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到底说不过你,我等,只要我有口气,我就等着。”
卢氏埋怨地瞪一眼房遗直,有时候真觉得他这个儿子的性子像他父亲,做什么事温‘吞吞地’,什么都让人等。她却是个急性子,喜欢什么事都挑明了干。不过论起最后事情的结果,她自然是不如他们爷俩,谁叫他们爷俩做事前喜欢‘算计’,喜欢‘万事俱备’。卢氏这么一想,也得到安慰了。毕竟尚主是大事,会涉及到方方面面,是不该像她这样冲动,急急忙忙什么都一股脑儿挑清楚也不好,保不齐就有不可预料的出现。
卢氏拍拍自己的胸口,努力好脾气的劝慰自己要忍着。
“上次阿娘就说会等,听儿子的安排。但这才过多久,您又把前话给忘了。”房遗直笑着‘抱怨’。
卢氏无奈地摆摆手,不想承认自己失言,“我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瞧你一点紧张的心思都没有,我能不着急么。”
“我有的。”房遗直肯定。
卢氏看他,“那行吧,我不催你。担保不齐过段时间我就忘了,又着急,到时候你最好有更好的理由说服我,至少别让我继续看到而今这状况。”
卢氏随即想到那些从她小姐妹那里打听来的话,真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眼下和卢氏同样发愁的还有一人,便是李世民。
今日,李世民人在两仪殿,本是该好生处理国事,但因他心情不爽,非百里加急的奏报一律不看,大臣们的参拜也一律拒绝不见。
李世民只一个人坐在大殿之内,长吁短叹地过了小半天。
方启瑞在旁跟着发愁了很久,眼看要到晌午,便劝李世民用饭,还报了今天中午的菜名,都是为了迎合李世民的口味,十分用心做的饭菜。
李世民提不起兴致,转即问方启瑞:“兕子回来没有?”
“这才到晌午呢,等公主从明镜司放值回来,最早也要下午过了未时才行。”方启瑞回道。
“太久了。”李世民叹道,随即才勉强拿起桌上的奏折,只打开看一眼,又放下了,“你派人过去看着没有?”
“看着了,二人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就明镜司的一些事物偶尔说几句,都是当众,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方启瑞解释道。
李世民皱眉呵斥方启瑞用词不当,“当然没有见不得人,兕子向来是个知分寸的好孩子。”
“确实如此,陛下也请不必过多担心。”方启瑞道。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没见兕子这些日子的变化?以前,她每天都想着问候我,和我一起用饭,关心我一天都做了什么,身体如何。而今她除了发呆傻笑,就是和我提崔清寂,还把宫里的古书典籍往宫外搬,说这些书崔清寂没看过,那我也没看过呢!”
“公主搬书可能是为了上进好学,也算是好事。”方启瑞安慰道。
“好事?连孝道都不懂了,也叫上进好学?亏我开始的时候,还高兴他们如此相处得来。可这一个月下来,你没见兕子越发着了魔似得提崔清寂?我仔细数过,她从每天提他一两次,变成了三四次,后来就是七八次,再往后……就昨天,你知道她昨天说了多少次‘崔六郎’么?”
“这个……奴还真没数过。”方启瑞面上不做表,但心里还挺惊讶的,没想到圣人还有心情数这个。
“整整二十三次。她而今就在晚饭前和我说一会儿话,而今也不听我说什么朝政了,也不问朝中大臣谁的情况如何了,更加不会劝我少和魏征生气了,她一门心思就在提‘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