小辣椒冷不丁辣了一下,看似没有生气,笑得却阴森森的,露出一口大黄牙:“哎呀,仪雪怎么突然说话了?说起来,是好久没见着仪雪了,上次我们公司几位老板想请你来聚聚,你也不来,可是害羞得很,怎么今天许老师在这你就有胆子出头了?难道……”
他暧昧一笑,席间众人自然知道其中意思。
江仪雪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余燃看不下去了,压着怒意冷声开口:“这位……”
许清月没来得及拦他,心头一惊,好在他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导演的嗓门盖了过去。
导演是老油条了,呵呵笑着和稀泥:“现在娱乐圈谁没有个花边新闻,不涉及原则性问题,都是小毛病!于总您也不用担心口碑的事儿,清月,仪雪,这都是一等一的好演员,演技和粉丝量在那呢,保证让你们公司赚得盆满钵满的。”
一句话给许清月解了围,又没下投资方的面子,让这于总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悻悻笑了笑,举起酒杯:“哎哟看我这闹的,这点小事咱们该私下谈的。什么也不说了,我自罚三杯给许老师道歉。”
三杯黄汤下肚,于总冲许清月抬了抬酒杯。
“许老师,人家古人都说,不打不相识,咱们这也是闹了个误会,就化矛盾为友谊,交个朋友。来,你也喝几杯。”
他这哪里是给许清月道歉,分明是变着法子给许清月灌酒。
众人都知道,许清月从开席就没碰过酒,自然是从头到尾也没打算喝这东西的,这会儿明显又是于总下的一个绊子。
许清月之所以滴酒不沾,是因为他酒量不佳,基本两三杯就能不省人事,失去意识对于一个oga来说是很危险的。
他想了想,回道:“于总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今天开了车,就不喝了。”
“开车算什么理由啊!找个代驾。”
许清月无奈,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被倒满酒的酒杯,看来今天这酒是挡不住要喝了。他摸向酒杯,却被余燃的手拦住,余燃担忧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许清月知道余燃的意思——他想替自己挡酒。
但在于总眼里,余燃没名没姓的,突然跳出来替自己挡酒,免不了又生事端。许清月迅速在心底下了决断,在余燃之前端起了酒杯。
“好,我也干三杯。”许清月礼貌地点了点头,“不能拂了于总的面子。”
这三杯酒喝下去,于总再没有什么理由挑他的刺。
最后一杯喝下去,许清月轻轻放下酒杯,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余燃心疼得要死了,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小演员,许清月都无法应对的刁难,他自然也没有理由出头大闹一番。
他不能给许清月添麻烦。
余燃在桌下攥住了许清月的手,许清月有点醉了,没有意识到他亲密的动作,只是乖乖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许清月喝醉了以后,不会吵闹,只会晕乎乎地发呆。不过,他这会儿也是强撑精神,要不是还在宴席上,他早就一歪头睡了。
好不容易撑到了酒足饭饱散席之时,于总又露出了本色,眼睛骨碌一转,不怀好意道:“我看许老师这晕的,是真的不胜酒力啊!要不…我找个代驾,把许老师送回去吧。”
找代驾?谁知道你找的代驾会把许清月带到哪里去?
余燃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这下刚想发作,又被江仪雪抢先了。
“余燃不是和许老师一起来的吗?余燃又没喝酒,让他送许老师回去吧,都是一个公司的,比较熟。”
江仪雪拼命冲余燃使着眼色——只能帮你到这了,快逃。
于总想骂江仪雪坏自己好事,奈何连导演都推了一把余燃,让他“带师哥回去好好休息”。
这下没办法了,于总只能气急败坏地看着余燃扶着许清月离开。
室外。
许清月确实醉得不轻,整个人都无意识地往余燃身上靠。余燃原本揽着他的肩膀,后来慢慢换成了揽着他的腰,让oga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被他的味道包裹保护起来。
“今天晚上真的让我好生气,突然不想让你做演员了。”余燃轻声念叨着,“想把你锁在身边,让他们都没法靠近你,这样你安全,我也安心。”
但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抱怨,许清月是不可能被他左右的。
余燃搂着许清月,来到酒店的停车场取车。
刚才在门口,他又遇到于总了,于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这小子不找个代驾么。许老师开的可是很贵的车,你会摆弄吗?”
回忆到这里,余燃突然冷笑一声。他把许清月轻轻安置在副驾驶,毫无波澜地坐进这辆保时捷帕拉梅拉,娴熟地迅速调试好所有仪表,启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驶入夜色,余燃调小音响的音量,开始播放一首温柔的英文歌曲,他身上源源不断的信息素溢出,和车内属于许清月的味道交缠在一起,暧昧地互相试探、融合。
这是来自alpha的安抚。许清月在alpha的信息素围绕中睡沉了,歪着头,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脖颈。
余燃用余光瞥到了,抿了抿唇,又悄悄踩下油门,提速了一点点。
许清月住的酒店肯定有狗仔蹲守,人多眼杂,他带着酒醉的许清月进去,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新闻。于是他直接带着许清月回了自己住的五星级酒店,这里没人知道,许清月会比较安全。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下。这里有电梯,可以直达余燃住的楼层,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拍到。
停好车,余燃轻轻拍了拍许清月:“许老师,还好吗?等会儿我去帮你开一间房,你先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下……”
“唔……”许清月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人在拍他,还说了什么,他含糊地嘟囔起来,“顾时崇…把车窗关好…我好冷……”
余燃的手僵住了。
他禁不住苦笑,轻声说:“许清月,你可真会惹我生气。”
年轻的alpha带着一点怒意,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捏着许清月的下巴强制他转过脸,问道:“许老师,我是谁?”
在问出来的同时,余燃的信息素就像藤蔓一样把许清月牢牢锁住了,这样具有侵略性的信息素,很快就刺痛了敏感的oga。
许清月皱眉,想看清面前这坏心眼的人是谁,却总是没法清醒。
“三秒后你还认不出来的话,我可是要亲你了。”
余燃说出这句话,便没打算回头。
他的唇慢慢靠近,低声数着:
“三。”
“二。”
“一。”
余燃虽然带着点怒火,但落下的吻却是温柔至极。他开始只是缓缓摩擦着许清月的唇,等到许清月迷茫地微微张口,才顺势将舌顶进去,勾着oga的舌尖打转。
许清月只感觉口齿间全是甜蜜的味道,忍不住便想将这个吻加深。他动了动手指,无意识抚上余燃的脸颊,和他更深地纠缠在一起。
“这样不舒服…”过了一会儿,余燃贴着许清月的唇哑声说,“抱着我的脖子……”
意乱情迷的oga对余燃言听计从,听话地伸出手臂,搂紧了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又把自己的唇递上去,让余燃尝。
“你一会儿让我气得要死,一会儿又这么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余燃不停地吻许清月湿润的唇角,好像这一瞬间的忘情只是幻觉,等到许清月清醒,他就抓不住这令人心中发紧的快乐了。
“许老师,你再看看我。”他又问,“我是谁?”
许清月拉回了一丝理智,睁开眼看清了刚刚亲吻自己的人。
“小燃……”他低喃,“我们…怎么会这样?”
余燃吻了许清月。
酒已经醒了大半,但许清月依然感觉大脑一片混乱,他在清楚对方是余燃的情况下,依然不想停止这个吻。
当然,余燃也没有放过他,在许清月叫出正确的名字后,年轻的alpha第一次在喜欢的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侵略性,无比深入地缠吻着他。
在这难舍难分的十分钟内,许清月的信息素迅速失控。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推开了余燃的肩膀,喘息着开口:“小燃,停下…这样会让我进入发情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接触了太多alpha的信息素,许清月的发情期比他预想中来得还要快。
发情期的oga对于alpha来说,就像美妙诱人的甜点,具有可怕的引诱力。余燃原本就对许清月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这会儿就更控制不住了,整个人浸在许清月的信息素中,不仅心脏发紧发疼,下身更是在没有任何刺激的情况下就兴奋起来了。
“可不可以不喊停…?我会很乖的,求你……”
余燃小声嘟囔着,急切地在许清月唇角又刻了两个吻。
许清月没有拒绝余燃像小狗一样的嗅闻亲吻,他甚至不由自主微仰起脖颈,任由余燃舔吻他的喉结。
来自alpha的亲吻和爱抚都太舒服了,让他好想就这么沉沦下去。
可是他们……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就这么顺应本能发泄欲望,余燃在清醒后后悔,他又该如何自处?
“小燃…不要。”许清月虽然用不上力气,但依然在抵着余燃的肩膀,声音微微颤抖,“我需要抑制剂……”
余燃搞不明白,许清月的信息素中满是对他的渴望,但为什么身体和语言却在拒绝他?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余燃委屈地小声叹气,停下了亲吻,慢慢拢上oga被他弄散的领口,“我先送你上去休息,然后去给你买药。”
房间中只有许清月一个人,他蜷缩在满是余燃信息素味道的大床上,一边唾弃着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一边忍不住摩擦双腿,缓解身体难消的燥热。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自己和余燃独处的时候,发生了这么不受控制的事情?
许清月心想,自己己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狼狈的感觉了。和顾时崇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失控过,哪怕是刚开始的热恋期,他也是矜持的,甚至是有一丝冷淡的,他能够完美地控制自己,从不曾在那个alpha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欲望。
可是余燃和顾时崇不一样……余燃对他来说,越发变得像新鲜的兴奋剂,像令人上瘾的毒药。让他忍不住想再多触碰一点。
许清月知道,发情期oga散发出的信息素,能够轻轻松松操纵一个毫无防备的alpha,让他跟自己一起沉沦在欲望之中。如果他想,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把余燃这个年轻alpha拐到床上来,填补他的欲念。
但他不能这么做。
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释放信息素,已经间接蛊惑了余燃和自己接吻,他不能再做更多错事了。
许清月咬破了下唇,努力拉扯着自己的理性,但他越是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脑海中就越发清晰地浮现出余燃吻他的画面。
他的舌尖麻酥酥的,不停回忆着alpha和他唇舌相贴纠缠的感觉。
不仅是这个,他还想要更多……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是刚才出门去买抑制剂的余燃。
余燃一进门便顿了几秒,空气中满是暧昧淫靡的香味。许清月之前的信息素是清淡的,让人想起暖乎乎的下午,沏一杯花茶闭目养神的闲适,现在则是直白又诱人的,让人想把柔软的花芯揉烂、碾碎。
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的模样走过去,在床上直不起身的oga也在看着他,因为燥热的折磨眼角微红,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纠结和歉意,以及不易察觉的欲望……
“我去了药店,药剂师说,你现在已经不能用抑制剂了。”余燃坐到床边,轻轻用指腹擦去许清月额角的汗,“发情期已经开始,抑制剂的作用就不大了,如果强行使用,还有可能伤害到你的身体。”
“那…怎么办?”
“他问我,为什么明明有alpha在身边,oga还会需要抑制剂……”余燃的手指划过许清月汗湿的鬓角,“对发情期的oga来说,alpha就是最好的药。”
许清月蹙眉:“不是这样的……”
余燃失望地低着头:“许老师,没有oga能忍受得了发情期的折磨,你宁愿强行忍耐,也不让我帮忙……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优秀的alpha,所以你才会一直拒绝我,是吗?”
“怎么会?你很好。”许清月低喃,“只是,我们不是能做那种事的关系。oga的信息素对alpha影响很大,我知道你所有出格的行为都是信息素的影响,你恢复理智之后会后悔,也会怪我的。”
“你觉得…我吻你,只是因为我被你的信息素引诱了,对吗?”
余燃的表情冷下来,他俯下身,将许清月禁锢在自己的身下,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烧灼柔软的心尖。
“我吻你,是因为我想那样做。”余燃开口,“当你越来越靠近我、信任我,我也越来越没法压抑对你的喜欢。我喜欢你,这就是我吻你的动机,并不是因为什么该死的信息素。”
“小燃,你…”
许清月在震惊之时再次被堵住了唇。余燃咬了他,虎牙刺痛了他的下唇,他们交换的津液也沾染了一丝铁锈的味道,夹杂在纠缠融合的信息素中,融入他的身体。
“唔…嗯…”许清月闷哼着抱住了余燃,再次默许了alpha的侵占。
余燃的右手扶住了他的后颈,缓慢地抚摸着那一处敏感又脆弱的腺体。
oga最隐秘的地方,此时正被alpha的手指揉弄、抚摸……玩弄。
“不要…摸。”许清月攥着余燃的衣领,声音沙哑,“会……”
会怎么样?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余燃每一次抚弄他的腺体,他的身子就如同过电一般酥麻,下身潮湿得不行,许久未用的入口开始一阵阵紧缩。
仅仅是被摸一摸腺体,他就感觉自己要高潮了……为什么面对余燃,他的欲望就如此汹涌强烈?
“如果你害怕,不想让我进去,那我就不进去。”余燃轻声说,“我只用手和嘴帮你…几次后,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余燃从许清月的唇角开始,一点一点向下亲吻,吻过他因为紧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含住了他衬衣最上面的扣子。
年轻alpha的舌头出人意料的灵活,不仅在亲吻爱人时令人意乱情迷,在解扣子方面也是专家。
因为还未曾有孕,平时也鲜少受到照顾,许清月的乳尖小巧又敏感,颤巍巍地挺立着,被余燃裹住舔吻吮吸。
“小燃、小燃…轻点。不要咬……”
alpha的虎牙存在感太强了,许清月从没感受过这样令人又疼又爽的舔舐。乳孔被alpha灵活的舌尖钻弄着,好像要被通开一样酸痒。他不知道该如何疏解,只知道自己的阴茎硬得发疼,后穴也不停泌出淫水。
他在对着余燃发情,淫荡、恬不知耻。
许清月听着余燃吸吮他胸口发出的阵阵暧昧水声,他感到羞耻,感到无地自容,但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余燃吮着一边,另一半也要用手指玩。要挤奶一般拢他胸口的乳肉,拇指和食指捻着红肿的乳头搓揉,揉得紧闭的乳孔微微张开,再换舌头去伺候。
吸吮舔吻声就没有断过,不停刺激着许清月的耳膜。
“唔…小燃,要吸坏了…”许清月胡乱呢喃着,手指插进余燃的发间,挺起腰,小腹紧绷,“我想射…给我,给我…求你。”
他不知道自己在向余燃索求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失控了,如果余燃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插进去操他,他会同意,还会迫不及待地缠上alpha的腰。
听到许清月的呻吟,余燃微微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危险的欲念。
“我喜欢你,许清月。”余燃轻声开口,“从现在开始,不准再想其他人的名字,起码今天,你是属于我的。”
alpha的膝盖压向许清月的腿间,更加快速地挑弄两颗红肿胀大的乳粒,在颤抖的闷哼中,oga的腿间湿了一片。
只是被玩胸就射了精,许清月羞耻难耐,偏过头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在他逃避的时候,心满意足的小alpha把他拖到了怀里圈着。
“射出来一次好点了吗?”余燃吻他的脸颊。
许清月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余燃圈着许清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坐好,解开了他的腰带。
虽然射了一次,但许清月还硬着,肉粉色的阴茎兴奋到就要贴到小腹。余燃从他腰间绕出手,抹开黏腻的精液,握住他的肉棒撸动。
“唔、嗯…小燃。啊……”
许清月敞开腿,被握住撸动的地方顿时升起快意,他仰起脖颈,靠在余燃肩头,急促地喘息着。
“不要…又要射…”许清月咬唇,“快拿开,手会脏……”
“射出来。”余燃贴着他的耳廓,“本来就是为了让你舒服才这样的…射到我的手心里,不脏。”
坏心眼的alpha故意用拇指逗弄oga的马眼,压着敏感的孔洞按揉。另一只手也不安分,滑进许清月的大腿内侧,抚摸了两下,便顺着会阴去找他湿润的穴口。
因为情欲而收缩的穴口藏在臀缝中,余燃一摸就摸了一手淫液,看来许清月实在是耐不住了。
他试探性地插入了中指的第一个指节,很顺利就滑进了窄小的穴口。
感受到手指的插入,许清月闷哼一声,已经到达临界点的肉棒就这么泄在了余燃手心里。
又射了许多。许清月胸口起伏喘息着,彻底软在余燃怀里。
许清月身体的敏感程度出乎余燃的意料,他低声问:“许老师平时自慰吗?喜欢摸前面还是后面?”
自慰…许清月摇了摇头。他几乎没有自慰过。
在遇到余燃之前,他的欲望很淡,在性爱方面无欲无求,可以说是令人乏味的身体和性格。
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单纯不喜欢性爱,可是今天余燃光是玩弄他的乳头和阴茎,就让他在短时间内快速高潮了两次。
如果余燃要插进来…他可能会疯的。
“我不喜欢自慰……”许清月小心翼翼地偏头吻余燃的下巴,“小燃,你帮帮我。”
勾引,这回才是赤裸裸的勾引。
看到许清月向自己露出这么勾人的一面,余燃哪里还忍得住继续跟他推拉?
“那我来告诉你。”
余燃的指尖在许清月的穴口轻揉,顶开了那个小洞,插进去两根手指的两个指节。
“这是你的小穴,湿得要命,在吃我的手指。”
余燃随意地说着,抽出手指又重新插入,挤出淫靡的蜜汁。
“呃嗯嗯…够湿吗……”
许清月几乎是有些卑微的,他记得自己的身体很不识趣,在床上总是不能很好地湿起来,以至于做爱如同上刑。
现在,他害怕余燃觉得他的身体枯燥无趣。
“怎么会不湿呢?你看。”
余燃抬起手,他手指上正挂着湿漉漉的爱液。
“我还没碰里面,你就这么湿这么软了。”
怎么会这样呢?许清月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性冷淡如他也会这样兴奋地向一个alpha敞开身体求欢。
“小燃,摸摸里面……”oga性感的声音带上了沙哑,“不够。还可以更湿的……”
“c……”余燃挂不住游刃有余的面具,小声爆了句粗口,“都这样了,还想怎么湿?想被我玩喷水?”
他的手指有些粗暴地插入oga的穴口,小幅度抽插按揉,寻找oga身体内的骚点。
“许老师你知道吗?你的敏感点特别深……”余燃找了一会儿,“用手指一般是操不到的,但我手指比较长,勉强可以碰到,你看……”
余燃的指尖轻轻一勾,许清月就爽得带上了哭腔。
“小燃、小燃…啊嗯…操那儿……”
余燃一边用指尖按着oga想要的地方,一边刺激他:“你天生适合被鸡巴插,因为只有鸡巴才能捅到你这里。又粗又硬的东西每次抽插都会摩擦到这儿,抽插幅度大了,龟头每次顶进来都会狠狠撞到这里,你会不停地高潮,不停地出水……”
“呃嗯…不要说……”
“你更湿了,鸡巴也能操得更顺畅。”余燃哑声说,“……它最后会把这里射满。”
淫乱的话语在许清月脑中描画出了模糊的画面,画面中,他被余燃压在床上,用肉棒狠狠亵弄,却毫无羞耻心地颤抖高潮。
“哈啊、啊……”
许清月无助地抓住余燃的小臂,发出难耐的喘息。肉棒随着余燃手指抽插的频率轻轻抽动,在没有抚摸的情况下喷出了精液。
余燃能感受到紧窄的穴道猛然绞紧他的手指,吸得他不能动弹。过了好久,他才舍得把手指从湿热的温柔乡抽出来。
第三次高潮来得太刺激,许清月靠在他怀里都会轻轻颤抖,频繁的高潮让他的小腹都有些痛了。
“你不硬了。”余燃拉过被子裹住软在怀里的oga,“我抱着你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洗个澡,出来后早点睡吧。”
“小燃,你只顾着我,自己怎么办?”
靠在alpha的怀里很舒服,全身上下都接受着信息素温柔的安抚,可是许清月还是感受到了余燃信息素中的焦躁和欲求不满,这种冲动隐隐有沸腾的趋势,又被余燃强行压制下来。
他能感受到抵着自己臀后的东西很热、很硬,偷偷摩擦着他柔软的臀肉。
余燃闷声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许清月并不愿自己舒服却加重余燃的痛苦,他想了想,做了决定:“你进来,我们做吧。”
余燃愣住了,他轻声问:“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进来…”许清月说,“操我。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小alpha刚才还游刃有余,这会儿又被许清月提到的真枪实战逗红了脸,毕竟,他的知识全部来源于网络上的学习,还从来没有真正和其他人做过爱。
余燃很不甘心地从背后抱紧了许清月,在他颈窝蹭了蹭,小声哼唧:“我想要…可是今天不能做了。没有套。”
发情期的时候无套进去太危险了,即使不内射,也有很大几率会怀孕,他不会对许清月如此不负责任的。
“没关系,事后我吃避孕药就可以了。”许清月平静地开口,“以前都是这样的。”
许清月提出吃药,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了什么一样寻常,这让余燃心疼得快要窒息。紧急避孕药对oga的伤害极大,长期吃这种东西,可能会造成激素紊乱和不孕…难道许清月以前一直在承受这种事吗?
“不准说了,也不准吃。”余燃蹙眉,“想都不要想,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许清月感受到alpha的怒火和心疼,一时间有些恍惚。
…是自己之前太习惯这件事了,所以下意识认为,余燃作为alpha,肯定也会选择舒舒服服地无套插入,然后再让他吃药。
原来,不是所有alpha都那么无情。他也是会被人珍惜着的……
“谢谢你能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很好。”许清月心中发酸,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余燃和其他alpha别无两样,那么许清月也能将今晚的事当做荷尔蒙作祟导致的意外——你情我愿,没有谁需要对谁负责。
可是余燃是那么让他怜爱又心动。
自己要比余燃年长几岁,却维持不住前辈的体面,几乎快要在年轻的alpha怀里软成水了。
这样下去,他不就舍不得放手了吗?
许清月的发情期不知要持续多久,就在这个房间中,余燃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他们饥渴地接吻、互相抚慰,除了插入之外,其他几乎全都试了个遍。
许清月从未这么放肆地享受过性快感,他射了太多次,时常累得昏睡过去,没多久又被快感唤醒——有时候能看到余燃含着他的肉棒把他口醒,有时候是两个人的肉棒摩擦在一起,被余燃一起拢在手心撸动,让他在昏睡中爽得蜷起脚趾射精。
当然,他湿得最厉害的地方也被照顾得最好。后穴被alpha的手指完完全全调教开了,不枉余燃日日夜夜都要用修长的手指操他的穴,他现在已经能吃下四根手指,并且敏感至极,余燃稍微操到他的骚点,他就会呜咽高潮。
余燃的手指和舌头轮番上阵,把他的后穴玩弄得泥泞不堪,让他快要无法忍耐,好想被真正的鸡巴捅一捅。
放到以前,他做梦也不敢想,自己竟然会有如此淫荡的想法……
混乱不堪的三天过去,即使没有做到最后,许清月的发情热也缓解了许多,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
他们刚刚释放过一次,余燃去了浴室洗澡,许清月撑起布满吻痕的身体,赤裸着下了床。
慢慢找回的理智告诉他,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
巨大的落地窗被花纹繁杂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屋内点着淡雅的香薰,他脚下踩的是柔软的羊绒地毯,他们躺的那张床,足够睡五个人不止……
余燃最近都在住这种酒店?他哪里来的钱?
许清月想起了几天前江仪雪对自己说的话,不禁皱起眉,心底泛起酸涩。
他们这几天做的这些事,难道是大错特错……
但是,他又怎么能忽视余燃眼里对他的爱恋,被那种目光注视着,他也变得难以保持矜持。
今天身体恢复了很多,冷静下来以后,要和余燃好好谈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想起这几天他对着余燃露出渴求的痴态,许清月有些恍惚,又觉得丢脸。
江仪雪就像他脑海中的小恶魔,再次开始在他耳边念叨。
“许老师,你还相信alpha吗?”江仪雪冷笑着,“alpha啊都是擅长玩弄人心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余燃到底瞒了他多少?这个看似单纯的alpha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水声渐停,余燃只在下半身围了浴巾,擦拭着湿发从浴室走出。
许清月浑身赤裸地站在床边晃神,身上残留着欢爱的痕迹,余燃眼底滑过一丝暧昧的暗色,但随即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的神情。
“许老师,光着身子很冷,不要下来。”他走上前,拉起床上的薄被把许清月裹住,遮住了赤裸的肌肤。
“谢谢。”许清月轻声说,“这几天……麻烦你了。”
明明刚才还肌肤相亲,这会儿居然说起客气话,好像他们只是刚认识一样。余燃面色不满,拽着被子将许清月拉进怀里圈住,耍赖一般不放手。
“许老师忘记我之前说过什么了?”余燃说,“我喜欢你,我们这几天发生的事……是我梦寐以求的,你要是说谢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喜欢”这两个字,许清月心中禁不住一紧,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
他犹豫着问:“你……真的喜欢我?”
余燃没有露出平日害羞的模样,反而是笑了:“需要我每天都对你说一遍喜欢吗?喜欢就是喜欢。许清月,我很喜欢你,可以多说几遍……”
“好了!”
许清月叫停他。
“你让我……想一想。”
面对余燃如此不加掩饰的表白,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这样直白地向他表示爱意,他和顾时崇结婚多年,也没有如此手足无措过。
余燃轻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很幼稚,作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也配不上你,所以在想拒绝我的理由?”
“不是!”许清月皱眉,“我只是对自己的感情感到混乱……我刚离婚没多久,还没办法这么快接受别的alpha的追求……”
顾时崇带给他的伤害还残留在骨髓里,让原本优秀的一个人变得敏感又自卑,本能想推开所有靠近他的人。
余燃深知这一点,越是清楚,就越是心疼。但他没办法因为许清月的退缩就轻易放弃,他反而要逼近一步。
“你害怕,害怕我只是想利用你为自己争取利益?还是害怕我说的喜欢只是情欲中编造的谎言?”
“我不知道……”
许清月从未见过这样余燃这样强势的模样,他被逼问得慌了神,不知不觉回退,跌坐回床上。
余燃在他面前蹲下,拉过他冰凉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许老师,你这么喜欢电影,那么你看过《jerryaguire》这部电影么?里面有句很经典的台词——youhadathello我对你的喜欢就像这句台词一样,不需要长篇大论来描述,只需要简单的一句话……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拥有了我。”
余燃用热烫的脸颊蹭了蹭许清月的手心,又低头轻轻吻他的指尖。
许清月不知道的是,alpha喜欢他的契机,并不是片场休息室的那次意外相遇。
他对许清月的迷恋,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了,日日夜夜积攒,变成了现在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不过……这其中的故事,还是晚点告诉他吧。余燃偷偷想着。
几日后。
那混乱的几天过去后,许清月和余燃回了s市。许清月拍完这部剧准备放个长假,而余燃则是有自己的安排。
对于余燃那天的表白,许清月最后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两个人暂时只能维持“有过擦边性行为的朋友关系”——说起来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话说回来,这“朋友”的头衔倒是多了一堆,但是关系怎么还倒退了呢?
余燃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前段时间许老师还有事没事给他发个消息聊聊天,现在则是异常被动,像是把自己缩进蚌壳里了。余燃变着法子找他聊天,他也是不咸不淡地回两句。
逃避可耻啊……他得想办法撬开许老师的小蚌壳了。
不过,眼下还不是时机,就让许老师再自己好好整理一下情绪吧。
这天气快要到晚夏了,可还是燥得要命,余燃骑了辆共享单车,夏天的风吹起了他衬衣的衣角和前额的发丝,难得的清凉感让他心情愉悦,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任谁看都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这位“大学生”骑着小单车七拐八拐,拐进了一处安静的军区大院。
门口拿着枪的警卫员默默看了一眼他,并没有阻拦。
余燃哼着歌骑进大院,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把自己的共享单车藏起来停好。
“余燃!”
听到喊他的声音,余燃吓了一跳,一抬头,原来是姐姐余诗。他这姐姐眼尖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在楼上窗户看到了他,立马跑了出来。
余诗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看了看共享单车,惊讶道:“这么久不见落魄到骑共享单车了?你车呢?”
余燃:“我响应号召低碳减排……再说了,我回大院,开一辆像暴发户一样的车,像样吗?”
“你车被爸扣在别墅了吧?谁让你跑出去要当演员?”余诗笑起来,“你还跟我装?要不要我借你几辆开开?”
“不要不要,我现在跑通告有助理接的,要车没用。”余燃摇了摇头,又问道,“姐你不是刚从法国度假回来吗?没事跑大院来干嘛?”
余诗反问:“那你来干嘛?你现在又不住这儿。”
“我回来拿点东西。”余燃说,“小时候经常看的一些碟片还在这里放着,我想拿到我租的房子去自己收着。”
“哦……”余诗若有所思,“那你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了?”
“今天爸妈回来看外公,万一看到你,你就等着挨骂吧。”
余燃疑惑:“怎么回来带你不带我?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什么你们要背着我聚到这里?
“因为我们要背着你商量大事啊。”余诗语气轻松。
余燃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什么事?”
“你的人生大事。”
“什么人生大事?我怎么不知道?!”
“看把你吓的。”余诗笑起来,“只是跟你开玩罢了。爸妈还在生你的气,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他们要来看外公。话说回来,你也应该玩够了吧?做演员也赚不了几个钱。”
“我又不是为了赚钱才做演员的,只是想离他近点。”
“他…?哦,你是说许清月。”
想到许清月,余燃的眼神就温柔下来。
如果许清月一直像以前一样,对他来说遥不可及,他就不会这么贪心,可是现在他触碰到了许清月悄悄向他展露的脆弱和温暖,便控制不住想把月亮藏在自己心尖尖上了。
“嗯,我好不容易才能靠近他,这一次我不会放弃的。”
“你这次要拿回去的碟片,应该也是和许清月有关的吧。”余诗若有所思,“难得看到你这么执着于一个人……”
余诗是最了解自己这个难搞的弟弟的。余燃外表看上去单纯无害,实际内心有着超出常人的固执,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攥在手里才安心,占有欲极强。从小到大,即便他们是姐弟,余燃也跟她把界限分得清清楚楚——普通的东西当然可以和家人分享,但只属于他的东西,是一点也不会让其他人碰到的。
这样有些任性偏执的小孩,只有那一次选择了让步,她也只有在那一次看到了余燃妥协和放弃的样子。
那一次,是许清月官宣和顾时崇的恋情,并承认两个人会踏入婚姻的殿堂。
余诗还记得未成年的弟弟当时对自己说的话。
“姐姐,喜欢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那喜欢的人呢?如果他现在已经很幸福,我的出现只会让他为难甚至厌恶,那么是不是这辈子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比较好?”
余诗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从来都是天之骄子的弟弟也是会自卑的。虽然无论是家世还是外貌,余燃都不可能输给和许清月结婚的那个演员,可是在感情上,他来得太晚了。还没来得及接近自己喜欢的oga,另一个alpha早已占据了那个oga的心。
原本以为余燃会慢慢忘记对许清月的迷恋,只是没想到七年后,竟然会有这种变故……
余诗叹了一口气:“唉,看来那个人是被你这个橡皮糖缠住咯。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倒霉。”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余燃回嘴后,又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啊,话说回来,我还得去拿东西呢。我想了想,要是从后院进去,直接翻上二楼,爸妈和外公就看不到我了。”余燃这时候露出些特有的聪明狡黠,笑着眨了眨眼,“姐姐,配合我一下好不好?”
余燃从小就在这大院长大,一直到十六、七岁才搬去和父母住,对外公的双层小楼熟得不能再熟。他熟练地翻过木质的小栅栏,在后院拿了梯子,抬头便看到了重新回到房子的余诗。
余诗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实则是上二楼给他开窗,两个人一配合,余燃轻轻松松就在房子后面搭梯子爬进了二楼房间。
跳进房间,余燃笑个不停,仰倒在自己曾经的床上。
“我们好久没这样配合默契了。”他闭上眼睛轻声呢喃,“这房间也是好久没来了。”
余燃翻进去的房间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里面收拾得很干净,还能看出属于高中生的青涩气息——许多课本和练习册还放在书架上,分门别类地码好,墙上贴了许多海报,有关于游戏的,也有赛车的……但更多的是电影海报。
其中,最大的一张海报印着一名oga男演员模糊却引人遐想的侧颜,这名演员就是许清月。
余燃还记得这部电影上映后的第一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把书包顶在脑袋上,下课后偷跑到离学校很远的电影院,和工作人员软磨硬泡了半小时,硬是把这张工作人员想贴在墙上做宣传的海报要来了。
由于他翘了最后一节课,不务正业地去电影院看许清月的电影,最后还淋成了个落汤鸡,打着哆嗦回家,外公气了个半死,差点命令自己的警卫员拿用来制服歹徒的棍子抽他。
过程虽然是波折的,但这张海报最终还是稳稳当当贴在了他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余燃慢慢抚平了海报翘边的地方,指尖轻轻划过许清月的脸颊。
如果是那时的余燃,应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离许清月这么近吧。
“……你也太迷恋他了,这么盯着人家的海报,好变态。”
余诗见到弟弟露出痴迷的表情,顿感不适应,忍不住调侃起来。
“所以说,你把他所有影碟都收藏了?”
“嗯。”余燃点头,“能买到的就买了,买不到的,我会想办法刻盘收藏。”
余燃拉开抽屉,精致的盒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他的独家珍藏。
余诗被他的痴心程度震撼了。
“……爸看见肯定要说,你要是在公司实习的那几个暑假有这份热情,现在副总裁都能当上了。”
余燃看了看面前这位真正的副总裁,笑着说:“姐你更合适做这个。我呢,只想做个普通人,安安静静追我喜欢的人。”
余燃小心翼翼地把碟片一张一张收进包里,收拾完毕便要从窗户离开。
“替我跟爸妈和外公问好。”他对余诗说。
“得了吧。”余诗笑骂他,“我才不替你问好,不把他们气死才怪……既然你都做到这一步了,希望你能和他顺顺利利的,早点变成他的新丈夫哦。”
“……”余燃难得在姐姐面前脸红了,小声反驳了一句,“还没有那么快呢。”
带着从外公家拿回来的宝贝们,余燃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他把窗帘全部拉上,选了自己最爱的一张碟片推进放映机,昏暗的房间中只有屏幕亮起的光线,里面是许清月浅淡的笑容。
许清月二十出头那几年正是最火也最拼命的时候,一年到头不间断地拍摄,除了大众喜爱的电影,也接了不少文艺片。余燃更喜欢看这些文艺片,因为比起过山车一般的剧情,这种电影会更多地展现许清月的个人魅力。
无论看多少遍,他都会深深沉迷于许清月的全部。
余燃拿出手机,微信中和许清月的聊天停在今天早上。他给许清月发了早安,但是许清月并没有回复他。
难道影帝先生又在晾着他了?可是他今天格外想听许清月的声音,最后干脆播了语音电话过去。
忙音响了很久,电话还是被接起来了。
“喂…?”
对面的声音听上去很闷,似乎还没睡醒。
“是我。许老师,在睡觉吗?”余燃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个时间还睡,生物钟不协调,会变笨。”
“小燃?”许清月清醒了一点,“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嗯……是你之前说,可以随时打你的电话啊。”余燃轻声说,“不过,这次打过来的理由是……我想你了。”
“……”
许清月没有说话,手机中传来余燃的呢喃,有点失真,却很性感,像带着小电流一般,电得他耳朵和脸颊都开始发热。
余燃趁热打铁,又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可以去你家找你吗?”
许清月想了想说:“还是先别过来吧……我刚回家没几天,这会儿家附近狗仔多,拍到你不好。”
余燃忍不住轻笑,顺着他低声说了句“好”。
许老师有时候真的很单纯,会一本正经地为他考虑,真是温柔又……让人心焦。
余燃很想说:不要在乎那些舆论了,我就是很想见你,很想做你能够公开出去的身边人,不畏惧镜头和舆论,能够光明正大地抱住你,吻你。
许清月那边似乎是起床开始收拾了,多了点响声,余燃也不挂断电话,就这么听着许清月那边的小动静,悄悄猜测着刚起床的oga在做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许清月跟他搭话:“小燃,最近公司有没有给你安排试镜电影或者新剧?”
“不知道,经纪人没有告诉我。”余燃撒娇道,“许老师拍什么都带着我不行么?我跑龙套也行。”
许清月无奈地开口:“那怎么行呀,笨。”
这声“笨”带着点轻柔的尾音,喊得余燃脊背都泛着酥麻。
“你休假我也休假,多陪你聊天不好吗?”
许清月笑道:“这么喜欢休假?那我给你的惊喜你也不要了吗?”
余燃竖起耳朵:“什么?”
“你应该马上就能知道了。”许清月说,“我要洗个澡,先不聊了。”
就这么挂了?余燃盯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界面。越是听不到,越是引人遐想。临走也不忘撩他一把,也不知道许老师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关于许清月口中的惊喜,果不其然,没有多久,余燃便收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小燃,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余燃说。
“坏消息就是你不能休假了。”经纪人兴奋地说,“你别着急,听我说好消息!林铄导演要开拍的电影最近在选角,你猜怎么着?”
林铄是业内有名的导演,执导的电影多次获奖。让许清月获得影帝的电影正是出自他的手笔,不客气地说,是这位导演一手把许清月推上了事业巅峰,所以余燃也对他有所了解。
“林铄导演选角……我知道,怎么了?”
“这次选角,我给你拿上了爱的号码牌!”经纪人十分激动,“不对不对!不是我的功劳,是许清月向林铄导演推荐了你。许老师说你很符合林导这部新电影的男主形象,林导也很卖他面子,竟然同意让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去试镜男主!”
“……”
“小燃,小燃?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不会高兴得晕过去了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姐姐,等会把剧本发给我,我会好好准备的。”余燃语速有些快,“我现在有急事,先不聊了!”
许清月洗完澡,刚刚穿好轻薄的衬衫和休闲裤,就听到家里的门铃急促地响个不停。
“是外卖吗?我备注了,放在门口就……”
还以为是没看到备注的外卖员,许清月擦着头发打开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门口那人拉进了怀里抱紧。
“小燃?”许清月吓了一跳,手指都僵住了,“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alpha像是闹脾气一样怎么也不肯说话,只是把他越箍越紧,紧到都有些喘不上气了。
“乖,先进来说……”
好不容易把余燃哄了进来,禁锢着oga的手臂也松了些。许清月把门关好,伸手摸了摸alpha的发顶。
他无奈道:“我不是说了吗,过来很可能会被拍到的。”
余燃这会儿冷静了些,才发现许清月刚刚洗完澡,身上带着香喷喷的浴液味道,夹杂着一点信息素的清香,让他一下子红了脸。
“……我不是故意的,你生气了吗?”余燃可怜巴巴地开口,“你电话里说到的惊喜,我已经收到了。是林铄导演选角的那件事吧?我太开心了,所以忍不住过来见你。我过来的时候很小心很小心,不会被狗仔拍到的……”
alpha耷拉着脑袋朝他示弱,许清月哪里舍得责怪他。
“原来已经通知你了,我还担心林铄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呢。”许清月笑道,“你确实很适合这个角色,林铄看到你就会知道了。到时候你一定可以拿到男主的。”
“许老师,你对我太好了……”
许清月摇摇头:“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很有天赋,也很认真,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看到你有多好。”
“你对其他新人也这样吗?”余燃小声问。
“没有。”许清月愣了一下,“我和其他新人演员交集不多……”
“那就是只对我特殊……”余燃神色复杂,“许老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温柔,让我怎么能继续乖乖等你呢?”
“小燃,你……”
许清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余燃一把抱了起来。许清月抵不过alpha的力气,只能忐忑地扶住alpha的肩膀。
余燃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许老师,我现在很想和你接吻,可以吗?”小alpha说,“如果不想要的话,我就放开你,以后也不会这么做了。”
哪有人接吻之前还要问得这么清楚……
许清月抱住了余燃的脖子,把脸埋进alpha的颈窝,偏过头小心轻柔地给alpha的侧颈也印了一个吻。
回来之后,许清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和余燃那意乱情迷的几天,他也很想见余燃……这样想是不对的吗?他忍不住对自己发出怀疑。
他觉得,余燃还是喜欢更加冷淡矜持的类型……那么稍微保持一点距离,应该是正确的吧?正好他也没准备好接受另一个alpha热烈的感情。
可是一和余燃见面,之前所有想法就全部崩塌了。
想和这个alpha每时每刻黏在一起,想和他牵手、拥抱、接吻,甚至做更加亲密的事情……只要嗅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便会感到安心与愉悦,触碰到alpha的肌肤就会浑身颤栗。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真的被余燃迷住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余燃已经把他抱进了卧室。他的理智浑浑噩噩地出走了,坐在余燃的大腿上,半推半就地回应着alpha的吻。
许清月有些不记得自己和余燃的第一个吻了,因为那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他唯一记得的是余燃的嘴唇和舌头都很烫——就像现在一样。
那么烫的舌尖轻佻地逗弄他的上颚,勾着他的舌尖,让他连吞咽唾液都做不到,这太刺激了。
“唔、嗯嗯……”
他有些笨拙地回应alpha的吻,脸颊染上不自然的绯红,嘴角淌下来不及交换的银丝。怎么看也没有年长五岁的游刃有余,反而像被年下的小alpha欺负得厉害。
这不能怪许清月,他实在不太熟悉这样激烈的亲吻……在他和顾时崇乏味可陈的婚姻里,后几年连约会都屈指可数,更别提像爱人一样深吻了。
余燃实在给了他太多太多新鲜感与刺激感……让他上瘾。
余燃越吻越不老实,一手钻进许清月轻薄的衬衣下摆,抚摸他纤细的腰肢,把他搂得更紧。
直到oga柔软的大腿紧紧贴上余燃的小腹。
许清月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挨上了什么地方,不仅是alpha硬邦邦的腹肌,还压着什么热烫的硬物。那东西不乖,一直贴着他的大腿乱蹭,许清月轻轻动一动迎合它,余燃就会发出性感的闷哼。
空气中散开了两个人信息素的浓香,仅仅是接吻,就让情欲发酵了。
明明不是发情期,明明他已经不会被alpha的信息素迷惑了,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饥渴淫荡地向alpha求欢……可他还是很有感觉,仅仅是因为一个吻。
不仅是余燃硬了,他也不好受。刚洗完澡换上的内裤都要弄脏了,前面硬挺着吐出清液,后穴也收缩着泌水,黏腻又麻痒。
余燃的手在摸他……原本只是在摸他的侧腰,现在已经滑到他的尾骨了,马上就要伸进他的裤子,滑进他的股缝,摸到他淫乱淌水的穴口。
难道要做吗?
感受到许清月在发抖,余燃咬上了许清月泛着薄汗的侧颈,虎牙轻轻磨蹭着许清月的皮肤。
“许老师,我好喜欢你。”余燃吻着自己咬出来的痕迹呢喃,“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无论是接吻还是更多,我都想用恋人的身份和你做。哪怕是敷衍我哄哄我都好,告诉我你的回答……”
许清月的心底因为余燃的亲近无比柔软,脖颈被咬住的时候又微微缩紧,变得刺痛又酥麻。
他轻轻抚摸着alpha的头发,终于愿意在自己筑起的高墙上凿开一个小门,让余燃溜进来。
不过,他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冷静与矜持。
他需要一点缓冲,余燃也需要一个目标。
“那……等你拿到林铄导演新电影的男主角,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余燃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惊喜。
“真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热烈的眼神烫得许清月胸口发热,不由自主就笑了起来。
“嗯……谁知道呢。”许清月轻声说,“我有没有骗小燃,等到那时候就知道了吧。”
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坏心眼啊。
余燃气恼地仰起脸,想要再次用吻惩罚一下不肯说好话的oga,门外却传来了突兀的敲门声。
“这次应该是我点的外卖了。”许清月说,“我明明备注了打个电话放在门口就行……算了,我去开一下门。”
余燃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皱了皱眉:“你别去,我去拿。”
余燃让许清月留在房间里,自己去给外卖员开了门。
“您好。”门口是个个子矮小的beta外卖员,“您的外卖。”
余燃接过袋子,立刻就看到了外卖单上用加粗字体标注的“放在门口”。
这么大的字,外卖员不可能没看到。他怀疑地看向那个外卖员,空气中属于alpha的信息素变得充满压迫感,虽然外卖员是个beta,但也被这种莫名的威压压迫得冷汗直流。
大门很快被余燃关上,外卖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呼出一口气,逃一般离开了现场。
到了楼下,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顾先生,许先生的房子是不是已经租出去了?”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开门拿走外卖的人不是许先生,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性alpha。”
“什么?!”电话那头暴跳如雷的男人,正是顾时崇,“alpha?许清月家里怎么会有alpha?你确定那是一个陌生男性alpha,不是许清月的助理或者经纪人?”
“我确定那种压迫感是alpha。”外卖员后怕起来。
“订餐的名字和电话确实是许清月常用的,而且他也不可能把常住的房子租出去……”顾时崇咬牙切齿,“那么,他是和谁搞到一起了?”
顾时崇啪得把电话挂断,一个人来回在酒店房间里踱步,焦躁地抓了抓头发。
很好,许清月和他这才离婚多久,不仅无情到差点把他揍破相,还这么快找到了一个小情夫?
他抓起电话,立刻给经纪人打了过去。
“喂?我的脸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要回国!”
“没问题,顾老师。您看一下我最近发给您的剧本。”经纪人说,“这是林铄导演的新电影剧本,现在在选角,里面有个角色十分适合您,我已经把资料发过去了。这是个好机会,您正好可以借这部电影复出。”
“林铄的电影?”顾时崇皱眉,“我不演。”
经纪人惊道:“林铄导演的作品口碑有保证的,新电影肯定卖座,这个机会不能错过啊!”
“可是他和许清月关系好,谁知道会不会给我下绊子?”
“唉,顾老师,咱们目光得往长远看……”经纪人语重心长劝道,“其实这段时间您和许老师那点破事早就平息了,网上也没有什么讨论了。你们俩分道扬镳,演艺事业也得继续啊,今天说这个导演和许老师关系好您不拍,明天说那个编剧给许老师写过剧本您不拍,咱们还有生存的余地吗?”
顾时崇想了想:“你说的也是。林铄总归不会这么给我穿小鞋,我头上好歹还有个影帝的头衔顶着。”
“是啊!顾老师您就好好发挥,这个角色非你莫属啊……”
许清月和林铄联系后,余燃的经纪人早早把他的资料发给了选角导演,没多久就收到了消息:导演和制片人那边对余燃的意向很高,希望他能去试戏。
试戏的时间定在三天后,经纪人便嘱咐余燃这几天千万别乱跑,好好在家研读剧本,把那几个试戏片段练一练。
许清月承诺的话就像给余燃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对这部电影的男主势在必得,这几天也不缠着自己心心念念的许老师了,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剧本。
林铄这次要拍的电影名为《深陷》,故事讲述了十七岁的高二女孩成雅在学校跳楼自杀,警察调查过程中,成雅的同学老师们口径出奇一致,他们表示,成雅自杀的原因是成绩下滑导致的抑郁,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成雅的双胞胎哥哥成羽不相信妹妹的死因如此简单,便决定转学去成雅的班级亲自调查,想要揪出导致妹妹自杀的元凶。
成羽刚转来成雅的班级就发现:周围同学听说他和成雅是兄妹,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这个班级的学生与老师之间好像形成了什么联盟,涉及成雅的事全部三缄其口。
成羽的调查陷入困境,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班级里不起眼的阴沉少女虞蓝——她是个清秀但矮小瘦弱的女孩,习惯于低着头,身上总会出现原因不明的淤青和伤口。
成羽在和虞蓝接触的过程中发现,虞蓝经常被班里的同学霸凌,她身上的伤也是来源于此。
虞蓝告诉成羽,成雅的死因并不是成绩下滑那么简单,她怀疑成雅的死与一场涉及面巨大的校园霸凌有关,但她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配合成羽调查。
为了帮助虞蓝,也为了查找妹妹自杀的真相,成羽成为虞蓝的保护者,两个人合力展开了对整个班级、整所学校霸凌者的调查。
在他们一步一步接近真相的过程中,彼此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深。
正当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他们的班主任陆嘉言老师突然代表学校出面,要求他们停止关于成雅的调查……
悬疑、复仇,甚至还有点青春爱情……
余燃看剧本看得津津有味,另外还找了笔记本边看边做笔记,揣摩人物心理,不知不觉就研究了个通宵。
这样反反复复琢磨了两天,余燃又给许清月打电话,缠着他给自己做一下“考前辅导”。
因为担心余燃,许清月这几天也没闲着——为了给余燃讲戏,他主动把剧本看了几遍,虽然没打算出演,却对里面的人物和情节烂熟于心。
许清月没想到余燃工作起来居然会这么认真,小alpha甚至都不跟他撒娇卖痴了,一心只想严肃地讨论剧情。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几个小时后都变得口干舌燥才停下来,余燃也想起心疼许清月的嗓子了。
他们谈完已经很晚了,余燃第二天还要坐飞机去外地试戏,许清月便哄着他早点休息。
睡前,余燃连声音都含糊了,但还不停叫着“许老师”,不肯让许清月挂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去试镜电影男主角,”余燃在电话那头迷迷糊糊撒娇,“你都不能陪着我,感觉好紧张……”
许清月安慰他:“你不用害怕,林铄他人很好的。”
余燃明显不是想听到这种安慰,也不想听许清月夸赞别人,他失望地轻哼了两声。
许清月了然,问道:“你真的很想让我去?”
余燃立刻摇起尾巴:“想。不过你本来就是在享受假期,不用听我的,我也就是想想。”
“嗯……”许清月轻声笑了,“虽然不能陪你,但是你如果紧张的话,可以在试镜之前再给我打一次电话。对了,仪雪应该也在那边,她也算你认识的人了,如果你有不懂的,问她就好。”
余燃问:“江老师也在?”
“仪雪应该要试镜女主吧,她最近上升势头很好,林铄也挺中意她的。”许清月说,“你们很有可能演对手戏呢。”
“除了我,去试镜的难道都是有名的演员?”余燃紧张起来,“和江老师搭戏压力就够大了……该不会去试镜班主任陆嘉言的演员也都是大咖吧?”
许清月说:“别多想,他们未必会比你好。林铄一向公平,在他眼里,试镜时你们都是同一个,你只需要认真把自己的部分完成好就行了。”
余燃应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一直到余燃困得睁不开眼睛。
于是他对着手机轻轻递了个晚安吻,小声说:“许老师,我要睡了……今天我也很爱你,希望能早一点变成你心中最完美的男主角。”
余燃时不时冒出来的情话总是能让许清月心乱,他握了握手机,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好。”许清月回他,“我相信你,未来的大明星。”
这一晚,余燃睡得格外踏实。
鉴于林铄的电影属于法拉利,而余燃仅仅是个初级驾驶员,所以公司并没有对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太上心。
准确的说,是根本没人相信林铄导演最后能看上余燃。
所以,为了节省资源,公司只派了一个助理跟着余燃去试镜。
两个人在休息室里被挤进角落,可怜巴巴地看着各路明星数不清的工作人员簇拥在中心——有的演员连化妆师都带了一个组,左脸一个刷子,右脸一个刷子,背后还要站个整理发型的。
小助理悲愤交加:“虽然咱们是新人,但这对比也太强烈了……”
余燃倒是对这种情况熟视无睹,自在地缩在角落复习台词。
“小燃,你不紧张啊?”小助理问他,“我看到好几个挺有名的男演员了,看来男主竞争挺激烈的。”
余燃面无表情地翻着剧本,冷静沉着的模样和先前同许清月打电话时大相径庭。
“紧张有用吗?”他淡然自若,“胜券在握的人,不论环境怎样都不会受到影响。越是虚张声势的人,底气越是不足。”
听了这番话,小助理惊掉下巴,默默对余燃竖了个大拇指。这自信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像个初出茅庐的小演员,难道余燃最近和许影帝待的时间长了,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
余燃正默背着台词,不远处的人堆里挤出来一个娇小的女孩,便是之前余燃在杀青宴上认识的oga女演员江仪雪。
“余燃!”江仪雪冲他挥挥手,“咦?只有你来吗?许老师没有来?我还以为林铄这次会请他呢。”
“江老师好。”余燃乖乖打了招呼,解释道,“许老师最近很累,准备休假,所以没有参与这部电影的打算。”
“你倒是对他的行程清楚得很呀。”江仪雪开玩笑,“那他不试镜,怎么也不陪你来呢?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不分家呢。”
要是许清月在这儿,让江仪雪调侃一番,八成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可是余燃不一样,许清月不在身边,他也没有装害羞的欲望,挑了挑眉,配合着说了一句:“借你吉言。”
江仪雪颇有些吃惊:这还是杀青宴上那个紧紧偎着许清月,不肯离开半步的青涩小孩吗?
“许老师不来也好。”江仪雪又说,“我在门口好像看到顾时崇从车里下来,不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要是许老师在这里和他撞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顾时崇?”余燃的眼神暗下来,“他想干什么?”
“唔……许老师又不在这儿,他能干嘛啊?估计是来试镜的吧。这倒也正常,都是工作。你别管他,管好自己就好啦。”江仪雪摆摆手,“对了,许老师之前给我打过招呼了,如果需要演对手戏,我让选角导演安排咱们两个一起搭戏。许老师说这样保险,毕竟我一般不会掉链子,你和我熟悉一些,也不会那么紧张。唉,你看这安排得多好,有人疼就是不一样!”
没想到许清月为他安排了这么多……余燃心中一暖。
许清月和别的演员私交甚少,也很少有向其他人开口求助的时候,没想到这样远离社交的一个人,竟然会想着为了他联系导演和其他演员帮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证明他在许清月心里很特别,不是吗?
做许清月的“特别关照”,这感觉还真不错。余燃盯着剧本,大脑却记不住字了。他像是刚刚坠入情网,莫名就因为这个细节而心跳不已——真的好想见许清月,哪怕不说话,只是抱着他,也能缓解现在内心难以平息的燥乱和酥麻。
一旁的江仪雪看着余燃脸上精彩的表情,忍不住在内心吐槽:这要是娱乐圈的小流量们都像余燃一样恋爱脑还藏不住事儿,娱乐圈早就玩完啦!这谁看不出来他和那位影帝就是在偷偷谈恋爱啊?谈恋爱可真可怕,一个成年alpha,身上竟然都快冒出里描写的那种粉色气泡了……
主演的试镜是细致周密的,通常不会集体面试,而是一个一个进房间跟导演、制片人等面对面聊天。
余燃原本打算给许清月打一个电话,但排在他前面的演员临时有急事,要和他换顺序,他只来得及匆匆再复习几遍剧本,便进去试镜了。
林铄导演是个戴着眼镜的清瘦男人,因为是beta,所以显得温文尔雅,丝毫没有某些导演身上脾气暴躁的缺点。这倒是和许清月说的一样,余燃暗暗松了口气。
林铄知道余燃是许清月推荐的新人,所以格外照顾他,和他聊天时也选择了简单轻松的话题切入。
“你是和清月同公司的小孩吧,你和他很熟?”林铄笑眯眯地问。
余燃心想,不知道马上要睡在一个被窝的关系算不算熟?虽然心里把自己逗笑了,但嘴上还是正经地说:“之前我们在一个剧组,许老师帮了我很多,他一直是我的偶像和榜样。”
“你说话很有条理性,看一点也不紧张呢。奇怪了,清月还说你可能会有点害羞,让我不要难为你。”林铄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男孩,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你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和现在差别很大啊。”
余燃深知多说是错,便只是笑了笑。虽然林铄看上去和善,但这温和的外表下却隐隐有试探他和许清月关系的意思,不知道林铄对许清月又是什么态度呢?
一旁的制片人提醒道:“林导,我们还是谈回电影本身吧。”
林铄点点头:“你说得对。那余燃你就说说自己对成羽这个角色的理解吧。”
“成羽作为电影的男主角,是个有正义感的男孩子,爱护家人和朋友,善良且聪明,拥有从细枝末节推导事情全貌的分析能力,是一个非常正面的角色。但同时,他也有反差的一面,面对感情有些傲娇嘴硬的模样,特别有趣。如果要说具体情节的话,我再展开来谈。”
林铄和其他几位对视几眼,满意道:“看来你认真读剧本了,不错,清月没看错人。那……”
“林导。”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片场的工作人员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林铄问:“怎么了?”
工作人员跑到林铄面前,小声说:“顾时崇老师说他等会儿要赶一个采访,要求您给他提前面试角色,不然他就没时间了。”
林铄面露不喜:“顾时崇吗?好吧,我这边跟余燃谈完就让他来吧。”
“不行啊导演,顾老师说让您现在就去。他已经发脾气了……”
余燃在心底冷哼一声,俗话说丑人多作怪,顾时崇不知道又想作什么妖,刚回国的第一份工作就开始耍大牌。
林铄面色也是越来越不好看:“那我也得尊重别的演员吧?难道全天下都围着他顾时崇转?他的脸面可真大,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和他咖位一样大的明星是这样的!”
工作人员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一个林铄,一个顾时崇,他哪个惹得起?于是他只能急得团团转,嗫嚅着软话,想再劝劝导演。
可是他还没想出一个能平衡两方的妙计,顾时崇就自己找过来了。
那位嚣张的alpha影帝推开门,面上写满了不耐烦。
“林导,我的问题需要沟通这么久吗?只是提前试镜而已,难道我不配让你给我卖这个面子?”
林铄冷着脸:“哪里。顾老师的面子我还是给的。只是我这里还在跟其他演员谈话,总不能谈到一半把人家赶出去吧?顾老师你稍等片刻,可以吗?”
“面试其他的演员?”顾时崇挑眉,看向了坐在林铄面前的余燃。
余燃和顾时崇第一次对视在一起,两个alpha之间本能产生了互斥的情绪,再加上许清月的缘故,余燃心中的怒气几乎达到顶峰。
“这是哪里来的小演员,要试镜男主?”顾时崇嗤笑,“脸长得倒是有点意思,但是一看就没什么经验,撑不住男主的头衔。林导,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候选人?要演你的电影,怎么也得是个有本事的演员吧?你有时间多找几个有价值的演员不好吗?”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一部分工作人员知道余燃是许清月推荐来的,都已经开始看余燃的脸色——年轻的alpha脸色虽然并不好看,但尚且保持着镇定。
“哦?顾老师说的好,像我这样的小演员,确实不入你的眼。”余燃冷哼,“不过,顾老师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必然是觉得自己是那种有价值的演员吧?毕竟你可是拿过影帝的。但是,看你这两年的作品,似乎配不上这个头衔呢。”
“余燃。”林铄皱起眉,“你少说两句……”
余燃并不在乎别人的劝阻,冷着脸继续说。
“你这两年没有好片子邀约,自己也不争气,除了在外面度假就是参加名流宴会,纸醉金迷,和许多老板、流量明星不清不楚的,难道这就是你做演员价值的体现吗?如果要论乱搞,我是肯定比不过你了,甘拜下风。”
年轻alpha的嘲讽一下子触怒了顾时崇,他火冒三丈,险些要冲上来揪住余燃的衣领。
“你谁啊?!哪个公司的?你公司没教给你要尊重前辈?!”
“顾老师不能打人呀!”顾时崇的助理死命拉住他,“你消消气,咱们不能再出负面新闻了啊!”
余燃见状也不离开,就坐在那里,阴阳怪气地开口:“来,你打我。最好给我打出个三长两短的,我不仅让你上新闻,我还要让你被拘留呢!”
余燃的助理也赶到了现场,又急又气,恨不得捂住余燃的嘴:“小祖宗,你惹他干嘛!公司就派我一个人跟着你,顾老师要真想揍你,我可拦不住……”
余燃扒开助理的手:“我不用你拦着,我今天就要看看他顾影帝有什么本事,能不能打服我这个没价值的小演员了。”
现场一度十分混乱,在众人或劝阻或添乱的拉扯下,顾时崇终于受不了这个刺激,暴躁地喊:“他妈的我今天还就打他了!谁让他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顾时崇,你想打谁。”
清冷的声音接上了顾时崇的话,房间内的骚乱一下子停止了。刚才还暴怒不已的顾时崇也在看到插进一脚的人后,立刻僵住了。
“清月!”林铄惊讶地出声,“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准备参与我这部电影了么?”
出现在门口的许清月淡淡点了点头,说道:“林导好,我不是来试镜的,只是担心自家小孩紧张,过来看看。”
话说回许清月前几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余燃一个惊喜。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会去试镜的地方,但最后还是偷偷摸摸买了和余燃同一目的地的机票,准备等余燃试完镜便去接他。
许清月刚才刚刚开车过来,便发现试镜现场一阵骚动,拉了个工作人员一问才知道,顾时崇在试镜现场耍大牌,现在和一个小演员吵起来了。
他找了一圈,没看到余燃的影子,又想到几乎没有演员敢惹顾时崇,除了那莽撞的小孩……许清月心里一紧,连忙赶到骚乱的中心,果不其然看到了这一幕。
顾时崇见到他,估计是回忆起不久前两个人见血的争执,心中犯怵,不敢再吵闹,只是阴着脸站在一边顺气。
许清月轻叹一口气,看向余燃。
余燃见是他来了,竟然罕见的一声没吭。小alpha微微低下头,皱着眉扭过脸,眼眶红红的,几乎要气得掉下泪来,一看就知道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清月一看就心疼了。顾时崇的脾气他最清楚,要不是他及时出现,现在余燃绝对要挂彩了。
“顾时崇,欺负新人,你很光荣?”许清月开口,“你是觉得自己的臭名还不够远扬?”
顾时崇咬牙切齿:“许清月,你没听到他说的什么话?”
“对,是我说话不好听,惹着顾老师了。”余燃委屈地开口,“可是我说的也是事实,顾老师发这么大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打人,这不好吧?”
“你他妈说的是事实吗?你那是造谣!你算是什么东西?”
“好了。”许清月走上前隔开了顾时崇瞪着余燃的视线,“余燃是我推荐给林导的,不是你能随便指指点点的。顾时崇你才是该看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今天你要是敢碰他一下,我第一个和你没完。”
“什么?这小alpha是你推荐的?你什么时候会给其他演员铺路了?”顾时崇嚷起来,“行啊许清月,我看你俩关系也不清不楚的!咱俩才离了多久你就包养上小白脸了是吧?你等着的……”
“顾老师、顾老师!”一旁的助理急得扯顾时崇袖子,“咱们别吵了,有失体面,一会儿该闹大了……采访快开始了,不然咱们先走吧……”
见助理给自己台阶下,顾时崇也及时收住了话头,冷哼一声离开。
许清月见顾时崇走了,这才放心走到余燃旁边。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意思太过关心余燃,于是只是轻咳一声,问林铄:“导演,试镜还继续吗?要不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唉,没事儿。余燃也吓坏了吧,要不然就去休息休息,我给你调调顺序,等会儿你就和江仪雪一起来试镜吧,正好我需要你们演一下对手戏。”
许清月点头:“好,那我带他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把他送回来。”
试镜现场没有地方单独说话,许清月便把余燃带回来自己车上。
余燃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言不发,上了车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来的路上给你带了奶茶,喝点甜的心情会好点吗?”许清月递给余燃杯子,看到小alpha还皱着鼻子,轻笑道,“这么委屈啊?好了好了。”
余燃闷声说:“我不是委屈,我就是生气没吵过他。”
“你还没吵过他呀?你看你给顾时崇气的,就差没晕过去了。能让他这么吃瘪,你也挺厉害的。”
“可是我还没给你出气呢……”余燃说,“最后还让你来帮我解围……”
许清月偏过头,看着独自懊恼的alpha,心底一片柔软。
“我们之间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他笑,“我不需要你帮我出气,和顾时崇有关的事我都不在乎了,我只在乎你会不会受伤。况且,以后我也不会受其他人的气,因为你会好好保护我,不是吗?”
“你……”余燃听了许清月这句话,一时间竟有些害羞了,低头嘟囔了两声,“你把我要说的台词都抢了,我要怎么表现自己?”
因为这种小事露出苦恼表情的alpha看上去十分单纯可爱,许清月趴在方向盘上侧脸看着余燃,忍不住笑了。
“小燃。”他轻声喊。
余燃也偏过头,乖乖看向他:“嗯?”
“我们的约定……别忘记了。”许清月说,“你要好好表现。”
那天在许清月家中的暧昧画面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余燃慢慢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许清月现在总是看着他笑,笑得让人猜不透心思,但又诱人好看。余燃忍不住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挨上许清月的。
“那么,许老师稍微给我鼓鼓劲吧。”
alpha的唇就这么靠了上来,轻柔地吻在许清月的脸颊上,但这不是结束,细密的亲吻很快转移了位置,直到两个人亲吻在一起。
许清月伸出手,安抚一般抚摸着余燃的脸颊,手心贴着的是热烫的肌肤,吻着的是热烫的唇。
他也和余燃亲吻过许多次了,大部分时候是意乱情迷的深吻,这样浅浅的轻吻很少,却也让他更加害羞了。
许清月感觉自己此时不再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也不是余燃的前辈,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被余燃喜欢着,放在手心珍视着。
不想再逃走了。
他曾经在感情上失败了一次,但现在又情不自禁想再试一次——这么冲动,是不是有些笨呢?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很快结束了,余燃慢慢退后了些,抿了抿唇,又恋恋不舍地贴上去亲了最后一下。
许清月挡住他的唇瓣:“……不能这样了,一会儿会被人看出来的。”
余燃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晴朗了,笑眯眯地歪着头,把脸颊贴在许清月手心上蹭蹭。
“等我哦。”他说。
男主角一定是他的,许清月也是他的。
余燃再次试镜的过程十分顺利。江仪雪不愧是许清月和林铄同时赞赏的女演员,只要一进入状态,不仅自己沉浸其中,还能带动搭戏的演员入戏,余燃第一次和她配合便很自然,更是被激发了百分之二百的潜力,一场戏表演得天衣无缝。
就连林铄也没想到余燃的表现这么好,两个人表演结束后,他满意地笑开了花,拉着两位演员又讲了一会儿戏。
其他人见导演这么满意,心里也清楚,这次的男女主角多半就定下了。
余燃和江仪雪一起陪着导演聊天,一聊就是几个小时,等到结束出门,已经到了吃晚餐的时间。他找了个借口打发助理先回去,自己则是偷偷寻找许清月的身影。
最后,余燃在休息室找到了等了他一下午的许清月。
休息室这会儿已经没人了,许清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化妆台上睡着了。余燃拉过椅子坐到他身边,也趴在一旁悄悄看他熟睡时的侧脸。
这么一想,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片场的休息室,许清月总是在睡着的时候被他逮到。
“毫无防备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到就好了……”
余燃轻声呢喃,伸手戳了戳oga的脸蛋喊他。
“许老师,起床了。一会儿人都走光了,我们就出不去了哦。”
“唔……”许清月醒了过来,含糊地问,“小燃,试镜结束了?”
“嗯,林导很开心地拉着我和江老师谈了好久,这应该是还算满意的意思吧?”
“他试镜结束一般不和演员单独谈话,一旦单独谈话,说明对你很满意。恭喜你小燃,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角色是你的了。”许清月笑笑,“走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余燃开玩笑:“我还以为许老师给我准备了烛光晚餐,原来还没想好啊。”
许清月的脸泛了些热度,解释道:“这不是不知道你们几点结束吗,所以我就没有预定……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你想要去那种高档的餐厅吗?我现在打电话……”
“不要。我开玩笑的。”余燃笑嘻嘻地打断他,“去那种地方多无聊啊,我们去吃火锅吧!”
许清月一愣:“火锅?人会不会有点多……”
“没关系的,戴好口罩和帽子就不怕了。”
余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准备好的口罩和帽子,仔仔细细给许清月戴好了,看着勉勉强强露出一双眼睛的oga,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夸张地开口:“许老师只露出眼睛也很漂亮……坏了,这么漂亮会被认出来吧?”
许清月一向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因为那往往是意在讽刺他是花瓶的虚伪之语。然而这个词从余燃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暧昧,让他忍不住感到害羞,懊恼地压了压帽檐。
“……只有你才会看到眼睛就夸别人漂亮吧。”他小声说,“花言巧语。”
余燃要和许清月一起去的火锅店很有名,许多明星都喜欢去。如果是明星过去吃饭,不希望被拍到,就可以联系老板坐到不显眼的位置。
余燃带着这么一个大明星,自然要更加注意,他还专门找了个有屏风遮挡的角落,生怕许清月被人拍到。
有屏风挡着,许清月也放心了许多,安心地摘了口罩,和余燃一边聊天一边往火锅里下菜。
余燃看许清月只往清汤锅里放菜,便问:“我记得你以前在采访里说自己不吃辣的?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我的父母都很能吃辣,小时候家里饭桌上也时常有辣味。只是吃辣会上火,对皮肤也不好,入圈后经纪人就不准我多碰,身边的人也没有一个爱吃辣的,久而久之,不碰辣已经变成习惯了。”
“你自律过头了,对于事业来说这样固然很好,但是……”
余燃夹起薄嫩的牛肉,在火红的辣锅里涮得红彤彤的,看上去诱人极了。
“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余燃把肉夹给许清月,“吃辣也好,做其他事也好,希望你在我眼前能毫无顾虑……我这样说,你会觉得为难吗?”
许清月一时无言,他想起刚和余燃认识没多久时的事——那时候他几乎不吃糖的,可是却尝了余燃递给自己的糖,非常清新又甜蜜,很像余燃给自己带来的感觉。
和顾时崇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给自己立规矩——顾时崇说他最近胖了,他就限制饮食;顾时崇说他性子太闷了,他就上综艺,笨拙地学习讲笑话逗顾时崇开心……但是努力了这么长时间,顾时崇似乎把他做的这些事当成了理所当然,不仅不记得他的好,还对一桩桩一件件百般挑剔。
可怕的是,日子一长,他几乎要习惯顾时崇的这种挑剔了,他想这桩婚姻也不过是自己立下的另一个“规矩”,只要忍耐着遵守下去就够了。
但是余燃闯进他的生活,一下子把这可笑的桎梏打破了。好像和这个人在一起,他总是打破自己的规矩——吃辣的、吃甜的;拉下面子向导演推荐新人;不顾一切地当众替余燃出头……甚至尝试着再次把真心拿出来去喜欢一个人。
他好害怕自已又一次赌输了。
可是,就连“做事要小心谨慎”的规矩,在涉及余燃的事情时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我不会为难的,谢谢你能这么说。”
许清月夹起色泽诱人的牛肉放入口中,辛辣畅快的感觉一下子漫开。
余燃期待地看着他:“好不好吃?这个才是火锅的真谛嘛。”
许清月眼神动摇,睫毛慌乱地垂下,捂住嘴轻咳一声:“有点太辣了……”
余燃连忙给他递水:“我错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以后就不吃了!”
“没关系,下次从温和点的开始吧。”
许清月没有接那杯水,而是拿起了余燃喝了一半的啤酒。
“我想喝这个,可以吗?我住的酒店离这里不远,等会儿就不开车了,你陪我走回去吧。”
“我…我?”
余燃愣了一下,虽然之前他们约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但余燃对实现这个约定并不报什么期待。
毕竟,他有些担心许清月会逃走。只要许清月不抵触和他接触,有没有进一步的亲密都不重要了。
然而此时此刻,主动提出暗示的,竟然是许清月……
他慌乱地想拦一下许清月拿起啤酒的手,但那人已经快速灌了自己一口。
木已成舟。
嗓子眼被酒精烫得辣乎乎的,许清月云淡风轻地开口:“嗯,不然还有谁?”
“我可以陪你走到酒店?”
“当然。”
“我可以进你的房间吗?”
“不然……你还想去哪?”
余燃呆呆地看着许清月再次微微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就像是要壮胆一样。oga的喉结随着吞咽性感地滚动了两下,余燃也忍不住跟随着吞咽唾液。
“……”他伸出手,轻轻按住了许清月拿杯子的手指,“别喝太多了嘛。等会儿只剩我一个人清醒可不行……”
他要他们都带着理智,清楚地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
吃完火锅,外面天已经黑了,街道上人少了许多,更无人会注意一对儿牵着手的“恋人”。
余燃捏了捏许清月的手,小声说:“许老师,你的手心好烫啊。”
“嗯……”许清月微醺,声音带着点黏糊糊的倦意,“因为刚才吃了辣的,还喝酒了……”
“那应该是嘴巴更烫吧?”余燃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不知道。”许清月偏过头,“要不要试试?”
喝了酒的oga格外大胆,他拉下口罩,伸手按住alpha的后颈,毫无顾忌地抬头吻在alpha的唇上。
“烫吗?”
很浅的一个吻。许清月慢慢松开手,轻声问。
余燃抿唇,四周环视了一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旁边老旧的路灯在闪烁。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许清月背靠在了路灯上,手指微动,轻轻挠了挠alpha的下巴。
“小燃难道没感受到烫吗?那再来。”
余燃忍不住,把今天没舍得发狠的吻全部还了回去,几乎失去理智一般把许清月拽进怀里,缠吻他滚烫的唇和舌,不肯给oga一丝喘息的机会。
“唔……”许清月被牙齿磕痛了一下,有些无所适从地搂上余燃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呢喃,“小燃……疼呀。”
听到这话的alpha不再咬他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勾吮他舌尖的软肉。
舌头麻酥酥的……一直麻到全身上下了。
“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喘息的间隙,余燃小声说,“从今天起只看着我一个人,好不好?”
把其他人忘记吧,只看着我。
虽然这是早就预料好的事情,但许清月还是感到无比悸动。他之前走错了路,但是,好在正确的引路标永远都会等待着他。
“这些话你都说了好多次了,其实我都在心里偷偷答应了。”许清月笑着说,“但是现在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好,我们在一起吧。从现在开始,我是属于你的,你也是属于我的了。”
浴室氤氲着白蒙蒙的雾气,许清月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温热的水流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意淌过,让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薄粉。
余燃先洗了澡,在外面等他。他已经进来有半个钟头了,却还是不敢出去。
许清月原本以为,和余燃上床是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他也不是刚谈恋爱的小孩子了,既然他和余燃已经变成了恋人,又都对彼此有欲望,他也没必要故作矜持。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临门一脚,他才感到一丝别扭与紧张。
说起性爱,许清月其实是有一丝抗拒的,抗拒的源头当然是顾时崇。
顾时崇曾经是他唯一的alpha,也是他所有经验的来源,但是现在想起,他和顾时崇之间所有亲密接触,似乎都或多或少带着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记得自己和顾时崇第一次做,那种痛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顾时崇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第一次,欲望上头便会暴露出粗暴的本性,直到他因为干涩而出了血,那个alpha才知道慌张,心虚地停下来安慰他。
他那时候年轻又傻,被顾时崇骗得团团转,以为以后适应了就会好起来。很多年过去了,他不会出血,也不会疼哭了,却也怎么也适应不了和alpha做爱的感觉。
痛吗?倒也说不上,只是没感觉。他只能在发情期的时候,才能浑浑噩噩地借本能敷衍两下自己的丈夫。
许清月清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性是爱情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包括余燃,也对他的身体表现出难以掩饰的兴趣。
之前那次意外的发情期,他在和余燃互相抚慰的过程中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快乐,这种感觉令人上瘾,他知道,余燃也想要,还想要更多。
余燃越是想要他,他就越害怕。
他现在并不在发情期,身体并不能那么随意地接纳alpha。如果和他做爱并不像余燃想象中那么好,如果余燃失望了,他该如何自处?
……要是更严重一些,他们会因为这件事分手吗?因为他在做爱的时候像根木头。
就像顾时崇之前嘲讽他的那样——他除了好看的皮囊以外还有什么?性子太端,身体也乏味……即使外表光鲜,接触下来也让人感觉实在无趣。
他一直想在余燃面前表现出可靠又稳重的一面,但是这种羞耻的困境,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解。
许清月叹了一口气,犹豫着伸出手,摸向自己身后。
提前扩张一下,进去的时候应该会容易一些吧……他不想让自己在余燃面前太丢脸。
许清月在浴室又磨了半个小时,水声停后,他系好了浴衣,才从浴室出来。
一出来,许清月差点没找到余燃的身影,仔细一看才发现,小alpha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只露着眼睛悄悄看他。
“小燃?”许清月坐到床边,疑惑道,“为什么躲在被子里?冷吗?”
房间里的空调开在合适的温度,怎么想都不可能冻着一个年轻体壮的alpha。
许清月出来后,余燃的鼻尖便萦绕着茉莉茶香,他也不知道许清月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释放oga诱人的信息素,这对一个alpha来说太过于刺激了……
而且,许清月还穿了轻薄的黑色浴衣,不小心露出来一片沾着水汽的白皙胸膛,腰也被系带勒的特别细,好像一搂就能环过来……
他当然要盖得严实一点,余燃想,不然他下面挡不住的弧度就要被许清月看得一清二楚了。到时候,他该怎么解释自己还没碰到许清月,就硬得一塌糊涂这件事?
他还是个处a,应该害羞的。
余燃脸颊通红,探出半个脑袋,可怜巴巴地喊了声“许老师”。
看到余燃脸这么红,许清月下意识担忧地伸出手,摸了摸alpha的脸颊:“发烧了?”
“嗯,发烧了。”余燃蹭了蹭许清月的手心,“你亲亲我。”
小孩一样耍无赖。许清月无奈,俯下身轻轻吻在余燃的额头上,哪想到,唇瓣还没挪开,就被演技极佳的alpha搂住了腰,整个人都被带进余燃怀里。
“干嘛洗那么久,我都快要睡着了……”余燃撒娇一般抱怨着,“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怎么会呢?”许清月说,“我只是……有点紧张。”
余燃沉默了几秒,红着脸小声说:“……那我不是要更紧张了?我没有做过,那个。”
许清月讶异:“可是你在我发情期的时候做的很好,我以为……”
余燃长相出挑,是年轻又优秀的a,又那么会抚慰发情期的oga,他还以为余燃早已阅o无数。
“那是我专门在网上学习的。”余燃不好意思起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你嘛。除了你,我任何人都不会碰的。”
听了这话,许清月更紧张了,连眉头都皱起来。
余燃原来那么固执又单纯地喜欢着他,自己这么乏味的身体怎么配得上这样的期待?
“可是,我……”
许清月刚想开口,余燃偏不让他说出要说的话,用细密的亲吻堵住了他的唇。
“我知道。”余燃贴着他的唇,“我们一起来。”
温柔细致地接吻只是挑起性致,当许清月沉浸在亲吻中时,他就能努力忽略剩下的羞耻。
浴衣下不着寸缕,余燃轻轻松松就撩开了他的衣摆,将手伸进去抚摸他的大腿和慢慢不再紧绷僵硬的下身。
“许老师,你刚才洗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是在自己准备?”
“嗯。”羞耻感让许清月声音有些颤抖,“我怕做不好,所以提前适应一下。”
“虽然我很喜欢你积极准备的样子,但是……”余燃靠在他耳边说,“做爱之前还需要oga自己准备好,那这个alpha也太混蛋太笨了,我才不会这样呢……下次,我们一起做这件事好不好?”
许清月因为过多担忧而沉重的内心突然变得柔软。
果然,余燃是不同的,和任何人都不同。
“好。”许清月主动捧着余燃的脸颊吻了上去。
每一次的亲吻都是甜蜜的,可是这次却格外惹火,两个人的舌尖已经提前开始缠绵,缠着对方不放。
余燃很快就被亲迷糊了,一手搂着oga的细腰,一手急色地抚摸肉乎乎的臀瓣,又捏又揉,留下一片明显的红印。
“清月,嗯…清月。”余燃害羞地小声喊,“我硬得好痛……没有手碰了,你帮我一下。”
许清月被这撒娇卖痴一般的一声声“清月”喊得酥麻,他咬了咬唇,只感觉后面好像更湿了。
明明这么喊他的人很多,但是这两个字从余燃嘴里喊出来,就像是催情剂一样……明明平时都尊敬地喊他“许老师”,现在却突然叫得这么亲密,就像爱人之间的耳语……
不,不是像,他们已经是爱人了啊。
许清月的手也钻进了余燃的浴袍里,找到了那存在感极强的凶器。
刚一握住,许清月的内心便开始打鼓——余燃的鸡巴和他那张看上去很乖的脸蛋一点也不匹配,粗长的阴茎上能摸出盘亘的青筋血管,温度也烫手,硬邦邦地贴着小腹,摸上去兴奋过头了。
许清月小心翼翼地圈住柱身帮他慢慢撸,余燃立刻搂紧他,舒服得靠在他肩膀上喘息轻哼。
“哼嗯…还要。”
沉浸在性欲中的alpha像发情的小狗一样难缠,许清月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干脆不再慢悠悠地爱抚,而是开始摇动手腕帮alpha打飞机。
“嗯、嘶……”余燃闷哼后难耐地吸气,“你是想把我玩射吗?”
这个提议诱惑力似乎很大,许清月握着鸡巴,故意揉alpha最敏感的顶口。
不过,这发情的小狗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玩弄。余燃也摸到了臀瓣间紧闭的穴口,顶进去小半个指节。
“唔。”许清月手腕一颤,差点慌了神。
“你自己做了多久?这里很湿,也很软。”余燃说,“感觉很轻松就可以插进去了。”
许清月感觉到身体里被两根手指填满了,余燃故意按压着柔软的内壁,也许是上次的经验,alpha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敏感点。
“我知道,你现在不在发情期,所以担心找不到感觉。”余燃对他说,“但是,身体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之前我们是怎么做的,好好回忆一下那种感觉……”
许清月闭上眼睛,脑海中果然全部是余燃对发情期的他做的那些“坏事”。
alpha修长的手玩弄着他的乳头、下体,手指撑开他的穴口,将里面的淫液都搅弄得一塌糊涂,他的身上也全是白色的粘液,有自己射出来的,也有alpha射在他身上的。
余燃趁许清月失神之时,又插进去了第三根手指。
“小燃?啊……”穴口又被撑大了,许清月惊呼着伏在余燃肩膀上,腿根打颤。
余燃一边缓缓抽动手指,一边在他耳边讲解:“我之前就发现你的敏感点在很深处,不仔细找的话,是不会知道的。手指还是有点勉强,我插进去才能很好地照顾到那里。如果鸡巴有点翘,每一次都能操到的……清月,摸到了吗?我是不是这种形状?”
许清月差点忘记自己还握着余燃的东西,他红着脸从根部向上撸,果然发现分量吓人的阴茎还带着一丝弧度。
想到这东西如果插进去,每次都能碾过他身体最深处,许清月就更湿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不需要太多的扩张和前戏了,他现在就想要余燃。
“进来……”许清月轻声说,“我不想听你的假设了,你自己来试试……嗯…是不是每次都能顶到。”
余燃眼神一暗,将口出狂言的oga翻身压在身下,抽出自己的手指,改用粗硬的肉棒抵上了湿软的穴口。
“不要这样挑逗我。”他低头轻轻吻在许清月唇边,“虽然我很乖,永远都会听你的话,但我也是一个alpha,也很容易失控的。”
“嗯,我知道。但是我也相信你。”许清月环上余燃的脖颈,“重新喜欢一个人太难了,但是我还想再试一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余燃鼻子一酸,脑袋拱进许清月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身下肉棒也开始试探性地往里面顶。
“我会对你好的……”余燃黏糊地吻许清月,“等做完再说给你更多,现在,我只想……”
后续的话化在甜蜜的亲吻中,余燃怕许清月紧张,只是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进,蹭了很久,两个人都满头大汗。
“嗯……”许清月微微蹙眉,环着余燃肩膀的手也在轻颤。
“疼吗?”
许清月的后穴实在太紧了,余燃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尺寸伤到他,于是一遇到不对劲便紧张兮兮地开口。
“不疼。”许清月轻轻开口,“就是有点涨。里面好像已经填满了……”
“可是,我才插进去一半。”余燃的声音更委屈了,“你这样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你……”许清月无奈,“你到底有多大?”
余燃摸到许清月的小腹,在肚脐上面比划了一个位置。
“大概能操到这里。”
“你…疯了吧?”许清月红了脸推他,“这么深,会死的……”
许清月一推他,余燃便感觉下面被夹紧了,脊椎都泛起一阵酥麻。
“呜…清月,好痛。”他可怜巴巴地架高许清月的腿,“不要夹这么紧,我们都会受伤的,放松,我还要进一些……”
“哈啊、嗯……小燃、太深了……”
余燃又插进去一截,许清月措不及防,只能偏过头闷声呻吟。
他原本以为这个过程会感到一丝痛苦,可是余燃越操越深,他不仅不痛,还感觉穴道深处隐秘的骚点隐隐被摩擦到了。
余燃也发现了不对劲,许清月表面喊着太深了,实际上硬得厉害,穴里更是淫水泛滥,还不自觉扭腰,看上去是被顶到舒服的地方了。
他舔舔干涩的唇,干脆一狠心,掐着许清月的腰,鸡巴猛地全部干了进去。
“啊……”
许清月几乎失声,身体里像是被猛地撑开,但这种冲击感却令人无比舒爽,敏感点更是被重重碾过去,他还没来得及多感受几下这种快感,身体就承受不住,猛地射了出来。
他一高潮,穴道也禁不住痉挛,余燃被吸得有些腿软,差点就这么交了第一次。他懊恼地忍住射意,抱着许清月轻咬肩膀和侧颈,慢慢动腰小幅度抽插起高潮中痉挛的小穴。
“舒服死了。”余燃喘着气,“上次我是怎么忍住的…啊、不知道了……”
和许清月做爱的感觉,比他幻想中好一千倍、一万倍。
“嗯…小燃……”许清月也急促地喘息着,环住余燃的手臂轻轻发抖,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达到了高潮,得到的快感好像一点也不输给发情期。
“嗯、嗯。我知道,我在。”
余燃呢喃着,架着许清月的膝窝,抽出自己胀成深红的鸡巴,又用力顶进最深处。
好滑。许清月已经完全适应他了。
是他的,现在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
想到这里,alpha占有欲强的本能发作,让他不由自主加大了挺胯的幅度,在许清月带着一丝哭腔的喘息中,红着眼把oga的肉洞干得殷红。
“小…燃。”许清月朝他伸出手,哑声说,“不要离我这么远,抱着我,还有,亲我……”
原来他的“高岭之花”也会露出这么没安全感的一面。余燃悸动不已,低下头深深地吻上去。
余燃真的干得很深,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带有一点弧度的鸡巴很好地照顾到了藏在深处的敏感点,许清月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那么容易高潮的体质,可以这么容易就在一个alpha身下高潮一次又一次。
就连小腹也被自己的精液弄脏了,白色的浊液一点一点流淌下来,淫靡得要命。
到最后,他真的射不出来了,身体还在一次次达到干性高潮。
“唔……”余燃也有些忍不住了,“要射……我拔出来。”
“直接…射在里面。”许清月安抚他,“没关系,不在发情期,不会怀孕的……”
余燃只纠结了几秒,就被成功地蛊惑了,他红着脸托着oga的屁股抽插几下,在最舒服的时候插到底,射在了许清月的生殖腔口。
半软下来的肉棒滑出来,穴道里面射得满满的精液也开始往外淌,打湿了床单。同样是出汗,这可比健身舒服多了,余燃把许清月搂在怀里躺下来,双腿缠在一起,唇舌也缠在一起,享受性爱之后的余韵。
“好爱你。”余燃哼唧着撒娇,“不准离开我了…嗯、要对我负责……清月也最爱我,是不是?”
许清月缓了口气:“你稍微老实一点,我就爱你。”
这可不能答应。余燃笑着伸出手,摸到许清月的臀缝间,撑开他红肿的穴口,将里面的精液导出来。
“好像很湿,要不要再来一次?”
一点也不肯老实的alpha如是说道。
许清月早上醒来,浑身上下像被碾过一样痛,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他身边睡得安稳,胳膊紧紧环着他的腰,把他圈在怀里当抱枕。
余燃是有些起床气的,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少爷脾气,睡觉时被轻微的声响打扰就会烦躁。不过他是不可能对许清月发脾气的,就算被吵到了,也只会抱着许清月的腰,哼哼唧唧撒娇。
小alpha把头都埋进许清月怀里了,整个人像是不听话的八爪鱼一样缠在许清月身上,让他很难动弹。
缠着也就罢了,可是alpha那早上便活力满满的鸡巴正贴着许清月的大腿,下意识轻轻蹭动。
那东西实在是太烫了,摩擦时的触感也色情得要命,蹭得许清月脸红腰软,昨天被操得微肿的地方又湿润起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少有的性冷淡oga,还准备去看看医生,谁知道余燃把他治好了,现在他烦恼的是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敏感,不在发情期也很想要……
“小燃……”
许清月推了推余燃的肩膀,想让他移开些,结果却被抱得更紧。
“不要起床,让我再抱会儿……”余燃在半睡半醒之间呢喃。
他换了姿势,从背后把许清月整个人箍进怀里,鼻尖和嘴唇轻轻摩擦着oga最香最柔软的腺体,寻找慰藉。
许清月的呼吸变得急促,余燃晨勃的东西顶在他臀缝间,存在感更强了,再加上alpha不停亲吻他的腺体,他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还不如直接插进来做一次……
这么想着,许清月的信息素也染上了欲望的味道,被余燃准确地感应到。年轻的alpha总是精力旺盛,感应到自己的o需要安慰,立刻不困了,放在许清月腰间的手慢慢摸到了后面。
“怎么这么敏感?都湿了。”余燃揉开了昨天被他干到发红的穴口,将手指送进去抽动。
“小燃、啊……”许清月忍不住声音,“直接插进来做吧……”
余燃急不可耐地抽出手指,扶着自己的鸡巴顶在湿软的穴口,因为昨晚这里被疼爱了一夜,早已习惯他的形状,所以很轻松便顶了进去。
“哈啊…里面……”余燃呼出一口气,扶着许清月的后腰一下一下撞在圆润挺翘的肉臀上。
里面好热、好软,紧紧吸着他的鸡巴,好像要吃掉他一样。早上睁开眼就能插进许清月这么柔软的小穴,被吸得这么舒服,这是余燃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
好想完全占有许清月。一想到这里,余燃便忍不住浑身颤抖,激动地在许清月的臀肉上抓出了红印,腰也摆动得更快了。
鸡巴在淫水丰沛的肉穴里操出了水声,就算两个人淫乱的交缠藏在被子下面,但无比色情的水声和呻吟声还是充满了整个房间。
“哈呃、嗯…小燃…太深了嗯!”
“清月明明喜欢我操得又快又深。”余燃抬起许清月的大腿,这样就能操得更深入了,“感觉,嗯…已经碰到你的生殖腔了…好想进去……”
操进oga的生殖腔成结是alpha的本能,只是不在发情期的oga会因为这种行为痛死,所以余燃也只敢一下又一下撞在软乎乎的腔口。
他昨天差一点就要进去了,可是许清月突然觉得很痛,看来这里之前还没被开发过,他要小心些慢慢来。
oga的身体都因为快感紧缩着,散发着好闻的香味,余燃意乱情迷地吻他,仔仔细细吻过他的腺体、问他脆弱漂亮的蝴蝶骨和圆润的肩头。
“我爱你,我爱你。”余燃挺动一次便在许清月耳边轻声说一句,“好爱你,不可以不要我……”
“我也、嗯…会爱小燃啊…”许清月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怎么…会不要你…傻瓜。”
既然决定了再去相信一次,那么他会好好爱余燃的,他会给余燃自己能给的全部。
余燃不吭声了,只是闷声喘着粗气,环着许清月的肩膀一下比一下猛地操进来,发泄自己过剩的爱意。
“啊…嗯、呃嗯……慢点;想射……”
里面太麻太酸了,许清月的眼眶都有些发红,身前的肉棒未经抚慰,却涨得厉害,往外泌着前液。
“我喜欢看你被我操射。”余燃轻咬他的肩膀,“我也要射在里面。”
“呃嗯……”
许清月将床单都抓皱了,积累的快感让他想要蜷缩起来,最终在临界点爆发,在没碰过前面的情况下被操到高潮,射出的白液沾满了小腹。
他高潮缩紧的时候,余燃也粗喘着,捏着他的臀肉加快冲刺,最后抵着oga的生殖腔口射了满满一肚子。
喘息声慢慢平稳,许清月像柔顺亲人的猫咪一样缩在余燃怀里,和余燃搂在他腰间的手十指相扣。
“……肚子里面好涨。”许清月红着脸捏余燃的指节,“快点出来,得洗一下………”
alpha的东西还插在里面,虽然射过一次,但还没有完全软下来,搅动着射进去的精液,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唔…不要。”余燃仗着许清月宠溺他,肆无忌惮地撒娇,“再在里面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你啊……”
许清月无奈地叹气,但还是纵容了余燃。
余燃的胸膛很热,稍微靠一会儿就会犯困了,许清月刚闭上眼睛,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许清月摸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余燃不乐意有人打扰他和许清月黏在一起,不满地开口:“不要接了,是骚扰电话吧。”
“是工作电话也说不定。乖,等我一会儿,我还是要接一下。”
许清月撑起身接电话,露出满是吻痕的赤裸上身,余燃直勾勾地盯着他雪白的后背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红着脸妥协了,从背后圈住他的腰,脸颊贴着那截纤细的腰,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许清月接起了电话,意识到自己的嗓子还有些哑,他勉强维持着正常的声音,说了句“您好”。
“您好?”对面传来熟悉的、充满嘲讽的语气,“我一点也不好。许清月,你为什么把我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许清月的大脑就嗡嗡作响,头本能地开始疼痛,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撑住额头。
“……你有什么事吗?顾时崇。”
听到“顾时崇”三个字,余燃猛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许清月,满脸写着担忧。
“有事,我当然有事。你给林铄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次的角色没有给我就算了,他还通知我,以后他的作品都不用来试镜了!”
被某个导演封杀,这对一个拿过影帝的资深演员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许清月冷淡地说:“是吗?那是林铄看不上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自从我和你离婚以后,事业一直不顺利,要不是你给我下绊子,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顾时崇和许清月离婚之后,负面新闻频出就算了,连演艺事业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本来就对角色挑挑拣拣,但没了许清月的打点和帮助,什么角色也拿不下来,顾时崇心中更是积攒了一堆怨气。
“下绊子?”许清月蹙眉,“不好意思,我档期很满,没有害你的时间。”
顾时崇自说自话:“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只是有些吃醋,才会这样对我。这段时间我也思考了很多,发现只有我们才是最合适的。宁双那边的关系我已经断了,我们复婚吧。”
许清月在心底冷笑一声。合适?对顾时崇来说,他当然是最合适的垫脚石。
“复婚?”许清月冷笑,“你只是觉得自己事业不顺利了,想要我回到你身边,方便你利用我吧?你已经从我身上得到了这么多,还想要多少?”
以前顾时崇也只是个普通演员,是许清月一点一点给他推荐资源,带他认识导演和一线明星,接触各种商务,才把他捧到这个位置。甚至帮助他拿下影帝的那部电影,导演一开始看中的男主角也是许清月,是许清月让了位置,推荐导演试一试顾时崇,才让他得到了这一切。
被顾时崇质问是不是下了绊子的一刹那,许多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识人不清给他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失望和委屈。
余燃总是能很快察觉到许清月情绪的波动,他立即心疼不已地抱住了自己的oga。
“不要跟他说了,我们挂掉好不好?”余燃轻声哄着怀里紧紧蹙眉的人。
“谁?”顾时崇听到了男性模糊的声音,立刻喊起来,“许清月,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嗯,我有恋爱的对象了,有什么问题吗?”许清月平静地回答,“而且,我们正在睡觉,你的电话打扰了我们休息。”
“什么?!”
电话对面传来了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看来顾时崇的怒火已经难以控制了。
“你怎么这么淫荡?我们才离了多久,你就和其他人搞上了?难道你在没和我离婚的时候就有婚外情?你信不信我曝光你……”
听到顾时崇溢出手机的骂声,余燃无法忍耐,夺过许清月的手机,冷声呵斥:“顾先生,请你不要骚扰我的爱人了,如果你再打来电话威胁他,我会报警。”
“你算什么东西?我和许清月之间的事,要你这个奸夫来管?”
余燃这养尊处优的性子,哪里被这么不要脸的人骂过,他气得太阳穴直跳,正想着措辞如何回骂,手机又被许清月坚定地拿了回去。
“……好了,别闹了。顾时崇,念着我们两个在一起七年,这次就算了。你真的不要再找我了……我们的关系已经变成泼出去的水,水还在盆中的时候就一直在漏,我怎么补都补不上盆上的洞,现在覆水难收,再怎么样也没法复原了。还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有任何不该有的关系——我不是你,也永远不会是你。”
说完这段话,许清月挂断了电话,落寞地盯着手机发呆。
余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刚才他好像并没有起到保护许清月的作用,现在心中又懊恼又难过,只能像心情低落的小狗一样耷拉着耳朵,偷偷捏许清月的手。
“清月……”
“嗯?”许清月偏过头看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的,小燃。我还不至于被他三言两语影响。你先休息,我去窗边静一会儿。”
每次,每次。每次顾时崇一出现,就对许清月说些恶心的话,他放在心尖上疼的oga,总是被那个alpha伤害。
“不要!”余燃抱住他,“你自己总会乱想,不准一个人,还是一直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吧。”
“呵呵…傻瓜。”许清月终于笑了出来,“怎么这么粘人?之后你自己拍戏,我们又不能一直见面,到时候怎么办?”
余燃闷声说:“所以,我不想那样……”
许清月抚摸着余燃的头发,沉默了很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轻声开口:“小燃,想和我一起拍电影吗?”
余燃愣住了,有些不解地看向许清月。
“那天等你的时候,林铄联系我了。”许清月说,“男女主的班主任陆嘉言这个角色,肯定不能让顾时崇演,但其他人林铄也看不上,所以他问我能不能接,毕竟他本来就很想让我来演这个角色。我一开始拒绝了,因为我要适当避嫌,这是顾时崇试镜的角色,如果最后我拿了,传出去不好。但是……”
许清月看着余燃,嘴角上扬,笑得很甜蜜。
“但是我现在也不想和小燃分开,怎么办?只能厚着脸皮再去问问林导,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了。”
之前由于顾时崇决定试镜带来的压力,许多演员都不敢竞争陆嘉言这个角色,所以林铄也没有遇到合适的选择,现在许清月提出来了要参演,他自然是乐得答应。
余燃的演技虽然还有青涩之处,但林铄也格外欣赏他的天然去雕饰,再加上许清月的关系,男主便也毫无困难地决定下来,与之对应的,女主角自然是在试镜现场熟练引领余燃入戏,表现出色的江仪雪。
在拍摄角色定妆照和海报的前一周,某娱乐论坛突然出现一篇匿名爆料帖。
该帖不仅爆出了《深陷》的选角,还将顾时崇参与陆嘉言试镜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一时间,评论激增几千条。
余燃作为新人,一下子就能得到林铄导演的青睐,这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和讨论。有人从曝出的几张私照看出他外貌出众,表示对余燃的表现很期待,也有人怀疑他带资入组,一下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这肯定不正常。
不过,余燃掀起的水花,和曾经的影帝夫夫争锋相对的八卦相比,都算是微不足道的。
两个人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解释过离婚的原因,也没有承认过网上的任何猜测,但根据这条爆料,看来顾时崇和许清月的感情早就破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昔日亲密的明星恋人居然反目成仇?
在热烈的讨论和粉丝的互相辱骂之下,顾许片场争执、顾许离婚原因等几条热搜迅速爬升上榜,几乎要一跃登顶。
前几日,许清月和余燃分头回家后便没有见面,一直在家中休养,眼下突然看到这些热搜,一下子就感觉头痛欲裂。
他倒是不在意自己和顾时崇之间发生的事闹大,毕竟刚和顾时崇结婚那阵,他们上的黑热搜都能记一本书了,他真正担心的是余燃。
虽然现在看上去他和顾时崇的讨论度更高,但余燃显然也已经被很多人注意到了,热搜榜上也挂了好几条和余燃有关的条目。
其中,最让许清月担心的是“余燃背景”这一条。
众所周知,几乎所有电影和电视剧都存在带资入组的情况,这是娱乐圈公开的秘密。可是,对于余燃这种新人来说,被冠上这样的帽子,接下来的风评肯定会很难控制。
许清月爱惜余燃的羽翼,甚至比余燃本人还要爱惜。
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公司,希望公司能和网站沟通,扯下余燃的相关热搜,但公司的意见很明显——希望余燃能通过这些热搜提高讨论度,哪怕是负面影响也没关系,他们后期都会辟谣的。
辟谣?等热度过去,还会有人关心公司那毫无价值的辟谣吗?
许清月冷静了片刻,迅速联系了自己私人的法务团队,让他们去和网站谈。
他和顾时崇的热搜可以不撤,毕竟这段腐烂的婚姻迟早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嘲笑点评,但是他不能不保护余燃,无论耗费多少财力和人力,只要他还能护余燃一天,便不可能让自己的人受委屈。
和自己的团队谈好,许清月依然在不停刷新着热搜,心中明明知道不可能那么快就解决这个问题,但仍忍不住一直查看进度。
他就这样机械性地在手机上点了十分钟刷新,突然,他发现热搜榜突然变了个模样。
所有和余燃有关的热搜全部消失了。
许清月大脑一片空白,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快?”
与此同时,他收到助理给他发的消息:在他们联系网站之前,已经有人花重金买下了这几条热搜,甚至要求将相关的负面讨论全部删除,黑账号全部封禁——他们不知道这财大气粗的人或团队姓甚名谁,但仍能感受出对方的深不可测。
许清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忐忑起来。
是有人在保护余燃吗?难道,小燃有瞒着他的事情吗?
正思索着,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许清月心事重重地回到客厅,点开电子猫眼的屏幕,却没看到外面的人影。
他微微一皱眉,猛地把门拉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险些摔倒。但这人聪明得很,精准锁定了许清月站的位置,一下子扑进许清月怀里,抱紧了他的腰站稳。
“哎呀。”来人笑着吐吐舌尖,“还好许老师把我抱住了。”
许清月叹气:“小燃,不要趴在门上,我开门的时候很危险的。”
“我想听听你在做什么啊,里面都没有动静……”alpha委屈巴巴地撇嘴。
“我一个人在家,还要搞出多大的动静呀?”许清月戳戳余燃的额头,“好了,别抱着我不放,快点进来坐下。”
把余燃摁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坐好,许清月想起了刚才的热搜,犹豫着开口:“小燃,你上午没有看热搜吗?”
“嗯?”余燃眨了眨眼,很无辜地看着许清月,“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上午一直在睡觉,还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了……醒了以后好害怕,连忙跑过来见你了。”
许清月被余燃委屈的语气转移了注意力,他坐到余燃身边,摸了摸alpha的脸颊:“梦都是反的。”
余燃笑着拉住许清月的手腕,在他手心蹭了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嗯,都是反的。”
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余燃吻上了许清月温热的手心,泛着痒意的亲吻一直蔓延到oga纤细的手腕,然后回到手指——他轻轻咬住了oga的食指,撒娇般轻舔。
许清月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要问热搜的事情,要问清楚余燃到底有没有瞒着他的事情,可是……
“嗯……”
只是被舔了指尖而已,唇边竟然就溢出了暧昧无比的呻吟,许清月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
余燃听到他的轻哼,干脆直接吸住了他两根纤长的手指,灵巧温暖的舌头贴着手指在口腔中纠缠。
好痒。许清月挣扎着想抽出手指,却被余燃攥紧了手腕,更加情色地吸吮手指。
余燃抬眼看着他,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望。
“热搜……”许清月呢喃,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刚才要说什么来,“我有些事要问你的……”
“难道你不觉得,现在问什么都是破坏气氛吗?”
许清月实在无法忽视余燃的眼神——什么都别想了,只看着我不行吗?
不行,起码这次不行。许清月捧着余燃的脸,有些懊恼地低声说:“我不想做一个总是被alpha骗的oga。”
余燃心中一紧,喃喃道:“我没有骗你……”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热搜会撤的这么快?”
“什么热搜?”余燃皱眉,“我听不明白清月你在说什么。”
“小燃。”许清月严肃地叫了余燃一声。
余燃偏过头,躲闪过了oga探究的眼神。
“我希望我能了解我现在的恋人,而不是像上一段感情中一样,只做一个安稳待在家里的花瓶,被骗了一次又一次。”
许清月平静地说完,从余燃身边起身。
感受到许清月略带失望的语气,余燃慌了神:“这次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从背后抱住了许清月,慌张地不停亲吻oga,幼稚地想重新讨回恋人的欢心。
“如果我说了实话,你从一开始就不会亲近我了。”余燃轻声说,“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撒撒娇而已。”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许清月说,“你根本不是个普通的小演员,你究竟有什么背景?”
余燃欲言又止,他靠在许清月耳边,犹豫着开口。
“我想,撤热搜的事情是我的姐姐做的。她叫余诗,你应该知道……”
许清月一愣:“余诗?诗心娱乐的余诗?”
全国排行前三的大型娱乐公司,诗心稳坐其中一把交椅,它美丽又凌厉的女总裁余诗,也是圈里神秘又令人仰望的存在。
现在余燃告诉他,余诗是他的姐姐?
“余诗是hv集团总裁的女儿,这是公开的信息,听说余总有一双儿女,但儿子早早送去了国外学习,没有任何相关消息,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公开。”许清月平静地继续说,“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位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少爷吧。”
余燃低下头,声音更小了:“是这样没错。可是,清月……”
“继续。”许清月闭上眼睛,“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还有。”余燃被逼无奈,只能乖乖回答,“我的外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上将……”
正儿八经三颗星星那种。
许清月的脸色逐渐阴沉,默不作声地挣开了余燃的怀抱。
这比他想象中还要糟,不管哪个身份,余燃都不是他能够招惹的对象。
“你说的是对的,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么我一开始就不会和你说话。”许清月说,“我讨厌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因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你心血来潮在娱乐圈猎艳的目标,是你的猎物吗?”
“不是!”余燃的眼角急得泛红,“我就是怕你这么想才不说的,我……”
许清月轻声打断他:“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那么我们现在分手还来得及。”
余燃颤抖着抱紧他,疯狂摇着头:“我不要分手!”
余燃抱得太紧了,许清月几乎喘不上来气。
“你先放手,”许清月蹙眉,“太紧了……”
然而余燃选择性忽略了他的话,几乎快要哽咽:“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答应了我,不会不要我的……我们什么都做了,你要抛弃我吗?”
“我没说……”
“你说了,你说要分手。你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吗?为什么现在你真的要离开我…我好害怕,你亲亲我……”
他捏着许清月的下巴吻上去,充满了低声下气却又不容反抗,慌乱之中磕痛了许清月的唇瓣。
——下一秒,他已经被忍无可忍的oga推出了家门。
“我没说现在要分手,我只是做个假设,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许清月揉着额角,“我之前太宠你了,但今天不行。你回去好好想想,我们再见面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小alpha看着面前被关上的大门,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他想再次敲门,又害怕许清月不耐烦,只能呆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站了很久。
猫眼的监视屏前,余燃待了多久,许清月也一起站了多久。
他应该发火的,毕竟他和余燃连床都上过了,这还是第一次知道余燃的背景。
当初江仪雪提醒他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然而真的到了这一步,心中说不乱是假的。
烦躁不安是真的,可是心疼和不舍也是真的。
假设分手也是气话,他怎么舍得不要小燃呢?
看着余燃失魂落魄地从门口离开了,许清月心情复杂,叹了口气,也转身回房。
他不能心软,一定要让余燃认识到错误。如果这次他糊里糊涂地将这件事掀过去,那他岂不是又回到了以前和顾时崇在一起时那任人摆弄的状态?
他想和余燃在一起,不只是一小段时间的填补空虚,那么从现在开始,他们必须没有隐瞒,坦诚相待。
刚才余燃一边坦白,他的脑中也一直在模拟他们恋爱后可能面临的难题,其中最难以跨越的沟壑,一定来自于余燃的家庭。
未来他们要面对的问题可不只是情侣间的争吵那么简单,在这之前,他必须要让余燃对他毫无保留。
只有他们一条心,之后的路才能好走。
离开许清月家之后,余燃心烦意乱,最后还是决定给自己的姐姐打一个电话。
余诗是个聪明人,早就料到弟弟会打给自己兴师问罪,接起电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啊,我还以为你忙着谈恋爱,没时间联系你孤单的姐姐呢。”
余燃根本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冷冰冰地发问:“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撤热搜,我说过我会处理好的。这下清月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或许会导致我们分手。”
“你上热搜的事情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好事吗?”余诗说,“醒醒吧,有人在买你的黑通稿。你看到自己热搜下面的骂声了吗?清一色质疑你靠关系上位、带资进组的。我可不信你这个糊咖新人一夜之间冒出来这么多活跃的黑粉,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别管得罪了谁,你的脸面也是咱们家的脸面,你以后要是成了娱乐圈知名小白脸关系户,让爸妈知道了,要不要把他们气死?所以我才及时帮你处理掉这些。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好意思质问我?”
余诗不愧是娱乐公司的一把手,一下子就看出余燃上热搜的内幕。
余燃想了想,最近与他有冲突的,只有顾时崇一人,难道这位曾经的影帝真的会因为一点小摩擦记恨至今?
不过想想,顾时崇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买个黑通稿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余诗见弟弟不说话,便说道:“傻子,反应过来了?”
余燃过了一会儿冷声开口:“我懂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还有,我和清月已经在一起了,他很聪明也很敏感,我不想给他压力,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总是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余诗挑眉:“爸妈也知道你在追许清月,后面不可能不插手这件事的,我也会关注着你们。你忘记江仪雪是我公司的演员了?我投资了你们的新电影,作为投资方,我决定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剧组视察一下——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工作,有没有好好对待人家oga,有没有不注意措施给咱家造出一个私生……”
“天呐!不会的!”
余诗话还没说完,余燃便恼羞成怒,挂断了电话,回过劲来,他又因为姐姐最后的假设而满脸通红。
“不会的……”他抓着手机呢喃了两声,“清月看起来不太像喜欢小孩的样子,还太早呢……不不,他都不理我了,怎么可能造出孩子……”
天气转凉些后,《深陷》全体演员进行试妆、定妆。
电影的主要场景大部分在校园内,角色中高中生占大多数,基本不需要多么华丽的妆造,整体较为简单。
江仪雪有拍摄片场vlog营业的习惯,几位助理和造型师围在她身边,帮她整理头发、妆容和衣服,她举着手机,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hi宝宝们,今天是我在片场的第一天哦~说起来,看到这个vlog的时候,大家应该都看到《深陷》的官宣了,我这次饰演的是虞蓝,一个忧郁少女,是不是和我的风格不太搭?不过好的演员就是要适应各种风格,好希望能让大家看到我的突破呀……”
江仪雪甜美可人,片场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看她,脸上露出长辈般的笑容。余燃的助理有些幽怨地飘到他身边,对着直勾勾盯着某个方向的小alpha来了一掌。
“当红演员就是好啊,拍个vlog排场都这么大。你不会也看入迷了吧,虽然你们是男女主,电影里还有感情戏,但江老师可是你的前辈,你可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余燃疑惑地看了助理一眼,“我没看江老师。”
他只觉得江仪雪挺累的,来剧组本来就是工作了,化妆的时候不仅不能发呆休息,还得加工作量,元气满满地拍视频营业。
助理问:“那你在看什么?”
“我……”
余燃的目光又挪回去,停在了江仪雪身后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上。
许清月在那里做造型,也许是裤子不够合身,他的助理又弯下腰,拿着卷尺环住许清月的腰肢,许清月乖乖抬起胳膊,笑着和那位beta助理说了什么。
余燃一边看一边抿唇,心头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他是个第一次和恋人吵架的胆小鬼,不知道该怎么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冷战。他想给许清月发消息,又怕惹人烦,他想直接去许清月家门口,又怕吃闭门羹。
他明明在追求许清月的时候设计了那么多方案,做了那么多大胆的举动,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后,反而容易变得不知所措呢?
这几天的冷战,他很听话地思考了许多。有时候他会冷静地想,想之后如何搞定眼光太高还有些看不起艺人的家人,想他们之后的规划,想怎样让许清月更幸福一些。
但是,偶尔,真的只是偶尔而已,余燃也会胡思乱想。
只是发疯一样想抱他、想吻他、不准他那么狠心说要“分手”——提一下都不可以、不喜欢别人靠近他……难道不能和助理保持一点距离吗?还有晚上也会想他,想他微凉的手心抚摸到自己的脸上,散发出好闻的信息素香味,让人无法控制地想要他。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正用灼热又纠结的目光盯着自己,许清月转过头,看向了余燃。
余燃瞬间像只被戳破了心事的小狗,委屈巴巴地收回视线,低下头。
该怎么才能引起许清月的注意呢?他一点也不喜欢做一个只会偷看的胆小鬼。
“怎么不换衣服呢?一会儿要拍定妆照和海报了。”
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轻语,余燃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走到他面前的许清月。
“清……许老师?”
“男主角一直坐在这里发呆可不行。”许清月在他面前蹲下身,“快换衣服,一会儿导演要喊你了。”
余燃呆呆地回:“不是……因为换衣服的地方还有人在用……”
“这群人……为什么不先让男主角换呢。”许清月轻轻拉住了余燃的手,“正好我也要去换下不合适的衣服,要不去我的休息间一起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staff都看了过来。
主演如果是oga,一般都会设置自己的休息间,以免在外面公共区域和不能控制好自己的alpha发生意外。许清月的休息间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余燃这个alpha,照理来说更没有机会进去。
但许清月却很自然地伸出手,对余燃的助理开口:“小燃的衣服呢?”
“哦…哦,许老师,在这。”小助理连忙递上一套打理好的男生校服。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余燃稀里糊涂跟着许清月回了休息间,关门声响起,探究的目光通通被隔绝在外。
余燃反应过来自己正和许清月独处,几天内积攒的委屈立刻涌了上来,眼眶也泛了红,背靠着门不肯走上前。
“我还拿着衣服呢,喏,你的。”许清月转身叫他,“小燃?愣着干什么,难道需要我帮你?”
余燃抽了抽鼻子:“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许清月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各自冷静地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如果要算账,你不是也不理我了吗?我前几天给你发了消息,问你要什么时间来剧组,你也没有回我。怎么了?看到我脾气不好的一面,觉得幻灭了?”
许清月说着说着,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都是经历过一次婚姻的人了,现在居然会这样有些任性地埋怨自己的恋人。
他们此时此刻只是一对普通的、正在闹别扭的情侣。
“我错了,不该瞒着你这么多事,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可是你不可以这样误解我、推开我……我们不说话的这几天,我每天每天都像要疯了……”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要疯了吗?难道我就能很轻松地接受你告诉我的那些事吗?我也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感情。”
许清月走到余燃面前,有些气愤地把那套戏服甩到他怀里:“自己穿!”
余燃没有接过衣服,任由那套板正的校服掉落在地,他一把拽过想要离开的许清月,带着气恼和委屈将oga箍在怀里,亲了上去。
“唔……”许清月蹙起眉,抓着余燃手臂半天,却始终没忍心推拒。
虽然只是冷战了几天,许清月却感觉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和余燃这样亲密了,他差点忘记余燃的吻是那么甜蜜,每一次都会让他魂不守舍,没法找回理智。
胶着的舌尖慢慢分开,拉出暧昧的银丝,余燃恋恋不舍地在许清月唇上又轻啄了两下。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搞砸。我只是害怕你会不喜欢我,所以才变了变身份接近你……你会因为这个不再爱我了吗?”
已经形成的爱会这么轻易就消失吗?显而易见不会。许清月慢慢摇头,回抱住开始没有安全感的小男友。
像小孩一样吵架,又在慌乱的吻中和好如初,多么幼稚,但又令人心动。
“薄荷味的润唇膏。”隔了一会儿,余燃又轻声说。
许清月唇上的味道和自己的信息素味道那么像,这一点足够让年轻气盛的alpha浑身发热了。
许清月抿了抿唇,抬眼看了看满脸写着委屈的alpha。
他问:“你还有瞒着我的事情吗?”
余燃拼命摇头:“我发誓,没有其他的了!我会把所有事都处理好,绝对不让你担心。”
“不是‘我会把所有事处理好’……”许清月伸手理了理余燃的发鬓,“是‘我们’,我们要一起解决问题,知道吗?以后不管是什么事,都不可以瞒着我,只要我们一起商量,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余燃点头,将许清月紧紧抱着,声音也重新变得像是撒娇:“我什么都招,alpha在老婆面前不应该有秘密……”
许清月无奈地笑,笑着笑着又忍不住仰起脸,轻轻吻上余燃的唇,这样啄吻两次后,激动的alpha便会搂紧他狠狠缠着他了。
热烈的亲吻总是能让人缺失理智,吮着oga甜蜜的舌尖还觉不满足,余燃不由自主便摸上许清月的侧腰。
许清月攥住了余燃不安分的手指闷笑:“造型师准备的这条裤子腰部太松了,我确实准备换一件的。你这么着急把手指伸进来,是想直接帮我换吗?”
余燃眨眼:“我可以吗?”
“外面还有好多人在等我们,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许清月笑着挪开了余燃的手,“或许…晚些,结束了工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会带你回酒店房间,让你好好帮我量一下正确的尺寸。”
电影的宣传照和海报拍摄顺利,很快便在官博官宣,引发了新一轮的讨论。
余燃为了角色特意将头发剪短了些,他年龄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浓眉大眼的长相,穿上校服一下子便回到了十七岁,带着青涩的少年模样一下子惊艳了许多看热闹的路人网友。
粉丝疯涨,讨论量一路狂飙——这次没了有心之人买的黑通稿,几乎全是正面评价。
酷暑逐渐过去,入秋的时候,他们拍摄了《深陷》的定妆照和海报。在一切布景安排好、道具准备妥善后,演员便陆陆续续入组,开始拍摄。
这次林铄想要拍出高收益的商业电影,于是选择了在宣传上多下功夫,从演员定妆开始,一直到电影杀青,随时都有几台摄像机专门跟拍几位演员,方便隔几天就能放出一小段花絮宣传。
许清月自带流量,不需要曝光讨论度就摆在那里了,但余燃还欠许多火候。剧组工作人员想用“老带新”的模式,炒作男女主的cp,利用江仪雪的高人气将余燃带起来,给余燃引流吸粉。
可是余燃一点也不服从组织安排,不仅没像工作人员想象中那样黏着娇小可爱的女主角贴贴,反而整天跑到那位高冷的影帝面前刷存在感。
许清月平时话不多,没有戏的时候就待在自己的休息间,要么就是寻一个人少的角落默默记台词,周身好像环绕着一层带着寒意的护罩,让人不敢接近,只能远远欣赏他的美貌。
余燃不仅感受不到这层隔阂,还非要去亲近这冷美人,可把工作人员难为坏了,但剧组又不能不跟拍男主角的花絮,只能硬着头皮拍两个人的互动。
拍了一段时间后,工作人员惊讶地发现,许清月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高冷、难以亲近,面对余燃的时候,他好像敛起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变得温柔又有耐心,有时甚至像哄小孩一样惯着余燃。
这种别人无法插足其中的亲密,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一丝不对劲。
几天后,一则花絮的发布引发了轩然大波。
花絮拍摄了许清月和余燃对戏的一小段画面。他们在对下午两个人的对手戏——身不由己、满怀心事的陆老师来劝马上追查到真相的成羽收手,成羽对此感到愤怒不已的成羽将陆老师逼在墙角质问,陆老师面不改色,充分展现了冷静与圆滑的一面。
余燃的表现一直很出色,和江仪雪的对手戏也完成得很完美,但不知怎的,一和许清月对戏就状况百出。
他看着许清月的眼睛,根本做不出仇视的眼神——没办法,谁让他太爱许清月了。而且,许清月的眼睛真的好漂亮,虽然眼神像湖水一样平静,但是下面又藏着细腻的感情,让他怎么也无法忽视混乱的心跳。
在他和许清月对视时又一次走神后,许清月微微皱眉。
“小燃。”许清月突然凑近余燃的脸,严肃地看向他,“你需要专心点。”
许清月靠得太近了,差一点就要挨上他的鼻尖。余燃几乎是下意识地垂眸看向oga开合的唇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好不容易收住了满怀爱意的眼神,动作又开始不对劲了。
余燃和许清月一个是alpha,一个是oga,哪怕许清月在o中也属于高且身材绝佳的,但他们多多少少存在一些体型差,余燃将许清月困在墙角时,怎么看怎么暧昧。
吃过了就是不一样,两个人互动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性张力,再加上许清月抬眼看向余燃时那个冷冰冰却莫名勾人的眼神,不光是余燃,看到现场的staff都开始感到燥热。
只是对个戏而已,为什么感觉他们两个下一秒就要在镜头面前干点什么了?
这次轮到许清月先忍不住了,看向余燃的眼神动摇,率先笑了出来。
“许老师笑什么?”余燃装傻,“不专业。”
余燃忘记了拍摄花絮的镜头还在他们身边,下意识想去搂许清月的腰,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调侃,下一秒就被许清月拍开了手。
“摄像头拍着呢,干什么?”
许清月还没收起笑意,弯着眼睛给余燃指了指镜头,余燃反应过来,没有任何窘迫,反而是有些炫耀般挑挑眉,笑着说了一句:“姐姐剪掉这段吧,许老师说不能播。”
很显然,工作人员并没有觉得这段“不能播”,反而是毫无剪辑地放到了官博上。
没有一小时,这段花絮的热度就超过了前面发布的所有花絮。
热评第一条就
非常炸裂:【不是我说,他俩是不是do过?】
【你们如果不澄清,那我可要造谣了?】
【演员的语言能骗人,眼神能骗人,肢体动作骗不了人,余燃是要去搂腰了是吧是吧?】
【靠在墙上的时候眼神都拉丝了,感觉下一秒就要在镜头面前do了,不好意思这不是复仇题材吗,难道其实是lovestory?】
【男女主花絮里好像不熟,男主男二花絮里好像熟过头了】
【真的哈哈,小燃和雪宝在一起拍摄的时候,雪宝一直在念叨你手该往哪放,眼神该往哪看,到底雪雪和许老师谁在演老师啊啊啊】
【这个花絮对磕男女主的我来说很难调理,建议删除!!】
【不准删!把这个视频做成二维码刻在我的墓碑上!!】
【许清月不是离婚没多久吗?刚离婚就炒cp?】
【什么叫没多久?离了都好几个月了!咋了?前夫入土了啊需要为他守寡?】
【你别让前夫看到了,不然他连夜发黑通稿,黑人家水性杨花hhh】
【是我我也找年级小可爱的,前夫一看就是会家暴的类型……】
关于两个人的cp讨论度越来越高,由于二人眼神拉扯之间冒出的火花,一部分cp讨论帖也朝着不能播出的方向发展。
【不知道什么时候do上的但肯定do过了】
【年纪越小身体越好,小燃一看就是能把床do塌的那种小a,谁来救救我柔弱的清月老婆……】
【你老婆可能很享受】
【想摸腰的时候实在太色了,感觉是下意识动作,怎么,在床上掐过无数回老婆的腰是不是……呜呜呜】
【你再这样说我都想在他俩床边塞摄像机了……】
【许拍掉小燃的手的时候还摸了一下他的手指,这不是勾引吗?老婆都申请色色了你们回家给我狠狠做!】
【真的不会在片场偷偷做吗?】
【这个花絮能录吗请给我录一份】
余燃躺在床上边看手机边偷笑,他切换了一个账号,手机卡了一秒,一瞬间,消息声噼里啪啦响起,99+弹满了屏幕。
群里还在不停弹出消息,还有许多人他。
【从不说假话,啊啊啊宝宝你说的是真的,他们果然有一腿!】
【宝能多发点片场的小道消息吗?这年头捉一个磕cp的内部staff不容易,我们不会出去乱传的!】
【不过他们到底到哪步了?】
【呜呜磕到了真情侣还得谢谢这位staff宝贝……】
余燃抿着唇笑,在群里发消息。
从不说假话:【你们喜欢看么,我下次让同事多拍点】
群里再次炸开了锅,余燃关闭群聊,切回大号转发了官博的花絮。
余燃:戏外也是好老师??许清月
发出去五分钟后,余燃瞥了一眼评论区,果然又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仪雪吃瓜速度特别快,不知道怎的第一时间摸来了评论区。
江仪雪:我教你的时候怎么没有这待遇!!导演我举报这里有师生恋!导演林铄
[回复]余燃:导演,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回复江仪雪的这句话是开玩笑,没有人会相信余燃和许清月相爱。
只有余燃知道,许清月真的是属于他的。
“小燃。”
潮湿的香气飘散开,刚刚洗完澡的许清月走到余燃身边,抽走了他手中的手机。
余燃拉住许清月的手腕笑:“知道了,不看手机,看你。”
许清月捧着余燃的脸蛋揉了揉,轻笑着低下头去吻他。
舌尖慢慢交缠着,好像永远也尝不够对方的味道。许清月感觉有些燥热,余燃搂着他倒在床上,手抚在他的后腰慢慢摩挲,肌肤泛起一阵阵酥麻。
自从冷战之后还没有做过,满打满算也有快半个月了。余燃下意识揉捏着许清月的腰,却没露出一点着急做什么的神色,只是耐心地同许清月接吻。
滚烫的吻慢慢落在oga修长的脖颈,滑到锁骨和白皙的胸膛。
“刚开始,我做的不好,对不对?”余燃吻在许清月耳边,轻声开口,“现在不一样了。你不理我的时候,我自己学了很多,全都是为了哄你开心。”
“你要怎么哄我开心?”许清月看着他笑。
余燃牵起许清月的手,细细吻过他的指尖和指节后,又伸出舌尖暧昧无比地舔。
“用舌头哄你开心。”他说,“要吗?”
许清月听了余燃的话,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颊:“你又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真是的,你也差不多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吧。”余燃不满地攥着许清月的手腕,吻着他的指节,“我可以让你满意的……各个方面。”
“嗯。我知道。”
许清月没意识到,他光是待着不动就足够撩拨人了,更别说因为起了逗弄余燃的心思,他的小腿正蹭着余燃的腰。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爱勾引我。”
余燃忍不住握住了那截雪白的脚踝,慢慢抚摸着。
他的oga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诱人,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足够引人注目了。每当余燃在片场瞥到许清月的身影,目光总会被他牢牢吸引,这么漂亮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白白在一个人渣身上浪费那么久的时间呢?每当想起这件事,余燃就会皱眉。
又生气、又嫉妒、又懊恼……
他握着许清月的脚腕吻上去,从踝骨开始,一直到小腿内侧,每一寸肌肤都要吻到、舔到,像是在品尝昂贵的甜品。
“嗯……为什么突然这样?”
好痒。许清月有些难耐地抿着唇,轻轻踩在余燃肩膀上,推了推他。
“要做的话…正常点做吧。这样好奇怪……”
“说了要用舌头让你开心,所以我在给你舔啊。”余燃用着理所应当的语气,“我要给你口交,把腿张开点吧,许老师,不可以对自己的alpha摆影帝架子。”
说着,余燃真的拉开了许清月的腿,趴在他腿间,抬眼看他。
余燃还记得许清月在他面前进入发情期的那一天,他也是用了自己的舌头让害羞的oga舒服起来。
不过,那时的oga还守着一丝理智,就算被情欲折磨,也没法完全放开。现在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情侣了,在床上玩点花样时,许清月虽然害羞,也会青涩地配合。
隔了这么久没有做,许清月的身体也格外敏感,在余燃含住他的顶端舔吮时,身体便一阵阵过电般酥麻。
“小燃,一直吸的话…嗯、会射的……”
听了这句话,余燃突然吸得更用力了,甚至恶劣地用牙齿轻咬敏感的肉棒,指尖揉着未被唇舌照顾到的一边囊袋揉搓。
“啊、嗯…你故意的……”
明明知道余燃在故意使坏,许清月却莫名更有感觉,抓着余燃的头发逐渐用力。
他的oga力气可不小,虽然头发很痛,但余燃腾不出手。他边含着性器边抬眼,冲着意乱情迷的oga露出不正经的笑。
那眼神仿佛在说——说了很舒服的,被我迷住了吧?
不甘心被比自己年轻的恋人这样掌控,许清月咬着唇,想要控制这股快感,但是太舒服了…敏感的冠头被含在余燃温热的口腔中慢慢吸裹,每次牙齿不小心碰到的摩擦都让许清月有种快要高潮的错觉,更别提余燃一会儿抚摸他的侧腰,一会儿揉捏他的屁股,这种爱抚让他浑身上下麻酥酥的,简直是甜蜜的折磨。
“唔、唔嗯…小燃,太舒服了啊……”
许清月妥协了,几乎是下意识地表达着自己的快感,手腕用不上力,根本没法继续拽余燃的头发,却忍不住主动扭腰,前后挺腰追寻更多快感。
余燃也是第一次给别人舔,还有些招架不住许清月突然想扭转局势的动作。他按着许清月的腰,一边观察oga的反应,一边放松口腔吸吮安抚着口中的硬物。
看看…他的oga好辣,竟然在主动操他的嘴巴呢。
太久没有释放了,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被小男友口交的快感,许清月很快就只剩喘叫的力气,面上满是红晕,眼角也泛起水色。
“呃嗯…嗯…小燃啊、宝贝慢…慢点……快点、快…嗯…”
唔…到底要快点吸还是慢点吸?余燃含着鸡巴抬眼冲许清月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意思是自己不明白,需要他教。
“啊、嗯啊…!”
许清月哪里还有余力“教”他家坏心眼的alpha,光是一个故意的吸吮,他就无法忍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射了出来,积攒了许久的精液猛地喷出,两条腿都在打颤。
余燃被许清月射了一嘴,张开了嘴巴,轻咳着抹了抹嘴角的精液,舔掉后全部笑着吞了下去。
“看出来你很久没有射过了,这次出来了好多,把我喂的好饱。谢谢大影帝款待我这个小演员喽。”
许清月喘着气,脸颊被逗弄得通红,憋了半天仍是说不出责怪的话语,抬高膝盖轻轻顶了一下余燃的侧腰,气息不足地说了句“过分”。
刚刚射过,快感的余韵绵延不绝,许清月的后穴也连带湿了一片,饥渴地收缩着,渴求填补。
很巧,擦完嘴巴的余燃决定继续,手也顺着许清月的细腰滑下去,揉捏他的臀肉,探向他的臀缝。
“好湿啊。”余燃低笑,“清月,我好喜欢你现在的变化。一开始你太害羞了,但现在你已经有了对我的渴望,开始想要我了,对吗?”
他太喜欢这样的许清月了,是他的,只会对他露出这么色情的模样。他爱不释手地揉捏着自己的oga饱满的臀肉,将手指送进去搔弄湿成一片的穴口。
“你都知道了…还这样…嗯!”许清月声音带着一丝勾人的嗔怪,“别总是在外面乱摸…乖,插进去……”
“遵命。”
许清月的手搭在小腹上,发出难耐的喘息,余燃的尺寸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以适应,操进来把整个穴道顶得很满,稍微一动便是令人窒息的快感。
余燃更加不好受,时隔这么久,看着oga被自己的鸡巴撑开的穴口——虽然看起来很勉强,但还是淫荡无比地吸他,里面的水也多,热乎乎、滑溜溜的。
“哈啊……”余燃轻轻吸气,又往里插了一截,几乎快要全操进去了。
虽然很紧,但是很滑,好操得要命,完美地适应了他的形状——这是一个oga对床伴最大的接纳。
“唔嗯…胀,小燃,里面好胀……”许清月搂着余燃的脖颈闷哼,“好久没做了,先别插太深……”
他的oga像玉做的一样,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弄疼弄坏。可是许清月越是这样,他的破坏欲就越发隐藏不住。
余燃低声在许清月耳边开口:“确实好久没做了,今天原本打算慢慢操你,把之前冷战和在剧组忙的时间都补回来,可是我现在有点忍不住了,怎么办?都怪你,把我惯坏了。现在我想要快点用力点操你,你同意吗?”
“问我干什么…呼嗯…小无赖。”许清月喘道,“我不同意,你难道就不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吗……嗯、照你想的做吧……”
话一出口就不能收回了,下一秒,许清月感觉体内插入大半的东西又被抽了出来,他被余燃翻了个身,趴着压在床上。
“那就从后面操,这样我可以动得更快。”余燃拍了拍许清月的屁股,“抬高点,腰塌下去。”
好羞耻,这种姿势像是动物交媾一样……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许清月把脸埋在枕头中,紧紧拽着床单,但还是听话地塌下腰,冲alpha抬高了屁股。
余燃眼睛都看直了,跪在许清月身后,抓着oga两瓣臀肉不停地揉捏,扒开观赏那害羞瑟缩的小洞。
他扶着自己的鸡巴插进去,小穴的主人就腿根打颤,闷哼着扭腰。
“唔、嗯嗯…燃、小燃……”
余燃喜欢许清月难以自己地喊他的名字,回报就是一下子操到了oga身体的最深处,并且开始有力地抽插。
许清月要疯了。这个姿势果然更适合alpha用力,速度都比平时快了许多,撞击到臀肉的“啪啪”声也格外清晰,而且,由于看不到余燃的脸,他的其他感觉都更加敏锐了,余燃的喘息、手抓着他两边侧腰时传来的体温……全部都这么明显。
但最有存在感的还是那根不饶人的鸡巴,在穴道里撞击摩擦,连生殖腔口都被操得打开了一个小口,又疼又麻。
“不可以……”许清月攥着床单喘息摇头,“太里面了……”
“操到你的生殖腔了?我好像是干到一个软软的地方,不会是操开了?”
余燃压在许清月身上,摸着oga的小腹轻压,让肚子里的肉棒存在感更强了。
“没有、啊…别摸了……”许清月无力地抓着余燃的手,“会、会怀孕的,傻子…别顶这么深…”
余燃愣了一下。是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许清月做爱都没有戴过套了。虽然他一开始也想好好做保护措施,可是许清月说这样更舒服,他也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他们两个人都默认只要不在发情期就没关系,却忘了如果射在生殖腔里,不在发情期的oga也是有几率怀上的。
但是……
“也是…清月应该还不想有孩子吧。”余燃呢喃着揉了揉许清月的小腹,往后退出来点。
许清月怔愣了几秒,心脏突然揪紧。
不想要…吗?
如果是以前,自己肯定是拒绝的,因为生孩子不利于他的发展。他原本身体就算不上多好,一旦怀孕,那就要好好调养,没法继续演戏,整整十个月的演艺空白期,他没法接受。
而且,顾时崇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每次但凡有一点怀孕的可能性,他都会让许清月吃药。
可是小燃,小燃他……如果是小燃和他的小孩,会是什么样子呢?
会很可爱吗?一定很可爱吧。因为小燃长得又帅气又可爱。
还有,会很聪明,很上进。会抱着他撒娇吗?像他爸爸一样。做错了事就用可爱的脸蛋撒娇怎么行呢……
“我们可还在做呢,你总是走神,我都不自信了。”余燃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清月回过神,又被狠狠一顶,喘叫出声。
“哈啊、啊…”
“我们才刚谈恋爱呢,想什么孩子的事情啊。我知道你不喜欢的。我下次开始戴套好不好?你要是觉得做着不够爽,我就不戴,但也不会射里面的,你放心……”
余燃解释着,低头甜蜜又细致地亲吻许清月的唇,似乎是道歉。
“你说得对。”许清月说,“你还是专注在自己该做的事情上吧…嗯…比如后面……”
他的alpha听了这句话就像升级了发动机的小马达,兴奋地挺腰动起来。
痴缠了两个小时,余燃的兴奋劲才过去,两个人暂时休战。
余燃抱着许清月耐心清洗过,在床上搂着他睡着了。
许清月知道余燃排戏多,平时总是累得倒头就睡,真的十分辛苦。他轻轻拍着余燃的背,看着alpha乖巧的睡颜出神。
好可爱,alpha也能这么可爱吗?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一个一米八几的男性alpha很可爱呢?在正常人眼中,也应该使用“帅气”这个词形容余燃吧。
好喜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现在已经变得无法自拔了。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预定了我的未来,就和我走下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其实还挺执着的,你会讨厌那种oga吗……”
许清月轻抚余燃的脸颊,自言自语着轻笑。
说完,他轻柔地吻在余燃的额头上。
“晚安,宝贝。”
余燃像是梦到了什么一般,唇角轻轻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许清月没有看到,不过,他偎在alpha怀里,也做了一个好梦。
入了秋就总是下雨,天气不好,外景也不方便拍,剧组的拍摄进度总是被延后。有时候天气预报准些,导演会大发慈悲停一天拍摄,余燃就在酒店抱着许清月睡一天;有时候天气预报不准,一群人准备到一半,天上哗啦就下大雨了,导演只能黑着脸暂停拍摄,让大家急匆匆跑进教室里躲雨。
这天剧组又被大雨耽误了进度,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许清月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闭目养神,余燃就守在他不远处,脖子上挂一个小风扇,嘴里咬着一根手指饼干,打一会儿游戏就偷偷看老婆一眼,准备等许清月醒了第一个凑上去。
江仪雪大概是这个剧组最勤奋营业的演员,趁着这会儿没法开工,干脆又把直播开起来了,一边补妆一边眉飞色舞地跟粉丝聊片场日常。
“跟你们说件可好玩的事情,那天我们在小巷子里拍夜戏,可黑了,休息时间小燃他看见我在那穿着校服散着头发敷面膜,还以为遇到阴魂不散的女高中生怨灵了,吓得嗷嗷叫,都扑许老师怀里了,就差没叫许老师公主抱他了哈哈哈哈哈!”
“alpha这样还不丢人呀?!你们怎么了,还是不是我粉丝?怎么都惯着他呢!”
“‘看看燃宝’?别刷屏别刷屏,看他干嘛呀,我不好看吗?哼,你们哄也哄不好了!”
“‘小燃和许老师cp感太强’?哎呦……”
江仪雪看到这条留言,突然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余燃的方向,正好和听到这句话的alpha大眼瞪小眼。
“哈哈……”江仪雪一笑,压低声音,“这个就不跟你们乱说了,但是……算了,偷偷跟你们讲,如果你们想看小燃又想看许老师,就缠着小燃开直播吧,你能看到一个三句话离不了许老师的狂热小粉丝,而且这个小粉丝还有把许老师召唤到身边的能力。”
嗯,话说一半,给粉丝留下遐想的空间,是做明星的基本操作了。江仪雪满意地点点头,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晚些时候,余燃看着看着手机,就开始一头雾水地嘟囔:“我的私信怎么炸了?都是让我开直播的……”
江仪雪适时插话:“你也该开开直播了,现在娱乐圈里谁不知道要定时开直播和粉丝联络感情呀?你现在涨粉快,开个直播肯定能小爆一波,以后也每周开一开,讲讲笑话固固粉才行。”
余燃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前几年也经常开直播,后来就少了。”许清月坐到余燃身边,“我老是跟不上网上的梗,不知道怎么讨好粉丝逗粉丝开心,感觉自己的直播挺没趣的,渐渐也不好意思开直播了。”
“哪有!”余燃提高了音量,“明明就很好看,我每次都看!我还存回放!”
江仪雪和几个挨得近的staff都扑哧一声笑出来,许清月愣了愣,脸颊难得染上一抹红晕。
他推了推余燃,小声说:“行了,我知道了。小傻子,就嗓门大。”
这边余燃却还在想许清月的直播有多好,好到许清月本人诋毁也是不可以的。
他还记得早些年许清月还没结婚,那时候开直播时还很爱笑,那种神采飞扬的活力,余燃的眼神都没法从他身上移开。
后来许清月结婚了,笑得渐渐少了,他变得很安静,直播时也多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念念评论聊聊天。
余燃也喜欢这种安静宁静的氛围——好像世界都静下来了,只剩许清月和他两个人。他看着屏幕中的许清月,有时候会感觉他们对视在一起,许清月的眼睛像一潭深沉的湖水,他就浸在里面了。
也是那时,他清楚地发现自己完完全全爱上这个人了。
他不是在追星,对于许清月也不只是抬头仰慕的感情,他产生占有欲了,想把这个人据为己有。
从等待和接近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余燃偷偷去捏许清月的手指,笑嘻嘻地向他邀功:“就是爱看嘛。我还给你刷礼物呢,好像还是你的榜一。”
许清月面露尴尬,江仪雪听了此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就是许老师以前说的那个不听人话的傻子?是你吧?许老师一开播就疯狂刷跑车那个!我有一次进许老师直播间,许老师一直让你别刷了别刷了,你还刷,把他脸都气绿了!”
她擦擦眼泪继续笑:“然后许老师还说你再刷就拉黑你,然后发现榜一不能被主播拉黑,你们……可真有缘啊。”
余燃露出受伤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看向许清月。
许清月清清嗓子:“我不喜欢粉丝刷礼物,我又不缺钱。而且你刷的那东西那么贵,平台还会抽走一半钱,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给它送钱呢?以后别花这冤枉钱了。”
余燃鼓起脸:“知道了,以后钱都给你管,我也没钱刷了。”
这会儿staff都散开了,没人注意到余燃带着点小情绪跟许清月撒娇,只有江仪雪听到了。
她暂时停了直播,撑着下巴,心里明镜似的淡淡一笑:“你们这样真好,什么时候官宣?”
余燃万万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吓得连忙竖起手指“嘘”了好几声。
他压低声音:“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
许清月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轻声说:“其实多些人知道也没关系。”
余燃一愣:“啊?”
“没什么。”许清月站起身,“天好像要晴了,等会儿导演保不准要开工,我先去准备了。”
事后,余燃还是没想明白许清月的意思,不过倒是把直播的事情记在心里了。
他特意挑了个空闲的时间在酒店开播,主题是和新粉丝们聊聊天。
不出江仪雪所料,一直保持着神秘感的余燃一开播,就涌进来几万的观看量,他连直播的距离还没调试好,弹幕都快把屏幕淹没了。
不光是弹幕,礼物也铺天盖地地涌入,就算余燃嚷着不要送了,依然挡不住粉丝的热情。直到现在,余燃才明白许清月为什么这么排斥收粉丝的礼物。
看着是真肉疼啊!
看过江仪雪直播后跑过来的粉丝不少,一口一个“看看许老师”,余燃也不生气,还故意把这些弹幕挑出来念。
“看看许老师…”余燃挑眉,“许老师在洗澡呢。嗯?在哪洗澡?当然是在他房间洗澡。怎么,难道在我房间洗澡吗?”
【嗯…怎么不可以呢】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你再好好想想他在哪洗澡】
【这是我能听的嘛?】
余燃笑:“真不知道你们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许老师只是看我是新人,很温柔很照顾我,你们这样说得我都害羞了……”
他故意拿起冰水灌了两口,遮掩着狡黠的小表情,做出羞涩的模样。
他越是这样说,粉丝们就越来劲,余燃和一众八卦的粉丝你来我回地斗嘴,直到屏幕上突然炸开了无数灿烂的烟花特效。
弹幕激增,余燃也看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给他刷礼物的正是许清月的账号。
因为刷了大量价格昂贵的虚拟礼物,许清月的留言带着善良的特效显示在屏幕最上方:【首播顺利,小朋友余燃。今天是为了直播打扮了吗?很帅。】
余燃有些慌乱,脸上的红晕过于明显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许清月突然说了这样露骨的话,是计划?是希望粉丝误会?还是不希望粉丝误会?他结结巴巴地接话:“嗯…这个,谢谢许老师。”
【??这个语气真的是许清月?是不是有点过于ooc了……】
【小朋友这个爱称是什么意思?】
【我们网友也是你们py的一环吗?】
余燃擦擦汗,很是无力地想狡辩:“不是……许老师,他、他……”
【主播脸太红了,建议下播去处理下私人感情问题2333】
【所以,你们两个是真的在暧昧吗?】
【恐怕不止暧昧了吧?】
这时,许清月的留言又刷新了一条——【别误会,只是想把某个小傻子给我刷过的礼物换回去罢了。】
【?】
【??】
【?!?】
看着屏幕上一堆迷茫的问号和震惊的感叹号再次刷屏,余燃连忙提高音调:“有人说得太多了,咳咳!”
他调整了一下镜头滤镜,用滑稽的特效掩盖住自己慌乱的、通红的脸。
“今天已经聊得够多了,我也该下播了,大家都早点睡吧!”
说完这句话,余燃匆匆结束了直播,直到看到“直播结束”的提示,他才捂着胸口呼出一口气。
——然后,直奔同一层许清月的房间。
许清月看到余燃匆忙下播,还有些意犹未尽,刚想给慌了神的“小朋友”发条消息,便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打开门,被余燃一把抱住,托着屁股扛了起来,在他的惊呼声中,许清月感觉自己被扔进了柔软的大床上,接着,温暖的体温附了上来。
“不是不想公开吗?”余燃嘟囔,“那为什么要在粉丝面前调戏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许清月笑了笑,揉乱了余燃做好的头发,轻声开口:“那时候突然就觉得……让他们猜到,好像也不错。我有想公开的理由,也有不想公开的理由。”
余燃抬眼看他:“为什么不想公开?”
“因为想保护你。舆论攻击对还没站稳脚跟的新人伤害是很大的。”许清月说,“我不想急匆匆地昭告天下,显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很轻浮。另外,你的家人不也还没接受我的存在吗……我们还要解决这个问题。”
余燃听得有些泄气,声音闷闷的:“那……告诉我想公开的理由,哄哄我。”
“想公开,当然是因为你很好,我当然想炫耀这么好的男朋友。”许清月的指尖轻轻滑过余燃的脸颊和唇角,“那样的话,全世界都会知道我是属于你的,你也是属于我的,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事吗?”
很显然,影帝先生的一番如电影台词一般的告白,把深深爱着他的男孩哄得心花怒放。
余燃搂着自己的oga,不停地笑着,也不停地吻他,在他耳边说:“你发誓,不要用这些话去哄别的alpha——因为没有alpha能拒绝你,他们全都会被你牵着鼻子走。追着你的尾巴、被你哄得团团转的小狗,有我一个就够了。”
————
安静的房间中突然传来一声脆响,陶瓷杯子砸在地面上,碎成了惨不忍睹的模样。暴躁的alpha抓了抓头发,让他发怒的源头是屏幕中来自经纪人的几条消息。
【顾老师,之前跟你讨论的那几部剧,选角导演都不愿意给咱们明确的回复,还有你代言的那几个品牌,最近也在试探咱们的口风,可能有停止合作的意向……】
【为什么?】
【他们说要规避风险。】
【我身上有什么风险?他们又听到了谁胡说八道什么?】
【不知道源头是哪边,现在圈里私下都传遍了,说许老师手里有你的猛料,可能会让你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破碎。】
顾时崇冷笑一声,迅速打下一句话:【不可能。】
打完这三个字,顾时崇突然愣了。
不可能吗…?
如果是几年前的许清月,那么他绝对不会犹豫。许清月对他曾经那么忠诚,是他又漂亮又好用的枪,无时无刻不在保护他、维护他。
他还记得早些年他总是在派对上喝醉误事,有过好几次花边新闻,每次许清月都会站出来公开发声,表示对他的信任,联系公关压下这些新闻。
而他只需要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属于他了。
他想起上次在试镜现场和许清月因为那个alpha小演员针锋相对。他的前夫,他占有了那么多年的oga,为了另一个alpha,用冷冰冰的语言训斥他,刀子一样的眼神割伤他——许清月现在依然是美丽又强大的枪,可惜不再为了他扣动扳机。
那一刻,他久违地产生了一股恐慌又愤怒的感觉,好像身体的一部分突然被抽走了。他浑身冒汗,想要发火又感到恐惧,他言不由衷,完全无法思考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话,只知道用锋利的语言去刺伤许清月。
毫不意外的,许清月看着他,越来越像看一个陌生人,而转过头去看另一个alpha时,眼中又满含关切,含着温柔的水波。
他不喜欢这样,非常、非常厌恶。
顾时崇攥了攥拳头,又无力地松开。他无奈地把【不可能】三个字删掉,想了想,重新打字:【能打听到许清月最近的行程吗?】
【许老师最近应该都在拍摄新电影,在组期间没有其他行程。一周后倒是有场关于“抵制校园暴力”的演讲,演讲后有场慈善晚会,林导会带着新电影主演参加,为了公益宣传,到时候许老师也会在。】
【晚会规模大吗?邀请函怎么拿到?】
【举办方向圈内许多明星发了邀请,你也有。不过那天我问你要不要去,你说没空,我都要回复人家拒绝了,不过这两天忙,还没来得及。】
【别拒绝了,有空把邀请函给我,我要去。】
他得想办法和许清月单独谈谈,不带任何火气,只是想见那个人一面。
顾时崇这么想着发起呆,无意间看到桌子的角落还摆着一张他和许清月的合照,位置很隐蔽,长久没人擦拭,相框已经有些落灰了。他把相框拿起来——照片里的许清月和他还很年轻,他会在海边把许清月背起来,许清月也会趴在他背上笑,伸长胳膊喂海鸥。
那时他还是独享这朵高岭之花的幸运儿,他的月亮只对着他笑,专注又幸福。
然后,这泡泡一样的画面突然破碎开,照片中两个人的模样也显得格外不真实。
顾时崇把相框擦了擦,放回原位。
以前,许清月收拾房间的时候总是念着:“用过的东西要放回原位,不然下次就找不到了。”
他那是很不耐烦:“旧了的用完丢掉就好了,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换新的。”
“旧东西也要放回原位啊。如果买了新的之后,发现不如旧的,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许清月当时只是在跟他开玩笑,可这句话现在看来却那么讽刺。
“旧的东西放回原位很简单,”顾时崇呢喃,“如果我想把旧的关系也恢复原状,你会怎么想呢?”
处在暴风眼,有人果断换了崭新的航道,有人则是归心似箭,一心想要返航了。
不几日后,林铄导演就像顾时崇经纪人说的那样,带着余燃、江仪雪和许清月出席了活动。
林铄这次参加公益活动事小,实际目的是在之后的聚会上带余燃认识名流,给他刷脸。
晚宴还没开始,三个人需要现在酒店碰头,余燃和江仪雪来得早些,便凑在一起聊天。
“说起来,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江仪雪勾着自己打理精致的卷发笑起来,“今天下午我从经纪人那里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说是顾老师也要来参加这次的活动呢?”
“顾老师?”余燃疑惑,“哪个顾老师?”
“你男朋友的前夫。”
余燃抿起唇,显然一副不爽的模样。
他嘟囔:“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
江仪雪说:“顾时崇最近事业不顺,想来和许老师离婚以后受到了各方打压,我听说他谈的好几个合作都吹了,剧都谈不下来,更别说电影男主了。这次晚宴有不少导演和顶流演员参加,他想来找机会也是正常的。”
“可是清月看到他会不开心的。”余燃的声音提高了,似乎有些激动,“他应该主动避嫌,而不是总是出现给人添堵。”
年轻的alpha一激动,信息素便开始躁动,不安又充满攻击性的气息开始流淌,让身为oga的江仪雪皱起眉。
“我看到谁会不开心?”
许清月的声音插入谈话。他今天一身高定西装,将身形勾勒得很完美,余燃被吸引了目光,呆呆地盯着许清月看,周遭的信息素慢慢平静下来。
“我说顾老师会来,他就突然这么激动了。”江仪雪哼了一声,“alpha都这么难控制自己吗?”
许清月握住余燃的手,悄悄感受着周围信息素的流动。余燃看到他后,传递过来的气息是温柔又热情的,是在对着他撒娇,可是中间又夹杂了一些不安躁动的情绪,令人担忧。
他尝试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着alpha的情绪——果然好了些,余燃不说话了,乖乖低着头,任由他拉着手。
有点像易感期的表现。许清月想。
oga有固定的发情期,但alpha没有。有一部分alpha在太过于依恋伴侣,又感到不安的时候,会陷入一种特殊阶段,那便是易感期。在这个时期,alpha变得易怒又敏感,只有伴侣的信息素能让他们安静下来。
显然,没什么恋爱经验的余燃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小燃,晚点我会和你单独在一起。”许清月轻声安抚余燃,“但是今晚在外面你要乖乖的,好吗?先给仪雪道个歉吧,你的信息素刚才让她不舒服了。”
易感期的alpha是有些不可理喻,像小孩子一样,许清月只能哄。
好在余燃还不算严重,反应过来之后听话地向江仪雪道了歉。
片刻后,林铄也到了晚宴现场。许清月和江仪雪各自表示了需要先和其他人打招呼,最后林铄只能带走了眼巴巴看着老婆的余燃去应酬。
许清月看着林铄把余燃带入导演堆里,这才转过身,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观察着聚成三两堆的名流。
他要找一个人——余燃的姐姐余诗。
许清月早就打探到这次晚宴的出席名单,作为国内知名娱乐公司的总裁,余诗也在邀请的列表,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出席。不过——许清月推测,鉴于余燃在这里,余诗百分之九十会出现。
他想先侧面和余燃的家人谈一谈,试着软化他们的态度。目前来看,余诗知道余燃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正好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
如果有余诗帮弟弟说话,那么余燃面对父母的时候也会轻松些。
余诗高挑艳丽,如果出现在人群中会十分扎眼,只要他别错过机会,专注一点……
突然,一双手搭在了许清月肩膀上,他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你知道吗?你专注的时候就感觉不到周围人的靠近,这样还是很危险的。”
来人在他身边站定,语气带着调笑。
“来的是我也就算了,如果是其他alpha要缠上你,你可不好摆脱。”
顾时崇。许清月能感受到旁边alpha身上招摇的香气,曾经痴迷的味道如今却令人有些反胃,他瞳孔轻颤,身体忍不住紧张。
“有事吗?”许清月维持着淡定的语气。
“打个招呼。”顾时崇举起酒杯朝许清月轻笑,“好久不见许老师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许清月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顾时崇见许清月要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只要alpha用力,oga根本挣脱不开这样的禁锢。
“清月。”顾时崇低声警告他,“不要在公共场合给我甩脸子,我想我们就算离婚了,在外面也要保持体面的关系。”
许清月毫不留情地回:“是吗?那么你一开始就该做些体面的事。”
听到这句话的alpha像泄了气,手部的力道也松懈下来,放开了许清月的手腕。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alpha?”
许清月点头:“是。而且我很惊讶,你居然才意识到这一点。”
“我们之间一点余地也没有了?”
“嗯。”许清月说,“一个住在垃圾堆的人有一天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你觉得他还会去陪着垃圾度日吗?”
顾时崇只是冷笑:“清月,你的嘴巴越来越毒了,你会不会有一天对你的那条新宠物狗也这么毒呢?”
许清月看了这个曾经爱过的alpha很久,久到顾时崇已经开始不安地冒汗,他才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你也很幼稚,你现在才更像狗,一只被抛弃的狗。”许清月说,“你不要忘记,我爱你的时候对你有多好,比现在对余燃还要好得多。可是,你不想待在我身边,总是想跑出去,但是有一天我让你自由了,你又眼巴巴地跑到我脚边,想引起我的注意,求我抱你回家,是吗?”
顾时崇瞪大双眼:“你从哪里得到这荒谬的结论……”
不服气的alpha还想争辩,可是许清月的注意力一直不在他身上。
“喂。”顾时崇烦躁地开口,“许清月,你……”
明眸红唇的女性alpha出现在不远处,许清月盯紧了那个方向,瞳孔紧缩。
“我还有事。”许清月摆手,“你不要烦我。”
“可是鬼知道之后你什么时候会同意和我见面!”顾时崇抓住许清月的肩膀,“我这次见你就是要和你说清楚,我不会放你就这么离开的,我们……”
“唔……”许清月吃痛地闷哼,脑中突然嗡嗡作响,那是被alpha信息素瞬间侵犯填满大脑的不适感,会让oga头晕目眩。
“信息素…”许清月呼吸急促,“快收回去,这么多人,你疯了?”
“只有这样能让你听我说话!”顾时崇咬牙,“你放心,只是有点晕而已,我们之前七年都很契合,只是这种程度的信息素,你不会有事……”
许清月还没听完顾时崇的解释,只感觉头晕目眩、两眼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顾时崇愣住了,做贼心虚地松开手,许清月就这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alpha给oga的信息素过头,oga就会出现一部分特殊反应。如果两个人相对契合,那么oga只是提前进入发情期而已,如果oga很排斥这个alpha,那么便很有可能会出现身体的异常,比如说恶心、呕吐、晕倒……
“啊!”几位演员转头,看到这么一幕忍不住叫出声,片刻后,许多人都发现了这边的异常。
“清月?清月?”顾时崇蹲下身,把许清月揽进怀里,急切地喊他。
不可能的,怎么会呢?以前他也有时会借信息素的便利让许清月听话点,可是就算过分些,他的oga也不过只是进入发情期而已,从来没有这样排斥过他……
这一刻,顾时崇突然意识到,许清月真的不是属于他的了,而这种认知让他恐慌起来。
“清月……”顾时崇抱着晕倒的许清月,有些迷茫地嘟囔,“我错了,我改,你不会真的恨我的,对不对?你不是想和其他人玩玩吗?好,你玩,你玩够了还是会回来找我的,对吧?我只要这样就好……”
“我的天哪,顾老师你…许老师?!”江仪雪小跑过来,吓得面无血色,不顾风度地冲周围喊,“你们都愣着干嘛啊,打120啊!”
“可是外面都是记者……”
“对啊,而且不知道什么情况……能、能打吗?”
“哎呀!”江仪雪看了一眼顾时崇,气道,“那非要人真的出了什么事再打吗?顾老师你…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
“没事,他只是最近太疲劳了。”顾时崇故作淡定,“我送他去医院,你们都别着急了,就当没发生这事儿。”
“让一下让一下…清月?怎么了?什么情况?”
林铄的声音响起,他推开前面看热闹的一排人,刚巧看到顾时崇要把许清月打横抱起。
同时,跟在他后面的余燃,也看到了这一幕。
“你!”
看到许清月脸色苍白、不省人事地倒在顾时崇怀里,余燃立即瞳孔紧缩,浑身发抖,见到顾时崇要把许清月抱起,浑身上下的血液更是瞬间逆流了。
“放开!”余燃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许清月一把抢回自己怀里,想要起身的顾时崇也被他推倒在地。
被另一个alpha身上充满攻击性的味道刺痛,顾时崇显得有些迷茫。看着顾时崇略带迷惑的眼神,余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抬起拳头就要朝顾时崇脸上招呼,引得周围一众人又是小声惊呼起来。
“余燃!”
充满压迫力的女声响起,余诗正站在人群后方,死死盯住了自己弟弟的动作。
“做之前想清楚,他到底希不希望你这么做。”余诗看着他,“别再给他制造更大的丑闻了。”
余燃被那声音唤回理智,收回手,摸了摸许清月苍白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将陷入昏迷的oga抱起来,护在怀里。
“清月,没事,我在这,我带你去医院。”他低声呢喃,又抬起头,用冰冷的眼神瞪了一眼顾时崇,“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抱着自己的oga,急匆匆离开了晚宴现场。
模糊的声音在许清月耳边响起,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拼尽全力睁开眼,眼前一片迷蒙,像是白色的雾,鼻尖环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没事,许先生排异反应是比较严重,不过身体指标都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先生,你和他的关系是……”
“哦,这样啊。那你这几天多待在他身边会比较好,你的信息素应该能帮助他早点恢复。”
“还有,醒来后产生发情期的部分反应也是正常的,这是alpha信息素对oga身体不可抗的影响……”
“唔……”许清月皱眉,感觉自己的头还是非常沉重,他刚想努力撑起身,手就被攥住了,完全用不上力气。
“先躺下。”是余燃的声音,“你刚醒,起来会晕的。而且手上还输着液,小心鼓针。”
他按着许清月的手,轻柔地抚摸。
“你醒了就好……没事了。”
余燃的声音还带着鼻音,眼角红红的,一看就急得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
就算自己吓坏了,还是很可靠地安慰着他:没事了。
许清月动了动手指,和余燃的指尖缠绕在一起,哑着声音问:“我晕倒多久了?”
“有几个小时了。”
“那是你带我来医院的?你一定吓坏了也累坏了。”
许清月勉强笑了一下,想要抬手戳戳余燃的脸颊逗他开心,却还是使不上力气。余燃会意,主动低下头,脸颊靠着oga的小臂轻轻蹭了蹭,小心翼翼地去吻许清月的手指。
“知道我会吓坏,你还要吓我。你为什么要和顾时崇说这么多话,你明明知道他的出现只会让你、让我们倒霉。”委屈的声音。
许清月叹气:“我也没想到……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余燃不满,“如果我们报警,他的行为也足够拘留几天的了!你等着,我这就打电话。”
许清月知道余燃处于极其敏感易怒的时期,很容易冲动行事,作为一个合格的oga,他应该适时安抚好这只因为他冲动好斗的小兽。
“你是要打电话,还是乖乖听我说?”许清月朝余燃伸出手臂,“来,抱抱。”
余燃攥着手机,纠结了两秒,还是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在床边坐下,决定要抱抱。
许清月说是要抱余燃,实际却是被抱着。他用不上力气,只能被余燃搂着腰,余燃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温热的鼻息撒在颈边,温情又暧昧。
“你说。”余燃的声音带着醋味,“我听听你又要怎么维护他。”
“我维护他干什么?小醋坛子。”许清月无奈,“我是怕闹大了把你也卷进来,毕竟……现场的人不少,看到是你带我离开,难免会有各种猜测。”
余燃闷声说:“……对不起,我还差点打他了。看到你晕倒,我根本忍不住,还好姐姐叫住我了。如果我打了他,现在这事儿是不是绝对瞒不住了?”
“嗯。”许清月笑,“那全世界就都会知道你是我的‘奸夫’了。”
“怎么能这么说?!”余燃皱眉,“就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是正常恋爱,是两情相悦嘛!”
许清月摇头:“不会,因为这样没有意思。许清月婚内出轨、许清月和年轻alpha搞上、许清月的情人和前夫大打出手……这些可比我和你两情相悦有意思多了。一对暴露在镜头前的婚姻关系破裂后,先被曝光新恋情的那一方总是吃亏的,我倒是不怕,只是你的名声也会跟着我变差,这些事会把你害了,我接受不了这一点。”
“那…那…”余燃泄气一样嘟囔,“我出面解释……也不行吗?”
“有时候,解释是无力的。”
“你把我保护得太好了,但是你忘了,我也可以保护你的。”余燃抱紧他,“反正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就利用我好了。我的背景足够保护你了,也足够帮你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没有人敢,也没有人可以评论你……”
许清月打断他:“好,好,我知道了。但我们谁也不可以利用对方,知道吗?这是谈恋爱的准则。”
“可是……”
余燃还想说什么,许清月却仰起头,主动将唇瓣贴上去,堵住了alpha的千言万语。他轻轻咬余燃的唇,满是爱恋和安抚的意味,这么柔软的亲吻让余燃心猿意马,红着脸合上眼回吻回去。
刚开始还是温情的吻,后面便失控起来。余燃亲得越发用力,几乎要把oga吞了一样,他没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简直要把许清月的唇咬破。
薄荷的气味……整个房间都是。差点忘了,他的alpha可能处于易感期,一点亲密便招架不住。
许清月昏昏沉沉地张口,舌尖简直被舔弄到发麻了,他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亲热,抓着余燃的头发闷哼。
“累不累?”间隙时,余燃还有空哑声问,“要不要躺下,我抱着你继续,这样你的腰不会那么累。”
许清月轻喘:“你确定躺下之后只做这个?”
“哦,这是病房。”余燃一笑,随即搂着许清月歪倒在床上,“不过,这不就是单人间的意义吗?”
许清月被他抚摸着,后腰变得发痒,两条修长的腿挤在一起轻蹭,心尖像是被火烤着一样,烫坏了。
他想起刚才医生那句“出现一些发情期反应也是正常的”,怪不得他被余燃亲了两下就顿感燥热,前面硬、后面湿,和alpha贴在一起的地方发烫发痒,身体很明显地传递给大脑想要被alpha抱着狠操的信号。
他忍不住有些懊恼——现在可真不是个好时候,两个人都不在理智的时期,耐不住就要在病房干些不该干的事情了。
“医生说我要住多久?”趁着还有理智,许清月推了推正对自己亲个不停的alpha。
“没有意外的话,休息到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也需要换套衣服,你帮我回家拿一身好吗?还有一些洗漱用品。对了……再拿条毯子。”许清月脸颊泛红。
余燃疑惑:“拿毯子干什么?冷的话我让他们再拿一床被子。”
“垫下面。”许清月红着脸指了指身下,“如果要做……我绝对不要弄在病床上,丢人。”
余燃的脸也红透了,这句话怎么带着这么浓的挑逗意味?
他忍不住搂着许清月又亲了两口,故意说:“也是,清月每次都要被我操出好多水,要是弄湿床单,被护士看到,影帝的面子可挂不住了。”
许清月对他调戏的话语并不搭腔,抬起膝盖,顶了顶alpha敏感的侧腰:“现在去。”
余燃不情愿地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
“等等。”许清月躺在床上看向余燃,眼神湿漉漉的,“路上注意安全,但也别太慢了。如果等你太久,我会等不及自己解决的。”
这让他怎么“注意安全”?余燃瞪了一眼诱人却不自知的oga——他会想着这句话硬一路的。
深知不能继续和许清月纠缠,余燃匆忙离开了。许清月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神清明了些。
他不是忍气吞声的个性,被顾时崇又坑了一把,心里自然不爽。
不过,他不能做那个捅顾时崇刀子的人,余燃也不可以。只有他们保持住云淡风轻的态度,才是对顾时崇最大的打击。
当然,这个花心浪子也嚣张不了多久了。毕竟,有人比他更想报复顾时崇……
余燃回来的时候,许清月已经睡了——疲惫了一天,他似乎睡沉了,一点也没感觉到余燃进门,更感觉不到alpha蹑手蹑脚地摸上了病床,像抱心爱的玩具一样小心翼翼把他圈进怀里。
他一定很累了。余燃这么想着,手指轻柔地蹭过许清月微凉的脸颊,胸膛中爱恋又心疼着男人的情绪让他忍不住轻声叹息,唇瓣贴近许清月后颈,缓慢温柔地亲吻着。
“你离婚后发生了好多令人烦躁的事情。”余燃小声自言自语,“我的出现……不知道对你来说是不是一个负担。”
余燃总觉得最近心情似乎变得有些敏感了。如果是以前,他是万万不可能这样多愁善感的。
“如果那样想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我,不是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余燃僵住了,他慌忙撑起身子,许清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眼,微微偏过头看他,看来也是把他自言自语的那番话听进去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余燃感到有些懊恼,早知道许清月其实睡得并不沉,他就不会毫无顾忌地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许清月轻叹,“刚离婚的时候,我一个人感到很累。虽然表面上很难看出来,但其实内心一片狼藉……”
许清月停顿了一下,想起那时的痛苦,难免会有些心痛。
“是因为你出现了,所以我才能慢慢整理好这些过去的事情,因为你一直坚定地陪着我,所以我也能产生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的勇气。别再猜测你在我心里是幸福还是负担了,那是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猜测,你就是你,是我现在爱着的伴侣,是我的唯一,知道了吗?”
这种话,就算是对爱到死去活来的前夫,许清月也从来没说过,现在要对一个比他年轻好多的alpha说出口,还是有些害羞。
他说完,轻咳了一声,脸颊热得发烫。
……还好没开灯,余燃不见得能发现。
身后的余燃不知有什么反应,片刻后,属于alpha的紫苏香气四溢,伴随着呼气的热度,纠缠在许清月鼻尖和耳边。
“……你说的是电影台词吗?”
余燃的声音带着笑意,唇几乎挨上许清月的耳廓。
“傻瓜。”许清月闷声说,“这是现实。”
下一秒,热烈的吻落在oga的耳垂,脸颊,唇边。余燃迫不及待地捏着许清月的下巴,舌尖灵活地将自己的味道送进去。
现实。对了,他们是在现实中相爱的。许清月爱他。想到这里,余燃格外激动,甚至不小心咬痛了许清月的下唇,惹得oga皱眉闷哼。
易感期。许清月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内心有些忐忑。他控制不住激动的alpha,只能祈祷余燃不要太疯,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清月……”余燃尝到了铁锈味,勉强找回了理智,松开了许清月的唇,靠在他颈边喘息。
许清月轻拍他,莫名觉得alpha克制的模样格外可爱,笑着说:“把我的嘴巴咬破了,让我怎么上镜?”
余燃委屈地哼了两声,“你老是说一些煽情的话勾引我。所以我才…总是忍不住。”
“说得我好像坏人一样。”许清月翻了个身,和余燃面对面躺着,“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很可爱,想对你好,有时候又忍不住想逗一下你?”
在许清月眼里,余燃真的很单纯、很好懂。如果跟他多说两句煽情或者充满挑逗意味的话,他就会不知所措,接着用黏人的行动表现自己的喜欢。
真的很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余燃无奈地看着许清月,“你肯定又在心底把我形容成小孩子了。”
他绝对不是只能活在许清月羽翼之下的幼崽,他能做到的,比许清月能想到的要多很多……
可是,他也知道许清月有自己的考虑,所以才总是不让他插手顾时崇的事情,也不让他太多地接触到娱乐圈的阴暗面。
余燃抿了抿唇,妥协一般挨近了自己的恋人,抱紧了这唯一的热源。
“我知道,小燃最近也很累。”许清月搂着体型格外高大却蜷在他怀里的alpha,轻声说。
“嗯,所以清月要抱紧我。”
轻柔的抚摸,温热的体温……余燃闭上双眼,感觉最近内心那股无法言说的烦躁感被冲散,他再也不会感到迷茫和暴躁,全身上下都感受着许清月柔和的信息素,那么温暖。
许清月抚摸着余燃的发丝:“走之前没做完的事,要继续做吗?”
余燃发出愉悦的闷笑声。
“许老师,果然,我爱你爱得不行。”
昏暗的病房,原本该是安静的,但由于alpha和oga的气息和四肢纠缠在一起,这里便成为了最暧昧的场合。
“你觉得……护士要来查房了吗?”许清月紧攀着余燃的肩膀,有些忐忑地接受着alpha的撞击,“嗯…轻点……声音有点明显。”
“护士或许过一会儿就要来了,所以你不要叫得太大声。”
黑暗遮住了余燃唇角的弧度,他捂住了许清月的嘴巴,另一只手压着身下那人的大腿,疯了一样撞进那湿软的甬道中。
护士不会来的。许清月的情况不严重,他早就叮嘱过护士夜间不要来打扰这位娇贵的影帝睡觉,也在进病房时反锁了门。
但是,想到会被人发现,许清月的反应十分敏感——穴道无规律地收缩绞紧,眼中是雾蒙蒙的水色,虽然紧张,却浸满了快感,有一种隐忍的性感。
“唔嗯……唔。”许清月攥住了余燃的手腕,因为轻微的窒息摇着头。
“哈……”余燃喘着气,他太过于迷恋这种快感了,为什么这次做爱,明明不是那么激烈,他却觉得格外舒爽呢?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好想标记你,不敢想象在这里标记你会有多爽……我想看你只为了我高潮,只为了我失控,想看你失控地渴求我,我是怎么了?”
是易感期的影响啊。许清月想,根本不需要余燃幻想,这场性爱也足够让两个人都失控了,他下面胀得很,快感要把神经麻痹了,他第一次有了要被操哭的危机感,眼睛酸酸的,下体也酸,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了。
他艰难地拽开了余燃捂着他的手,大口喘息着。
“小燃啊……”许清月呼吸急促,“小燃,我好像不行了……”
“下面有毯子,不怕。”
余燃的速度不减反增,一边毫不留情地按着oga的大腿顶弄,一边恶劣地用手指挑逗抚摸两个人的交合处。
“现在吃我的东西很熟练了。”余燃说,“以前进都不好进,现在湿得要命,都会主动缠着我了。看来许老师不仅演技一直在进步,床技也……”
“别说…啊……”许清月被余燃顶到舒服的点,僵住了几秒,再加上言语的刺激,他再也承受不住,浑身颤抖地射了出来,同时高潮的小穴抽动着,吸吮余燃的阴茎。
“嗯……”余燃也被夹得一抖,想往外撤退,却被会自动吸鸡巴的穴道一下下折磨,还没完全抽出来,就没忍住射了精,索性干脆又插到底,抵着许清月最柔软的深处射了个痛快。
两个人在高潮的余韵中疯了一样接吻,发泄着内心的躁动。
“今天怎么会这么舒服,明明也不是很激烈……”快感缓解,余燃一下下吻许清月的唇角,“还有你今天反应也特别好,我好喜欢。”
许清月无奈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自己易感期到了都感觉不出来?易感期是会对这种事格外敏感的,连带着我都被你影响了。”
余燃愣了一下,看来,很显然自己最近没来由的敏感易怒烦躁,都是易感期的影响。
“我不知道嘛。”余燃嘟囔,“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易感期不是只出现在……”
只出现在有伴侣的alpha身上吗?
“想明白了?”许清月笑了,“看来,小燃也真心把我当做伴侣了。虽然我从来不怀疑这一点,但是切身感受到,还是觉得很开心。谢谢你,宝贝。”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慈善晚会现场并没有什么记者,余诗也在事后想方设法把可能的透风口都控制住了,但网上还是散出了有关当晚的风言风语。
一时间,网上乱作一团,顾时崇、许清月和余燃三个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引发了爆炸性的讨论。
顾时崇和许清月离婚的原因至今是个谜,讨论的方向逐渐歪了,演变成了“余燃是不是那个导致影帝夫夫婚姻破裂的小三”。
【许清月会养小三吗?我还以为他是高岭之花呢……】
【高岭之花也有欲望呀,你看这个小a,又年轻,长得好像也比老顾帅一点,要是我,我也把持不住耶】
【怪不得许清月对他这么好,刚进圈就是资源拉满。林导的男主,好多演员混十来年也混不上,余燃可幸运了,有个好金主】
正在剧组休息的余燃铁青着脸翻看手机,平台上充斥着各种猜忌和冷嘲热讽,让他的指尖都在颤抖。
谁是小三?谁才是养小三的那个?!
他和许清月是真心相爱的,这部电影的男主也是他用实力试镜得到的,怎么到别人嘴里就能变成这样颠倒黑白的谣言呢?
余燃越看越气,刚想切个小号加入骂战,一旁补妆的江仪雪开口了:
“我看小燃你也是真火了,都有黑你的了。”
“这难道还是什么好事吗?”余燃垮着脸。
“nonono,你这个心态可不对。”江仪雪摇摇手指,“身处娱乐圈,我们看待事物要用辩证的眼光嘛。你看,虽然他们骂你是小三,但是你看看你本人的涨粉速度,还有你和许老师cp的涨粉速度,另外还有咱们电影的关注度,这一切还是很值的嘛。学学你家许老师——波澜不惊,这才叫圈内大佬。”
余燃看向不远处正在跟林导讨论戏份的男人——明明和他一样知道网上恶评满天飞,许清月却没有露出任何惊慌或不满的神色,和导演谈笑的时候依然显得这么淡然,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那份成熟稳重的魅力,再次让余燃看入了迷。
先不说他实际上不是小三,就算真的让他去给许清月当小三,好像也很幸福哦……
另一旁,许清月实际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清月,这次的事情倒是给了电影曝光度,可是不会对你的口碑造成影响吗?我知道你是最重视声誉的,但是离婚这事儿闹得……唉。”
林铄拍了拍许清月的肩膀,知道顾时崇和许清月关系复杂,自己也不便多言。
许清月点头:“确实有影响,不过这些谣言也在我意料之内。一些黑通稿而已,我不在乎这些,只是比较担心小燃。”
“你和余燃……”林铄顿了顿,“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按说你不该是这么冲动的人。”
许清月笑:“林导,你也不看好我和余燃的关系。”
“我当然是知道你的,‘出轨’、‘小三’这些纯属无稽之谈,但余燃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却拿了这么好的资源,你和他亲密,又正好刚离婚,这实在是不好解释……”
“那就不解释了。”许清月打断林铄的话,“我之前总想解释,总打着保护余燃的名义,想向外界掩饰这段关系,所以他才会没有安全感、会害怕。”
易感期也是……虽然小燃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并不清楚易感期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傻乎乎地跟他撒娇,但许清月却是清楚的——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
是他没尽好爱人的责任,余燃和他在一起,其实是委屈的那一个吧——这段关系提也不能提就算了,面对顾时崇的挑衅,甚至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
余燃不会表达自己的委屈,但许清月不想继续这样了。
林铄皱眉道:“你不会想公开吧?”
“嗯。”许清月点头,“前段时间我就在想这件事了,只是被顾时崇激了一下,现在更坚定了。”
林铄大惊:“祖宗,你是怎么想的?现在网上对你们的三角恋还只是猜测,你跳出来一公开,那不就是坐实了?我知道你不舍得他受委屈,但你都在圈里混了多少年了,还有这么冲动的想法?”
“我知道唯一的问题出在哪。”许清月说,“顾时崇。我和余燃原本可以正常公开,但因为我这位碍眼的前夫经常跳出来找存在感,所有事都变复杂了。”
“那你想怎么办?人家顾时崇好歹和你是一个咖位的,背后多少个团队帮着,你和他闹起来,不一定谁占上风呢。”
“我不会和他闹。”许清月平静地开口,“打蛇要打七寸,能伤到他七寸的东西,我有很多。”
许清月确实不喜欢纷争,和顾时崇离婚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要把前夫的前途毁掉,他以为自己只要远离这一切,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那些偷拍的照片浮现在脑海中,顾时崇和其他人出双入对的模样让许清月的大脑刺痛,曾经无数个夜晚,这都是他的梦魇。
他们之间最后那点不舍的感情,早就在他离开那间充斥着别人味道的房子时,就不复存在了。
原本,为了余燃,他再也不想回忆起和顾时崇之间的事情,但同样也是为了余燃,他必须重新把这些想起,包括他手中掌握的那些证据。
林铄看着许清月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
许清月早就不是他曾经心里清高的缪斯了。
当初这婚结得令人不满,现在离得更加蹊跷……顾时崇,难道真是踢到铁板了?
许清月回化妆间时,余燃正用一种黏糊糊的哀怨眼神盯着他看。
“你和林导谈了有小半个小时。”余燃声音阴沉沉的,“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易感期的alpha,唉,真是小作精。
许清月很想弹一下余燃的脑门,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但最后还是无奈放弃了。
“就是谈一些有关电影的事,还能是什么?”
“但是你好像笑得很开心,他还拍你的肩膀……”余燃继续哀怨地吸了吸鼻子,“还有味道……你身上蹭上别人的味道,我就是不喜欢。”
许清月无奈:“林铄是beta,哪有味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被忽视许久的江仪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对不起,你们小情侣吵架拜托去休息室好嘛!不然我憋笑很难受的!”
“哪有吵架!”余燃急躁地反驳。
在他正烦闷之时,淡淡的香气环绕住了他,像是一个温柔的拥抱,一下子把那股焦躁抚平了许多。
是需要安抚了。许清月想。
“小燃,来我的休息室吧。”许清月开口,“你现在容易控制不好信息素,确实会打扰仪雪。”
说着,他主动拉起余燃的手,那种柔软的感觉让余燃的心脏一下子剧烈跳动起来,忍不住用力紧紧捏住了许清月的手……
“等一下,你们不、不能走……”
三个人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紧接着,只见角落里一个黑影猛的站了起来。
“我的老天!”江仪雪险些尖叫,“这怎么还有个人啊!”
这会儿正是吃饭时间,化妆间早就没有其他工作人员了,江仪雪忙着臭美拍live图,余燃更是只死盯着许清月,两个人都没发现角落还藏着一个人。
这不知道是哪家的工作人员,戴着鸭舌帽,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怎么看怎么像要行凶的……
余燃眼神一暗,把许清月拉到了自己身后。
江仪雪抚着胸口:“你是谁?干嘛躲在角落不出声,我要报警了啊!”
那人一言不发,看着许清月和余燃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
余燃顿时浑身紧绷。
“许老师……”
那人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下子绕开了挡在许清月前面的余燃,竟然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拽着许清月的胳膊大哭起来。
“救救我…许老师……”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喂,你干什么!”
余燃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想把那人拉开,没想到那人似乎是铁了心要求许清月办事,竟然一下子把余燃甩开了。
“你!”
余燃愣了一下,立刻气冲冲地上去,再次想要拉开扯着许清月不放的陌生人,没想到拉扯之中,那人的帽子和口罩都被蹭掉了。
一张凌乱、梨花带雨的漂亮脸蛋出现在几人面前。
“许老师……”那看上去很脆弱的男孩还在哭泣着,“你救救我吧……”
许清月皱起眉。
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和顾时崇一起挤进他的噩梦中。
一瞬间,被那人抓住的小臂如同被灼烧一样痛。
“你要做什么?”许清月冷冷地开口,“宁双。”
“宁双,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你也不应该来找我吧?”
许清月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没有去找顾时崇,而是莫名其妙找到了自己身上。
“许老师,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面前的oga声音颤抖,“我、我怀孕了……”
“怀孕?!”一旁不明真相的江仪雪一下子看向余燃,小声八卦道,“什么情况啊…?”
余燃没说话,内心满是疑惑——之前他旁敲侧击加上自己调查,知道这个名叫“宁双”的oga确实是顾时崇的小三。现在宁双怀孕了,这孩子一定是顾时崇的,可是,他却哭着来找许清月了?
许清月显然在和他思考同样的问题,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仪雪忍不住插嘴:“你怀孕了就去找你的a呀,关许老师什么事?难道孩子是许老师的?”
“瞎说什么呢。”余燃不满,“这孩子不是清月的,是顾时崇的。”
“哈?!”江仪雪怔住了,“还有这事?”
许清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让余燃把门反锁上,又继续问宁双。
“我知道你怀的孩子是顾时崇的,但我和他已经离婚了,就算勒索你也应该勒索他,为什么来找我呢?”
宁双又哭了:“他不知道我怀孕了,这个孩子是意外,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把这个孩子解决掉的,而且……”
宁双突然站起来,把自己的上衣掀到了胸口。
那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红痕,不,已经不能说是红痕,简直是结了痂的血痕。
“自从和你离婚以后,顾时崇就像变了个人,脾气格外暴躁,经常想强迫我,还在床上对我动粗……他说他只是想玩s,不构成伤害,但是这太疼了……”
那些鞭痕、烫出来的红印,以及啃咬的痕迹,看着就触目惊心。
“你是傻子吗?”江仪雪冷哼,“哪有s会把往死里抽的,况且只有能从性虐中感受到快感的才是,你压根就不是。他这种行为,绝对是暴力倾向,喜欢把情绪发泄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而且看这痕迹,鞭子和蜡烛也有问题吧?s用的鞭子和蜡烛不可能这么毒。这叫私刑啊你这个傻子。”
话音刚落,众人震惊的目光转移到了江仪雪身上。
“江老师你懂得挺多……”余燃不禁感叹。
“这……也是我上网瞎看到的。”江仪雪目光躲闪。
“不管是怎样,”宁双继续说,“我想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身上的伤,应该可以作为很好的证据……许老师,你应该需要这些吧?”
许清月叹了口气,把宁双扶了起来。
“先坐吧。”
虽然还没显怀,但宁双还是在起身时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许清月看到,心中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顾时崇一定许诺给了宁双一些东西,宁双才会死心塌地地做这个第三者,到最后被逼到来求助他这个原配,甚至说想帮助他报复顾时崇,一定也是被逼无奈了。
“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把这些告诉我,也不可能是想让我保护你,比起找我,找警察可能更快。”许清月说,“想和我合作,那就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什么都可以做,就算你让我在新闻发布会中把这些都说出来,我也愿意。毕竟他已经把我的前途毁了,我以后也没办法在娱乐圈待下去了。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保住这个孩子,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出国,不能再让顾时崇找到我,可是我……”
“我知道,你缺钱。”许清月蹲下身,虽然冷着脸,但还是给宁双递了几张纸巾擦眼泪。
“我可以出钱送你出国,而且,我知道你年纪不大,我甚至能帮你找一所社区大学,付钱让你继续学习,最起码有个谋生的手段。”
宁双惊讶地摆了摆手:“不…不用,这样要花的钱很多,我只要能出国就好……”
“我是个负责的人。”许清月说,“你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在国外能做什么?会有多少危险你知道吗?你就老老实实上学吧。顾时崇的事情解决了,到时你回不回国,自己决定。”
宁双听完这话忘记了哭泣,一双含泪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充满了感激。
“看见了吗,找对象就得找许老师这样的,这心胸,这魄力,还有这财力。”江仪雪一边看戏,一边拍拍余燃,小声说,“我要是宁双,我现在后悔死了呀,早知今日就不该去勾引顾时崇那死男人,勾引的是许老师就好了。”
余燃原本并不打算插手,他知道许清月想自己处理这件事,但听到江仪雪的话,还是忍不住脸一黑,上前去把许清月拉到自己身边。
“清月,你要想清楚,这可是顾时崇的情人。”
余燃揽过许清月的腰,警告性地瞪了一眼宁双。
好,他的清月心胸宽大,但他可永远忘不了这些人给清月带来的伤害。
“小燃,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许清月抚上余燃的手,“所以你才喜欢我的,不是吗?”
余燃有些丧气,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许清月转头看向宁双:“就当我用钱买了证人,你不用有太大的思想压力。还有舆论我会想办法操控一下,尽量不让你受到太大伤害。”
宁双低下头,应了两声。
“我准备在电影杀青后召开一场发布会,最近这些事情,还有关于我和顾时崇离婚的真相、他的真实嘴脸,我都会说清楚。到时候需要你出场,宁双。”
“我把我自己的名誉、这部电影,还有……”许清月握住了余燃的手,“还有我和余燃的未来都赌在这场发布会上了。”
一旁的余燃愣住:“等一下,我们的未来…?”
“是啊。”许清月像是松了一口气,“等我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就要告诉在场的媒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不只是前后辈,不只是拍戏时的同事,我们……”
他捏了捏余燃的手,笑了。
“我们在一起了,以后会一直在一起。”
这件事尚且需要计划,许清月让宁双先回了家,继续瞒着顾时崇他怀孕的消息,如果顾时崇想要继续把他叫出来发泄欲望,也要想方设法拒绝,毕竟肚子里有孩子,不能再挨打了。
安顿好孕夫,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小醋精等着他哄。
休息室中,许清月背靠在余燃怀里,微微喘息着偏过头,只因alpha在舔吻,甚至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腺体。
“嗯、等下……”
突然,那啃咬的力度加重了,难以忽视的酥麻感让许清月忍不住仰起脖颈躲避,却被余燃顺势搂得更紧——好像被猎手禁锢住一般,让他产生了马上要被标记的紧张感。
“我知道还不行……我不会的。”余燃在许清月耳边轻喘,“等结婚的时候,我会把这里灌满我的味道。”
许清月脸颊烫得要命,不知道余燃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这么缠人。
腺体是oga最私密、最敏感的地方,被alpha持续舔弄啃咬,难免会造成信息素溢出,产生生理反应。许清月感觉自己硬得发疼,后穴也湿漉漉的,尤其是隔着衣服蹭到余燃同样滚烫的性器,酥麻的感觉让他几乎快忍不住做爱的冲动了。
余燃显然能感受到他的焦躁,凑上来边吻边撒着娇:“清月,我想要。”
说着“想”,手已经不安分地开始解他的扣子了,没有两分钟,那双手已经摸进他的内裤了。
许清月自认为是个有底线的演员,剧组就是工作场合,休息室就是办公室,怎么想都不能用来做爱!但现在那点坚持也要被余燃磨没了,到底还是没忍住,等到大脑慢慢恢复理智,余燃早就插了进去,把他下面干得一片黏腻了。
因为害怕闹出的动静太大,余燃只敢小幅度动,插在里面慢慢磨蹭、顶弄,他靠在许清月耳边喘息,时不时就忍不住在oga漂亮纤细的侧颈轻轻啃咬。
好香,屋子里弥漫着两个人信息素的香气,让人意乱情迷,他的oga身上的味道更香。
“你今天怎么这么……”许清月还想反抗一下,起码不要被余燃完全掌握节奏,可是余燃一动,他就没了力气,只能无助喘息。
“资助宁双的钱,让我出。”
许清月愣了,余燃在他耳边,语气带着点哀怨。
“反正,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嗯、好紧……你在想什么?夹坏我你也不能和他走得这么近。”
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呀?
“你又…乱吃醋。都说了我是花钱买证人了。”
“我不要。”余燃不满地控制住许清月的手臂,抿着唇,突然加快了顶弄的速度,“我不要…你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吸引人…他是oga,你和oga也可以么?你和oga可以…这样吗?”
“嗯、哈啊,我没有……”
许清月无奈,余燃在幻想什么?不过,他现在没法说出完整的话了,腿心好麻,浑身上下都好麻,他已经没有余力训斥这小疯子了。
“清月也给我生宝宝好不好?”余燃显然是弄得舒服了,咬着许清月的肩膀哼唧,“我不是坏男人,我会对你们好……有了宝宝就不能离开我,唔、里面,老婆我射里面好不好……”
——黏糊糊的鼻音,哪有alpha会这么不要脸地撒娇,撒娇的内容还是要内射。
易感期,要宠着。许清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他主动抬身子,红肿的穴口套弄alpha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肉茎。
“能不能怀上要看小燃的本事了,来……”
余燃果然疯了一样按住他操,两个人的下身锁得死紧。
不知道这种甜蜜的折磨又持续了多久,余燃握着许清月性器的手心早就被射得黏黏糊糊,oga的肚子里也终于如愿被灌满了精液。
余燃保持着插进去的动作,又抱着许清月亲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抽出来,找湿巾给两个人擦。
“还乱吃醋吗?”许清月靠在沙发上,小腿懒懒地搭在给他擦腿心的余燃肩头。
余燃很没底气:“我说的是实话……”
许清月的眼神扫过来,余燃立刻缩了缩脖子。
“不是不是……我错了嘛。”
讨好性地吻上许清月的小腿,见对方没有拒绝的反应,alpha又得寸进尺地俯身下去,往大腿内侧亲。
吃醋是乱吃的,但有一件事说的是实话。
如果能怀上,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