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富贵同志摸着自己那略显粗糙的脸,不是很服气,“不是我吹,在老爷们里,我这算是俊的了吧,小闻你说是不是?”
老丈人说话,当女婿的哪有不赞同的。
闻谵头点得相当丝滑,“大队里没有比爹更俊的老爷们儿了。”
穆富贵同志哈哈笑。
柳双翠也笑,“都跟绵丫学坏了。”
这下轮到穆绵不服气了,“怎么能是学坏呢,咱这都是发自肺腑。”
说着?还拍了拍闻谵肩膀,一本正经的模样,“四哥这就属于学到了精髓!”
几句话的时间里,刚才慢慢悠悠的火车终于稳稳停在了站台,这是终点站,下车的人乌泱乌泱的。
一家子才顺着?人流走了没几步,穆绵便眼尖地看见了闻翼的身影,她挥了挥手?,“三哥!”
闻翼闻声跑来,“弟妹,老四。”
到跟前后,他接了接柳双翠手?里的行李,“婶儿、大娘,这一路累吧?”
柳双翠笑呵呵的,“不咋累,顺利得很,你说你这孩子咋还跑这一趟,路都熟悉呢,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闻翼:“我今天?不忙,刚好有空。”
闻谵:“难得啊。”
闻翼:“下礼拜就忙了。”
路上多了一个闻翼,热闹更添一分。
从?火车站到军区大院儿那边,路程还是挺远的,等到家都快十一点了。
老太太跟穆富贵是第一次来这边,亲家见面又是好一阵寒暄。
长辈们唠的时候,穆绵跟闻谵接手?了厨房的活,柴书南菜都备好了,有不老少,闻安静姐弟俩也凑了进来。
满打满算,也有二十天?没见了。
闻安静小丫头寸头更短了,一看就是刚剪过,穆绵挼得那小脑袋,“这头发不会是你自己剪的吧?”
虽然没有东长一截,西短一截,但有些地方还是有些不齐。
小丫头还挺骄傲,“对?啊,奶说终于不像狗啃的了,以后我都自己剪。”
穆绵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虽然有点不齐,但是也能看。
闻安静下巴扬扬,随即问?道:“小婶儿你们这次就待三天?啊?”
穆绵点头,“对?呀,你小叔假期要结束了。”
等她们到了宁漳,差不多就只剩三四天?的时间,然后她四哥就得回归日常训练。
闻安静小大人样的遗憾表情,“三天?也太少啦。”
确实?少,一天?天?过得很快。
一顿丰富的接风饭吃完,下午亲家几人又瞎唠了很久,晚上穆绵跟闻谵住在了大院儿这边。
三个长辈倒是没住这边,旁边就有招待所,开了两间房。
接下来两天?多,小夫妻俩真就带着?穆富贵同志从?早转到晚,借用?了闻翼的相机,胶卷是闻谵找同学换的,给?老太太跟富贵同志都拍了不少照片。
可惜时间紧,她们赶着?上火车,照片没拿到,只能到时候让柴书南帮忙寄过来。
宁漳到首都的距离相对?来说没有那么远。
一天?后,也就是十二号的下午,火车驶入了宁漳车站,这站不是终点站,停的时间倒是挺久的。
一家五口大包小包地从?车上下来。
今天?天?气有点闷,南方的天?跟北方的天?热起来是不一样的,湿热湿热的,难受得很。
热得穆绵都把头发盘起来了,本来是一个辫子扎后面的,她嫌发丝沾脖子上难受,直接盘了一个丸子头。
出站台上,一家子才走了没几步,早就已经等在这儿的穆卓便迎面跑来了,声音老大老大,“奶!爹!小妹!”
虽然平时打过电话,但严格算起来,老太太跟富贵同志上次见到自家小子还是三年多以前。
穆富贵揽着?自家老大的肩膀拍了好几下,邦邦响,“可以啊,又结实?了。”
闻谵瞥了两眼,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起了自己上次挨的那两下,他岳父确实?把他当亲儿子,怪一视同仁的。
穆绵关注点显然不在这儿,问?起了她关心的,“十一嘞?咋样啊?”
穆卓:“到了,前天?到的,昨天?瞅着?有点焉巴,今天?好点了,跟西西在院儿里到处跑,估计就是热的。”
老太太‘哎哟’了一声,“今天?这天?是热,车厢里跟个蒸笼里一样。”
穆富贵:“这下面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咱那气候好。”
穆卓:“等这雨下下来就凉快了。”
穆卓领头走在前面,你一句我一句的便出了站,他开车来的,车是那种皮卡类型,后面有个大大的车斗,前面两排座位只能坐四个人。
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放在了后面,小夫妻俩也坐在了车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