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有职业道德感的铃野绘里香轻轻锤了她一下,淡淡威胁:“越是动脑子说话头越疼哦。”
鸣海遥听话闭嘴享受起来。
呼吸渐渐舒缓、平和、均匀,最终变得轻微,只在身体表面悠悠漂浮。她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漆黑与冷冽通常无所不至。
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很轻,很柔,古怪的触感令她从睡梦中慢慢苏醒而来。
修长、宽大,分明是男人的手正放在鸣海遥的额上。
“我已经不疼了。”她还以为是善良的同姓别好友半夜来探查体温。
那个人闻言叹息,短淡的唏声在寂静中也显得幽微——却有些“你怎么会搞成这样”的洋洋得意。
这很复杂,但鸣海遥就是从中听出来了。
她也在瞬间明了摸着自己额头的人是谁。
可此时神志仍在逐步清醒:大脑介于清醒与朦胧间,既能准确反应外界,又如蒙着一层纱般迷离。
万幸的是,这一点点的清明已足够她进行翻身,弓背,自己把自己深埋进旁边女孩子的怀抱里等一系列保护行为。酣眠中的铃野绘里香回揽住了鸣海遥,她像抱枕头一样围抱她,温热酥软。
鸣海遥把自己全方位埋伏好之后,竟闲出心思琢磨。
一阵苦思冥想,她得出以下结论:世界上不要有超能力这件事了!虽然这样很对不起铃木将和芹泽克也,但某些超能力实在是太容易用以犯罪了。
比如瞬间移动用来非法入室。
从保护市民安全的角度出发,那些有瞬间移动超能力的人必须立刻逮捕!必须全都抓起来。
当然包括床畔立着那个坏男人。
时间在胡思乱想里迅速流泻,她不知道那个人是已然消失离开,还是就杵在那里。
鸣海遥想要他站在床边。
她希望岛崎亮能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坏。她要他懊悔,反思,悔过,以及追悔莫及。想到这里,鸣海遥顿时装睡不下去了,她比那个应该后悔的人先一步坠入后悔的深渊——会有这种期待的自己真是很丢人。
难堪到她再度感到伤心。
为了避免伤心,鸣海遥开始诅咒起岛崎亮。
岛崎亮使用着可以一对多的感知超能力用以全神贯注地观察一个无超能力、十分弱小、不值一提的女孩的睡眠情况。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很多余地这样做。
但好处很明显,感知能力让岛崎亮明确鸣海遥从一开始摸额时就已经醒来,后续的翻身躲避是故意为之。
事实令岛崎亮感到气恼。
他的嘴角挂上虚伪至极的笑意,径自俯身从被褥里拉过她的手,而鸣海遥害怕闹醒铃野绘里香,拖曳间不敢使劲挣扎,手臂便被拿出了被外。
“小遥的东西还在我哪里呢,不讨论一下它们的去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