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含了泪:寿安公主方才才来找过我。
她来找你告状了?玉环,你可不能心软,国忠才是咱们自己人啊,你得向着国忠杨玉瑶一听李长安竟然抢先一步来找了杨玉环,顿时便恼羞成怒喋喋道。
不。杨玉环眼中含着泪,轻飘飘道。
寿安给我讲了大漠中的孤烟和草原上的落日,她给我讲了朔风的大雪和药罗葛部落的毛毡,她没告诉我她刚和杨国忠吵了一架。
一滴晶莹的泪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不愿难为我。
杨玉环双目通红看向了杨玉瑶,十指紧紧攥着榻边的扶手:阿姊,你们为难我。
杨玉瑶指尖颤了颤,下意识避开了杨玉环的视线:玉环
过了许久,杨玉瑶才站起身跺了跺脚:罢了,我以后不在你面前说这事就是了。可玉环你得清楚,国忠现在是右相,圣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一句话说完,杨玉瑶也不再管杨玉环,闷着头径直离开了宫中。
背后的杨玉环则泣不成声。
杨玉环想,她往后或许再也见不到李长安了。
李长安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出杨国忠的目的就是要杨家和她撇干净关系。
可她什么都没说,她不愿自己夹在杨家和她之间为难。
一侧头,杨玉环又看到放在榻边小桌的那一个包裹,那是李长安给她带的礼物。
杨玉环颤抖着拆开了包裹,里面只有一幅画,打开画,里面画的是大漠上的景色风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去朔方之前,长安说过要给她把大漠风光带回来。
杨玉环抚摸着略有些粗糙的纸面,失了神。
她想,倘若李隆基一病不起就好了,杨家能好好的,她和长安也能好好的
杨国忠从虢国夫人府上回来,转身便进了书房。
他谋划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最要紧的还是得先把李林甫留下的党羽给剪除了,好换上自己的党羽,这是一等一要紧的事情。
王鉷是李林甫的死忠,只要他造反的证据确凿就一定能攀上李林甫,到时候再加上安禄山的证词,他就不信他一个活人还说不过李林甫一个死人。
然后就是寿安公主,自己得报今日之仇,不过是把她拘在长安城还是找个穷乡僻壤打发了还得再谋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