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有些困倦昏沉地看着面前的余小豆,沉默半响,哦了一声,想躺下继续睡觉。
余小豆连忙扯住他:“喂喂喂,你有毛病不?发烧了就该吃药,赶快把这些药给吃了,吃完了再睡。”
安民低头望了一眼余小豆手心里的两粒胶囊,接过来,就着水吞服下去。
看他吃了药,余小豆稍稍松了口气,但转念又有些担心,他想到弄伤安民的那根安全栓子,是锈蚀掉的,漆都剥落了,虽然自己已经替安民冲洗过了,还挤出了污血,上了药膏,可是也说不准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万一伤口感染啊,破伤风啊什么的……
越想越不放心,干脆掀开被子,对安民说:“别睡了你,走,去医院挂急诊。”
安民不理他。
余小豆就去掐他的脸,上上下下来来回回。
嗯嗯,弹性真好。跟qq软糖一样。
安民耐不过余小豆催命似的捏捏抓抓,终于在快要被余小豆蹂躏至死的前夕清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子,揉了揉头发,望着余小豆:“你干什么?”
“你这样不行,换衣服,去医院。”余小豆把警服丢给他。
安民有些不情愿:“不就是发烧吗?睡一觉出身汗就好了。”
“你神经大条还怎么着!”余小豆恼怒,拼命把他拽起来,安民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加上自己感觉的确不怎么好,于是慢慢吞吞换起了衣服。余小豆想起他睡袍底下什么都没穿,立刻赶在安民解开睡袍前背过了身。
我真是个正人君子。余小豆飞快地想着,手摁到胸口,心跳虚快。
大半夜的路上没几个人,车子也和老年毛主席的头发一样稀疏,一场豪雨过后地面湿漉漉的,一脚一个潇洒的小水坑。
安民自顾自走在马路口,脚步平稳而且频率很快,余小豆紧随其后,要不是刚才亲眼目睹了安民睡觉时难受的模样,余小豆几乎要以为这小子没病没痛在耍他玩。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余小豆围着他绕了一圈。
“早点到医院,挂水的时候好睡觉。”安民冷冷说,停在十字路口等出租。
余小豆撇撇嘴:“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挂水。”
“现在医生都这样。”安民面无表情地说,“先量个体温,再看一下扁桃体,抽个血,然后说你白细胞高,是细菌或者病毒感染了,开个四百块左右的抗生素药水让你挂着,一挂就三天,如果咳嗽再叫你去拍个胸片,一张片子六七十,三天后再去验个血复诊,白细胞还高再挂三天。”
余小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想拿手指头扳一扳安民一口气说了几个字,结果发现把脚趾头算进去都不够,真不知道医院给了警察同志多大的怨念,居然让惜字如金的面瘫王碎碎念了这么多话。
“……四百左右的药?挂三天?”余小豆手忙脚乱地算了算,脸色大变,“我妈一个月工资去了。”
安民叹了口气,翻了翻自己的钱包,出来的仓促,也只有两三百,他看了一眼余小豆,说:“我先让医生开一天的药,其他的再看着办。”
两个人到了医院,去了发热门诊急诊室,程序果然和安民说的一模一样,余小豆挂念安民背上的伤,医生看了一下说没事,让安民先去验血。
抽血的时候余小豆看着针头扎进安民的静脉里,血色由鲜红转为深红,连换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