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人的炸物香味扑鼻而来,她决心搁置在旁留给之后的自己去烦恼。
依偎的两人时或有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单纯地靠在一起。
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便谈起自己做的梦。
鸣海遥的梦和她平时的生活差不多,感受不好也不坏;而岛崎亮的噩梦占据多数。他自从失去视觉后,声音就变成梦境的主要内容,最开始梦还拥有彩色、清晰、光亮,随着目盲的时间肆意持久,曾经看见的视觉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他像从光辉灿烂的户外走进一个寂静漆黑的房间,只有强烈的恐惧感和抽象感相伴。
“感知能力觉醒后,我的梦又不同了,”岛崎亮对皱着脸一脸担忧的盲人女孩说,“梦境里的我变成了全知全能的神,很有趣吧。”
“嗯,很有趣。”她顿时转忧为喜。
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鸣海遥再度于混沌中醒来。她发觉自己和岛崎亮仿佛两只失去皮毛互相依贴取暖的冬眠动物,其中一只苏醒,另一只也会跟着醒来。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没关系。”
她又开始寻找不知消失在哪一处的正装,而不停打着哈切的岛崎亮亦步亦趋紧随身后。
鸣海遥思来想去,如果它还存在于房间内……那只剩一个可能。
“会是不小心踢进床下面了吗?”
她趴在地上对着床底使用手机的拍照识别功能,机械的旁白声在黑暗中响起:“预备,已解开聚焦,锁定图像。”
鸣海遥点击屏幕,得到识别结果:“夜空。”
“相机照片返回按钮。”旁白播放出手指的操作。
科技无法解决问题的情况,只能让人工探索排上用场:她趴下身,匍匐在地面向床架底部的缝隙咕蛹前进。
可蠕动爬行到一半,“呀!好痛。”
鸣海遥在里面稍微动作,后脑勺就会与床板亲密碰撞。
进不成,退更难。
“岛崎先生……我卡住了。”她求助道。
被呼唤的岛崎亮整个人笑清醒了:“我以为只会在某种类型片里才会出现的剧情,竟然具备合理性。”
“我不知道会卡住……”鸣海遥羞耻到差一点彻底钻进床底不出来。
接着她感到小腿肚子被人握住,心下立刻放松起来:虽然岛崎先生嘲笑了我,但人还是很体贴很温柔的嘛。
那人把鸣海遥的腿并起来,让其在床底慢慢地翻身,腰着地,然后向后拖行,直到可以高高拢起她并行的双腿。
“欸……”奇怪的姿势,她想,不过这样好像就不会撞到头了。
岛崎亮态度和气地说:“谢谢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