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顿了一顿:“母亲知道你的打算吗?”
“知道。”
“母亲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她……”
刘据陷入犹豫。
他?担心实话实说会?将无法获得?刘姣的帮助,但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又——
“母亲拒绝了你?”
“是。”
“既然如?此,皇兄为何还要——”
“母亲爱我不愿我辛苦受累,但我身为人子?怎么忍心让母亲留在危机四伏的长安?即便被父皇呵斥、被母亲拒绝,我也要促成?此事,让母亲能够安享晚年。”
刘据态度坚决。
李令月见刘据态度如?此,想到刘彻如?今身体每况愈下,于是点头承诺,道:“我将尽我所能。”
“谢四皇妹。”
“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让母亲远离危险安享晚年本就是为人子?女该做的事情。”
李令月平静说道。
闻言,刘据脸上泛起轻微尴尬:“对不起,但是我……母亲不只有我一个孩子?,但我只有她一个母亲。”
“我明白。”
李令月微微一笑?,表示完全?理解刘据的想法。
此时,寝殿内有中常侍走出:“两位殿下,陛下方才醒了,请两位立刻进入。”
“多?谢。”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随中常侍入内。
……
为了求长生,刘彻的寝殿内常年燃着招魂引仙的浓香,每隔数日来甘泉宫一次禀告国事的李令月尚且感觉不适,封诸侯王后便远离长安只有每年的祭祖和正月大朝贺时会?回长安的刘据更是一入寝殿就感受到近乎窒息的浓郁气息。
这种味道……
刘据强忍不适,和四皇妹一起向浓香最深处的刘彻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你们怎么突然一起前来?”
刘彻显然对刘据的到来颇感不满,声音带着冷漠。
李令月闻言,解释道:“皇兄许久未见父皇,心中想念,又怕贸然进入会?惊扰父皇,在甘泉宫外徘徊许久才应女儿邀请一起入内。”
“哦?”
刘彻看向中常侍:“皇太?女所言是否属实?”
“陛下,皇太?女殿下所言句句属实,南王殿下今早天刚亮就到了甘泉宫,在外面徘徊许久。”
中常侍不敢欺瞒刘彻,但也不敢在言语上得?罪刘姣和刘据,用词极尽卑微讨好?:“陛下若是此刻外出,还能看到南王殿下留在雪地上的徘徊脚印。”
“想不到据儿如?今也……”
刘彻眯眼,对此事显然另有看法。
刘据不知父皇心思,不敢贸然出声。
良久——
刘据注意到跟在刘姣身后的中常侍怀中抱着大捧奏章,于是问道:“这回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