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
“贺兰大小姐请回!”
贺兰茵拳头一攥,只能起身离去。
等外头静下来以后,寇凛起身将窗子阖上,转头道:“醒的挺快。”
楚谣坐起身,活动一下筋骨。
寇凛赶紧又问:“你去见过柳言白了?”
“见过了。”楚谣将两人对话说了一遍,“其实想想也是,老师那么聪明……”
寇凛沉吟不语。
“而且老师与我相处间进退有据,不远不近,不觉得他对我有哪里特殊。”楚谣觉着若真按照寇凛的猜测,他与天影有关,暴露之后,她摔倒时,他该尽量避嫌才对。可他并无任何区别,依然十分关切,宛如长者对晚辈的爱护。
“你才说过,他那么聪明……”寇凛喃喃自语,没在继续针对这个问题,转身继续写密信。
眼下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譬如送来七个木偶的幕后凶手尚未抓到。
此人一直不露面,只利用金矿案受害者来推动一切发生,也不知其本人是否也是金矿案受害者。
或者,只是想利用自己扳倒洛王和神都卫,从中获取利益。
寇凛目前确定不了此人的动机,但他必须将此人给抓出来。
为达目的滥杀无辜,该死。
胆敢算计他,更该死。
楚谣见他伏案写个不停,穿鞋下床,走到他身边去:“你在写什么?”
寇凛信口胡诌:“写诗。”
楚谣哪里会信,探头朝纸上一瞧,仔细辨认,竟是写给圣上的密信,赶紧收回视线。
寇凛见她谨慎的模样,不由笑道:“看吧,无妨的,反正你也看不懂。”
确实看不懂,楚谣刚学写字那会儿,写的字也比他写的工整。
字迹潦草的像鸡爪子挠的不说,还有一大堆圈圈叉叉,应是不会写的字。
她好笑道:“难不成圣上看的懂?”
寇凛也笑着解释:“我不过是起个草稿,稍后还会让小河再誊抄一遍呢。”忽地眨眨眼,“不如我念你写,还省的我许多功夫。”
楚谣略略思索,点头:“好。”又好奇着问了一句,“誊抄完了之后,直接八百里加急送去给圣上?”
“自然不是。”寇凛站起身让位置给她,想说八百里加急还没有段小江的轻功快,且路上容易出意外,由小江亲自送回去才放心。
可他脊背一僵,猛地坐下,双臂搁在密信上,捂的严严实实,语气也有些慌乱:“算了,我还是自己写吧。”
“哦。”楚谣神色微微一黯,“那我来收拾东西。”
她觉得寇凛防着她,但真相并不是。
他是想起自己中午做的噩梦,和他之所以会做噩梦的原因。
再看自己写的字,越看越不堪入目,心里越难受。
中午时那股萦绕在心头的烦躁感又回来了,寇凛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这烦躁似乎来源于自卑。
更烦躁自己究竟自卑个什么鬼?
心情郁郁的出了贺兰府,将楚谣抱上马车,寇凛没急着上去。
他将正准备回京送密信的段小江拉去一边悄悄询问:“你可知道云端居士是谁?”
段小江笑道:“大人,您在考我吗?属下虽然出身江湖,云端居士这般有名的唐代大画家,属下还是知道的。”
寇凛一张脸顿时黑如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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