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面上一喜,开心的趴到严暮身上。
他背起她,她手里举着伞,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家里走。
“我问过红烛了,如果想治好你的腿,需要先打断骨头和筋脉,重新再接上,这样才能好。”
“……”
“你得把腿治好。”
“……”
“这样你背我的时候,才能背的稳。”
“我怕疼。”许久后,他说道。
“男子汉不能怕疼。”柳云湘歪过头亲了亲严暮的脸,“而且,我会陪着你。”
“你又不是什么止痛的药。”
“可我爱你啊!”
“呵。”
“你怎么不信了呢?”
“再也不信了。”
柳云湘叹了口气,搂紧严暮的脖子,她的追夫之路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头?
太子死的太突然了,什么准备都没有,又是临近春节,丧事只能从简。这样五日后,太子的丧事就办完了。
但丧事办完,朝堂之上开始暗流涌动起来,只是皇上却一直没有表态,没有让人查渝州吃空饷一案,没有另立太子的风声。
只是因为太子的事,各府新年不能挂红灯笼,也不能穿鲜艳的新衣,摆戏台做宴席这些也都省了,这个年可预见的冷清许多。
大年三十这晚,柳云湘他们在景川苑吃炙锅,大家吃肉喝酒,重明放了一把鞭炮,这才有了一些年味儿。
柳云湘倚着严暮,长长叹了口气,“我想砚儿和行意了。”
严暮喝了口酒,没有接他的话。
“他们过了年就三岁了,日子过得可真快。”
柳云湘想到什么,拉起严暮,“瞧我这脑子,我答应给他们买北金的瓷娃娃的,可来了这么久,我竟一直没有想起来。我们这就去街上看看,需还有卖的。”
严暮皱眉,“不去!”
“不行,必须去!”
柳云湘不答应,拉起严暮就往外走。
“买了瓷娃娃,你便是答应了,答应跟我回家。”
街上竟还挺热闹,吃过年夜饭的百姓出来逛一逛,或是一家人一起,或是兄弟姐妹们一起,或是年轻的两夫妻。
街两边摆着许多小摊,柳云湘拉着严暮一一看过去,见到喜欢就买下来。
“这绢花买给行意。”
“她那几根头发数都能数得清。”
“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么!”柳云湘瞪了严暮一眼,又去看别的,“这百鬼面具给砚儿,他一定喜欢!”
“呵,他胆子那么小,得自己把自己吓哭了。”
“你怎么这么损!”
柳云湘拉着严暮往前走,这时有一队马车疾行而来,街上这么多人,他们竟丝毫不避让。行人们吓得纷纷避让,待他们走过,整条街都乱了。
“呀,好像是撞着人了!”
“听说还是三个孩子!”
“那队车马停都没有停!”
柳云湘见前面围了很多人,原没有在意,只是透过缝隙看到坐在地上,满头是血的玥儿,不由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