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的议论声中,原本就觉得自己的教练没本事又偏心的罗鸣,对游明杰就越发的不待见了,悄然升起了几分换教练的念头。可是换教练哪儿有那么好换?自己又不是种子队员,教练也不会争着要自己。可是在这里耗着,难道在国家队的日子就这么混过去了?
罗鸣家里的环境不差,钱是有的,都是早几年城市改扩建征地的赔款,就算不学游泳不读书,回家搞个小生意也能活下去,可问题农村人的亲戚特别的多,搞运动搞得能进国家队那可比家族里出个大学生牛气多了,每次回家都被拿来当榜样夸奖,所以再加上罗鸣那特别强的自尊心,他恨不得给自己请个私人教练,全心全意的教自己,在国际上拿个第一名!脖子上挂着金牌回家,那才叫真正的牛气!
不喜欢游明杰,讨厌这种很明显的差别教育,埋怨别的教练那里不去非得到这个队来的袁铮,甚至可以预见会被夺走大部分关注度的游乐也不待见。
这个队,从上到下,除了白文斌,谁都不喜欢!
回到国家队的运动员公寓,游明杰给他们放了当天的假,命令他们第二天上午到游泳馆报到后,拎着游乐的背包里带给奶奶的东西就走了。
游乐单手拎着空荡荡的旅行包进了运动员公寓,身边三个师兄都有些懒洋洋的没劲儿,尤其是白文斌上楼的几分钟里甚至打了五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摸样。
进了自己的寝室,游乐也被感染的没什么劲儿,把背包往床脚一丢,就瘫在了床上,这应该就是什么熟悉环境的生理性厌恶综合症之类的反应吧?就像两个月前的自己每次回体校的时候,总有种恶心的排斥感,觉得就像是龙潭虎穴一般的难受。
游乐趴了一会,抬起头,就见文浩正在一件件的整理背包里的物件,动作慢条斯理的不慌不忙,好像做什么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其实吧……回想出去集训这半个月,游乐觉得文浩有点细心过头了,缺袜子,问他,带了新的,缺内裤,问他,带了新的,缺香皂,问他,连洗面奶都递过来,甚至还有润肤膏。
人爱带什么出门,他是无权去管的,甚至像小叮当一样的文浩把东西往外掏的时候,他拿得是挺爽的,只是之后整个儿回想,总觉得怪怪的,就像大师兄这人已经脱离了邋遢的男性运动员圈子,更像是在家里倍受宠爱长大,出门不会半点委屈自己的娇贵孩子一样,小事情在意的过分了。
通常来说,这样行为的男人会被他们叫成娇气,以及娘气。
这么想着的游乐把下巴搁在了手背上,眯眼看着文浩,坐在窗户边的男人皮肤真的是意料外的好啊,似乎连光都落不上那脸颊,都被完整的反射了出去,细腻白皙得比外面那些天天养护着脸蛋的小姑娘都好。
当然了,其实身边的师兄们皮肤都不差,毕竟天天在游泳馆里训练,除了夏天会稍微黑上一点,一般都很白,就连小铮哥在北京这小半年的住下来,原本阳光阳刚味儿十足的古铜色泽也都退了下去,留下的是健康的小麦肤色。
想到小铮哥,游乐的视线移开落在了袁铮的床上,眉心一点点蹙紧,最后头一歪,趴在床上闭上了眼。
三天后,袁铮按时回来报道,训练也没什么变化,主在调整,训练量可比在杭州的时候少了不少,而且小叔也没再提过换主项的事。
一定要说让游乐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小叔给他安排的陆地训练量变多了,甚至有一天别人都下了水,只有他被单独安排到健身房里做陆地训练。小叔美其名曰,帮他在成长的关键时刻塑造肌肉形状,务求达到最适合游泳的完美流线型线条。可是相对的,提高的训练量也很明显是在增加他的耐受力。
其实说到底……小叔还是没死心吧?只是从明着来改成了两手抓,一边让他兼顾短距离比赛的爆发性,一边通过潜移默化提高他的耐受力,以保证日后转型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