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醒过来的那一刻,席嫱感觉到头昏脑胀,是灵魂初来乍到不适应宿主体的常规反应。她下意识想翻个身,温热的触感却让她意识到身旁有人,……是个男人。
席嫱揉了揉太阳穴,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她偏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入目纯黑色睡衣透着绸缎的光泽感,男人凌乱的碎发随意搭在额角,棱角分明的下颚和具有攻击性张扬又帅气的脸蛋搭配得恰到好处。胸膛处的皮肤偏冷白色,隐隐有胸肌起伏的轮廓,被黑色睡衣衬得十分精致诱人,再往下盖了条薄薄的蚕丝被,风景都被挡住了。
席嫱理了理思绪,反手掀开了他的被子。
睡衣在腰间系了带子,勾勒出男人劲瘦的腰,由于睡觉的缘故,下摆随意地散开。小腿匀称漂亮,可惜有腿毛。
男人手指动了动,随后伸手搭在了自己的额间。
他眼神淡漠地瞥了眼席嫱,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随后从床上坐起来,将席嫱搂入怀中,沙哑磁性的嗓音温柔极了,“早安,清清。”
不等席嫱反应,他松开手,下床往浴室走,边走边随意道,“我洗个澡,早餐不用等我。”
席嫱愣了一瞬,被这老夫老妻的生活状态搞得不太适应。
这次置换的身份是小秘书,总裁的贴身小秘书阮清。
故事背景融入了狗血的替身梗,总裁严契封的白月光出国深造,他偶然遇见与白月光长相气质相似的小社畜阮清,便起了兴趣。很快便用绅士儒雅的追求手段俘获了对方的芳心,并将其提拔为自己的贴身秘书,两人朝夕相处两年,和谐美好。
可惜,从古至今以来,替身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代替得不到的那个人。
白月光回国前,严契封向阮清提出分手,并给了一大笔分手费。
两年的同床共枕,严契封并没有碰过她。不仅经常送她昂贵的礼物,还总带着她旅游度假,日常生活的开支、节假日的小浪漫、奢侈品的购买,严契封从来都很大方,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和心思。
这样一个帅气多金有分寸的男友,阮清如果只是看上了他的钱,那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赚了一大笔。
可偏偏阮清看上了他这个人。
所以她自作聪明地退还了所有钱财等身外之物,打着真心喜欢的旗号做起了舔狗,最后惹得严契封厌恶,还眼睁睁看着他与白月光幸福美满。
席嫱捋了下时间线,严契封这两天大概就要跟她提分手了。
按正规途径来说,席嫱只要拿到分手费后一走了之,远离男主和白月光之间的爱恨情仇,这个世界的任务便达成了。
但是……席嫱眯了下眼,任务既然到了她手上,可就没有草率完成的道理。
席嫱收拾好后下楼买了两份早餐,吃到一半时,严契封擦着头发从卧室走出来,看见桌上摆的粥一愣。
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阮清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每天会变着花样给他做早餐,从来都是亲手做,不会让他吃买的。
席嫱手肘撑在桌上,舀了勺粥塞嘴里,不动声色观察严契封的反应。
严契封显然是不高兴了,但又没有多说什么。他坐下打开粥的包装盒,喝了两口扔进垃圾桶,转身便回卧室换衣服。
多少有点冷漠了,可能因为即将分手,对这段感情可有可无了起来。
这男人四舍五入也是个渣男,虽然在物质上没有亏待阮清,但他不提前说明白月光的事情,让阮清对他动了真情。然后用完就扔,用最绅士礼貌的行为,心安理得地干着最令人膈应的事儿。
严契封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手里拿着条浅蓝色领带从卧室走出来,他看了眼席嫱,见对方没有过来帮他系领带的想法,皱了皱眉,自己动手系了起来。
席嫱换了条黑色短裙,此时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今天不想去公司,让小颜替下我的工作。”
边说着,拿过沙发上的包包准备出门。
“等等。”严契封像是才注意到她的穿着,额角突突地跳动,“怎么好端端不去上班了?穿成这样,你要去哪里?”
“去做我喜欢的事儿呗。”席嫱懒得多解释,直接离开。
留严契封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回过神。
席嫱找到附近一家生意比较火爆的酒吧,应聘了dj。这活儿她很喜欢而且有经验,加上阮清的外部条件也很不错,很顺利通过了,上班时间是晚上九点至半夜两点。
作为总裁的贴身秘书,分手后她就要失业了,席嫱得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她现在的存款也有小几十万,于是在酒吧经理方刑渊的帮助下,很快在酒吧附近租了个还不错的房子,家具全新,拎包入住即可。
“谢谢,今天辛苦你了。”席嫱递给方刑渊一瓶水,“我请你吃饭吧。”
“就买些日用品吗?没有别的家具或者行李要搬过来吗?”方刑渊今天刚好负责她的应聘,事后加了她的联系方式,听说她要租房子,积极主动地帮她参谋。
席嫱本想拒绝,毕竟是不熟的人,留个心眼比较好。但是一天的相处下来,发现方刑渊确实没什么坏心思,不过很可能是个花心的富二代,这会儿看上她了。
方刑渊的外部条件很不错,一米八五的身高,穿搭很符合席嫱的审美,身材能粗略看出来还行,长得属于痞帅那一挂。
“暂时不用,我现在住在男朋友家。”席嫱笑着道,“等分手了再搬过来。”
方刑渊震惊于她的直白,“你这……找工作租房子都是为分手做准备啊?”
“对啊,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都是成年人了。”
席嫱讲得模糊,方刑渊却被吊起了兴趣,“什么样的男人啊?他劈腿了还是怎么?为什么要等他提分手,你直接说分手不行嘛?”
“不行。”席嫱笑着道,“我还喜欢他,他不说就不分。”
方刑渊再次震惊,“看不出来,你性格这么洒脱,居然是个恋爱脑?”
席嫱没有反驳,请他在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
席嫱晚上八点半回到家,严契封穿着睡衣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等她。
“等会儿啊,我先去洗个澡。”席嫱换上拖鞋,将包包随手放在茶几上,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换上睡衣,席嫱从厨房切了点小水果端出来放在茶几上,边吃边捣鼓手机。
“阮清,我有事情跟你说。”严契封对她的无视感到不快,应该说,阮清今天一整天的行为都让他感到不快。
但是不重要,反正他们也要结束了。
他盯着阮清卸完妆后依旧精致的脸蛋,那上面本有着和戚烟相似的眉眼,如今越看,却越找不到戚烟的影子。
戚烟下周一回国,他也是时候为两人这段荒唐的感情画上句号了。
“我们分手吧。”
严契封整个人愣住,他猛地抬头,只见刚说出这句话的女人慵懒地靠在沙发的另一头,眼神散漫地落在他身上。
联想起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暴怒忽然涌上心头,严契封咬牙切齿开口道,“你……”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席嫱吃了块桃子,平淡地接话。
严契封与席嫱对视,只觉得平日里乖巧温和的小女朋友,此刻就像换了个人。
真丝睡衣随意在腰间打了个结,v领设计露出了漂亮的锁骨,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但已经足够吸引人视线。
严契封终于接收到这两句话结合所传达的信息,怒气一时间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喉结滚了滚,思考着怎么说更能让人接受。
“如果是在想怎么组织语言能够让我更好地接受,那就免了。”席嫱再次开口。
严契封张了张嘴,最终无奈道,“你怎么未卜先知一样。”
“女人的第六感。”席嫱轻声说,“喜欢一个人很明显,不喜欢也是。”
严契封还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犹豫半天出口却是,“那我说分手,你答应吗?”
“不答应。”席嫱回答。
简单的三个字,或者说意料之中的三个字,却像是有人在胸口轻轻挠了挠,很快传来密密麻麻的痒。
严契封看着席嫱那张表情平淡的脸,竟开始期待起她会说出什么挽留的话。
如果说得够诚恳,然后认真跟他解释一下今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去上班,……他也不是非要急着分手。
席嫱盘腿坐在沙发上,顶着严契封期待的视线懒洋洋开口道,“想让我答应,除非……你把腿毛剃了。”
这与想象中的挽留出入太大,严契封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气笑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深呼吸两口气,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阮清,我没在跟你开玩笑,分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一套房和一辆车。”严契封边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了银行卡房产证和车钥匙,随手放在了茶几上,“都在这里,房子的话不是这套,这套我要留着,所以……”
严契封跟席嫱淡漠的眼神对视着,本以为能轻松说出口的话却变得十分艰涩,他这么说好像在用钱打发人一样。
“没有打发你的意思,只是因为你陪了我这么久,我却突然提出分手,怎么说也应该给你相应的补偿。”相处这么久,严契封第一次觉得阮清身上,有种叫威慑力的东西。她就是正常坐在那里,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自己,都会让他有种小心思早就暴露了的无措感。
而席嫱也没有让他失望,语出惊人道,“没觉得你在打发我,你给的我都会收着。毕竟如果我不收着,以后就都会进了那个叫戚烟的账户里,我可没有那种乐善好施的爱好。”
严契封在今天一天内,已经被阮清震惊了好几次,他甚至感觉阮清是不是中邪了,他永远想不到阮清下一秒会说出什么吓人的话。
“你……”严契封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松了松领带,皱着眉颓然地坐在席嫱身旁,今天一轮接着一轮的挫败感,简直能刻进他的人生里程碑中。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我不记得自己跟你提过她。”
席嫱垂眸,神色有些落寞,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她随口胡诌道,“好几次听到了,你睡着之后喊的名字。”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席嫱离开沙发站起来,笃定道,“现在看你这样的反应,果然我没猜错。”
“严契封,如果你移情别恋了,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不是什么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我会祝你幸福。”席嫱眼睛微微泛红,艰涩道,“今晚我就能搬走,不会让你们为难。”
她才不会将戚烟放在对方的白月光位置上,她要戚烟成为他们恋爱中的那个第三者,要严契封意识到自己才是陪了他两年的人。
严契封没有解释,他总不能说你阮清才是替身,而戚烟是他喜欢了三四年的女人。那样的话事情会变得更糟,而他和阮清的关系也就再无回转之地了。
于是严契封无力地安抚道,“不用,没那么急。这么晚了你也没地方去,住酒店也不安全,今晚我睡客房就行,……你明天清理完东西再走吧。”
就在席嫱半推半就打算同意时,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是方刑渊。
席嫱在严契封疑惑的视线下坦然地接起了电话。
“阮清?”
席嫱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又开始吃水果,“是我,干嘛?”
“是这样的,我在你隔壁租了房,你什么时候分手了通知我,我来帮你搬行李。”
席嫱动作一顿,对他的行为略感吃惊,“帮我就帮我,你租房干嘛?”
“追求你啊,你分手了我不就有机会了。这样呢白天你就能做我邻居,晚上还能做我员工,我们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多么完美的相处方式啊。”
席嫱舔了舔唇,心道我半夜还能做了你,“这样啊,那我已经分手了,你来帮我搬吧。”
话音刚落,席嫱感觉一片阴影覆盖住了自己,她抬头,只见严契封眼神凌厉地望着她,语气冷硬道,“你在跟谁打电话?”
边说边伸手要将席嫱的手机夺过去。
席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侧开身子躲过他的手,垂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电话那头传来方刑渊兴奋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真的啊?这么快,什么时候分的?”
席嫱与严契封对视着,两人间的气氛生硬,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她却还不忘回应方刑渊,“就刚刚。”
“哇,太棒了……不,我的意思是你别难过,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接你。”方刑渊激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十分突兀。
严契封隐忍着怒气,将领带扯下来,松开了两颗衬衫纽扣,他抬高声音冲电话那头道,“没分手,别他妈过来,这是我女朋友!”
席嫱摊开手心,手机上是挂断的界面,她随口道,“已经挂了,他没听到。”
严契封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两口气问道,“他是谁?我不记得你有这么一号能大晚上帮忙搬行李的男性朋友。”
“今天刚认识的啊,你当然不记得。”席嫱坦白直言,“我找了份新工作,他是那儿的经理。”
“什么意思,你今天出去是去找工作了?”严契封气得胸膛不住起伏,“你早就计划好要跟我分手了?”
“别给我扣帽子,计划好的人是你,不是我。”席嫱边说着,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分手费三件套,朝严契封挥了挥,“这些我收了,马上就收拾东西离开,不劳您操心哈。”
席嫱进了卧室后,严契封整个人像泄了气般坐在沙发角落。
从席嫱还在,坐到了席嫱离开;从灯火阑珊,坐到了晨光熹微。
两人收拾完租房后,时间已经到了夜晚十二点,方刑渊穿着棉质的卡通睡衣,拿着一支电动牙刷,笑嘻嘻邀功道,“睡衣我穿派大星的,你穿海绵宝宝,牙刷我用粉色,你用蓝色,怎么样,这安排还可以吧?”
席嫱服了,“谁要跟你用这些……你他妈搞得我两同居似的,赶紧回隔壁去行不行,时间都这么晚了。”
方刑渊笑了起来,“行,我回去了,你别一个人偷偷哭,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席嫱草率地打发他出去,他临走前还不忘强调,“给你准备的东西都用上啊,我刚特意买的。”
席嫱朝他挥挥手,“不送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方刑渊又笑了起来,笑声爽朗阳光。
送走方刑渊,席嫱疲惫地瘫在床上。
手机收到信息,席嫱点开,是方刑渊发来的晚安动画表情,席嫱看着那个可爱的晚安小熊愣了愣,回了句谢谢你。
比起严契封那个不善表达的渣男,席嫱更操心这个方刑渊。
至少她对严契封还算了解,底细也够清楚。
但阮清的记忆里没有关于方刑渊的一星半点,她对方刑渊一无所知,但对方的热情与细心却在无意间触及了她内心十分柔软的一块。
如果方刑渊也是个渣男,那他段位还挺高的。
时间线往后推两个月。
周日这天夜晚,酒吧生意爆火,人满为患。
吧台最前方的女生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超短裤,长发扎成简单的高马尾,普通的黑色头戴式耳机衬得她帅气又洒脱,她的手指在dj台上肆意操作着,躁动且激情的音乐响彻在酒吧的每个角落。
角落的卡座里,严契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吧台上的阮清。
这两个月里,思念在内心疯狂滋长,不知不觉间侵占了他全部的精力。分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来这里,最开始是怕阮清一个女孩子在酒吧遇到危险,后来发现在那个方刑渊的照顾下,没人敢对她有什么过分举动。
他像个傻逼一样,每天看着阮清和方刑渊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她走,为什么要把她拱手让人。
为什么相处两年,他从来不知道阮清对dj这个职业感兴趣,也从没见过阮清这么认真投入的模样?
随性潇洒,跟戚烟哪有半点相似?他怎么会眼瞎了一样把人当成替身?
严契封正在愣神时,忽然被附近不算小声的交谈分散了注意力。
“不是吧,还没搞定?堂堂酒吧少女杀手,搞个女人花两个月了还没到手?”
方刑渊啐了一口,“少女你妈,尽给我取些傻逼外号。”
“就说有没有说错吧,你在哪个女的身上花过两个月时间?更别说纯追了,这他妈破纪录了啊。”
“你懂个屁。”方刑渊意味不明笑了一声,“越难啃的骨头,老子越觉得带劲儿。你就说她在吧台上的样子勾不勾人吧,这要是真到手了,我至少还得疯两月。”
“长得是挺漂亮,就是胸小了点,而且没啥女人味儿啊。”
方刑渊刚想反驳对方,下一秒,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方刑渊被打得偏过头,他用舌尖抵了抵腮帮,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帅得过分且十分眼熟的男人对他怒目而视。
也顾不上眼不眼熟了,方刑渊只感觉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直接朝他怒吼道,“你他妈谁啊?谁给你的胆子在老子地盘上撒野?”
严契封嗤笑一声,根本不屑与这样的败类废话,“垃圾玩意儿,迟早得病,给我离阮清远点。”
电光石火间,方刑渊从有限的记忆力翻出了阮清的前男友,那个他调查过的渣男。
他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颓丧男人,是个失魂落魄坐在沙发角落的消极男人,是个,把阮清当成替身玩了两年后踹掉的垃圾男人。
他两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在极度的丢脸与积累数日的挫败感结合下,方刑渊干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拽住严契封的领口,与他扭打在了一起,一边打还一边谩骂。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叫嚣?”
“你以为谁稀罕一个你玩过的二手货?老子就他妈图一乐儿。”
“你他妈也别真把自己当痴情种了,你把她当替身两年的事儿,要是被她知道,就等着被她彻底判死刑吧。”
严契封想撕烂他的嘴。
台上,dj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个英俊的男人,音乐声伴着节奏还在继续,酒吧气氛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台下,席嫱双手环胸,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着这场闹剧,在两人打得最不可开交,旁人拉都拉不住时,她扬声道,“都住手,要打出去打,我喊了保安,闹事的都滚出去。”
其他人都对她这番话毫无反应,没当一回事儿。
偏偏,正在疯狂互殴的两人,还真就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不约而同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阮清……”严契封心下一紧,擦了下嘴角便朝她大步走来,“清清,不要听他乱说,我没有,真的没有。”
席嫱弯了弯嘴角,“没有什么?”
严契封喉结滚了滚,忐忑道,“没有…把你当成别人。”
“放屁,你可真是张嘴就来。”方刑渊紧随其后,神情紧张地盯住阮清,“严大总裁,听说你的白月光已经回来了,你敢不敢让阮清跟她当面对质?看看她两长得究竟有多像。”
“傻逼,你他妈闭嘴。“严契封这辈子说过的脏话都没有今天跟方刑渊吵架多,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方刑渊,伸手想去牵阮清的手。
“别碰我。”席嫱冷斥一声,退后一步将手背在身后。
她红着眼圈来回看了看两人,严契封和方刑渊都不敢与她对视,席嫱笑了起来,“你们两,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席嫱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朝方刑渊道,“方经理,我辞个职,麻烦您把我这个月干了的工资转过来。”
方刑渊急得上前一步,手掌紧握成拳,他口不择言道,“要干满这个月才有工资。”
席嫱冷漠地注视了他两秒,随后点点头,“行,我不要了。”
随即转身离开。
方刑渊没有察觉到,他紧握在身侧的拳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阮清走后,他像喝醉酒般摇摇晃晃走了几步,颓然地瘫倒在最近的卡座里,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完了,他和阮清完了。
心脏剧烈收缩传来尖锐的疼痛,有那么一瞬间,方刑渊差点以为自己会疼死过去。
席嫱第一时间回到出租房整理东西,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方刑渊对她的评价,比她想象中还要不堪。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她几乎无法相信,今天酒吧这个满嘴垃圾话的方刑渊,是这两个月来对她无微不至,与她共议未来及理想,和她一起学溜冰、抓娃娃、干尽不着调事情的阳光大男孩儿方刑渊。
席嫱扔掉了出租屋成堆的情侣用品,扔掉了所有在出租屋的回忆。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当局者迷,也难得对苦情剧的女主们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理解。
不过闹剧到此为止,她也确实玩够了,垃圾也该回垃圾桶里待着。
席嫱最后只收拾出一个箱子的行李,她将钥匙还给楼下的房东后,拉着行李箱往外走,遇见了守在小区门口的严契封。严契封动作自然地想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却被她躲过。
严契封垂下眼,也不勉强,“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席嫱没看他,低头滑动手机点开了打车软件,“我打车就行。”
严契封伸手捂住了她的手机界面,嗓音晦涩道,“清清,我们谈谈好不好。”
“有什么好谈的?”席嫱皱眉,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让开。”
“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严契封声音里带上几分示弱,“住酒店也不安全,先回我那睡一晚,别的明天再说,好吗?”
席嫱抬头,审视着严契封。只见他眉宇间带着些憔悴,表情无奈又诚恳,席嫱当然知道这两个月来他每天都在酒吧陪她,有时候带着电脑来工作,有时候就是单纯陪她。白天上班,晚上陪她,什么样的身体经得起这样折腾。
席嫱突然抬手,轻轻捏了捏严契封冰凉的耳垂。
严契封瞳孔微缩,僵直着身体没有动。
“给你一次谈谈的机会。”席嫱收回手,轻声道,“谈不拢,我们以后就不要见了。”
严契封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他伸手去碰行李箱的拉杆,见阮清没有反对,顺带从她手中接过了包包。
恍惚间,席嫱听见他小声的安慰。
他说,“清清,别难过。你还有我,以后都有我。”
两人的车前脚从停车场离开,方刑渊的车后脚开了进来,他甩开车门,双目猩红直奔出租房。
方刑渊狠狠拍打着门板,嘶哑的声音大吼着,“阮清,开门!我跟你道歉!”
门内安静极了,就像没有人一样。
方刑渊急了,他试着放软语气朝门内道,“阮清,我混蛋。我在酒吧说的都是气话,你别生气,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没有人回应,房内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方刑渊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二点,离阮清从酒吧离开已经两个小时了。
他懊恼地抹了把脸,思考着这么晚了阮清会去哪里。
妈的,他太自信了,以为阮清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至少、至少不应该离开得这么快。
猛然间,方刑渊想起了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跑,连电梯都忘了坐。马不停蹄赶到小区的垃圾运转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方刑渊果然看见了意料之中的东西。
他的东西,连带着他的存在,都被阮清扔进了垃圾堆里。
方刑渊弯下腰,将那几袋东西捡了起来。
恍惚间,他感觉有泪水沿着脸颊落下,滴在了手背上。
回到和严契封同居了两年的房子里,身体比思维更先反应,席嫱意识到时,自己已经自然而然瘫倒在了客厅的大沙发上。
眼见着严契封正推着她的行李箱往主卧走去,席嫱叫住了他,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行李放门口就行,谈不拢我直接推着走,刚好你给的车还停在你家地下车库,我顺便也开走。”
闻言,严契封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下来。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松开行李箱,朝席嫱走去。
挨着席嫱坐下后,严契封又沉默了,他盯着地板,一动不动。这次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席嫱忍不住叹了口气,起身想先去洗个澡。
起身的瞬间,她的手腕却被严契封紧紧握住。
严契封的手轻轻发着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正常的交流能力,他忘了自己要跟阮清谈什么,忘了要说些什么才能留住阮清,也忘了所有在商业场合上引以为傲的谈判技巧。
他动作极慢、极慢地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将西装裤腿卷了起来。
随后仰头,微红的眼眶愣愣地注视着席嫱。
席嫱心头一跳,视线很快被他裤腿下白皙光滑的小腿吸引,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毛脱了。”严契封声音沙哑,他两只手牢牢抓住席嫱的手臂,轻声道,“你能不能答应我……别走。”
席嫱一愣,想起自己很久以前随口说的,让他脱掉腿毛,就答应他分手。
见阮清良久没有反应,严契封垂下头,失落感疯狂袭来,快要将他淹没。
席嫱盯着严契封柔顺的碎发两秒,眼眸一暗,突然反手将他按在沙发上,在严契封茫然的视线下,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嗯……”
严契封无意识哼了一句,紧张地闭上眼,下一秒,席嫱握住他的脚踝,将他整条腿往沙发上压去,严契封没意识到不对劲,只是伸手紧紧圈住席嫱的腰。
他们从未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换做以前,连亲吻都只是轻轻触碰。可现在,席嫱柔软的舌头在他口腔里肆虐,夺走一波又一波的空气,晕眩感如海浪般朝他涌来。
严契封眼角沁出了一滴泪,他忽然觉得眼眶有点酸涩。
“别走”席嫱从他嘴里撤出去时,他抬起上半身再次吻住席嫱,声音带着哽咽,“别走,不能走”
席嫱顺从地俯下身,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空闲的手开始解他胸前的扣子。
严契封还沉浸在亲吻中,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席嫱艰难地解开了两颗纽扣,她将手伸进去,掐住了严契封形状漂亮的胸肌。
“嗯……”严契封从亲吻中被惊醒,他眯着眼看向席嫱,随后像是默许般,又闭上眼专心接吻。
席嫱用适中的力度反复揉捏着那团肉,他的乳头在偶尔的触碰下慢慢硬挺了起来。随着乳头变硬,严契封的阴茎也直直地戳在了席嫱大腿处。
席嫱勾了勾嘴角,突然捏住了他柔嫩的乳尖。
“嗯哈……”严契封喘了一声,终于从亲吻中回过神,幽深的眼神定定地盯着席嫱。
下一秒,乳尖被狠狠地往外旋转拉长,他猛地仰起头,整个胸膛下意识往上挺,声音从嗓子里泄了出去,“啊——”。
不等他反应,席嫱又将乳头揉捏着重重往里按,严契封嗯哼一声,咬牙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大口喘气。
于此同时,席嫱温和的声音响起,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严契封,低头,看看自己的奶头是什么颜色。”
严契封似乎是被这样的话吓到了,他垂眸与席嫱对视,有些不确定地喊道,“清清……”
席嫱没给他考虑的时间,一改温和的态度,冷声呵斥,“我说,让你看看自己的骚奶头是什么颜色,听不懂吗。”
胸腔传来剧烈的窒息感,严契封难堪地低下头去观察自己乳头是什么颜色,两秒后,声线不稳地回答道,“……粉色。”
“粉色的骚奶头,真漂亮。”席嫱夸赞道,神情认真地看着他,“我掐得你舒服吗?”
严契封瞥了眼自己红肿的乳头,总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他忍着羞耻回答道,“舒服。”
“那接下来,我要做些让你更舒服的事情,你不会拒绝吧?”
严契封犹豫了一会儿,眼见席嫱的眼神逐渐变得不耐烦,他咬牙应和道,“别生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席嫱二话不说解开了他的皮带,将他的裤子脱到膝弯处,随后动作一顿,想了想,直接将裤子全脱下来。
脱毛后,附有一层薄肌的腿修长匀称,席嫱来回摸了摸,简直爱不释手。
紧接着,她一只手抓住严契封的阴茎,另一只手摸索着按在了后穴的位置,轻轻揉了揉,直截了当地开口,“待会儿我要操你这里,现在跟我去灌下肠。”
严契封身体一僵,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疯狂往脸上涌。
席嫱作势要扶他起来,严契封却突然一把抓住席嫱的手腕,他脸色涨红,艰难开口问道,“清清,你是……想要羞辱我,报复我吗?”
席嫱被他拉着手腕,闻言顺势坐在了他腿上。她捏着严契封的胸肌把玩着,漫不经心地问他,“你觉得呢?”
严契封专注地看了席嫱好一会儿,再开口时嗓音晦涩难辨,“……我不知道,我现在看不懂你。明明在一起两年,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你,从分手那天开始,你就像变了个人。”
严契封眼眶通红,他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席嫱,在她锁骨处轻轻落下一个吻,说话时声音不自觉染上了沙哑,“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我再也不跟你提分手,好不好?清清,再给我一次机会。”
席嫱没回应。
严契封往前挺了下胸,被席嫱用指甲碾了碾乳头,他闷哼一声,继续道,“我没有把你当成别人,……虽然最开始的确是因为你和戚烟有点像,但在交往的过程中,我并没有将你当成她。而且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你们一点也不像,是我眼睛瞎了犯浑,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但是清清,不要离开我,好吗。”
席嫱还是没回应,她将手伸向严契封下半身,再次摸索到臀缝中央,抵着会阴处开始打着圈按压。
“嗯……”严契封将脸埋进了席嫱肩窝,手臂紧紧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啊……清清,不要按”
“腿分开点。”席嫱的手指重重顶撞着会阴,严契封收紧手臂,忍不住低声喘叫,却听话地将腿分开了些。
“轻点,清清”严契封耳朵红得能滴血,他从席嫱怀里抬头,泛红的眼角藏着抹未经人事的青涩。
席嫱调整位置,手指隔着内裤往他穴里钻,从一开始的慢慢磨蹭,到后来狠狠撞击,严契封的身体在她手下疯狂颤抖,他死死压制住喉咙里的声音,一个劲儿往席嫱身上靠。
最后一下,席嫱将内裤连着手指往他穴里重重撞进去一个指节,严契封难堪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呜咽。席嫱抽出手指,甩了甩有点酸麻的手腕,严契封眼神迷茫地看向她,眼里一片水雾。
“浴室等我,我去行李箱里拿工具。”
由于严契封是第一次,难免扭捏婆妈了点,等灌完肠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又做了会儿前戏,指针指向了凌晨三点。
主卧的大床上,男人两条白皙光滑的长腿大大分开,隐秘的私处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外面,他上半身还穿着白色的衬衫,胸前的纽扣被解开了几颗,露出红肿的胸肉和涨大的乳头,整个人显得漂亮又淫荡。
严契封双手被绳子捆住,绳子的另一边牢牢栓在床头,他忐忑地朝席嫱敞开身体,视线半步不离面前对他为所欲为的女人。
席嫱握住他两边膝弯,将他下半身往上抬起,端详着那个蠕动的小穴。
严契封闭了闭眼,窘迫又执着地与席嫱对视着,席嫱笑着朝他开口,骚话张嘴就来,“你的小逼一张一合,好像在欢迎我。”
严契封轻轻嗯一声,肉穴猛地收缩起来。
席嫱眼神一暗,压住他的腿便将腰间穿戴的假阳对准他粉嫩的肉穴,肉穴吞入得很艰难,席嫱挤了一大堆润滑剂,可惜严契封的穴收缩得太紧。
“放松。”席嫱深深吐出两口气,终于将假阳挤进了一个头。
严契封努力放松自己的穴口,垂眸去看席嫱的表情。下一秒,假阳猛地戳进去一大半,他瞪大眼,猝不及防哀嚎了一声,“啊——”
“好痛,清清嗯慢点,别啊别急”
席嫱就着进去的一大半,慢慢抽插起来,深色粗大的假阳被窄小的肉穴吞进去,肉穴边缘被撑得颜色都变浅了,她前后摆动起跨,手掌压在严契封大腿上。
严契封的大腿抖得厉害,整个下半身都不受控制起来,他胸膛起伏极大,身下用来排泄的地方被当作性器官插弄,死死绞着入侵的巨物。身体最柔嫩的地方被席嫱粗暴地贯穿着,席嫱恶狠狠的眼神让他大脑无比兴奋,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十分饥渴的错觉。
“好、好深,清清别、嗯别进去了”
席嫱的手从他腿上挪开,掐住了他的腰,在他乞求的眼神中,狠狠将假阳全根没入。严契封瞬间绷紧了腰,猛地挣扎起来,假阳直接从穴口滑出,席嫱也被他的腿压得动弹不得。
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等缓过劲儿来后,卸下了腿上的力气。湿润的眼神带着点抱歉看向席嫱,小声解释道,“清清,痛、真的痛,我没控制住下意识的反应,对不起。”
席嫱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分开他的腿,再次将假阳插进去。
见席嫱神色不虞,严契封咬了咬牙,红着眼抬起腰跨,将自己的肉穴往假阳上撞,“啊——”
“从你刚一条腿就能压制住我的情况看来,你应该还有的是劲儿。”席嫱眯眼,“准备随时反抗我,不想让我操是吗?”
严契封摇头,眼里难得漫上了委屈,“不是的,别生气清清,我不会了。”
席嫱摆出一副冷漠的嘴脸,无视严契封红着眼的可怜模样,掐住他的腰,快速抽插起来。
“嗯、哈啊,嗯嗯啊”严契封松开嘴开始喘,声音沙哑低沉,听得席嫱性欲爆棚。他晃动起自己的腰,在席嫱退出来时往后挪,在席嫱撞进来时往前送,两人默契地配合着,肉穴很快湿的一塌糊涂。
“太深了,嗯嗯清清慢点,嗯嗯哈啊,啊啊啊”严契封闭着眼,身体淫荡地摇晃着,肉穴不知廉耻吸吮着假阳,在席嫱一刻不停的撞击下羞涩地绽放。
他眼角有泪水流出来,顺着耳廓滴落在床单上,他害怕清清生气,一生气就离开怎么办。清清不愿意给他承诺,不答应跟他和好,清清现在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他要是再不做好点,就没有让清清留下的筹码了。
“嗯嗯哈啊好快,嗯啊清、清清好棒,啊啊慢点慢点”严契封原本白嫩的臀部此刻一片通红,席嫱的胯部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撞在上面,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啪啪啪撞击声,他甚至抬腿夹住了席嫱的腰,在席嫱越发凶狠的操干下浪叫起来。
严契封的阴茎在身前直挺挺地翘着,尖端流出了些许清液,席嫱抽空撸了两把,没想到严契封反应极大,哭喘着向她求饶,“不、不行了,别碰,别碰那里,清清、清清你放过我,我真不行了”
见他这样的反应,席嫱当然更不会停下,她重重地撸了几下阴茎,揉了把前面的龟头,果不其然,严契封尖锐的呻吟响起,他在一片泪意朦胧中达到了高潮,一股股精液射了出来,腹部上、床单上、席嫱的手上,到处都是。
席嫱轻笑一声,在他高潮过后的敏感时期,席嫱下半身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力度不减地抽插着剧烈收缩的肉穴,严契封实在受不了,强撑着身子往后躲,被她一把拖回来,狠狠鞭挞着脆弱的后穴。
严契封仰着头喘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比一声粘腻的呻吟。
夜还很漫长,他们之间,也还来日方长。
席嫱最后只收拾出一个箱子的行李,将钥匙还给楼下的房东后,她拉着行李箱在小区门口打车,目的地是严契封给的那套房子。
房子是离市中心略有距离的一栋独立小别墅,别墅自带小车库,里面停着严契封给的一辆淡粉色奔驰,这待遇确实不枉阮清陪他那两年。
时间不早了,席嫱草草地洗漱了一下,从衣柜里翻出一盒崭新的床上四件套换上,疲惫地倒在柔软大床上,很快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清晨,别墅响起了一遍又一遍的门铃声,席嫱还在睡梦中便被吵醒,她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他妈的才早上七点。
席嫱皱着眉头思考,谁会在这个时候按门铃,谁又会知道她在这里。
肯定是严契封了,毕竟她从没跟方刑渊提过分手费的事情。
席嫱顶着凌乱的头发,神情不耐地开了门。
……果然是严契封,他手上提着一个纸袋,依旧是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装扮,他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像是没看到席嫱难看的脸色,“给你送早餐,我待会儿要去上班,你今天好好休息,我下班后过来带你熟悉一下周围的……”
“停——”席嫱拉长声音,皱着眉头看他,“严契封,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两个月了,你现在在干什么?”
“清清”严契封捏紧了纸袋,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提分手,我还喜欢你,非常喜欢,我想重新和你在一起。”
“别喊清清”席嫱语气不善,眉眼间尽是不耐烦,“你的想法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和你重新在一起,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严契封制止了席嫱关门的动作,他手肘撑在门框上,神情有些无措,“别这样,清清。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会补偿你,什么都可以。”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席嫱环胸倚在门边,神情冷漠地注视着严契封,“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喜不喜欢我,你有没有错,或者我原不原谅你。”
“而是,你的一切我都不关心,你的所有都与我无关。你喜欢我也好,喜欢戚烟也好,爱找替身也好,那都是你的事。”席嫱语气轻飘飘的,却直接给他判了死刑,“从我们分手的那一刻,更早来说,从你两年前将我当作替身起的那一刻,我们的结局就注定了。”
严契封愣愣地看着席嫱,看着她毫不在意的表情,看着她紧皱的眉头,看着她冷漠的眼神,眼眶终于慢慢变红,“你真的……再也不愿意给我机会了吗。我、我以为你只是生气,以为你玩够了会回来,阮清,我没想过会彻底失去你。”
严契封眼里漫上雾气,他哽咽着还想挽回,还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不相信自己真的被判了死刑。
但席嫱现在很烦,她根本不想听严契封说话,也根本不想和他交流。
席嫱更想见、更想教训的人,是方刑渊那个傻逼,她想看见方刑渊红着眼睛哄她,想看见方刑渊为她弯下膝盖打开双腿,想听见方刑渊的呻吟和浪叫,想……和方刑渊度过漫长的未来。
操,人真是贱得慌,方刑渊那崽种那样骂她,她居然还恋恋不忘,真是去他妈的。
席嫱啧了一声,抬手推开严契封的手肘,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绝情地关上了门。
时间一晃而过,过去整整半年。
席嫱在这半年里游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看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她自驾游绕了本国一圈,严契封给的卡里有三百万,这半年她玩得别提多潇洒了。
当初决定旅游,一方面是为了躲严契封,另一方面是因为方刑渊,席嫱一想到自己居然对这么个玩意儿上了心,别提多膈应。
她对别人狠的同时,对自己也从不手软。
见惯了山珍海味后,自然不会再对一盘佳肴牵肠挂肚,世上男人多的是,渣男更是数不胜数,没见过世面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所以席嫱让自己去见了些世面。
妈的要不是钱快花光了,她哪能这么快回来。这边有个别墅,终归还能让她有点家的感觉,漂泊半年也够久了,还是得找个工作,上班养活自己。
她开着淡粉色的小车,一路顺畅开到了别墅门口。
下车、关门、搬出行李、边走边从包里掏出钥匙,行云流水做完这些她才发现,别墅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男人。
一瞬间,席嫱脑海里飘过无数种可能性,小偷?劫匪?严契封?还是说严契封破产了别墅被抵押了,这是讨债的?但直到对方抬起头后,她才意识到,人究竟可以有多贱。
那张熟悉的俊脸几乎在瞬间唤醒了席嫱那两个月里所有的记忆,以及压在心底半年的微妙情愫。
方刑渊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外面搭了件黑色风衣,脸颊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红,戴着耳钉的耳朵更是被冻得发紫,他瞪着眼,瞬间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妈的,席嫱反应极快,拔腿就往车子的方向跑,行李箱也顾不上了。方刑渊反应却更快,他几乎是嗖——的一声,冲到席嫱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阮清,真的是你。”方刑渊语气发颤,抓着席嫱的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
“不是我”席嫱服了,“我走错地方了,你也认错人了。”
下一秒,方刑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力气之大,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席嫱懒得反抗,有这功夫她还不如蓄力准备,待会儿方刑渊松手的瞬间再次逃跑,至于为什么要跑?席嫱真不想面对他,他那张烂嘴里说出的垃圾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毕竟旅游途中每次遇到棘手的困难想放弃时,她都会想起旅游的初衷,想起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被人骂二手货,他妈的还是被人玩过的二手货。
不知过去多久,席嫱感觉自己腿都要站僵了,方刑渊才缓缓动了动,松开他那足以勒死人的怀抱。
席嫱抬眼,刚想吐槽两句,只见方刑渊通红的眼眶里全是水,泪水一股股往外涌,真你妈像那个形容,什么断了线的珠子。他两只手紧紧扣着席嫱的肩膀,声音沙哑中带着哭腔,“阮清,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快疯了。”
闻言,席嫱沉默地注视着他。
他撇着嘴,是一抹委屈的幅度,白净的脸蛋上全是泪,汇聚到下巴尖那儿一滴滴往下坠,一滴又一滴,没完没了,无穷无尽。
席嫱看了两分钟后惊呆了,她皱眉,挣开方刑渊的手臂,抬手甩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方刑渊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席嫱手掌上沾了他的泪,随即像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往大衣上擦了擦。
这个行为深深刺激到了方刑渊,他弯下腰,狠狠握住席嫱的手腕,眼里掠过一丝疯狂。然后,在席嫱厌恶的视线里,抓起席嫱的手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过于响亮的声音听得让席嫱都一愣,不等席嫱反应,他又重复这个动作,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席嫱的手上沾满了他的眼泪。
她烦躁地啧了一声,刻薄地开口道,“脏死了。”
方刑渊手掌紧握,手背上突起青筋,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嘴硬道,“说的什么……眼泪哪里脏了”
“说的是你。”席嫱与他对视,眼里不含一丝情绪,“眼泪当然不脏,脏的东西是你。”
“阮清!”方刑渊收紧手掌,席嫱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捏断了,他失控地怒吼着,“你他妈想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
“你在吼什么?”席嫱冷声反问,“我他妈在这儿吹半小时冷风就是来听你吼的?”
方刑渊红着眼,难受到心脏剧痛,他夺过席嫱手上的钥匙,一手拉过她的行李箱,一手拽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进了别墅。
进屋后,方刑渊将客厅的空调打开,行李随手放在了楼梯旁。席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紧皱的眉头全程就没松开过。
方刑渊坐在了离她有两个人距离的位置,叉开腿坐着,手握成拳抵在大腿上。他抹了把脸,不知道要怎么办。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了很久。
终于,方刑渊压低声音向她服软道,“对不起,我”
“跪过来。”
方刑渊要说的话被打断,他愣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
“跪过来”席嫱不耐烦道,“还要我说第三遍就滚出去。”
席嫱没看方刑渊,她的视线不知道停在哪里,可能是茶几,可能是电视,可能是虚无的地方。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方刑渊的身体动了动。
他的动作无比缓慢,就像慢动作一样。
他起身,走了两步,站了两秒没动,随后,缓缓屈膝,双膝着地跪在席嫱脚边,弯腰将脸埋进了她腿边的沙发里。
席嫱看了眼他近在咫尺毛茸茸的脑袋,伸手附了上去。
这一附,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方刑渊紧紧抓住她的手,肩膀大幅度颤抖起来,哭腔爆发般从喉间溢出,他再也抑制不住,所有的委屈、痛苦、悲伤、后怕一股脑涌了出来,他哭得整个身体都一颤一颤。
席嫱摸了摸他的侧脸和喉结,开口道,“脸埋到我腿上来。”
方刑渊用额头抵住沙发,低着头哽咽,犹豫了一会儿后听话地将脸挪动到席嫱腿上,继续哭。
席嫱动作不算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先顺时针绕圈,然后逆时针绕圈,最后乱七八糟一通揉。
等他哭得差不多后,席嫱手指摸索到他下巴的位置,将他整张脸抬起来。
方刑渊闭着眼,沾着泪水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他眼皮周围有点红肿,整张脸稀里糊涂。
“睁开眼。”席嫱轻声道,“看着我。”
睫毛颤抖两下,慢慢睁开,方刑渊紧紧握住席嫱的手,感到有些耻辱地仰头与席嫱对视。
对,就是这样,太好看了。
席嫱在心里感慨,这样的表情,除了方刑渊,谁做起来都不够带劲儿。
于是,她手指轻抚方刑渊的嘴角,再次恶劣道,“张嘴。”
方刑渊瞳孔微缩,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在席嫱的注视下,慢慢张开自己的嘴。
席嫱从包里拿出瓶矿泉水,拧开后淋在右手上,她将每根手指都仔细洗了洗。随后,将食指和中指伸进了方刑渊嘴里。
“嗯唔……”
方刑渊闭上眼,任由自己的口腔被席嫱修长的手指侵占,内心终于涌出一丝真实感。
嗯…就是要这样的触碰,要这样的侵占,才能证明一切都不是梦。阮清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不是在做梦,不是假的。阮清的手指在他嘴里移动,慢慢深入到里面,方刑渊忍住干呕的冲动,任由阮清用手指在他嘴里扣挖,抽插……
阮清的动作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熟练?
方刑渊猛地睁开眼,眼里全是红色的血丝,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像是要用视线将她烧出一个洞。
看到方刑渊愤恨屈辱的眼神,席嫱勾起今天第一个笑容,她将两根手指插进方刑渊喉咙里,抚摸着口腔内的肉壁。
等到席嫱抽出手指,方刑渊弯下腰,吐了口口水,随即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唔、咳咳咳”
“浴室在那边。“席嫱指引他,“把衣服裤子脱了,跟我一起进去。”
方刑渊咳了有一两分钟,涨红的脸色也慢慢变得惨白,他嗓音嘶哑又隐忍,捏紧了席嫱的手腕,“你要干什么,阮清,你想干什么,你他妈这半年干什么去了。”
“我要操你啊。”席嫱笑起来,“你问这半年?当然是玩男人了,别说两个月,搞定一个男人,我都用不上两天。”
“操!”方刑渊嘶吼一声,他全身心都在痛,痛得腰都直不起来,蜷曲着瘫倒在沙发旁,“阮清我操你妈!你他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什么样儿的没有,我他妈把里子面子都砸你脚下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怎么了。”席嫱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掐着方刑渊的下巴与他对视,残忍道,“我怎么对你了?怎么,我这个被别人玩过的二手货,不够格尝尝垃圾的味道,是吗”
“阮清!”方刑渊又吼,他吼得喉咙生疼,心脏也撕扯着疼,他从没想过,两人的重逢会是这样,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带来很多麻烦,导致很多无法承担的后果,他上次不就是这样,然后失去了阮清整整一百九十三天。
他咬牙,死死忍着,忍着,忍得话都要说不出了,于是他又骂,“操你妈阮清你个畜生!老子给你操,这就给你操!你要操不死我,我就操死你。”
席嫱点头,“把衣服脱了,我现在拿工具。”
说着,她掰开方刑渊的手,走了两步将楼梯旁的行李箱放倒拉开,从里面拿出一堆工具。
“去你妈的阮清!”方刑渊流着眼泪又开始骂,他这辈子的泪都要流光了,“你敢拿别人用过的脏东西给我用,我跟你玩儿命!”
“没用过。”席嫱拿起两个包装严实的纸盒晃了晃,“过来看,都是没拆过的。”
方刑渊迟疑地看了眼席嫱手上的纸盒,撑着沙发站起来,因为腿软差点又跪回去。
他缓了几秒,两三步跨到了席嫱面前,“……都是新的?你买新的放箱子里干什么?随时为这事儿做准备?你他妈”
席嫱看他情绪又要崩溃了,简直无语,“专门为你准备的,方便随时操你。”
“真的?”方刑渊蹲下来,红肿的眼睛装着半信半疑,“别骗我。”
席嫱嗯一声,补充道,“不过无所谓用不用得上。”
方刑渊瞪她一眼,随手拿起一个纸盒,撕开包装纸后打开封口,从里面掏出一个粗大的电动假阳……还是粉色。
“妈的,这么大,你要捅死我?”
席嫱皱眉,“这个还好,还有更大的,拆拆看。”
“不行”方刑渊真被吓到了,“今天就用这个,你别一次就把我玩坏了。”
“说不定一次就腻了。”席嫱看着他,“所以没想过玩不玩第二次。”
“阮清!”方刑渊哽咽着抓住席嫱的手,声音都在颤抖,“别、别这样对我。”
席嫱闭上嘴,又拆掉两个工具后拽着方刑渊进了浴室。
“嗯嗯啊,痛、阮清、轻点,好痛”
“这么紧,居然是第一次?”
“……阮清,别这样,求你。我知道错了,真知道了,你就是捅死我我也不可能再说那种诋毁你的话了,别让我这么痛,疼疼我行不行”
方刑渊背对着席嫱,赤裸的身体迷人又漂亮,他用臀部轻轻蹭着席嫱,乞求的眼神像是一只被驯服的猛兽。
席嫱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唇。
“嗯嗯、唔嗯嗯”
亲吻的同时,席嫱将自己的下半身缓缓挺进方刑渊的股缝,诱惑了她许久的蜜穴,终于折服在她手里,在她胯下。
紧闭的穴口藏在挺翘的丘臀下,被坚硬的巨物破开后露出艳红的肠肉,席嫱重重地甩了两巴掌在白嫩的臀肉上,打得肉浪翻飞,招来方刑渊羞愤的怒吼以及臣服的喘叫。
“啊、哈啊,进来了嗯啊啊好大,嗯嗯太大了慢点啊啊啊”
两瓣肉臀紧紧夹着进入的巨物,试图用摩擦来减少巨物入侵的深度,却被席嫱残忍地狠狠掰开,一下下撞击着内部的柔软。
这样的天气在浴室做容易感冒,席嫱稍微过了下瘾便将他和自己擦干,与他转战卧室。
“我操………嗯嗯太啊太深了,阮清哈啊阮清慢点,受不了”
方刑渊跪趴在床上,在席嫱的教导下,窄腰顺从塌下,臀部高高翘起,整个脑袋埋在自己手臂里。席嫱的假阳十分顺利地在肉穴中快速抽插,润滑剂打成的泡沫四下溅开,淫贱的穴口不知疲倦吞吐着教训它的粗大假阳,方刑渊胸膛剧烈起伏,承受一轮接着一轮的操干。
“阮清,嗯嗯啊我要哈啊我要死了,嗯啊啊啊要被你操坏了,嗯嗯阮清停啊停一下”
席嫱抬起他一条腿,假阳抵着肉穴全根没入,窄小的后穴不断被撑开又合拢,外层是满满一圈被打出的泡沫,还有透明的液体从股缝中慢慢流出来。
席嫱被这漂亮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她专注地盯着穴口,观察它是如何吃下粗大的巨物,又是怎么做到流出这么多透明的淫水。
方刑渊感受到她放缓的速度,转头望过来,见她像个傻逼一样盯着自己屁眼,羞耻得整张脸都红透了。
“操,阮清你是不是不行了?”
“光看不干,是不是在掩饰你没力气了的事实?”
“不行就算了,刚好我累死了,一起休息吧。”
席嫱原本专注的神色瞬间变得十分阴沉,她轻笑了一声,伸手固定住方刑渊的腰,调整位置后顶着他的敏感点飞快抽插起来,方刑渊瞳孔一缩,沙哑的呻吟突然变了调。
席嫱的操干逐渐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她将假阳猛地抽出,趁肉穴还没完全合拢又整根插入,淫水不受控制四下溅出,艳红的肠肉刚露出一点,又被凶猛地撞进去,席嫱快速重复着这个过程,操的方刑渊哭喘不停,一个劲儿道歉求饶。
“啊啊啊烂了烂了阮清嗯啊救命!不要、嗯嗯啊不要了求求你,哈啊我不行了不行了,呜呜别撞哈啊别撞那里咿啊啊啊啊啊啊”
“阮清哈啊啊啊喷了,有东西要喷出来了啊啊啊啊、饶了我阮清,恩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我错了阮清”
席嫱直接无视他的请求,胯部用力撞击在弹性十足的翘臀上,啪啪啪的声响在房间内不绝于耳,方刑渊猛地僵直身体,在凶猛疯狂的操干下,他尖叫一声,身下射出一股股浊液。
席嫱从身后掐住他的奶头,用力揉捏拉长,还不忘调侃道,“方刑渊,你被直接插射了诶,真是个天赋异禀的骚货啊“
“呜呜嗯啊别、别插了,哈啊啊啊要死嗯嗯嗯不行、不行了“
“嗯嗯我是、我是骚货,啊啊太快了阮清阮清停下啊啊啊啊啊”
席嫱当然不会停,操一次当然也不够。
方刑渊,你曾经犯下的错,想被原谅可是要收利息的,还是操你到天荒地老比较好。
冬天的风夹杂着冰沙砾,冷得彻骨。
浴室的窗户早已在安清发泄时被砸得稀烂,此刻,她躺在注满温水的浴缸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有风呼呼灌进来,激起一阵阵水浪。
手腕上的伤口血流不止,渐渐将浴缸里的清水染成红色,安清心脏一紧,有什么酸痛的东西凝固在了干涸的眼角。
生命的最后,她感觉自己累得快虚脱了,真的好累好累,累到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做不到,累到快忘了为什么要自杀,忘了把她折磨致死的执念,也忘了那个让她痛苦大半辈子的人渣。
人为什么要有欲望,为什么一定要得到某样东西,为什么爱而不得会这么痛苦,安清想啊,如果人生还能重来一次,她不想报复,不想纠缠,甚至不想跟严垣扯上任何关系,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只想离严垣要多远有多远。
——
席嫱刚穿进这具身体,差点又被送走。
她强行挪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腕,艰难地拿过手机拨打了120,也不记得说了些啥,席嫱很快又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两天,幸好当时有救护车就在安清家附近,顺手把她也给救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睁开眼后,床边坐了个英俊帅气,气场强大的男人,席嫱扭动脖子盯着他看了两秒,又将脖子扭回来。
严垣见她醒了,从凳子上站起来,声音冷漠道,“安清,以后别做傻事,我们结束了。”
席嫱现在浑身没劲,懒得搭理他,伸手将被子往上扯盖住了自己的脸。
严垣微微皱眉,转身离开。
这次置换的身份是小白花,豪门富二代的清纯小白花。
故事背景依旧狗血无比,富二代严垣是个万花丛中过,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而安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大学生,一次偶然去酒吧接闺蜜遇见了严垣,此后开启了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
但是两人的价值观和爱情观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严垣玩得要多花有多花,安清保守刻板又矜持。一个追求精神上的共鸣,另一个只对肉体上的触碰感兴趣,两人当然走不到一起。如果能好聚好散当然没问题,但安清是第一次碰到渣男,她没有抗体啊。
严垣温柔体贴又多金,男朋友该做的他一样也没落,安清拒绝上床他也表示理解并给足了安清安全感,两人幸福快乐地在一起整整半年,但是在不久前,安清第二次拒绝严垣上床的请求后,一切都开始变了。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这半年的甜蜜像是梦,醒来全成了一场空,安清短短一周瘦了十几斤,整个人憔悴得跟碎了一样,两天前严垣终于接了她的电话,告诉她他们结束了,他马上就要订婚,希望她不要继续打扰自己。
然后安清自杀了,在酒店里,在她原本打算妥协,跟严垣上床的时候。
严垣要的当然是安清的妥协,他也知道安清准备妥协了,但是家族联姻是他无法拒绝的,他很快就要和面都没见过的女人订婚,在这个关头也算是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放弃计划,不再糟蹋安清。
但他没想到安清会自杀。
席嫱迷迷糊糊又睡了半小时,醒来时感觉舒服多了,她撑着床板坐起来,发现床头柜上有个眼熟的手机。
席嫱摸了摸裤兜,自己的手机在兜里,那个不是她的。
那就不管了。
席嫱掏出手机将严垣的联系方式都拉入了黑名单,说实话,如果让她决定,她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严垣这个垃圾的。但是安清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离严垣远远的,她干脆也懒得搞事情,只要严垣别再凑上来,那她找个自己感兴趣的男人混过这个世界也ok。
正这么想着,隔壁床突然传来很大的动静,听声音是床上的人摔下去了。
席嫱掀开被子,把两张床中间隔着的帘子拉开,果不其然有个男人正脸朝地趴着,屁股由于姿势的原因微微撅着,圆润且挺翘。
席嫱晃晃头,打消掉奇怪的念头,上前将人扶起来。
男人右腿受了伤正打着石膏,借着席嫱的力用左脚艰难地站了起来。
“诶,是你啊?”男人有些惊奇。
席嫱有点懵,不记得这号人物,“啊,是我,我们认识吗?”
男人站起来很高,一米九的个子,但是有点过于瘦了,他浑身冒着股憨厚的气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那天是我把你从浴缸里抱出来的。”
他又叹气,“小姑娘,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
席嫱点头,刚想问点什么,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那是个抹着大红唇,穿着黑色超短裙踩着红色恨天高的女人,她指着这个一米九的男人怒骂,“阳锡!你真是好样的!让你给我买个包你哼哼唧唧说钱不够,转眼腿断了跑来医院花好几万是治腿是吧!”
“我看你那脑子也别要了,腿也别治了!救个人还要把自己腿搭上,你是个什么东西?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咱两到此为止了!”
那女人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席嫱还没反应过来,转眼就只能看见阳锡坐在病床上落寞的背影。
视线落在他腿上,席嫱疑惑道,“你这个腿,是救我的时候受伤的吗?”
阳锡犹豫了一下,摇头,“跟你没有关系。”
这家伙骗人都不会,傻兮兮的。席嫱有点内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医药费大概多少啊?我来付。”
虽然席嫱付了医药费后存款可能就见底了,但是找兼职慢慢赚点生活费还是没问题的。
“不用,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阳锡朝她笑,眼眶微微泛红。
席嫱愣了一瞬,忽然伸手抱住他,“你哭,我不看你,你尽情哭。”
阳锡的身体僵硬一秒,又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断断续续抽噎起来,一米九的男人,哭起来像条小狗,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揽在席嫱腰上,脸埋进席嫱肩窝里小声哭。
席嫱顺了顺他的背,安慰道,“找对象要擦亮眼睛啊小伙子,刚刚那个不太行,下次找女朋友先给我把把关成不?”
“你看起来太好骗了,我有点不放心。”
阳锡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太麻烦你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救了我啊。”席嫱笑起来,“我要告诉你好人永远不应该吃亏。”
“打劫,把你的联系方式交出来,我要给你转钱付医药费了。”
“真的不用,你还是个学生呢,这点钱我自己可以付清。”阳锡将她抱紧了点,“谢谢你小姑娘,我们都要向前看。”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两人进行心与心的交流时,一道凌厉的声音突然响起,席嫱皱着眉往门口望去,严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儿,此刻脸色铁青地注视着他们。
“在拥抱。”席嫱不耐烦道,“你瞎吗?”
严垣惊呆了,他上前两步,看了看席嫱,又看了看阳锡,不解道,“拥抱?你跟他抱什么?安清你是不是疯了?你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拥抱?”
“那又怎么了?”席嫱觉得好笑,“我们都分手了,我抱谁关你屁事?怎么,我还得给你守三年孝?你也配?”
严垣目光有些呆滞,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在努力消化眼前的场景。
他的小白花女友,他的在一起一个月才牵手三个月才抱抱五个月才亲亲的清纯女友,在分手后立刻和别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
还当着那个男人的面骂他?
严垣深吸两口气,尽量控制自己不在外人面前失控。
“安清,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再问你一次,这个男人是谁,你们认识多久了,现在为什么抱在一起?”
阳锡没有松开席嫱,而是靠近她耳旁小声问道,“这谁啊?”
席嫱眼珠子骨碌一转,小声回答阳锡道,“是个渣男,我就是因为他自杀的。”
话音刚落,阳锡立刻站起身将席嫱护在身后,他朝着严垣义正言辞道,“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席嫱鬼主意得逞一样躲在阳锡身后笑,边笑还边朝严垣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严垣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他恶狠狠一字一句道,“安清,你给我过来。”
席嫱翻了个白眼,收回笑意。
“你来干嘛的,没事就赶紧滚,这里没人想看见你。”
严垣脸色涨得通红,他眼神往床边瞥了瞥,看见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两步上前拿过手机揣兜里,又两步走至阳锡面前。
“让开,这是我跟她的事,外人别参和。”
阳锡虽然比严垣高了一点,但还是太瘦了,气势少了一半,像条细狗。
本着爱护小狗的念头,席嫱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我跟他说清楚就好了。”
阳锡转头跟席嫱对视一眼,看到她眼里的坚定,这才稍微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席嫱跟严垣面对面。
“过来,我们好好聊聊。”严垣看着脱离自己控制的女人,破天荒感到有些急躁,他伸手想去拉席嫱。
席嫱侧身躲过,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厌恶,好巧不巧落在了严垣眼里。
他直接气出了颤音,“安清!你最好搞清楚!这些天拼命给我发消息打电话的人是你!一直挽留的人是你!甚至为了我自杀的人也是你!你再对我这个鬼态度我们就彻底结束!”
席嫱皱眉盯着他,感到十分荒谬。
“严垣,你脑子有病吧?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发消息打电话怎么了,我有什么实质性损失吗?挽留又怎么了,分手还不许人演两个轮回吗?自杀又怎样,我死了吗?我他妈现在好端端站在你面前,抱着别的男人叫你滚,你搁这跟我谈以前,不觉得很搞笑吗?”
“真是给爷整笑了,还彻底结束,难不成我还会怕你的彻底结束?”席嫱眼睁睁看着严垣一点一点变白的脸色,嗤笑一声,“你现在就是死我面前,也无所屌谓。”
“门在那边,不送。”
严垣收紧的拳头上青筋凸起,他胸膛剧烈起伏,眼里的红血丝衬的他神情十分恐怖,安清的态度太过于出乎他的预料,将他这么多年混迹情场的自信完完全全踩在了脚底,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在他盯着安清的消息犹豫发呆时,在他看着那些字字泣血的文字心疼难受时,在他想方设法取消联姻时,安清在演他?
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
“好。”严垣死死盯着席嫱,一步步往后退,“好样的安清,你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席嫱想了想,严垣这么有钱,要是想在学校找她麻烦,那确实很麻烦啊。光想着跟他彻底结束联系,忘了男人也会有报复心理,席嫱啧了一声,又朝严垣走去。
严垣眼睁睁见那人朝他走来,像突然被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席嫱走到他面前,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严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原来也可以这么快,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他看着眼前面容憔悴,却依旧清纯漂亮,而且气质大变的女孩,好像第一次认识她。
“……你”
“严先生,怎么说我们也在一起半年了,我的本意并不是想闹得这么难看,你应该也懂吧?”席嫱勾起一抹笑,摸了摸严垣的脸,严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席嫱打断。
“你伤害我一次,我还你一次,是不是扯平了?”
“那我希望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好不好?”
严垣的瞳孔剧烈收缩,在这一刻,他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安清想要跟他彻底一刀两断的决心,只觉得心脏好像突然被锐利的刀锋捅开了。
他哑口无言。
而席嫱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席嫱只是在通知他,更或者说,是在警告他。
从此以后,滚出我的生活。
一个拥有了很久的小宠物,我可以随意丢弃它,可以为了自己的欲望套路它,我可以掌控它的七情六欲,可以击碎掉它所谓的底线,什么都可以。
但当这个宠物突然像有了自己意识一样,不再受我控制,它嘲讽我揭露我,挑战我贬低我,还告诉我它从未属于过我。
若我从未对它有过占有欲,那就当被狗咬了,失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也不心疼。
但我的占有欲偏偏,在它身边出现了其他人后达到了顶峰。
可这时候,连载中的标签被打上完结了。
安清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们没有以后了。
那她要和谁有以后?那个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废物男人吗?肯定是了,他们才认识多久啊,就那么亲密抱在一起了。
嫉妒好像真的会让人发狂,但是自尊让严垣无法往前踏哪怕那么一步。
席嫱和阳锡很快一前一后出院了。
阳锡的腿是在抱席嫱下楼的时候摔的,他当时踩空了,怀里又有人,于是死死护着席嫱,连自己都顾不上。
由于腿受伤,工作那边暂时只能请假,就连日常生活也有点困难,席嫱经常跑去他的租房照顾他,一是因为他确实是为了自己受的伤,二是因为她对阳锡的确感兴趣。
时间一晃而过三个月。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真不假,阳锡的腿在细心调养三个月之后,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这三个月,席嫱除了上课时间,到处找兼职,不停给阳锡买药买补品,买饭买水果,尽自己最大努力照顾他。
三个月时间,阳锡长了八斤肉,席嫱又瘦了两斤。
阳锡的肉是真难长啊,身高一米九,但是哪怕胖了后体重也才一百二十斤,真正的虚逼。
真的很让人怀疑当初他是怎么抱得动自己的,还是要督促他好好养身体,不然以后操起来,随便两下就喊停怎么办。
这天,席嫱上完下午第一节课又跑来租房,她在租房楼下的小超市买了点蔬菜和猪肉,照常用备用钥匙打开租房的门,想先跟他一起做晚饭,吃完晚饭后再带他下楼做做复建,然后九点左右坐地铁回学校。
谁知开门后,一个浓妆艳抹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女人环胸坐在沙发里。
席嫱眯眼,想起了医院那个黑色超短裙红色恨天高的女人,没记错的话,她是阳锡前女友?
见席嫱进来,女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随后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她高傲地仰头,故意做给席嫱看似的,朝厨房的方向嚷嚷道,“阳仔,汤炖好了吗?端出来给我喝,饿死了!”
里面很快应声,阳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等等,我再炒个肉。”。
是的,一如既往。
对席嫱,和对这个女人,都是一样的温和。
席嫱站在门口,突然不想进去了。
并不是担心吵不赢,也不是被女人那副女主人的气势吓到了,而是单纯的不想争辩,懒得质问。
她猛地想起来,如果当初阳锡救的人不是她,换成随便哪个人,阳锡都会去救。
因为这是阳锡的工作啊,他本来就是干这个来赚钱的。
但不是每个被救的人都会跟她一样,追着跑着来照顾对方。阳锡可能性格就这样,对谁都温温柔柔的,分不清好坏一样对谁都憨憨傻傻的。
那她做的也够了吧,不管是还恩情还是表达喜欢,好像做的都够多了。
那一声阳仔让她突然感到很恶心。
这样的东西都能这么亲密地喊他,那自己在他眼里跟这样的东西也没任何区别吧。
操,真恶心。
席嫱把买的菜随手扔在地上,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身后的女人好像不干不净地骂了些什么,随后又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席嫱都没管。
她将门带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学期末,很快就要放暑假。
席嫱这个暑假不打算回家,准备找家教和兼职多赚点钱,虽然家里的条件不至于让她自己支付学费和生活费,但多点钱在身上总归是会安心些,而且安清和家里人关系并不好,回去待两个月没多大意义也讨不到好。
她在各种各样的兼职群里穿梭,最后锁定一个补习机构。
机构里上一节课就能赚三四百,有课就上没课就休息,时间特别充沛,很适合她,于是她干脆在机构附近租了房,特方便。
干了大概一周,这天席嫱晚上没课,去附近的清吧坐了会喝了点酒,半醉半醒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是很想见到的人。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严垣伸手拉她。
“啧。”席嫱烦躁躲开,“别碰我,跟踪我这么多天,你有意思没意思啊。”
严垣动作一顿,垂头,眼神晦涩不明,“没跟踪,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关你屁事。”席嫱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起身就走,严垣没坚持,只默默跟在她身后。
到了租房门口席嫱转身,沉默地注视着跟过来的严垣,很是不解,“严垣,我不太懂,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喝醉了。”严垣不停重复这句话,席嫱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你有病啊?我他妈醉没醉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会去喝酒?你在为谁买醉?”严垣死死咬着这一点不放,他有些激动地攀住了席嫱的肩膀,“你从来不喝酒的,告诉我,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
席嫱莫名其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阳锡对吗?”严垣自说自话,语气带着恶狠狠,“你喜欢阳锡,你为他买醉,哪怕他出轨了你也还是喜欢他?”
“停”席嫱做了个停的手势,语气很不耐烦,“不管你在发什么疯,现在给我滚,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比他差在哪里?”严垣突然吼了一声,朝席嫱吻过来。
“啪!”
席嫱甩了一个重重的耳光在他脸上。
夏天的夜晚,风仿佛都带着燥热,不远处的小超市还亮着灯,有小情侣吵着笑着路过。租房入口在拐角的小角落,席嫱和严垣僵持的气氛与小情侣形成鲜明对比。
严垣突然想起来。
去年暑假,他在酒吧第一次见到安清,当时安清穿着特别简单的白t和直筒牛仔裤,扎着清爽的马尾,手忙脚乱扶着自己喝醉的朋友,艰难地往外挪动,撞到人就低着头一个劲道歉,像一只突兀闯入狼群的羊。
他鬼使神差过去帮忙,事后女孩扬着笑向他道谢,那股子单纯干净的劲儿几乎是瞬间点燃了他的征服欲。
那时候安清对他笑得多甜啊,明明是她那么认真喜欢过的人,为什么一转眼就对他这么厌恶了呢。
这个耳光特别重,甚至有血腥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来。
严垣有些破罐破摔,他用舌头抵了抵腮帮,笑着嘲讽道,“你在装什么?不是特别喜欢我亲你吗?不是亲一下就会腿软吗?不是喜欢我喜欢到能自杀吗?!你他妈凭什么转眼就爱上别人?!”
席嫱也不恼,沉稳地回应道,“自杀完就不喜欢了呗,命都没了还去喜欢要我命的人?傻逼嘛那不是。”
严垣状态看起来有点疯,像磕了药。
他呸了一声,眼睛通红,“早知道老子当初就直接把你上了,至少现在不会觉得这么不甘心!”
“啪!”
又是一个耳光朝他狠狠落下,严垣瞪着猩红的眼,嘴上依旧在犯贱,“就只会扇耳光吗?还是善良得像个圣母一样觉得世界上都是好人吗?骂我啊,像上次一样骂我!把你对我的不满都骂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和以前哪里不一样,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席嫱点了点头,被酒精侵蚀的那部分意识逐渐占领了主导地位。
她将严垣拉进了租房。
“你他妈绑我干什么?”严垣半躺在单人沙发上,双手被绑在身后,两条腿被分开分别放在沙发扶手上,与沙发腿绑在一起。
他上半身是赤裸的,凸出的锁骨十分性感,胸肌不大不小大概一手能握个满,结实的腹肌充斥着力量感,腹部往下的青筋纹理没入隐私地带,再搭配上这个引人犯罪的姿势,很绝。
席嫱喝得半醉,当然没那么牛逼控制他把他绑成这样。
但挡不住严垣自愿啊,他假装抗拒,半推半就的样子落在席嫱眼里,就是赤裸裸的邀请。
席嫱翻出来一把剪刀,走近他,然后半蹲下来。
严垣咽了口唾沫,他不明白安清打算对他干什么,或者说安清能对他干什么,他有点害怕,但又不愿意表露出来,于是他又开始犯贱,“怎么,想让我断子绝孙?得不到就毁掉?行啊安清,看不出来,你这人心思还挺歹毒。”
“这样,我最近好不容易把订婚取消了,我不跟别人订婚了,我娶你好不好?”
“你别冲动,你不是冲动的人安清,安清你别、别过来!”
在冰凉的剪刀碰上他隐私处娇嫩的肉时,他终于忍不住闭上眼叫了起来。
席嫱把他身上唯一的布剪烂扔开,半勃的阴茎尺寸优越。
严垣颤抖着身体偷偷睁开一只眼,心有余悸小声道,“别、别冲动安清,我以后不会乱来了,你别剪它,我以后还想和你有孩子呢。”
席嫱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扔开剪刀,伸手摸上了严垣的胸。
当冰凉的手指夹住了挺立的乳尖时,严垣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安清,你、你要干什么?”
席嫱没回应,只安静地揉捏着乳头,在严垣慢慢来了感觉后,突然将它猛地拉长。
“嗯啊啊…啊啊痛、好痛,别扯”
“啪!”
一个耳光落在脸上,严垣的呻吟霎时顿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被羞辱。
“婊子。”他听见安清这么骂,“谁教你这么叫床的?”
他有些不可置信,安清怎么会这么玩?谁教她的?!什么时候教的?!这段时间安清只接触过阳锡这么一个男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严垣突然暴起,猛地挣扎起来,“阳锡我操你妈!你他妈敢碰老子的女人,老子今天就剁了你!”
“啪!”
又是一个耳光,席嫱直接站起来,抬脚踩在他的阴茎上,狠狠旋转着往里碾。
“啊啊啊痛、好痛,别踩嗯啊别踩那里,啊啊太痛了”
席嫱放下脚,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
严垣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喘着气。
分开的双腿终于意识到危险,他勃起的阴茎直挺挺杵着自己的肚子,严垣想合拢腿,紧接着却被席嫱掰开两瓣屁股,露出中间那个浅褐色的肉洞入口。
“安清!”严垣又急又气,“你这是强奸!”
“你报警呗,那也顶多算合奸。”席嫱倒了点润滑液在手上,懒得废话,手指抵着后穴就插了进去。
“嗯、嗯啊慢点,慢点啊痛”
肉穴死死夹住入侵的手指,令手指无法挪动一丁点。
“啪!”这一巴掌狠狠拍在屁股上,席嫱不满道,“骚货,放松你的逼!”
严垣瞳孔剧缩,这辈子,只有他对别人说这种话的份,安清是不是疯了?!他一张脸涨得通红,身侧的手死死抓着沙发垫,他更用力地用穴口死死夹着穴里的手指,气得心脏发紧。
席嫱冷笑一声,突然抓住他梆硬的阴茎,猛地往下压。
“啊啊啊痛、痛、别啊啊”
席嫱耐心有限,这会儿大脑充血,只想大刀阔斧地抽插那个肉洞,于是语气也变得更加阴冷起来,“严先生,我再说一遍,放松你的骚逼,不然我直接把假鸡巴全捅进去,让你的逼玩一次就废掉。”
这句严先生陌生又熟悉,严垣痛得眼角沁出了泪,抿紧嘴开始放松后穴。
一根手指终于在两个人的努力下艰难地捅了进去,席嫱用一根手指在小洞里快速出,直到穴口变得越来越软,又放入第二根、第三根。
三根手指并拢只能进入一半的长度,严垣死死闭着眼,两条泪痕在灯光下十分明显。
席嫱盯着他看,三根手指加快速度在穴里抽插,严垣抵抗不了一波波袭来的快感,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的声音,只能红着眼呻吟起来。
扩张终于结束,席嫱给严垣松了绑。
她扶着严垣往床边走,严垣腿软得厉害,大半个身体靠在席嫱怀里,一米八五的个子此时看起来一推就会倒。
席嫱也确实轻而易举将他推倒在了床上,拿过穿戴式假阳往腰上系,随后挤了点润滑剂在手上,朝着严垣漫不经心道,“严先生,把逼扒开。”
严垣额角青筋暴起,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听这女人的dirtytalk,为什么要被她羞辱。
他慢慢将腿抬起来,往两边分开,又缓缓挪动手臂,把自己的屁股掰开,朝着俯视他的女人露出那个被入侵过的小洞,他的思维好像趋于坏死,感性先于理性在替他做决定。
他听见安清的笑声,听见安清在提醒他,“严先生,你再不跑,就要变成我的母狗了。”
严垣被命令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巨大的假阳是如何被他窄小的肉逼吞进去的。
再然后,席嫱开始了律动。
“啊啊安清太快了嗯啊,我不行了啊啊啊,骚、骚逼要喷了求求你”
席嫱掐着他劲瘦的腰,一下下用力往他穴里凿,假阳抵达的深度几乎让严垣崩溃,他好像真的成了席嫱胯下只知道浪叫的骚母狗,撅着逼任由主人发泄。
假鸡巴飞快地抽插着肉穴,润滑打出的泡沫四下飞溅,啪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席嫱狠狠地鞭挞着脆弱的肉洞,嫩红的肉在抽插中不断被带出来又捅进去,席嫱突然握住他梆硬的鸡巴,用力按住头部,严垣猝不及防尖叫起来。
“啊啊啊痛、好痛、母狗不要了,嗯嗯啊要射了、求、求求让母狗射啊啊”
高潮的快感在袭来前一秒被掐断,席嫱停止了腰部的摆动。
严垣愣愣地抬头,几乎抵达了地狱,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太痛苦了,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眶里溢出来,他嘶哑着嗓子咬牙切齿道,“安清,求你了,用力操我。”
“操死我,操死母狗,把母狗逼捅烂,好不好?”
席嫱笑了起来,还算满意。
严垣的腿被摆成了v字,席嫱叫他睁着眼,看着假阳在自己逼里进进出出,一边骂他是婊子是母狗是便器,一边逼着他讲出一句又一句突破底线的骚话。
严垣哭得眼睛都肿了,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清纯小女友怎么变成了这样,到底哪一步走错了,让结局偏成这个德性。
他带着哭腔呻吟,一遍又一遍求饶。
席嫱像个打桩机一样一刻不停歇地惩罚他的肉穴,红肿的小穴随着抽插的节奏绞紧又放松,严垣尖叫着被送上一次又一次高潮的边缘,又一次接一次被打断,他的阴茎涨得生痛,颜色也慢慢变成了深紫,昂贵的床单被他抓得乱七八糟,额间的汗水打湿了头发,他整个人几乎虚脱,哽咽着求他的安清给他一个痛快。
“嗯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骚逼要被捅穿了,饶了我啊啊啊顶到骚点了,安清救命啊啊啊骚心要被插烂了安清”
“咦啊啊啊啊太快了太快了,安清好厉害母狗不行了啊啊啊快高潮了”
“用力呜呜安清,求你了安清,别停嗯啊啊让我射让我射”
再次被控射,严垣迫不得已扭动着腰,自己往席嫱的假阳上撞了起来,再不给他个痛快,他怀疑自己真的要被玩坏了。
但是安清死死掐住了他的腰,不让他动,并在他耳边笑着轻飘飘道,“严先生,再控射一次,这次骚到我满意的话,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这话一出,严垣突然像疯了一样开始发骚,尖叫呻吟几乎在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的角落。
席嫱瞳孔微微收缩,意识到严垣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在这次高潮即将来临时,她松开了掐住鸡巴的手。
严垣通红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她,随后用尽所剩的力气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阴茎。这次控射与之前不同,严垣突然整个身体都抽搐了起来,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有尿液淅淅沥沥流出,他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模样惨不忍睹。
席嫱拨打120,并在120抵达前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他的身体。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严垣性功能受损,直接阳痿了。
……席嫱迷惑,这家伙最后猛地给自己那一下是因为啥啊?愿望?什么愿望是他一定要的,这个愿望自己给得起吗?这下玩大了,搞什么东西啊。
席嫱还在外面思考,突然被护士急切的声音打断,“女士你好,请问您是里面那位男士的家属吗?他自杀了,现在面临生命危险,需要您签字!”
我操,席嫱惊呆了,这男人在搞什么勾巴。
严垣割腕了。
不过抢救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
席嫱坐在病床旁守了一个晚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时她躺在本应严垣躺着的床上,床头柜上放着香喷喷的早餐。
席嫱突然想起来,她之前自杀被抢救后,有人在床边,守了她两天两夜。她那两天迷迷糊糊的,只记得隐约有人一直盯着她,陪着她。
她醒来后看见严垣只记得骂他了,现在回想他当时脸色貌似确实很差,该不会是两天两夜没合眼?
不等席嫱继续胡思乱想,严垣回来了。
他脸色苍白,看见席嫱后垂下头,静悄悄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席嫱伸出手想摸他的头,他却突然缩着头躲了一下。席嫱沉默两秒,想起昨天给了他很多个耳光。
“……你还会自杀吗?”席嫱收回手,盯着他淡淡问道。
没成想他却反问道,“你呢?”
“我当然不会。”席嫱笑着回答,“我永远不会再干那种蠢事。”
“那就好。”严垣嗓子有点嘶哑,大概是昨天叫得太狠了。
席嫱想了想,事情发展成这样,她觉得自己还是得负很大的责任,于是直白道,“你想我怎么负责?”
她会尽可能做到自己能做的。
严垣猛地抬起头,眼里裹着丝丝惊喜,“你要对我负责?”
席嫱又开始莫名其妙,“……你都阳痿了,以后很可能断子绝孙,这也不用我负责吗,什么男人能大度成这样?”
闻言,严垣脸色又开始涨红,他骂了句脏话,语气有点低落,“我还以为,你要为操了我负责。”
席嫱瞪大眼,“操你负什么责?你操过那么多人,你负责了?”
严垣刚红润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
他沉默了良久,又轻声问道,“那床上答应我的愿望呢?还给吗?”
“给。”席嫱点头,“但是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那你娶我吧。”
……?
席嫱感觉很荒谬,“你再说一遍要我干嘛?”
“娶我。”严垣认真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要你跟我领结婚证。”
席嫱的表情比吃了只苍蝇还难受,她开始思考起来。
但严垣不打算给她消化的时间,义正言辞分析道,“你看,我出了这毛病,以后就绝对不可能乱搞了,以后我会没老婆也没孩子。刚好你又操过我了,作为补偿,以后你做我老公不行吗?”
这也行吗?
席嫱盯着他看了半天,没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什么端倪。但他说的解决方法确实不过分,甚至可以说很合理。
而且结婚只是一个形式,多了个夫妻身份而已。席嫱并不爱他,所以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他怎么对自己,自己就怎么对他好了。
席嫱扔掉东西离开,肖玥在身后骂她,骂她是个没教养的东西,骂她抢别人男人,骂她不要脸天天往男人家跑。
阳锡正端着菜出来,一脸茫然看肖玥朝着门口破口大骂。
他视线往下移,看见被扔在地上的塑料袋,鸡蛋摔烂后蛋黄和蛋清混在一起,弄脏了装着肉和西红柿的小袋子,阳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上一抖,瓷碗摔在地上,发出无比清脆的声响。
像在向他昭示有什么东西即将变得岌岌可危。
他抬腿就往门口跑。
“去哪儿?!”肖玥察觉到他的意图,冲上去一把将门关上,将他堵在门口。
“让开!”阳锡朝她吼道,伸手想将她推开。谁知肖玥像是早有预谋,趁他不备猛地朝他受伤的腿踹了一脚。
阳锡痛叫一声,捂住受伤的腿,直直瘫倒在地上,他痛得冷汗直流,意识都有些涣散。
良久,等那股子痛劲儿缓过去,阳锡强忍着怒气狠狠捶了一下地板,声音低沉道,“肖玥,滚出去,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以后不想看见你。”
“就因为这个婊子?!”肖玥瞪大眼睛,狠狠拽住阳锡的衣领。
她和阳锡是青梅竹马,高中时成为情侣,此后分分合合,纠缠近十年。阳锡非常喜欢她,什么都依她,把她从一个乖巧活泼的小女孩宠成了嚣张跋扈的坏女人。
无论她对他多不好,无论她提出多过分的要求,阳锡虽然无奈,但一定会满足她的要求。因为在阳锡眼里,她是初恋,是老婆,是他这辈子爱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肖玥恃宠而骄,做事也越来越没个度。
她甚至会在喜欢上别人后和阳锡分手一段时间,等分手后再找阳锡复合,因为她知道,阳锡一定在原地,一定在等她。
阳锡没接触过别的女人,阳锡的世界只为她一个人开放。
只要她想,阳锡永远是她的囊中之物,虽然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在里头,但好歹也算是备胎中的钉子户,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样的阳锡会喜欢上别人。
哪怕他们又分开了三个多月,这三个月里她一直和单位的一个男同事搞暧昧,可只要她不说,阳锡永远也不知道。
阳锡仰着头,沉默地盯着肖玥。
此时此刻,他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沉静地如同一潭湖水,薄唇一张一合淡淡开口道,“她不是婊子。”
“我说她是她就是!”肖玥还没意识到阳锡此时的态度有多异常,她理所当然道,“敢觊觎我的东西,不是婊子是什么!”
“我不是你的东西。”阳锡道。
肖玥的手还拽着他的领子,他捏住肖玥的手,将手指一根根掰开。
这是肖玥第一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阳锡正在坚定地推开她,没有一丝犹豫,她用尽力气去抓,却是一手空。
她瞪大眼,看着阳锡冷漠的神情,破天荒感觉到了心虚和恐慌。
“你在跟我闹脾气,是吗?”肖玥去碰阳锡的手,却被躲开,她终于急了起来,“这段时间是她在照顾你,我不该骂她,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阳仔,你别生气。”
“我是来跟你和好的,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我跟你一起做饭好不好?”
肖玥去捡席嫱扔在地上的菜,却被阳锡制止了。
“别碰。”
阳锡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他将菜小心翼翼捡起来,提着菜进入厨房。
“我来帮你。”肖玥跟在他身后,想拽他袖子,他却突然停止了脚步。肖玥成功拽到他袖子,讨好地晃了晃。
“肖玥。”阳锡平静道,“陈源是我兄弟。”
肖玥的瞳孔在瞬间放大,陈源,就是这三个月里和她暧昧的男同事。
还不等她想出托词,阳锡又道,“他翻过你手机,把你这两年和别人的撩骚记录发给我了。”
陈源是故意的,他提醒过阳锡很多次肖玥不是好东西,阳锡不为所动,所以他背着阳锡亲自出马。
肖玥松开手,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无理取闹的底气。
她引以为傲拿捏阳锡的手段好像在一瞬间全忘掉了,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只吐出一句,“对不起。”
“让你进来吃这顿饭,本来是想吃完跟你讲清楚,彻底道个别。”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肖玥,不要再见了。”
肖玥离开后,阳锡动作缓慢将席嫱买来的菜洗干净,然后是切菜、下锅、起锅、吃饭。
他一个人坐在餐桌旁,机械地进食,手机放在桌边,屏幕还亮着,他给席嫱发了很多消息。
“回学校了吗?”
“对不起,听听我的解释好吗?”
“小姑娘,以后还来吗?”
他不敢给席嫱打电话。
阳锡垂着头,突然朝自己二次受伤的腿上砸了一拳,剧痛袭来,他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睡觉前躺在床上,席嫱没忍住点开了阳锡的消息。
阳锡给她转了一大笔钱,没猜错应该是自己的全部积蓄。
最后一条消息是,“明天过来好吗?我们当面聊聊,求你了。”
阳锡等了一天,可直到晚上十点也没有人敲响那扇门。
他终于按捺不住,强忍着腿部的疼痛,一瘸一拐往门口走。
巧的是,门在此时突然被敲响了。
“小姑娘。”阳锡站在门口,看见心心念念的女孩,对视一眼后,竟有些手足无措,他往后退了一步给席嫱让位置,示意小姑娘进来。
席嫱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背了个斜挎包,长发用夹子夹住挽在脑后,清爽干净。
很简单的装扮,却清楚昭示着女孩的青春肆意,年轻漂亮。阳锡想了一天两人见面后他该如何争取,这一刻却有些退缩。
他没多少积蓄,转给席嫱的五万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也为表达对小姑娘这段时间的照顾和破费的感谢。他只是个护士,收入来源有限,他还比小姑娘大了五岁,小姑娘正值最美的年纪,前途无量,自己怎么配得上呢。
“……饿不饿?”阳锡将微波炉里热乎的饭菜端出来,“吃一点吗小姑娘?”
席嫱刚家教完,今天晚饭确实没来得及吃,很饿。
她没多说,端起饭干了两碗。
阳锡安静地盯着她吃,表面冷静,内心却做着激烈的斗争。
要怎么办,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是她把自己从前任的沼泽中拉了出来,是她让自己意识到这个世上也会有人对他这么细心,是她让自己明白,被人喜欢这么美好,跟真正喜欢的人相处原来这么幸福。
没有小姑娘,他可能这辈子都鼓不起离开前任的勇气,也踏不出做出改变的第一步。
他希望未来的生活能有小姑娘陪着,小姑娘的冷落会让他心慌心痛,会让他失去理智。
“安清。”他破天荒喊了小姑娘的名字,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不生气了好不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没什么想知道的。”席嫱很快接话,抬头注视着阳锡的眼睛,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我来是想跟你道别,那天一句话也没说就走确实有点不礼貌,今天特地过来做个了断。”席嫱擦了擦嘴,扬起一抹笑。
阳锡大脑一片空白,腿隐隐作痛起来。
“阳锡,很感谢你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救了我,还因为我伤了腿,但相应的,这段时间我也尽我所能回报了你。医药费和你的钱我都转你了,你的腿现在也好得差不多,所以”席嫱顿了顿,轻声道,“我们以后没必要联系了。”
“小姑娘。”阳锡嘴唇蠕动半天,想说的话一个字也蹦不出,最后只低声恳求道,“别这样好不好。”
他嘴太笨了,明明心里装着那么多要跟小姑娘聊的,可是听到小姑娘决绝的话,除了求饶什么也做不到。
席嫱淡淡地注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阳锡强忍着被厌恶的恐惧,伸出的手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勾住席嫱放在桌上的手,不知所措地解释,“小姑娘,对不起,我那天只是想吃完饭跟她讲清楚、道个别,我没有、没有背着你联系别的女孩。”
他想跟小姑娘一起做饭,一起散步,想听小姑娘在他身旁哈哈大笑,听她强势却又温柔的斥责,想要小姑娘扶着他的肩膀,搂住他的腰,想要小姑娘……和他亲近。
可是他的小姑娘说,“关我什么事。”
席嫱歪了歪头,又重复一遍,“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和不和别的女孩联系好像不关我事吧。”
小姑娘还在笑,嘴角弯弯,说出的话却这么残忍。
他只见过小姑娘或温柔或耐心,或调皮或愤怒的样子,何曾面对过这样的她。
阳锡心里突然涌上滔天的委屈和恐惧,他突然痛恨那天自己为什么要允许肖玥留下来吃饭,如果不是那天,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几天前,他们还能躺在同一张沙发上笑着评论电视剧人物,明明是可以吃一碗饭喝一杯水的关系,为什么却变得这么如履薄冰?
他不善于表达,只是觉得不应该发展成这样。
他握紧小姑娘的手,小声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想对你好,留下你。”
他白皙的脸变得一片通红,眼眶也泛红,垂着头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等待小姑娘给自己降罪。
沉默良久后。
席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觉得氛围渲染得差不多了。
“阳锡。”席嫱出声道,“过来。”
阳锡一愣,抬头与小姑娘对视,那双眼里多了分他看不懂的东西。他起身,站到了小姑娘面前,全程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松开。
他太高了,这个角度看不到小姑娘的表情。
下一秒,小姑娘轻飘飘道,“坐我腿上。”
阳锡瞳孔一缩,以为自己听错了,“……坐、坐哪儿?”
“坐我腿上。”席嫱重复道,“分开腿,面对我跨坐上来。”
阳锡的手出了些汗,喉结不自觉滚了滚,“这样不……”
“快点。”席嫱压低声音,不想跟他拉扯。
阳锡垂眸,忍着腿痛,虚虚跨坐在小姑娘腿上。紧接着,席嫱按住他的腰,让他结结实实坐在自己身上。
阳锡惊呼一声,“别,会压到你”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席嫱笑了起来,“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犹豫也别反抗,听到没?”
阳锡与席嫱对视,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见小姑娘上翘的睫毛和脸上细腻的皮肤,一时间脑袋都昏沉了,只轻轻“嗯”了一声。
席嫱将他的黑t撩起,衣角掀至他嘴边,“叼着。”
阳锡咽了口口水,张嘴衔住。
“两只手往后撑着桌子,把胸挺出来。”
阳锡只感觉大脑“轰”的一声,闭上了眼,却是慢慢颤着手撑在身后。
席嫱的手在他腰间、肚子上、背上轻轻抚摸着,阳锡感觉好痒,痒死了,被碰过的地方像着了火,他朝后躲了一下。
“啪!”
席嫱一巴掌拍在他挺翘的屁股上,“别躲,把奶子挺出来!”
“嗯……”阳锡闷哼一声,羞耻得要死,把腰往前送。
妈的,他好像把小姑娘想得太无害了点。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半,灯光昏暗,人影摇曳。
“嗯……嗯啊”阳锡咬着衣服,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呻吟。
席嫱一手扣住他的腰防止他躲,一手在他胸前挑拨。两颗乳头硬挺地点缀在胸膛,轻轻一碰,乳头的主人便颤抖起来。
阳锡太瘦了,一身的骨头架子,摸起来都硌人。
“阳锡,回答我,我在玩你哪里?”席嫱笑意盈盈,两根手指夹住乳头,毫不留情往外拉,男人随着她的力道整个人往前送。
“嗯嗯玩、玩我的……胸”他口齿不清道。
“什么胸,明明是奶子,我在玩阳锡的骚奶子。”
“不嗯嗯不骚”阳锡通红着脸,间或偷偷瞄一眼小姑娘的表情。席嫱嘴角一直挂着笑,跟刚才的笑不一样,她现在看起来才像是高兴的样子。
阳锡愣神了一会儿,突然,胸前传来温热濡湿的触感,是席嫱含住了他左边的乳头。
“啊、嗯啊啊,痒、好痒”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一惊,松开了叼着的衣摆,宽大的衣摆落下去,罩在了席嫱头上。席嫱搂紧他的背,把他往前按,牙齿咬住乳头,一点点碾磨。
“嗯嗯……哈啊,嗯啊别这样”
乳头含在嘴里,很热很软,席嫱没忍住,狠狠磨了磨牙。阳锡哼叫着高仰起头,双手死死扣在餐桌边缘,不一会儿,那两颗小红豆肿成了两倍大。
席嫱掀开衣摆探出头,垂眸便看见阳锡下半身硬挺起来的阴茎,她伸手拍了拍阳锡的屁股,“转过去,手肘撑在桌上,屁股撅起来。”
阳锡头昏脑胀,咬牙迟疑地盯着席嫱,“……安清?”
席嫱顿了顿,突然用力抓住他头发往后扯。
阳锡吃痛地扬起脖颈,下一秒,席嫱的吻轻轻落在他唇上。
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小姑娘的唇软得要命,身上还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行为却干脆又粗鲁,暴力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还是说,他是个变态,有奇怪的爱好?
“乖,转过去。”一吻结束,席嫱摸了摸他的脸,直接道,“我要操你。”
“操我?”阳锡喃喃道,小声且断断续续,“我、我没有那个”
席嫱松开阳锡的头发,两只手按在他的臀瓣上,暗示性向两边掰开,眼神戏谑地与他对视,忽然觉得逗他玩特有意思。
“……这、这里?”阳锡急了,“不、不行,很脏”
席嫱隔着裤子按了按他的臀缝,“那我帮你洗干净,你给我操?”
阳锡抿着唇,耳尖红得滴血,他头快低到胸前,声音几不可闻,“……嗯”
席嫱从斜挎包里掏出一堆工具,阳锡看傻了眼,所以小姑娘今天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自己傻兮兮跳进陷阱了?
餐桌被收拾干净垫上了桌布,席嫱心血来潮坚持要在餐桌上操他,阳锡躺在桌上,抱着双腿弯曲成w形,扩张后的小洞正一张一合收缩着,他呼吸急促,愣愣地看着神色兴奋的小姑娘。
餐桌的高度正好在席嫱腰间,她系着假阳,伸手扶住阳锡的腰,将假阳抵在肉穴口。
“放松点。”席嫱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前挺腰。假阳没入洞口二分之一时受到了阻碍,阳锡痛叫一声搅紧了后穴,额间冒出细密汗珠。
慢慢来,席嫱在心里提醒自己,往后退出了一点,随即前后摆动起腰来。
“……嗯、嗯啊慢点、啊啊慢点”
假阳顺利在湿润的肉穴快速进出,往后撤一点,随后重重撞向里面,再往后撤一点,重重撞进去,重复几十次后,看起来窄小的洞口已经将粗大的假阳吞进去三分之二了。
席嫱欺身而上,伸出左手掐住他的脖子,下身猛地加速冲刺。
“哈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啊啊啊”
“不要、不要,太快了啊啊啊我会掉下去嗯啊啊啊”
席嫱收紧手掌,阳锡的两只手再也托不住自己的大腿,他一个使劲,夹住席嫱的腰将她往自己这边带,慌张地去掰脖子上的手。
这一带,假阳重重撞进前所未有的深度,阳锡张开嘴,声音卡在了喉咙里。他湿润的眼睛死死盯着小姑娘,有泪水顺着眼尾滑落,滴在桌上。
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小姑娘的眼睛通红,一下接一下重重往穴里凿,水声和肉体的撞击声充斥着耳膜,唾液不受控制从嘴角溢出,心脏疯狂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中冲出来。
阳锡咬紧嘴唇,试图用眼神向小姑娘求饶,桌子在毫不留情地撞击下好像都摇摇欲坠起来,他紧紧夹住小姑娘的腰,后穴也使劲搅紧,想让小姑娘寸步难行。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青筋突出的手背不受控制发着抖,一米九的身体此刻看起来蜷缩成小小一团,乖顺却痛苦地在躺在她身下,承受着所有来自她的侵犯。
席嫱操红了眼,猛地被他喉咙里溢出的哭腔唤醒,急忙松开左手。
阳锡急促地咳嗽起来,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神却委屈地望着席嫱。席嫱摸了摸他的脸,下身停止律动,有些心疼,“对不起,还好吗?”
阳锡没回答,他伸出双手,揽住席嫱的脖子,垂下眼小声道,“……亲一下就好了。”
席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暂停了一瞬。
她知道阳锡不是故意撩她,但是这么乖巧听话,这么任自己折腾,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把他干死。
席嫱俯身吻住阳锡红润的唇,与此同时,下身继续粗暴地顶撞起来。
“嗯……嗯嗯呜”
上下两张嘴都被小姑娘狠狠堵住,阳锡收紧手臂,试探性伸出一节舌尖,很快,席嫱的舌头与他交缠起来,假阳也更激烈地在他肉穴里抽插。
阳锡被吻得五迷三道,连席嫱将他抱起来都没意识到,梆硬的阳具霎时直直插进深处,阳锡的声音都变了调,“恩啊啊啊啊好、好深,啊啊要死了太深了操穿了啊啊啊”
席嫱轻松将他抱起来,心下一惊,更深刻地意识到了这家伙有多轻,自己两天不在,他好像又憔悴了很多,席嫱怒其不争,好不容易给他养的肉,轻而易举又掉了?
席嫱眼神一暗,托着阳锡的臀捏紧,调整角度,惩罚般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阳锡瞳孔剧缩,尖叫不受控制脱口而出,“啊啊啊不要、不要那里,咦啊啊啊啊操烂了烂了啊啊啊救命”
“嗯啊啊安、安清饶了我,要死了啊啊啊不行、不行”
席嫱朝卧室走去,边走边顶,一下比一下深,阳锡的呻吟越来越尖锐,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爽得快要翻白眼。
小姑娘将他扔在床上,很快压上来,如同打桩机般疯狂操弄那个红肿的小穴,肉穴与假阳的连接处已经起了一大圈沫,顺着臀缝往下流。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阳锡捂住眼睛,被顶得不住往上挪动,很快又被一把拉回去,更深更重地捅进小穴。他声音嘶哑,带着隐约的哭腔,觉得小姑娘好像真的想把他操死。
时间一晃而过两小时,阳锡射了两次,小姑娘却像是不知道累,动作没有丝毫减缓,无比辛勤地在他身上耕耘着。
阳锡用嘶哑的声音,可怜兮兮跟她求情,“下次再操好不好?第一次就这么猛,那里要合不拢了。”
席嫱边操边思考,还不忘调戏他,“哪里合不拢?”
“……小逼”
席嫱笑了起来,又狠操十分钟后终于依依不舍放过他。
“我抱你去清理一下。”席嫱揉揉他的头。
阳锡还没缓过劲儿,搂着小姑娘的腰不肯动,他嗓子真哑了,这会儿暗哑的声音轻轻问道,“操爽了吗?”
席嫱亲了下他脸颊,诚实道,“还行。”
阳锡通红的脸埋进小姑娘肩窝,支支吾吾道,“以、以后都给你操。”
席嫱勾起唇角,狠狠吻住他的唇作为回答。
我们的以后,在大街小巷里,在相得甚欢里,在未来每一天里。
两人拿到结婚证后,席嫱反手丢给他,回补习机构继续赚钱。
严垣沮丧地捏紧两个小红本,安慰自己,没关系,慢慢来,至少他们已经成为合法的夫妻了,没有人能介入他们之间。
他想起自己是怎么让阳锡被踢出局的,是他让人找到肖玥,告诉肖玥你的男朋友要有新女朋友了,从而推动事情发展。
以后让安清上心的人,他都会如法炮制,让安清最终只能回到自己身边。
大概一周后,严垣的身体差不多养好了,他马不停蹄出院。
席嫱今天补课补得比较晚,又去吃了顿夜宵,九点才回租房。拐角的入口处蹲着一个人影,席嫱皱了皱眉,没当回事,却突然听见严垣的声音。
为什么确定是严垣的声音?因为他那天的叫床让席嫱很难忘,这么好听的声音,不用来叫床可惜了。
“喂?干嘛”
“不去,以后都不去。”
“我有老婆了,跟你们去那些地方不合适。”
“再说一遍,收心了,以后这种活动都别喊我……爱信信不信滚”
严垣挂断了电话,他像是蹲麻了,突然往旁边挪了挪,一屁股坐到地上。席嫱迟疑两秒,还是朝着他走过去。
一大片阴影覆盖下来时,严垣的视角啥也看不清了,角落里本来就黑,微弱的光线还被来人挡了个彻底,他有些尴尬地想站起来让位,下一秒却被人一脚踩在肩膀上。
“……嗯”他被踩着压在身后的水泥墙上,后知后觉认出那条腿的主人,脸“唰”一下变得通红。
席嫱弯下腰注视着严垣,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很平静,“你刚管叫我老婆?”
严垣心跳变得飞快,他仰头看着席嫱,那一声老婆听得他面红耳赤,他咬了下唇,小声喊道,“老公。”
席嫱一愣,脚往上挪了挪,毫不顾忌踩在严垣侧脸上。
男人双手撑在地上,侧脸被踩得紧贴墙壁,脸上的表情都变扭曲了,他小声求饶,“别、别在这里,去房间好不好?”
“去房间干嘛?”席嫱有些好笑,她每次看到严垣只有满满的施暴欲,就想把这个男人弄脏、弄坏。
严垣伸手握住她的小腿,“我们去房间、去房间你想干嘛都可以。”
“我没什么想干的。”席嫱放下腿,歪着头注视他,语气冷漠,“倒是严先生,大晚上跑来这里做什么?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我没心情招待。”
严垣坐在地上,一条腿曲起,他缓缓抬起头,仰望席嫱模糊的面容,嘴唇苍白,模样挫败。
席嫱毫不在意的态度刺痛了他,沉默良久后,他干脆破罐破摔起来,“我刚打电话你不是都听到了吗,现在却问我想做什么?”
严垣嗤笑,讥讽意味十足,“想听我求你?还是想让我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席嫱意外挑眉,比起严垣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让他硬着头皮进行无谓的挣扎更有意思,她喜欢严垣嘴硬,心却和鸡巴一样硬不起来的样子。
席嫱噙着笑蹲下,伸手掐住他下巴,恶劣道,“那就先求我听听?”
严垣没说话,狠狠瞪着她,两人的对视无声无息,却又剑拔弩张。不过,谁会先败下阵来也显而易见。
“安清,我也是个正常人。”他嘴唇有点颤,眼眶发红,“我不要自尊、不要下半身、不要除了你以外任何人,是因为我做错事在先,我得赎罪。”
“可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
席嫱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语气淡漠道,“所以呢?”
严垣睁着眼执着地与席嫱对视,试图从她眼里看出一星半点的心软。
可惜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泪突然溢出,滴落在席嫱手背,炙热滚烫。
席嫱的手腕无意识一抖,心脏也收缩了一瞬。她喜欢看见严垣在自己身下哭,但更希望那是因为身体的碰撞。
她厌恶这个渣男,但又明白他并非渣得无药可救。
和安清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安分体贴,没有越轨,分手时也没有夺走安清的清白,就连伫立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联姻,也被他努力解决了。
或许给他一次机会也不是不行。
正这么想着,严垣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明白,从今往后,哪怕卑微到尘埃里,安清也不会再心疼他。
因为属于他的女孩被弄丢了。
“所以安清,”严垣的声音沙哑又飘渺,很快吹散在风里,“算我求你,别把爱全收回去,给我留一点。”
留一点,我就能续航一辈子。
良久,席嫱叹口气,手上的力气也卸下了一点,“不是求这个……上楼我教你。”
浴室里,热气散去后微微泛红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席嫱将严垣压在洗漱台上,让他认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男人一手撑在台面,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女人的肩,右腿被抬起来,对着镜子露出艳红松软的肉洞。
“学会了吗?再求一遍。”说着,席嫱再次将两根手指捅进去,噗呲一声响,在浴室里仿佛带了回音。
“哈啊——”严垣急急喘叫一声,呼吸混乱,“老、老公,求你轻点”
席嫱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红肿的屁股翻起浪,含着手指的肉穴也猛地收缩,“很好,继续保持。”
女人下身穿戴者假阳,手指粗暴地抽插一翻后,急不可耐用假阳贯穿了男人的后穴,还不忘抓着男人的头发让他仰起头看清自己被操的骚样。
“嗯啊、太深了,老公,求、求你慢点”
镜子里,男人覆着薄肌的身体出了一身汗,隐隐泛着潮红,修长的腿在女人手下发着抖,另一条腿几乎要站不稳。高仰头时脖颈的线条无比清晰,连喉结都在不安地颤动,凹陷的锁骨处大片鲜红的草莓印。
最淫荡的还是那个肉洞,被粗大的假阳撑得极开,飞速抽插间喷出一股股淫水,顺着大腿根往下流。
“严先生,你的骚逼又喷水,都溅到我身上了。”
男人隐忍的呻吟无比性感,他咬唇看向镜子里自己淫贱的模样,再次刷新了对自己的认识。
太骚了,怎么能这么骚。
严垣耳尖通红,不知廉耻地迎合席嫱道,“对、哈啊、对不起,啊啊啊不行,太快了嗯啊啊,骚逼、骚逼要被插烂了”
席嫱眼神一凝,加快动作大开大合顶撞起来。
男人发出变了调的尖叫,连带几声隐隐的哭腔,响彻在空间狭小的浴室。
“不要、不要,要死了啊啊老公”
“嗯啊啊啊不行了、太快了骚逼又要喷了啊啊啊啊”
“咦啊啊啊老公、老公饶了我,啊啊啊啊要射了要射了”
席嫱疯狂摆动腰胯,还不忘腾出手快速撸动他的阴茎,不一会儿,一股股白浊射在镜子上,打湿了男人意乱情迷的模样。
往后,你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求我,只需凭着那一点爱。
席嫱是突然从戚清的身体里醒过来的。
彼时戚清正在给严敞买情人节礼物,是款很好看的情侣手表,低调奢华,简约却不失精致。很适合严敞,不过不能让他知道这是情侣款,否则他不会收。
严敞是高二的年级第一,长得很帅,身高且腿长,就是脾气不好不爱搭理人,穿的十分整洁但确实难掩朴素,显然家庭条件一般。
这个世界又充斥着十分狗血恶俗的故事桥段,女二戚清是嚣张跋扈的白富美,对男主严敞一见倾心死缠烂打,男主爱答不理毫无反应。而女主伍嫣是中途转学过来,穷苦但努力的农村女孩,与男主相互吸引相互救赎最后修成正果。中途女二嫉妒心作祟干出许多脑残的事情来阻碍两人,理所当然通通成为了两人感情升温的垫脚石。
席嫱手上提着精美的包装盒,眯了眯眼,转身往学校走去。
戚清本人是个不学好的小太妹,仗着家里有点钱在学校胡作非为,整天逃课打架风评很差,但她长得特别漂亮,至少在班上是公认的班花。
席嫱回到教室时处于晚餐时间,打了预备铃不过晚自习还没开始,大家都坐在自己位置上,但是教室里闹哄哄的。
席嫱从前门进入时,整个班级陆陆续续都安静起来,今天情人节,而一向对学霸死缠烂打的班花还没有采取行动,此时戚清手上提着漂亮的礼物包装盒,大家都心照不宣安静下来,准备观看接下来将会上场的好戏。
班花对学霸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件经常会上演,刚开始大家还会觉得看热闹对人家不尊重,总是装作没看见,可次数一多,每当闻见风声全班都会准备好看戏。
这不,学霸也察觉到了,写字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落笔,连头都没抬。
反倒是他同桌,一条长腿架在膝盖上,靠着椅背嗑瓜子,眼神戏谑地落在她身上。席嫱望过去,正好与那双玩味的桃花眼对上,一时间有些怔愣。
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很快便被回忆起来,男生名叫蒋混,人如其名,长得混性格混作风也混,比起戚清的恶劣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他从来没和戚清对上过,两个令老师们头疼的学生各混各的,经常把班级搞得鸡犬不宁。
确认戚清正站在门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而不是身边的严敞,蒋混心跳突然有些快,急忙移开视线。
席嫱垂眸,不明显的勾了勾唇,随即大跨步走到严敞的座位前。
严敞感觉到一片阴影投下来,无意识皱起眉,握紧笔加快了写字的速度。
就在大家都以为班花要把礼物送给学霸,并立刻遭到拒绝时,席嫱却越过严敞,将礼物放在了旁边蒋混空荡荡的桌上。
不仅蒋混一愣,周围同学也都不解的面面相觑。
“是不是给错了?”蒋混的前桌是他兄弟,见蒋混呆呆的没有反应,忍不住替他问道。
谁知女孩扬起好看的笑,盯着蒋混微微泛红的耳垂轻声道,“没给错,蒋混同学,我突然发现你长得特别好看,礼物就该赠美人。”
此话一出,班上炸锅了。
“卧槽卧槽,这个笑这个笑,笑得我想死,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啊”
“我就说我就说!!两个混子才更配好吗!!我偷偷嗑的cp要成真了啊啊啊”
“不是、怎么个情况,那学霸呢?这是放弃学霸了?她可是追了一年多,说换就换吗”
在嘈杂的喧闹声中,不可一世的蒋混第一次感到些许拘谨,皱着眉将架在膝盖上的腿放下,表情严肃盯着面前的礼盒看了几秒。
严敞则依旧垂着头,只是不知什么时候,笔停在某个位置不再动,浅浅晕开一片墨。
意外很快出现在下一秒,礼盒里露出的贺卡一角被蒋混抽出来,席嫱笑容一僵,猛地想起那上面写了什么。她正想抢回来,可蒋混已经先她一步将贺卡打开。
大致看完上面写的内容,蒋混看向席嫱的眼神也冷漠了些。
他注视席嫱两秒,将贺卡在手心里捏成一团,阴着脸转身离开教室。席嫱有些头大,那贺卡上是写给严敞的表白,早知道就不色欲熏心转送了,真是多此一举,给自己找麻烦。
席嫱想了想,很快跟上蒋混的脚步追出去。
这一追,班级里响起一大片起哄声,声音大到席嫱走远了都能听见。
楼梯上,席嫱拉住了蒋混的手臂,站在比他高两个台阶的位置与他平视。蒋混另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掀起眼皮懒懒的注视着她。
席嫱还在想着怎么解释呢,蒋混调笑着开口了,“别人不要的给我?戚清,你挺牛逼啊。”
席嫱实话实说,“本来没想把这玩意儿送出去,是进门那一下突然发现你好看得要死,没忍住就给你了。”
莫名其妙被夸,蒋混又愣了一秒,随即对自己今天频繁的失神感到有些好笑,“没想送出去吗,那你写的什么?”
蒋混的手臂还被女孩牢牢抓着,传来温热的触感,女孩漂亮的脸蛋距离很近,背对着光看得不是很清,蒋混突然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是高一刚开学,他们班被分配打扫校门口的公共区卫生,而戚清正巧跟他一组。彼时蒋混正坐在花坛边休息,抬眼便见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立在眼前,漂亮的女孩儿笑着跟他打招呼,问他有没有多带扫把下来。
蒋混脑子一热,把自己的扫把递给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又跑教学楼去拿。
离开前,他听见女孩笑着道谢,笑声像是那种洞察了他一切行为的调笑,带着些微的理所当然和恃宠而骄,在热烈的骄阳下听得让人心脏狂跳,无端冒出细汗。
可当他用最快的速度拿着扫把飞奔赶下来时,却见女孩儿站在另一个男生身边,眼里眉梢盛满了笑意,跟刚刚的笑明显不一样。
蒋混的手垂下去,拿着扫把转身去了另一片区域。
……
“本来是要表白的,但是突然想通了,反正会被拒绝,那干脆就不送。以后我也这样,得不到的我就不要了,反正也没那么喜欢。”席嫱笑的坦荡,语气也十分真诚,还不忘拉着蒋混的手臂晃了晃。
蒋混又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拨开席嫱的手,小声道,“本来就是,早些时候想啥去了。”
“为了挑礼物害我没吃晚饭,现在有点饿。”席嫱用脚背踹蒋混的小腿,抱怨道,“早知道不挑什么狗屁情侣手表了。”
“情侣什么?”蒋混猛地抬眼。
席嫱笑眯眯举起自己的手臂,将戴着的手表展示在他眼前,一字一句道,“情侣手表噢,刚刚送你的是男款。”
闻言,蒋混丢下句“等我一下”,随即一步三个台阶往回跑。
蒋混飞快回到教室,顶着一众人的目光拿过自己桌上的礼盒。他眼神一转,看见严敞死死盯着书本,一动不动。
前桌的兄弟一掌拍在蒋混屁股上,朝教室后排嚷嚷道,“好啊,混哥你他妈背着兄弟们脱单是吧”
后排一群人哄堂大笑,调侃声乱七八糟,“混哥牛逼”“咦~蒋美人长得特别好看”“恭喜蒋美人脱单”
蒋混笑骂一声操,边往外跑边大声道,“吃东西去了,晚点请你们吃大餐”
席嫱站在原地等,不到两分钟蒋混就飞下来了——说是飞一点也不为过,他腿特别长,一步跨下三四个台阶,“咻”一下就到了席嫱面前。
“走,带你去吃东西。”蒋混嘴角噙着笑,一手提着粉嫩嫩的礼盒,一手插在兜里。
两人翻起墙来都无比熟练,配合也是天衣无缝,不到十分钟就溜至后门的小吃街。席嫱什么都想吃一点,但胃口又不是很大,蒋混跟在她身后付款,很快察觉到她的顾虑。
“吃不完给我,我晚上正好没吃饱。”蒋混大剌剌道。
席嫱欣然接受,从某个摊位拿了两双一次性手套。
芝士热狗棒、冰激凌麻薯、牛肉烤苕皮、蛋黄糯米团、炭烧里脊肉、天马牛肉饼、拇指生煎包、麻辣兔头、钵钵鸡……
蒋混手上提着一堆吃的,嘴里已经塞不下了,“没事儿,吃不完带回去给陈哥他们吃,你放心买。”
这个点小吃街人不多,方便了他两从街头吃到街尾,一路上欢声笑语。
结束后,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公园散步,公园不算大,他们悠闲地转了几圈后,找到一条长椅坐下休息。
蒋混将手上提的东西放一边,挑出席嫱送的礼品盒,小心翼翼打开包装,将手表从里面拿出来。
“我来帮你。”席嫱笑着道,“你戴左手还是右手?”
席嫱想去够手表,却直接按在了蒋混手心,蒋混动作一顿,抬眼与席嫱对视。
夜晚的小公园人并不多,甚至今天连小路上的灯都只开了一两盏,昏暗光线下,蒋混那双上挑的桃花眼格外引人注目,男生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戚清……你是喜欢我吗”
席嫱笑起来,也不急着回答,毫不顾忌从他手中夺过手表,翻过他的左手给他戴上。戴的过程中,女孩的指尖不可避免轻轻擦过蒋混手腕,蒋混的身体完全僵住了,一动不动任由席嫱动作。
戴好后,席嫱伸手将自己的表与他的挨在一起欣赏,这款情侣表很好看,席嫱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喜欢。”
蒋混呼吸瞬间加重,他酝酿一会后,开口询问,“戚清,我能牵你手吗?”
席嫱考虑两秒,笑着点头,蒋混很快反手将她的手扣住,骨节分明的手掌将女孩细腻柔软的手包裹在手心,随之传递过来的心悸几乎令人战栗。
蒋混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席嫱伸手捏他耳朵,意外发现他的耳朵滚烫滚烫。
“蒋混?”席嫱喊他,“这么害羞……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
“没有”蒋混回答极快,又像是心虚似的,立马就想站起来跑路,被席嫱眼疾手快按在长椅上。蒋混仰头,眼神慌张,在黑夜里看不太清,“戚清,你想干什么?”
席嫱真的稀罕死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手指按在他柔软的唇上,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没想干什么,但是作为牵手的回报,你给我亲一口不过分吧?”
这次蒋混回答得更快,他脱口而出,“不行,太快了。”
唇齿碰撞时轻轻在席嫱指尖摩擦,席嫱心尖一动,意外挑眉,她以为蒋混这混样该是玩得很花那种。
“真不行假不行?”席嫱捏他脸,“你该不会没亲过女孩小嘴儿吧?”
闻言,蒋混按住席嫱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压低声音道,“我没亲过,从来没有。那你呢,你亲过别的男孩子?”
席嫱一噎,她肯定亲过,但戚清确实没有。
“我也没有。”席嫱收回手,“行吧,这次就不亲你,等你做好准备告诉我。”
蒋混沉默半天,小声嗯了一句。
戚清在学校附近租了单独的两层小楼,父母在外地做生意很忙,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将她送到家门口后,蒋混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席嫱出门,便看见守在路边的蒋混。
蒋混穿着简单的黑t,v领设计将他的锁骨展露无遗,他大剌剌坐在小路边的红白柱子上,垂头捣鼓着手机。
“等我呢?”席嫱走到他面前。
蒋混抬头,视线像干坏事被抓一样乱瞟,他从柱子上站起来,手机塞进兜里,轻咳一声道,“嗯,走吧。”
席嫱走在前头,蒋混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
进入学校大门后,左边门卫室后面有个停放自行车的小坪,席嫱和蒋混正一前一后走着,严敞刚巧从小坪那边走来。
他脚步一顿,表情冷漠地看着两人。
蒋混跟严敞关系一直不咋地,可能是情敌之间的雷达,让他们哪怕从未交流过也能彼此心生厌倦。
席嫱没注意到严敞,她笑眯眯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一眼蒋混。蒋混朝严敞的方向微微挪动,无声无息阻挡着席嫱视线。
严敞别过眼,强行压下心里莫名的烦躁,放慢步伐跟在两人身后。
女孩说话的声音就在前面不远处,是曾经从未发觉过的好听。她声音里夹杂着笑意,与平时对自己说话时的小心翼翼不同,此时此刻,她很开心。
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想戚清,严敞有些懊恼,他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放了首吵闹的歌曲。
“噢对了,中午吃什么?我请客,你昨晚破费了。”
“我都行,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这么没主见?”
“……那吃煲仔饭”
“好。”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传入严敞耳朵里,他皱眉盯着前面两人的背影。这一盯,就看见了蒋混戴在左手的、席嫱戴在右手的情侣表。
不知道为什么,强烈不甘的情绪席卷而上,他竟莫名觉得蒋混抢了自己的东西。这奇怪的情绪突如其来且持续良久,让严敞感到一阵心慌。
时间一晃而过两个月,高二年级的篮球赛很快到来,蒋混作为主力成员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篮球场挥洒汗水。
这天即将到午休时间,席嫱照例买了两瓶水,肩上搭块毛巾去球场,迎面却见陈削背着一个人飞奔而来,身后还跟着个眼熟的身影。
四人打上照面,陈削背着脚扭伤的蒋混,蒋混则是一脸烦躁的模样,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严敞。
“怎么回事?”席嫱皱眉,用毛巾擦了擦蒋混额角的汗,伸手摸他的脸。
蒋混在她手上蹭了一下,语气幽怨,“不小心脚扭了,陈削大题小作说要去医务室。”
“什么大题小作!你摔那一下声音贼大,看着都痛死!”陈削眼睛一横,“严敞,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公报私仇是吧,故意阴我混哥!”
席嫱抬眼,正巧与严敞看她的视线相撞,严敞快速移开视线,抿了下唇反驳道,“没有,不小心的。”
席嫱有些意外,她好像没注意到严敞也参加了这次的篮球赛,或者说,从她接管这具身体后,再也没关注过严敞了。
在医务室检查后,医生判断是轻微扭伤,休息两天就能好,不严重。
蒋混坐在病床上晃另一条没受伤的腿,朝陈削摊手,“说了没事的,哥身体素质好,没那么容易受伤。”
“幸好没事,不然”陈削冷哼一声,朝严敞努嘴,“严大学霸,麻烦你去把医药费付了。”
严敞没说话,默不作声刷了校园卡,随后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又回头看他们。
席嫱正侧对他,站在蒋混面前,动作温柔揉着蒋混的头,让他小心一点,安全第一比赛第二,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宠溺。
严敞深呼吸两口气,强心压下心头的难受,转身快速离开。
又过了大概一周。
席嫱发现蒋混开始不太对劲,他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他家里人经常性喊他请假回去,不知道什么原因。
篮球赛结束那晚,篮球队一群人组织了小聚会,庆祝获得的好成绩,蒋混理所当然带上了席嫱这个家属。
但蒋混兴致一直不高,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你喝这么多酒?”席嫱皱眉捂住他的杯口,“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告诉我。”
蒋混脸颊泛红,眼神没有聚焦,他似乎是随口道,“你别管。”
随即拂开席嫱的手,又一杯酒灌肚。席嫱有些好笑,不晓得他在搞些什么东西,她对蒋混耐心算好的,但最近也觉得他有点过分。
席嫱点头说行,起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时,她本来打算直接离开,却被人掐着胳膊拉进了一个没人的包厢。
蒋混将脸埋进她肩窝,轻轻揽着她的腰。两人的距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蒋混这个人出奇死板,每次席嫱想对他做点什么,他都会找借口逃,难得遇到他主动送上门的情况。
“我再问一遍,怎么回事?”席嫱叹气,她没反抗,但也没回应。
她是真的关心蒋混,这些天也真的被蒋混搞得心神不宁,蒋混很多时候倔得像头驴,但他又有着席嫱十分稀罕的纯情和专一,席嫱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欲望,把自己包装成正常的高中女生与他搞纯爱,真正意义上的纯爱。
蒋混声音闷闷的,低沉中夹杂着难以察觉的不舍,他轻声开口道,“戚清,跟我接吻吗?”
席嫱一愣,反应过来后,用右手抓着蒋混的头发将他往后扯,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愕然和不可思议,“蒋混,你到底在搞什么,我他妈要一个解释这么难?你现在是开始钓我了?”
蒋混眼神有些惊恐,戚清从来没有这么粗鲁地对待过他,这会儿只感觉戚清真的非常生气,他犹豫半天,嘴唇终于微微蠕动,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被戚清猛地吻上来。
那瞬间,蒋混的大脑一片空白,女孩嘴唇软得要命,隐隐的清香从鼻翼传来,比酒还要醉人的多,他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双腿发软,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般死死攀在席嫱身上。
“嗯……唔”蒋混唇齿间溢出细微声音,席嫱扣住他的后脑勺,舌尖探了进去。
蒋混好像只知道进气没有出气了,吻了不到两分钟,眼见他脸颊憋得通红,双手也死死扣住自己手臂,席嫱简直要被气笑。
她松开蒋混,蒋混便站不住了,直接倒在地上。
“醉了?”席嫱往他背上踹了一脚,心里的气还没消,“傻逼,自己待着吧你。”
她转身离开包厢。
本以为蒋混想明白了会来道歉,席嫱懒得跟他僵持,干脆留出足够的时间与空间让他自己考虑,结果道歉没等来,等来了蒋混出国的消息。
席嫱站在教室门口,沉默地看着告诉她这个消息的陈削。
她好像幻听了,也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全班都知道蒋混已经出国,她作为蒋混的女朋友,却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席嫱看向蒋混的课桌,那上面空荡荡的,没有她送的情侣水杯,也不见蒋混买的花里胡哨的同款书立。
她明明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高中小女孩了,却还能实打实体会一遍这样深刻的失落感,实打实接触一遍这么浓烈的空虚感,实打实感受一遍这么该死的汹涌的愤怒感,真是白活了。
“傻逼蒋混,”席嫱低声道,“老子搞你妈纯爱,再让我见到你,一定把你操死在床上。”
她双眼不知什么时候泛了红,恶狠狠瞪了一眼蒋混的座位便转身离开。
她那么喜欢蒋混,用那么多耐心和温柔哄着的男孩,说走就走了,她引以为傲的手段和技巧,根本派不上丝毫用场,真是好样的。
坠入爱河的恋人眼里好像从来只有彼此,所以席嫱没有注意到旁边严敞深邃的目光,没有看见严敞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额角,也没有听见陈削那些乱七八糟找不到头绪的解释。
她只关心自己用心浇灌的花朵,会不会在盛开后被别人采摘了去。
新学期开学,严敞升入高三。
自从蒋混离开后,戚清像变了个人,她上课不会再迟到,不会惹事打架也不会聚众捣乱了,一改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每天端坐在位置上认真学习,成绩也飞快跻身班级前列,真正做到了让一众同学大跌眼镜。
新学期,老师调整位置,男生不再和女生同桌,避免早恋的情况发生。
但是调整完后,严敞和席嫱之间只隔了一个过道。
换做从前,班里同学铁定会调侃这两人,但现在,严敞与戚清之间的玩笑再也没有人会开。严敞与戚清,在蒋混出现后,便成了公认的,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
“走了戚清,去吃饭。”袁遥是高三新转来的女生,成绩很好,也是席嫱的新同桌。
席嫱眼神还在看题目,手却很快将笔帽盖上,随后站起来从桌上抽了两张纸,“走吧,待会儿人多起来了。”
袁遥挽着席嫱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往外走。
做题的严敞动作一顿,抬头望了眼两人的背影,随后放下笔跟了上去。
高三的时间悄无声息从指尖溜过去,日复一日的复习做题将人压得喘不过气,高三的教室分布在一楼二楼,这两层无论上下课都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月考成绩下来,席嫱掉了两个名次,烦躁过后,她有些郁闷地看着成绩单上永远稳居第一的名字。
严敞。
虽然最开始对这个人印象很差,但这么久以来,他的成绩确实让人不得不佩服。
而且不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不喜欢所以不在意,不喜欢所以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喜欢所以会因为过度的打扰而感到厌烦,严敞也没对戚清做过很过分的事,只能说无功无过,无赏无罚,所以席嫱也没想过要惩治他,穿过来一年多,跟他几乎毫无交集。
但席嫱预感,这种毫无交集只是暂时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呢,打个比方,如果现在她侧过头去,就一定能和严敞对视上。
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并不是说严敞老盯着她看,但事实就是,她住在了严敞的余光里。
随着最后一道铃声响起,席嫱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同学们一起有序地走出教室,背起教室门口的书包,从容不迫地离开高考考场。
今年夏天特别热,席嫱将头发扎得高高的,还给它盘了起来,露出一截脖颈出来透气,太阳不遗余力地散发光与热,她从书包侧面抽出伞撑开,眯着眼望了望刺眼的阳光,有些艰难地从教学楼往大门口走去。
袁遥在另一所学校考试,离得很远。这会儿刚考完,她就发了一大堆消息跟席嫱抱怨试题,最后总结一句,“算了,考都考完了,不管了!清清,明天我们去哪里玩?”
席嫱笑起来,眼睛在太阳的照射下眯成了一条线,边打伞边抽空用一只手打字回她消息。
但是紧接着,有人打着伞站在她的必经之路前,寸步不让。席嫱往左移,他就往左挪一步,席嫱往右移,他就往右一步跨回来。
席嫱抬眼望过去,首先入眼的是跟自己同款的小白鞋,随后是白色短袜,黑色运动短裤,白色t恤,再往上的样子被挡住了,这人站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皮肤又白又光滑。
席嫱心尖一跳,手也下意识一松,伞柄重心下移,不轻不重落在了自己肩上,来人的模样也完全暴露在眼前。
……是严敞。
席嫱内心翻了个白眼,亏她还以为是蒋混这混蛋回来了,心率差点失常。
“戚清,我想找你聊聊。”严敞的声音平静冷漠得好像以往让同学交试卷那样,燥热的天气让人很难耐心应付一个这样的家伙。
席嫱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这里很晒,”严敞顿了一下,“我开了车过来,去车上说,顺便送你回家。”
这让人很难理解,席嫱重复道,“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不打算跟你上车,也不用你送,谢谢你的好意。”
她低头,望见严敞垂在身侧的手正微微蜷缩,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下一秒,手腕被握住。
来来往往的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这种轻微的肢体接触在刚解放的高考生眼里无异于惊雷,甚至于吸引了一群人停下来看热闹。
严敞意识到这样不合适,很快松开手。
于是席嫱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再次见面是在z大校门口,袁遥抢着帮席嫱拿行李,走在前头。席嫱拗不过,打着伞在后面跟。
“就差两分!再多两分我就能跟你继续做校友了,我真是气死了!”袁遥又开始碎碎念,“我跟你讲,上了大学要学会交际,学会跟人打交道,不要再老是独来独往了,不然你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情,要是我跟你在同一个学校,还能带带你,但是!为什么偏偏差了这两分!这学校汉语言文学专业太卷了!本来都以为稳了,结果给我整这些!”
袁遥愤愤不平,她的分数上这所学校别的专业都绰绰有余,但偏偏填的是今年突然爆火的汉语言文学专业,而且因为自信,她直接选了不接受调剂,结果就被刷了。
而席嫱填的是计算机专业,属于z大一直以来的王牌专业,录取结果也很理想,她比专业录取分高了12分。
“对了,听说我们班严敞也考上这所学校了,你们还能继续做校友噢,没事可以常联系,毕竟高中三年的同学情谊嘛。”袁遥叽叽喳喳的,有汗水从她额角流下,顺着脸颊划入衣领。
席嫱从包里抽出纸巾给她擦汗,对她说的话一概附和,但是有没有听进去另说。
袁遥并不知道席嫱和严敞以前的事情,席嫱也觉得没必要讲,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浪费口舌。
但是下一秒,随着袁遥的惊呼,席嫱在烈日炎炎下,再次看见那位白的发光,风流倜傥的学霸严敞。
“我来。”严敞从袁遥手里接过行李,棱角分明的侧脸从席嫱眼前掠过。
袁遥一边跟他攀谈起来,一边拉住席嫱手腕。
严敞应该是提前了解过学校的构造,轻车熟路将她们带至宿舍楼下,并交代了些后续入学事宜。
“……之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严敞跟袁遥说着,眼神却瞟到了席嫱身上,轻声开口道,“……要不,我跟戚清加个联系方式?有事情也方便找我。”
“啊?”袁遥才反应过来,“你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啊?”
袁遥用手肘蹭蹭席嫱,示意她快掏手机,“我来的比较晚都有你联系方式,还以为你们肯定有呢。”
席嫱从善如流,与严敞加了联系方式。
跟着吵吵闹闹的袁遥办理完入学手续后,席嫱才发现自己和严敞在同一个班。
“这么巧,缘分啊,说不定你两还能有段故事呢。”袁遥坐在宿舍的椅子上,腿架起来,边喝着果茶边嗦粉,还能说个不停,“要我说,严敞肯定喜欢你,刚一路上不知道看你多少回了。”
席嫱笑了一声,没当回事,“今晚跟我睡,明天我再送你回学校。”
“好嘞,以后咱两一有空就得见面!听到没有?”袁遥嚷嚷着,她被第二志愿f大录取,f大离z大还算近,坐地铁大概半小时能到。
“好。”席嫱心情很好,在这新的环境,新的时间段,即将遇见许多新人的时候,她终于决定放弃蒋混,放弃最初的心动和最后的失望。
席嫱是突然从戚清的身体里醒过来的。
彼时戚清正在给严敞买情人节礼物,是款很好看的情侣手表,低调奢华,简约却不失精致。很适合严敞,不过不能让他知道这是情侣款,否则他不会收。
严敞是高二的年级第一,长得很帅,身高且腿长,就是脾气不好不爱搭理人,穿的十分整洁但确实难掩朴素,显然家庭条件一般。
这个世界又充斥着十分狗血恶俗的故事桥段,女二戚清是嚣张跋扈的白富美,对男主严敞一见倾心死缠烂打,男主爱答不理毫无反应。而女主伍嫣是中途转学过来,穷苦但努力的农村女孩,与男主相互吸引相互救赎最后修成正果。中途女二嫉妒心作祟干出许多脑残的事情来阻碍两人,理所当然通通成为了两人感情升温的垫脚石。
席嫱手上提着精美的包装盒,眯了眯眼,转身往学校走去。
戚清本人是个不学好的小太妹,仗着家里有点钱在学校胡作非为,整天逃课打架风评很差,但她长得特别漂亮,至少在班上是公认的班花。
席嫱回到教室时处于晚餐时间,打了预备铃不过晚自习还没开始,大家都坐在自己位置上,但是教室里闹哄哄的。
席嫱从前门进入时,整个班级陆陆续续都安静起来,今天情人节,而一向对学霸死缠烂打的班花还没有采取行动,此时戚清手上提着漂亮的礼物包装盒,大家都心照不宣安静下来,准备观看接下来将会上场的好戏。
班花对学霸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件经常会上演,刚开始大家还会觉得看热闹对人家不尊重,总是装作没看见,可次数一多,每当闻见风声全班都会准备好看戏。
这不,学霸也察觉到了,写字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落笔,连头都没抬。
反倒是他同桌,一条长腿架在膝盖上,靠着椅背嗑瓜子,眼神戏谑地落在她身上。席嫱望过去,正好与那双玩味的桃花眼对上,一时间有些怔愣。
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很快便被回忆起来,男生名叫蒋混,人如其名,长得混性格混作风也混,比起戚清的恶劣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他从来没和戚清对上过,两个令老师们头疼的学生各混各的,经常把班级搞得鸡犬不宁。
确认戚清正站在门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而不是身边的严敞,蒋混心跳突然有些快,急忙移开视线。
席嫱垂眸,不明显的勾了勾唇,随即大跨步走到严敞的座位前。
严敞感觉到一片阴影投下来,无意识皱起眉,握紧笔加快了写字的速度。
就在大家都以为班花要把礼物送给学霸,并立刻遭到拒绝时,席嫱却越过严敞,将礼物放在了旁边蒋混空荡荡的桌上。
不仅蒋混一愣,周围同学也都不解的面面相觑。
“是不是给错了?”蒋混的前桌是他兄弟,见蒋混呆呆的没有反应,忍不住替他问道。
谁知女孩扬起好看的笑,盯着蒋混微微泛红的耳垂轻声道,“没给错,蒋混同学,我突然发现你长得特别好看,礼物就该赠美人。”
此话一出,班上炸锅了。
“卧槽卧槽,这个笑这个笑,笑得我想死,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啊”
“我就说我就说!!两个混子才更配好吗!!我偷偷嗑的cp要成真了啊啊啊”
“不是、怎么个情况,那学霸呢?这是放弃学霸了?她可是追了一年多,说换就换吗”
在嘈杂的喧闹声中,不可一世的蒋混第一次感到些许拘谨,皱着眉将架在膝盖上的腿放下,表情严肃盯着面前的礼盒看了几秒。
严敞则依旧垂着头,只是不知什么时候,笔停在某个位置不再动,浅浅晕开一片墨。
意外很快出现在下一秒,礼盒里露出的贺卡一角被蒋混抽出来,席嫱笑容一僵,猛地想起那上面写了什么。她正想抢回来,可蒋混已经先她一步将贺卡打开。
大致看完上面写的内容,蒋混看向席嫱的眼神也冷漠了些。
他注视席嫱两秒,将贺卡在手心里捏成一团,阴着脸转身离开教室。席嫱有些头大,那贺卡上是写给严敞的表白,早知道就不色欲熏心转送了,真是多此一举,给自己找麻烦。
席嫱想了想,很快跟上蒋混的脚步追出去。
这一追,班级里响起一大片起哄声,声音大到席嫱走远了都能听见。
楼梯上,席嫱拉住了蒋混的手臂,站在比他高两个台阶的位置与他平视。蒋混另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掀起眼皮懒懒的注视着她。
席嫱还在想着怎么解释呢,蒋混调笑着开口了,“别人不要的给我?戚清,你挺牛逼啊。”
席嫱实话实说,“本来没想把这玩意儿送出去,是进门那一下突然发现你好看得要死,没忍住就给你了。”
莫名其妙被夸,蒋混又愣了一秒,随即对自己今天频繁的失神感到有些好笑,“没想送出去吗,那你写的什么?”
蒋混的手臂还被女孩牢牢抓着,传来温热的触感,女孩漂亮的脸蛋距离很近,背对着光看得不是很清,蒋混突然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是高一刚开学,他们班被分配打扫校门口的公共区卫生,而戚清正巧跟他一组。彼时蒋混正坐在花坛边休息,抬眼便见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立在眼前,漂亮的女孩儿笑着跟他打招呼,问他有没有多带扫把下来。
蒋混脑子一热,把自己的扫把递给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又跑教学楼去拿。
离开前,他听见女孩笑着道谢,笑声像是那种洞察了他一切行为的调笑,带着些微的理所当然和恃宠而骄,在热烈的骄阳下听得让人心脏狂跳,无端冒出细汗。
可当他用最快的速度拿着扫把飞奔赶下来时,却见女孩儿站在另一个男生身边,眼里眉梢盛满了笑意,跟刚刚的笑明显不一样。
蒋混的手垂下去,拿着扫把转身去了另一片区域。
……
“本来是要表白的,但是突然想通了,反正会被拒绝,那干脆就不送。以后我也这样,得不到的我就不要了,反正也没那么喜欢。”席嫱笑的坦荡,语气也十分真诚,还不忘拉着蒋混的手臂晃了晃。
蒋混又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拨开席嫱的手,小声道,“本来就是,早些时候想啥去了。”
“为了挑礼物害我没吃晚饭,现在有点饿。”席嫱用脚背踹蒋混的小腿,抱怨道,“早知道不挑什么狗屁情侣手表了。”
“情侣什么?”蒋混猛地抬眼。
席嫱笑眯眯举起自己的手臂,将戴着的手表展示在他眼前,一字一句道,“情侣手表噢,刚刚送你的是男款。”
闻言,蒋混丢下句“等我一下”,随即一步三个台阶往回跑。
他站的位置正挡在几人前面,袁瑶这才注意到他,注意到这个陌生人与席嫱之间奇怪的氛围。
“不好意思,让一下。”袁瑶试探性说道,“你是找清清有事吗?”
蒋混深吸一口气,往旁边挪了挪,“抱歉,戚清受伤我也有责任,我想照顾她。”
袁瑶疑惑“啊?”
“我来背你。”蒋混也背对席嫱,在她面前蹲下,小幅度撇过头瞪了严敞一眼,“戚清,跟我走好吗,我给你解释。”
两个男人蹲在地上,席嫱有些莫名其妙,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觉得还没到走不了路的地步,回应两人道,“不用了,我能走。”
袁瑶伸手扶住了她。
严敞很快跟在两人身后,蒋混垂着头蹲在原地,良久才起身。
门铃响起,席嫱码字的手一顿,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中午11点30,蒋混真的很准时。
最近几天,由于腿伤的原因,席嫱不太方便出门吃饭,只待在租房里码字写,于是每到饭点蒋混便会在外头敲门,第一次敲门的时候席嫱看见是他,吼了句滚就把门甩上,他在外头可怜兮兮道,“那我给你挂门把手上就走,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少吃点外卖,不健康。”
次数一多席嫱也就吃了,菜从品相来看很不错,实际味道也不错。
席嫱像往常一样,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去开门,这次蒋混居然还在等在门口没有走。见状席嫱眉头一皱,又准备关上门,却被蒋混伸手挡住了。
“你的腿伤好点了吗,我们去医院再看一下好不好?”蒋混神情有些局促,脸色涨红,是鼓足了勇气才有的举动。
本以为会被拒绝,出乎预料的,席嫱犹豫了一会儿后竟淡淡道:“好。”
蒋混垂着的头猛地扬起,眼神一亮,激动道:“那、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车钥匙!”
说罢他转身进了对面租房。
等蒋混拿了车钥匙出来,席嫱面色不善道,“你住我对面?什么时候的事?”
蒋混面色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就上个星期租的,我担心你生活不方便,想着能帮点忙就好了。”
席嫱愣了一瞬,“…走吧”
蒋混开车将她送去了最近的医院,医生检查后确认没有大碍,开了些药膏防止留疤。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席嫱道了句谢便去开车门,但是车门打不开。
席嫱心下了然,面上却不显,只轻声道,“这是干什么?开门。”
盛夏的天气总是热得人烦躁,车内冷气很足,蒋混整张脸连带着耳朵却已经变得通红,他深呼吸几个来回,要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终于出声道:“清清,我之前离开是有原因的,那时候……嗯!”。
席嫱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伸手捏住了他的乳头。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蒋混身体猛地往后一缩,紧紧贴在靠背上,胸膛也剧烈起伏起来。他侧过头有些慌张地看向席嫱,“清清、嗯、嗯清清”
席嫱把玩着他的乳头,从一开始温柔的挑逗,到后来粗鲁的拉扯,蒋混没有反抗,只在受不了时伸手握在席嫱手腕上,像是寻求安慰。
他的呻吟很克制,除了加重的呼吸,便只有喉咙偶尔溢出的哼声。
蒋混侧头看席嫱,席嫱便懒懒地盯着他,直把他看得躁红了脸,眼睛颤颤的闭上了。
“衣服撩上去,奶子挺出来。”
闻言,蒋混眼皮颤巍巍睁开,忍不住去看席嫱说这话时候的表情。
“看什么,不愿意?”席嫱挑眉,“不愿意就给我开门。”
蒋混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摇头,他将手背过去解开安全带,突然长腿一跨,往后单手撑住仪表台,虚虚坐在了席嫱腿上。
“……这样腿疼不疼?”蒋混低头看着席嫱,眼神裹夹着关心和羞耻。
见他这阵仗,席嫱来了兴趣,“不疼,你这是……”
“面对面,”蒋混声音很小,“……更方便你玩。”
说完,他一只手将衣服下摆掀了起来,白皙的皮肤、隐隐的腹肌轮廓和粉嫩的乳头让席嫱眼前一亮。
她伸手便将两只凸出来的乳头掐住,毫不怜惜地往外扯。
“哈……”蒋混急喘一声,仰起了头。
随着乳头越扯越长,席嫱的手指还不忘蹂躏乳尖,蒋混不受控制跟着她的力道往前倾,席嫱猛地一使劲,蒋混便往她身上倒,结结实实坐在了她腿上。再紧接着,席嫱揽住他的腰,隔着衣服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哈!……清清”蒋混的声音带了哭腔,“对不起,清清,对不起,我错了,别不要我,怎样对我都可以,求求你”
席嫱闭着眼,控制不住眼眶的酸意,她在蒋混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为了不让蒋混看见自己的表情,脸颊蹭着他的衣服往下,牙齿叼住了左边的那颗乳头。
“哈!”娇嫩的乳尖被牙齿碾磨,蒋混感觉那处敏感得不可思议,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胸前传到大脑,他浑身颤抖地抱紧了席嫱。
少年炙热的身体发着烫,手指不安地攀在她肩上,声音细微到几乎听不见。
“我要听见你的声音。”席嫱这么说。
蒋混迟疑了一下,缓缓从喉咙里哼唧出声。
席嫱嘴里叼着一只乳头碾磨,手上捏着另一只乳头蹂躏,很快,蒋混的阴茎硬梆梆地杵在两人中间。
席嫱从他胸前抬起头,对视一眼后看见他微红的眼尾和情动的神情。
“只是玩会儿奶子就发骚了?”
蒋混有些难堪,他声音很小,“对不起,因为是你。”
“转过去趴着,我要抽你的屁股。”
蒋混呼吸一重,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女孩,随后听话地调整位置。
“啪!”
一巴掌重重甩在蒋混臀上,席嫱将座椅往后调,方便动作。
“啪!啪!啪!”随之而来的巴掌带着掌风,隔着裤子抽出了不小的声响。
蒋混羞耻得要命,将头埋在臂弯里装死。他穿着运动短裤,oversize的衣服落下来遮住了屁股,下一秒,席嫱将他的衣服掀上去,手指搭在了裤腰上。
“清清!”蒋混急了,伸手制止她,哽咽道,“别、别脱,我害怕……”
“怕什么?”
蒋混抽噎了一下,声音听起来很可怜,“不、不知道,我好害怕。”
席嫱没用什么力气便拂开了他的手,道,“你说的,怎样对你都可以。”
运动短裤连着内裤被脱了下来,微微泛红的两瓣臀肉碰到了车内的冷空气瑟缩了一下,蒋混整个身体羞耻地发着抖。
“啪!”没了裤子的阻碍,这个巴掌直接抽在了肉臀上,抽得臀上的肉摇晃起来。
“蒋混,报数。”
“啪!啪!啪!”接二连三的巴掌甩在臀上,蒋混含糊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随着巴掌数量的增加越发明显。
“一、哈二、三……十八、呜十九、二十……”
席嫱用了十足的力气,将他的两瓣屁股抽得通红,抽得他两条腿都在发抖,快要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