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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飞机里的危机(2 / 2)

他拔枪,人在陈剑谁和史流芳的后面。

他甫动,背后就给一物顶住。

“放下枪,”一个带了点兴奋清脆的女音道:“否则我就先在你背上开个窟窿。”

“你不敢开枪的,”这瘦子强作镇定,我们是在飞机上。”

忽听机上一个小孩子问:“妈咪,那位姐姐为何用一支汤匙指着叔叔的背?”

瘦子一听,心知有异一霍然转身

“你们邦栅开枪,”车把剑谁一转身,瘦子手上的枪,不知怎的已落在他手里了“所以枪是我的。”

瘦子惊骇不已。对方转身,他是看见的,可是怎么出手,他站在对方面前竟也没看清楚,只觉手腕一麻,五指一松,枪便易了主人了。

——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究竟是什么魔法!

——今日他们来劫这架飞机,但上这些煞星,实在是倒尽了霉。

“通常,高明的动机者,都会留下一两个人手,充作普通播客,以防局面有变时,可以有人及时出手扳回。”陈剑谁解释道:“我们这位女士便是留着来负责对付这种最后关头才出现的人。”

“我才不会开枪、”骆铃愉快地说,她把手上一支银匙送到瘦子面前“我也没有枪可开。”她用手拧了身边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孩脸上一把,说“你差点儿就害苦了姐姐。”

那瑞士人对骆铃傻了眼:“小姐原来你是个女超人!”

骆铃嫣然一笑,说“我们华人岂止于创意,还常令世人惊奇呢!”

“好,对不起,将军,你们的劫机行动完结了。”陈剑谁把枪交给史流芳和骆铃,手里只留下一颗手榴弹,牛丽生犹在呼呼大睡,压根儿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我去机长室把剩下的一位也请过来吧。”

他知道骆铃和史流芳会“料理”现场的。

——要对付剩下那名劫机者,凭他的身手,可以说根本就不当成一回事。

不过不知怎的,当他站起来走向驾驶室之时,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呢?

他却又说不上来。

4、“春天里”

他解决剩下那名劫机者傅莱兹,方法非常简单,也十分熟练。

他敲门。

里面的人果然非常紧张:“谁!”

陈剑谁学着“将军”菲律宾腔的英语匆促的说:“是我,快开门!”

里面却迟疑了一阵,喊道:“你的敲门暗号不对!”

“该死!,陈剑谁仍学着“将军”的语音怒骂道:“我受伤了!局面快控制不住了,再不让我进来我就快死了。

这一下果然奏效。

开门了。

不过问题并没有解决。

傅莱兹很聪明。

他早有提防。

他的手枪指着机师华特的右太阳穴。

“你是谁!”傅莱兹大吼“不管你是谁,你一进来我就轰掉他的头!”

“你轰吧,”陈剑陈脸露悲哀的说“你不轰,我替你轰,我们大家一齐轰吧。”

说罢他就抛出了一件“东西”

待傅莱兹看清楚那摔在地上的“东西”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一枚手榴弹!

他大叫。

他不想死。

他可要活命。

他既想拾起那枚手榴弹,把它扔出去,但最后还是选择冲出机舱。

结果他给除剑谁绊倒在地,枪也莫名其妙的落入了对方的手上。

那些机师也都大叫着,有的站到了椅子上。

“别怕!”陈剑谁连忙过去拾起了手榴弹,解释道:“保险掣和撞针都没拔开,你们请继续驾飞机吧,只要这架宝贝不撞山,我看我们是可以不必改道就可以安全抵达目的地的。”

释疑过后,他就押着傅莱兹出去。

一回到客舱,不知怎的,他就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很不对劲。

骆铃在这里,史流芳也在这里“将军”在、威尔森在、贵夫人在、瘦个子在,甚至连瑞士佬、马来空姐都好好的在这里,可是不知怎的,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史流芳坐在那儿,扬扬眉毛。

骆铃坐在那儿似笑非笑,左脸酒涡,深得像一个甜梦。

陈剑谁笑了。

他忽然似“轻松”了起来。

他吹着口哨。

那是一首歌。

古老的歌。

——春天里,百花香,琅哩格琅哩格琅哩格琅,温暖的和风迎面吹,吹动了我的破衣裳,琅哩格琅,为了吃也为了穿,昼夜都要忙

他吹了几下口哨,停了停,又唱了起来

这是首贫穷而不忘其乐的歌,乐观豁达,歌是老的,但从曲到词唱去都是年轻的,六七十岁以上的华人大部在国家离乱的时候哼过这首歌,四五十岁的华人大概都听过这首一听难忘百听不厌的歌曲,二三十岁只要对中华文化不大脱节华人,也有不少人会唱或听过这首乐以忘忧的歌曲。

他一面唱,一面扬着眉毛。

一扬,即沉,再扬,一连展动了三次。

右眉。

然后他笑着说:“现在,人不是都到齐了吗?”

这时候,他押着傅莱兹,已走过几行头等舱的座位,突然间,陈剑谁的背后靠近走廊的一张座位上,一人蓦地反过身来。

由于这人身裁矮小,所以就算是双膝跪在椅垫上借力,但也不过只有头部露出椅靠之上。

这人虽然矮小,但头特别大。

他竟是一名小孩!

——那名曾出语“道破”骆铃只用一支羹勺指着“瘦子”背部的小孩。

他一“冒出头来”手上使有一支枪。

枪口自然是对准陈剑谁的背上。

陈剑谁是背向着他的。

按照道理,陈剑谁是绝不知道后头有这样的一个人,正在向他狙击的。

可是,就在那“小孩子”冒起来的一刹那,陈剑谁忽然、突然、兀然、徒然而倏然地,猛然返身,右手一落,一支机上印的铁叉已插入“小孩子”的手腕里。

“小孩子”惨呼一声,想要抠动板机,但枪已给除剑谁劈手夺了过去。

同时,在陈剑谁还未返身向“小孩子”出手之前,他已飞起一脚,把傅莱兹踢得直跌出去。

这时,机上的人知道又动手了,胆小的女士发出尖呼。傅莱兹给这狠狠的一脚,踢得直跌出去。

这一刹那间,有三个人同时想动手。

一个是“贵妇人”

她手上也有枪。

她坐在骆铃的身侧,枪口正对准骆铃的左肋。

所以骆铃不能动。

她也不敢乱动。

一动“贵夫人”就会不顾一切的开枪。

她自己能不能躲开这一枪还在其次,但在一万一千英尺高空上的飞机是不是可以禁受得起开一个洞,则是个谁都冒不起的险。

另外一个想动手的人是“将军”

他手上也有一把刀。

刚才威尔森想用未杀史流劳的小型锯齿军刀。

他就坐在史流芳的身侧。看来,是史流芳胁持着他,实际上,却是他用刀顶着史流芳。

另外一个人也想动手。

这是那名“瘦子”

瘦子手上有枪。

他原先是准备待那“小孩子”动手,他就立即扑过去抢救傅莱兹,刺死那个几乎破坏了他一切的人。

可是局面变生骤然。

局面变得完全非他想像。

甚至非他所能应付。

也决非他所能控制。

小孩子,一动手,立即被陈剑谁重创而且制住了瘦子,仍然扑了出去,枪口向陈剑谁瞄准之际——傅莱兹已“突然”扑了过来。

他闪开。

再瞄准。

忽见眼前银光一闪。

他的食指已被切断。

食指一断,血流如注,他也抠不了枪机、

“叮”的一声,那事物断指之后还憧在枪把上,原来是一把刀。

一把机上餐用的银刀。

——这种刀是钝口的,杀伤力不大,可是在陈剑谁手上使来,竟发出了极可怕的杀力。

“瘦子”痛极,还想挣扎,可是陈剑谁已到了他的身前,——他只来得及看见那不算高大的华人已返近他面前,突然,腹部已遭重击,使他整个人弯了下去,接着,颈部的大动脉已不知给什么劈中,他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已栽倒下去了

以致他对后采发生的事,全不知晓,醒来的时候已扣押在戒备森严的机场羁留室里。

另外两个想“动手”伪人也动不了手。

原因是他们握有利器的手已不听他们的使唤。

固为一只大手已箍住了他们拿武器的手臂,就这么一扭,他们的肩臂间关节便给拧断了。

——这样可怕的一般大力,使他们感到不止是臂磅卸了下来,而是整只手臂离开了他们的躯体,致使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开枪、出刀。

更可怕的是、这一伸手间便卸下两人的胯子的只是一个人做的事。

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史流芳和骆铃已跳出去,制伏正要还击的傅莱兹和刚要清醒过来的威尔森。

“将军”和“贵妇人”都是坐在机舱中排位子四椅连位的中间两张。

原本史流穷和骆铃已制住了他们,可是,一待陈剑谁冲入驾驶室,那个外孩子突然用枪指着他们,形势急转直下。史流芳和骆铃再艺高胆大,也不敢去试掇这些亡命之徒是不是真的敢在飞机上开枪,只好投降。在“小孩子,和“将军”的迅速指挥下,一切都恢复原状:

“贵夫人”和“将军”仍然坐在座位中间的两张,保持原状,不让陈剑谁生疑,只不过,原由史流芳和骆铃以刀枪制住二人,现已变成受制者。

然后,那“小孩子”就埋伏在头等舱前的座椅上。只待陈剑谁出来,就和“瘦子”对他来个背腹夹攻。

他们已失去了一个人手,那就是威尔森。

威尔森仍目光痴滞,神智似一时间还未因复过来。

“将军”、“小孩子”、“贵妇人”和“瘦子”已来不及设法使威尔森恢复清醒。

他们的“目标”是陈剑谁。

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只不过是陈剑谁冲入驾验室制服傅莱兹的短短顷刻里),已布好了局,机舱里的人都不敢声张,史流芳和骆铃已被挟制“将军”已下令,机上的人要是妄动,他立即乱枪扫射,不可惜机坠人亡,同归于尽。

可是,没料到陈剑谁却似洞悉了一切。

他在“小孩子”要下手的前一刹那击毁了他,而又先一步击倒了“瘦子”

俟“将军”和“贵妇人”要发动的时候,却给人自后制住了。

后面的人,竟然就是那个一直以来都呼呼大睡、从未清醒过的彪型大汉。

牛丽生。

他是在什么时候醒来的呢?

他是在什么时候闪到了劫机者的背后呢?

他是用什么手法,能够在刹那间使两人的手臂,都不属于他们自己的了?而又一滴血都不必流?

因为陈剑谁的适时反击,还有牛丽生的及时出手,使这干劫机者“六人组”:将军、小孩子、贵妇人、瘦子、傅莱兹、威尔森完全被击溃了。

——可是陈剑谁怎么知道机舱内的局面已受劫机者控制?

——他背后又没长眼睛,如何知道狙击者怎样下手?万一判断错误,只要给对方开出一枪,情况岂不是恶劣得不可收拾?

——他又从何得知那“小孩子”也是一名劫机者?

——为何史流芳、骆玲、牛丽生和陈剑谁四人,行动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要是其中有一个人、一个行动不合拍,局面可不堪想像!

这都是为什么?

这正是那名叫欧兰诺的瑞士人,终于忍不住,向那位本来使他仰慕现在令他敬仰的“神奇女侠”——骆铃一精教的问题。

“我们是一群好朋友,默契已到了不言而喻,意通神会的地步了。”

“我们有很多特殊的暗号:譬如扬眉、扬左眉或右眉,一共多少下,都是暗号。我们一看肥鸭的表情,以及他说那句看来没有内容的话,使知道他要发动了,我们自当出手配合行动。

“肥鸭”有一种特殊的本领,他能预感到祸患的发生,所以能比人早一步醒觉,早一些防范他大概直觉知道局面有变,也感觉到那个其实已经二十九岁了的侏儒绝对不是个天真的小孩。“我们中国人有一种武功,叫做‘听声辨位’,仅凭移动的声响,光线的转换甚至呼吸和心跳的频率和缓速,能不看你便可判别出你的位置、出手和在做什么,我们的老大‘肥鸭’正是精通这种武功的奇人如果要从背后暗算陈剑谁,不如当面与之对决。”

“另外,中国还有一种很普遍的武功,叫做‘擒拿手’,分筋错穴,厉害非凡,只要给他双手十指沾上了,便能让敌手没有一根骨肉是可以运作的,直至战志完全丧失为止。我们又有另一门硬功,叫做“十三太保横练’,能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平时刀剑还不一定能刺得进去要是这两种武功合在一起运用,这便很可能是你刚才看到的发生的又不敢置信的效果了。”

这是骆铃的回答。

她把这六名劫机者全制伏了后,自然有些得意洋洋,回答得也比较详细一些。

可是欧兰诺仍然要问:“我不相信陈先生单凭直觉就可以把行动计算得如此精密——简直要比我们出产的手表还精确无误。还有,那位牛先生是怎么醒来的呢?我看他睡得就象”

“猪一样。”骆铃爽快的替他说了下去,然后又爽落地道,你还要知道什么,何不直接去问我们的老大?”

欧兰诺本来想先去问问那个大块头,不料转头一看,那大个子在出手之后,旋即又倒头呼呼大睡,对机上的事早已撒手不理了。

欧兰诺只好去问陈剑谁。

陈剑谁正嘱史流芳把那六名动机者捆绑起来,当然还有其他机上人员的帮忙。

他趁机长向他道谢的时候一再表明,他只是适逢其会的做了点自救、救人的事,希望在抵达机场接受警方调查劫机事件经过的时候,不必太强调和夸张他和史流芳、牛丽生等人的“功能”

“我们这趟纯粹是来见朋友和游玩,我们只想悠闲自在的来,开开心心的离开,不想被人当成怪物来办。”陈剑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们所作的事,都是该作的,如果你们真的要谢我们,那么,不张扬是使我们此行得到最大愉快的最好方式。”

机上一众机员和乘客,对陈剑谁等人自然又是感激又是敬羡。

所以欧兰诺好不容易才从众人的“包围”中争取到向陈剑谁发问的机会。

“答案其实很简单,都是因为一首歌,”陈剑谁乐于答复他问题,我那位大块头的朋友,无论睡得多沉,只要一听到这歌,就会醒来。只要他醒了过来,能制伏他的人就不会太多了。”

他笑着补充说:“这是一首达观开朗的好歌曲,充分的表现卜华人安贫乐道的精神、如果骆铃肯教你,你也不妨好好学一学。这首歌就叫做“春天里”

如果骆小姐肯教,他要学的还多着呢。

至少,他要学如何才可不开一枪就把几个手持枪械,凶残的劫机者治得象小绵羊一样。

不过,这瑞士人的要求似并不讨好。

骆铃在武功上能保护一个男人;这点她心里有数,自不出奇。可是一个大男人搞到要拜她为师,别的不说,这至少使她对这男人已失去了女人对男人的兴趣。,y\“可以,不过等有缘的时候再说吧。”

欧兰诺听不懂什么叫做“有缘”

“有缘就是你恰好、我刚好,”骆玲听到事事都要解释,庆幸自己没一时心软答应教导这个好学不倦的弟子。但她可倦了“就是你ok,我ok的时候。”

“现在呢?”欧兰诺不死心“你ok吗?”

“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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