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丰生笑回:“陛下只是一时病了,身子沉重,待痊愈后,自然身轻气爽。”
邓绥点一点头,路过一处山石,上面攀着藤萝薜荔,经秋愈发苍翠,一丛丛花草唯有菊花怒放。
“你觉得那三个小的如何?”邓绥招手让后面的人候着,自己与曹丰生一起往前走,突然出口道。
曹丰生闻言一愣,随即道:“各个都好,水灵灵的小女娘,每日见了都心中欣喜。”
邓绥闻言叹了一声,道:“朕怎么摊上那个冤孽啊……”孩子沉迷女色,邓绥担忧;孩子不近女色,邓绥更担忧。
曹丰生嗤地一下笑出声,顶着皇太后狐疑的目光,摆手解释道:“陛下与圣上母子情谊非同一般。以我看,陛下只管向圣上道出自己的难
处,想必圣上心中有数。”
见曹丰生明白自己所想,邓绥忍不住倒苦水:“我家这个比旁人心里都有主见,一股脑子往前冲,又无所畏惧,唉……”
曹丰生道:“圣上是皇帝自然与常人不同,心性坚韧、开拓进取、乾纲独断,这都是作为皇帝的好品格。”
邓绥心中稍缓,还是叹息道:“别的不说,算了……就按你的办法来。这孩子旁的不说,但孝顺一点就远超旁人。”
听着皇太后炫耀似的话,曹丰生心中好笑,嘴上连连附和。她说这话可不违心,而是出自真心实意。
大汉提倡孝顺,为什么提倡?当然是缺什么,就吆喝什么。
邓绥病重身体虚弱,走了不远,便折返回去。回去时,指着盛开的秋菊,道:“折几枝放到陶瓶中,瞧着清雅宜人。”
宫女忙应了,挑了几枝盛放的菊花,折下抱着走在后面。走到半路,遇见匆忙而来的陆离。
陆离见邓绥披了一件大氅,才放了心,扶着她,道:“陛下去哪里了。秋色天冷,你又病了,怎么能在外面吹风?”
邓绥听完,转头看向曹丰生,道:“这是我的第二个冤孽,如今连我都敢说了。”
曹丰生只笑说:“陛下莫不是在向我炫耀你有陆女史这样的忠仆?那我是真羡慕了。”
邓绥摇头道:“唉,如今连你都要站在陆离身侧了。”
曹丰生闻言又笑,对陆离道:“陆女史,今日我可不敢和你说话,免得陛下说我明明是长乐府的人,却向着你。”
陆离笑道:“我是哪个牌面的人,还有人向着我?药已经熬好,陛下千万要服了。我原先还笑德阳殿的江黄门,为了让圣上喝药斗智斗勇,如今我也步了江黄门的后尘。”
曹丰生附和道:“可见陛下与圣上母子脾性如出一辙。”
邓绥无奈听着两人的话,一行回到殿中,喝了药。陆离催促太后小憩一回儿,不要立刻去看奏表。
“事情是处理不完的,太医说了要陛下好生休息,不可过度劳累。”陆离在邓绥耳边念叨。
邓绥无奈只好放下笔,拿起书想要看,又被陆离收走。邓绥抬头看她,无奈问:“那我要做什么消磨时间?处理奏表不让,看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