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是南海的鲛人。你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鲛人在南海,十分罕见,传说眼泪可化为珍珠。又有鲛帕,鲛人纺织而成,刀剑不能毁坏。鲛人只有男,没有女,故而男子亦可繁育。”宇文彻轻轻拍打陈望之的瘦弱的脊背,“你有一半鲛人的血统,所以,你的身体与我有些不同。”他松开怀抱,托着陈望之的后腰,另一手拉起他胸前的金蝉,“记不记得,我问过你几次,如果你能生育,那你愿不愿意为我生个孩子?”
陈望之迷惑地望向那枚金蝉,嗫喏道,“我记得。”
宇文彻笑了笑,露出些许羞涩的神情,“你说你愿意,对不对?”
陈望之轻微地点了下头,“我愿意。”语气笃定,腮边泪痕未干,“我、我愿意给阿彻生个孩子。”
“那你哭什么呢?”宇文彻亲一下他红肿的眼角,“瞒不住了,我今夜便一并说了。”陈望之也有所感,心脏砰砰乱跳,手指攀上宇文彻那只握着金蝉的手,二人相顾沉默,半晌,宇文彻破釜沉舟,道,“你现在就怀着我的孩子。”
“我……”陈望之低下脸,动弹不得,“我怀了阿彻的孩子。”
“对。”宇文彻提及孩子,语气不禁充满愉悦,“你胃口不佳,恶心欲呕,身体疲乏,都是怀孕的征兆。章先生医诊过,你就是怀孕了,确凿无疑。”
陈望之重复一遍,“我怀了阿彻的孩子。”
宇文彻复又忐忑,“对,月奴怀了我的孩子。”
陈望之探出手,指尖方一触碰到小腹,便触火般弹开,“我……”
宇文彻忧心更甚,“月奴。”
“我知道了,很好。”陈望之扬起脸孔,笑容苍白,整个人却放松了似的,眼神跳跃,“我有了阿彻的孩子,我能帮到阿彻了。”
第二日并非旬日,宇文彻担心陈望之的反应,特意辍朝,贴身陪在万寿宫。陈望之闹了大半宿,次日午后才醒,双目红肿,容颜颇为憔悴。宇文彻亲力亲为,喂了他半碗肉粥。然后宣章士澄入宫,诊断后当着陈望之,问道,“如何?”
章士澄心领神会,道,“回禀君上,殿下和胎儿均无恙。只是殿下情绪失控,需静养几天。”
陈望之虚弱道,“多谢神医。”
章士澄道,“殿下的体质,原受过伤,本来就弱了些。此番有孕在身,更要保养,方能胎孕稳固。”
宇文彻攥住陈望之的手指,笑道,“听见没?神医所言,你可得字字记在心里。”
陈望之道,“我记得。”章士澄又叮嘱几句,行礼退下。程清上前,高高捧着一只锦匣,宇文彻道,“放这里,你们都出去。”瞥一眼董琦儿,扬声道,“董内司也下去罢。”
宫人鱼贯撤出,博山炉烟气袅然,满室寂静。宇文彻从腰间的蹀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