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救,只要你与我说的是实话。现在,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吗?”
我有点心虚地瞟了他两眼。
“属……属实。”
“是么?”他目光如水地静静注视我,执起我的一只手面朝上展开,“再说一遍!”
“是……是实话。”
离尘眼神一厉,一巴掌打在我手心,“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面不改色地说慌了,再说!”
又一巴掌打下。
我可怜兮兮地缩起手掌,他见了,强硬拉开我的手,作势要再打。我赶紧做痛改前非状:“师父,我错了,我说实话。”
他放下手掌。
我的手心虽然火辣辣地疼,并且通红一片,可是离尘的手也不比我好,同样是那样通红的颜色。
手掌打手心,哪一方都是痛。
为什么你连惩罚我都要选择感同身受的方式?我不想你再打,并不是我痛,而是因为你的不舍和自罚。
“其实,我要救的人是……段无觞。”
我道。
早晨,我一个人在桌子上呼拉一大碗阳春面。
师父听了我的话之后,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郁闷。
我夹起一筷子面,猛吸,再吃一颗青菜,我嚼,喝汤,呼噜噜……
一碗见底,我从碗里抬起头,仰天长啸一声:“好吃——”
嘭咚一声巨响,我受惊地跳离桌子,离尘背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撞开门冲进来。
我赶紧迎上去,“师父……”
这一声师父引得二人皆看向我。离尘蝶梦一样的眼睛微微弯曲,似乎是想挤出一丝笑容。段无觞猛地抬眼看我,那眼神明亮如昔,只是里面的感情错综复杂,以我的阅历,还不足以读懂。
我垂下眼睛,帮助离尘降段无觞安置在床上。
段无觞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我的身上,我替他盖上被子的时候,他伸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干枯发紫的嘴唇虚弱地开合几下:“华儿……”
我转过头去。“我的名字叫做景焰,字华年。或者你可以叫我,景华年。”
“华儿!”他急切地唤了一声,引来自己不断咳嗽,我一时不忍,拍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抵在胸口,身体颤抖道:“华儿,你是我的华儿。”
看着曾经一方枭雄的他如此模样,我只觉双眼一热,快要落下泪来。
突然冷风灌进,离尘站在门口,衣袂飞扬,他看着我们冷冷道:“你们叙旧吧,我去烧一些热水给他洗澡。”
门被猛地甩上。
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涩涩疼痛。不由的想要抽回手,却被紧紧握住,段无觞面露哀色,用从未展现在人前的弱者姿态小心翼翼地紧紧地将我的手贴在心口处。
可以感受到他擂鼓一样的心跳。
“师父……不,以后不能叫你师父了,段先生,虽然我原谅了你我的过往,但是我们回不到从前。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吧,以后我们也许会是朋友,会是知交,但是绝不会是情人,因为我爱的人,只能有一个,他是教我养我从小将我带大的师父,我这一生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偶明天去桂林了,不过文章已经写好,让朋友两天一更了,12号一更,14号一更,如果明天心情好,可能明天也会更~~15号我就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