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的父亲笑着说道:“吃饭!”
王源将原来的那块手表不动声色地装进兜里,拿起筷子吃喝起来。
忽然想起了什么,王源说道:“阿爹,三妹有身份证吗?”
“我们这山里人大部分没有身份证,只有少数几个做生意,需要出去的人才有,我们一家除了你阿妈,都没有,甚至户口本都没有。”
“那你们办身份证麻烦吗?”
“不怎么麻烦,只要去镇公所办个证明,再去山外镇上派出所,几天就办出来了。”
“那就好,阿爹,这几天让三妹开个证明,我带三妹走的时候去办个身份证,否则在山外做什么都受限制。”
“好的。”三妹的母亲是汉族人,她也是有身份证的,所以他们都懂。
三妹的亲人们不断地劝酒,瑶族的男人都爱喝酒,当饭吃的差不多了,王源也被灌的有点醉眼朦胧了。
大哥看出来王源有点喝多了,于是笑道:“快带你的阿郎去休息一下吧。”
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三妹红着脸,搀起王源,走进自己的屋里,扶着王源在床边坐好,自己也坐在旁边,低着头一双小手不住地绞着衣襟。
王源虽然有点晕乎乎的,但是这种瑶家自己酿制的米酒度数并不高,看着喝的挺多,其实撒两泡尿,用冷水洗把脸,就没什么事了。
三妹抬头看了王源一眼,羞怯地说道:“你,你躺下休息一下吧。”
王源掏出来原来的那块手表看了一下,十二点多了,看着三妹,粉面含羞,娇艳欲滴,宛若空谷幽兰,让人忍不住就升起一股保护的欲望。
“三妹,我需要这块手表,现在我能带走吗?”
“嗯。”三妹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手表,轻嗯了一声。在这周围的村寨里不是没有手表,一般都是少数几个富户的家里有,而且根本没有这么漂亮的,所以三妹是真的爱不释手。
“我拆下来的那两节表链还在这里吗?”
“在的,在床头柜上的那个针钱盒子里。”
王源找出两节表链,又让三妹找出工具,将表链重新接了上去,虽然不像原来那么结实了,现在凑合着用,等回去找那家做山寨手表的店里再换一个。
戴上手表,王源说道:“三妹,再过半小时我就该走了。”
三妹搂住王源的手臂,小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声如蚊蚋般说道:“那,那你快一点。”
“啊?”王源低头看去,只见三妹,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俏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紧张的呼吸急促,能够感觉抓着自己胳膊的两只玉手非常的用力,抓的生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看来这个小丫头是误会自己了,还让自己快一点,瞧不起谁呢。老脸一红,轻咳一声,说道:“咳咳,三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下午我还有事,必须要走,等再过几天我就来接你好不好?”
三妹抬起头,美眸盯着王源的眼睛,能够看到王源的眼神里全是真诚,点点头,神色有点失落也有些期待地说道:“好。”
说完,三妹将头又靠在王源肩上,穿着绣花鞋子的小脚在床边晃啊晃的,仿佛无处安放。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依偎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渐渐的三妹的呼吸变得轻柔了起来,王源低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源坐不住了,脸上都憋的通红,酒喝多了就是尿多。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伸手就要把三妹抱到床上,可是刚一动,三妹就醒了。
王源尴尬的一笑:“三妹,我想去茅房,然就该走了。”
“嗯。”三妹一脸不舍地轻嗯了一声。
两人起身,王源跑到茅房放了通水,来到堂屋,其他人有的去做农活了,有的去上学了,只剩下爷爷在堂中坐着抽着竹筒烟。
王源递给老人一支烟,说道:“阿公,我要走了,过几天再来看您,到时候我可要接三妹走了。”
三妹红着脸向老人翻译了一遍,老人笑着说道:“好,早去早回。”
王源深鞠一躬,转身向大门外走去,三妹紧紧的跟在身后。
到了门外,王源忽然转身,三妹走的正急,一个措手不及,一头撞进王源怀中。
王源立即伸手将她揽住,紧紧地搂在怀里,像三妹这样纯洁善良的好姑娘,自己何德何能值得拥有,脑海中闪过江颜,李丽丽,任媛媛……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自己都有点瞧不起自己,妥妥的一个渣男。
良久,王源轻轻推开三妹,三妹俏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
伸手帮她擦干泪水,柔声说道:“三妹,回去吧,我走了。”
“嗯,我等你!”
王源一狠心,转身离去,自己真的升不起一丝伤害她的念头,可是要将江颜她们置于何地?
走到巷口的拐角,回头看去,三妹还站在门口痴痴的站着,看着这个傻丫头,越是深情,越是让自己心疼。
挥了挥手,转过拐角,鼻子有点酸,嗓子也有点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