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个突然发现的动力中断事故中,两艘舰艇的系统数据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他们丢失了路线,无法寻路前往马赛,也无法回到地球了。
更糟糕的是,在动力消失的时候,他们被巨大的黑洞捕获,陷入了它的引力场之中,一直无法摆脱。
叶卡捷琳娜号和飞景舰在黑洞的引力场周围停留了一个月,终于找到机会脱逃。
他们利用讯号吸引了掠夺者的舰艇,并且利用舰艇冲撞的反作用力,成功逃脱了黑洞的引力场,重新回到可以自由行动的宇宙之中。
但此时经过了多少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叶卡捷琳娜号和飞景舰只是普通的运输舰,没有进行军事行动和科研活动的能力。经过讨论之后,两艘舰艇的人达成了共识:他们显然已经无法回到地球,也无法前往马赛。
既然起点和终点都注定无法抵达,那么就在宇宙中,寻找新的家园吧。
“他们辗转了十几年,在几个星球都曾经停留过,但最后发现,还是更适合舰艇上的生活。”西塞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快活,“有的人留在了陌生的星球上,有的人仍旧选择登上舰艇,继续旅行。不觉得非常愉快吗?我很羡慕这样的生活。”
又过了几年,叶卡捷琳娜号和飞景舰终于经过亚尔兰斯星域,并且发现了apple和apple外层的白鹭空间站。
这是流浪者们在离开大队伍之后,第一次在茫茫宇宙中发现人类留下的痕迹。
他们停留在空间站里,并且一留就是十年。
遗憾的是,白鹭空间站已经被遗弃,他们根本无法通过空间站与任何人联系上。
他们等待了十年,始终没有等到自己陌生的同伴。
十年之后,两艘舰艇收拾行装,在空间站内部的房间里留下了数本简单记录着一路旅程的纸本笔记,再次离开。
他们穿过亚尔兰斯星域的边缘,从深渊来,又往深渊去了。
奥维德紧紧握着江彻的手。
江彻的手心是冰凉的,指尖发抖,但他很克制,没有打断西塞罗的话。
西塞罗讲完之后,非常有礼貌地问了一句:“这有些复杂,你们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林尼完全冷静下来。他怀疑对面人的身份,并且决定改道前往白鹭空间站。和自己沟通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必须要亲自确认一遍。但在继续询问之前,还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飞景舰上,有没有一位名为江慕的乘客?”林尼问,“她是地球上一个古老国家的乘客,是女性,没有家人,并且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情况不太好。”
江彻攥紧了奥维德的手。
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这是一场美梦,无与伦比的美梦。就像江慕歌里唱的那样,梦醒了,他也仍可停留在春天里。
等待白鹭空间站回复的时间极为漫长,令他焦躁,令他恐惧。
“我不知道。”西塞罗说,“他们怎么可能留下船员名单?两艘舰艇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