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收过后没多久,一场久违的大雨袭来,结束了煎熬似的干旱。
大雨呼啦啦地下,滋润着龟裂的土地,仿佛带来了丰收的讯息。
哗啦啦的大雨让刘隆和邓绥心惊胆战,这老天爷可是有前科的。几年前,干旱之后,连日阴雨,引发洪涝。
好在大雨及时停止,也未听到其他郡国有洪涝的消息。夏收折了两三成,秋收应该能指望上。
六月底,天气燥热难安,刘隆几人的骑射课改到早上凉爽的时候。
刘隆上完课,刚踏进到崇德殿后殿,就感到里面气息凝滞,心中想道,一定是哪个地方又闹灾害了,心一沉。
果然,刘隆进去后,母后递给他三封奏表。豫章、员谿和原山等地,山体崩塌,泥浆巨石滚滚而下,声若奔雷,数十里外都能听见。山脚下的村落城镇都被夷为平地,生还者寥寥无几。
刘隆深吸一口气,山体崩塌的原因复杂,遇到山崩这种情况,即便在现代,能做的只是疏散人群,降低损失。
邓绥看到刘隆脸上担忧的神色,道:“郡国发奏表时已派人救助,我也派了谒者前往抚慰,安
置生者。”
刘隆只能叹气,现在他都没有力气埋怨老天爷了。
相比于雒阳的惨淡,边地却热血沸腾起来。
“你说什么,滇零死了?”边地北地郡太守王符听到这个消息,心脏扑通扑通地几乎要跳出胸腔。
滇零是先零羌的首领,这些年就是他带着先零羌合纵连横,寇钞大汉,掠汉民为奴。朝廷将领与他多次交战,屡战屡败。
报信的商人忍住激动的情绪,重重地点头,重复道:“滇零死了。”
王符又问:“谁即位了?”先零羌在北地建立政权,滇零自称天子。
商人道:“滇零的幼子零昌,不满十岁。”
王符的眼睛瞬间睁大了,真是天赐好时机。趁他病,要他命。
王符又问:“他一个小孩子坐不稳首领的位子,实际掌权人是谁?”
商人道:“是一个叫狼莫的羌人,就屯守在丁奚城。”
王符点头,道:“来人,为我磨墨。”王符要写信给其他的边郡太守,一起去攻打羌人。
滇零刚死,零昌新立,狼莫脚跟未站稳之季,正适合出兵攻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王符写完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其他太守处,约定共同出兵,攻击先零羌。
王符自己召集北地郡的良家子、士兵以及豪族,凑成近一千人的骑兵,倍道兼程往先零羌控制的地方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