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嘟囔着:你比我厉害。
他不敢到这个寿安公主的营地,寿安公主却敢到他的营地中,阿布思脸臊得通红,觉得自己愧对了家族的名声。
心里也不禁对李长安生出了几分敬佩。
李长安只带了三百人就跟着阿布思回到了他的帐篷。
一路上她观察着周遭的情况,心里有了底。
她当然不是全然没准备凭借一腔孤勇就跟着阿布思深入敌营。
只要阿布思不是个疯子,就不会对她动手。对她动手能得到什么?杀了大唐公主的一时畅快?然后被她带来的军队屠族?倘若阿布思疯狂到了不在意部落族人死活的地步,那他就不会带着全族迁移了。
何况,李长安漫不经心扫视着营地。
万余披甲之士,听着很多,但是分散成一个能包围住里面数万老弱妇孺的大圈后就不多了。
就算阿布思真发了疯,她带的这三百人也足以冲出此营地了。
阿布思命人在帐篷内点上足够多的蜡烛,而后大刀阔斧盘腿坐在了案牍后面。
你为什么想要和我私下谈判?阿布思不客气道。
李长安坦诚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我看上了平定叛乱的军功,又不想和你两败俱伤打一仗,所以只能试试伐谋和伐交了。
在李长安看来,阿布思现在只是暂时替她保管人口的人,阿布思的部众就是她的百姓和将士,她只要脑子没毛病就不会做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情。
我自认为长相比安禄山要可爱一些。李长安轻笑,将军也应当更愿意看到今日坐在此处的是我而不是安禄山吧。
提到安禄山,阿布思表情顿时像是被十个彪形大汉塞了一嘴名叫安禄山的苍蝇一样难看。
阿布思神色变换许久,嫌恶道:别和我提安禄山那个杂碎。
李长安笑着点点了头:正好我也不喜欢他,那就不提他了。
那是不可能的,不提安禄山怎么能显示出我的贤明来,鲜花也得牛粪衬啊。
帐篷内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中。
李长安好整以暇看着桌案,仿佛上面刻着花一样好看。阿布思则一直自以为悄咪咪的在盯着李长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