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富有深意的点点头:“没错,他正是金仲国。”
江灭一听险些叫出声来,开玩笑,这事情未免来得也太稀奇了,简直比忘情森林那样的地方有人独居还要稀奇。当然,稀奇过后,江灭忍不住为秋壬弦感到庆幸了,现在看来秋壬弦的人生似乎并不只是悲剧,运气还是比较眷顾她的。
秋壬弦激动的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丈夫金仲国真的在忘情森林?”
尹流再次点点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谎言?它自然是真的,千真万确。”说的也是,尹流如果在这种时候跟秋壬弦说这种谎言,那无疑是在给秋壬弦的伤口上撒盐,甚至于撒了盐过后再厚厚的用热油狠狠浇上一遍。
如此一来,尹流无疑会难逃被秋壬弦乃至整个女人城追杀的运命。
况且,尹流压根就不是这样的男人,不会说这样的谎言。
江灭终于明悟了方才尹流为何会提到关于“命”的问题。
“我相信命吗?命,命中注定的命,命不由己的命,我相信吗?我现在必须得承认,这的的确确是命,是命运,是运命。哪怕我不认可什么都是命中注定,有时候我还是必须得承认,命,你不得不信!”江灭暗自嘀咕着,目光瞥向一旁的秋壬弦,秋壬弦的神情中无疑饱含激动。
尹流顿了顿,望向秋壬弦:“不瞒你说,方才你所说的事情,金仲国他早知道了。他早就猜到,猜到当初你之所以误解他,其中定然隐含着什么原因,而这个原因必然与那个图谋不轨的桑家狗有关。换句话说,金仲国他早就猜到,你当初或许是被桑家狗的灵魂胁迫术所胁迫。”
“非但如此,他还知道你在女人城做城主的事。”尹流补充道。
秋壬弦闻言眼角渐渐泛上了一层薄薄的泪光。
出神的打量着尹流,秋壬弦问道:“那他为何不来找我?”
尹流直言不讳道:“这个不难解释,想必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金仲国他生性就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生性比较腼腆,如果让他主动找你,真乃不太现实的事情。虽然说当时你们二人确实是被人所陷害,可他始终觉得,自己对你是有愧的。”
“如果他当时便能察觉到桑家狗的阴谋,或者说,他当时不黯然神伤,不断然放弃城主和盟主的宝座,不独自默默无声的离开,也就不会让你忍受这么多年的孤独了。他告诉我,在他心目中,永远只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便是你秋壬弦。”尹流兀自描述着。
秋壬弦眼角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默默无声的滚落到地上,砸成一片潮湿。俯身望了望那片温度迅速消散的潮湿,秋壬弦情不自禁想起了当初的一幕幕,想起了当初金仲国默默无声的离开,想起了金仲国离开时的背影,是那样的黯淡,更是那样的黯然。
至于江灭,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另一个角度去了。
听完尹流转述的金仲国的话,江灭只觉得,这样的男人实在值得佩服,金仲国认为,在他心目中,永远只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便是秋壬弦。江灭不得不承认,这点说起来貌似容易的很,真正做起来确是非常困难的,反正江灭不以为自己会断然成为类似的大好男人。
想完这些,江灭由衷的为秋壬弦感到高兴,高兴于她真的拥有一个不错的丈夫。
当然,人无完人,金仲国没亲自来寻找秋壬弦,只是让尹流来代替传话,这应该算是一个不小的缺点。
再进一步说,有些人的缺点在特定的时候说不定会转化为人的优点。
秋壬弦用衣袖抹了抹眼圈四围的泪光,重新变得镇定,镇定后的秋壬弦,浑身上下重新笼上了一层吸引力十足的妖艳,事实上,方才秋壬弦伤心的模样也很动人,楚楚动人。秋壬弦坚定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忘情森林,去寻找我的丈夫,去结束我人生中的悲剧。”
江灭闻言慌忙道:“秋大姐,我能够充分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可是那忘情森林我可是去过的,还险些在那里丢了小命,善娅亦是险些在那里丢了性命。虽然你修为比我们高深,虽然你身为灵魂战导,但若想轻易进入忘情森林,必定是危险重重。”
“一旦你——你有个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莫说我会伤心难过,这女人城该如何是好啊。”在面对正事的时候,无论从态度上看,还是从言行举止上讲,江灭的的确确算是比较认真的男人,习惯性的摆脱了那股看似懒散的习气,这应该算是江灭的一大优点吧。
秋壬弦嗯了一声:“话虽如此,可那忘情森林我是非去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