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情复何似。”
宇文彻以手击节,赞道,“唱得不错!”沮渠明月羞涩地摇摇头,怀中的狸奴模仿着宇文彻的动作,小手乱挥,宇文彻笑道,“你也觉得明月唱得动听,是不是?”将他抱到膝头,自言自语道,“我明月这般柔顺聪慧,断不能便宜了高琨那个蠢材。”
那夜过后,宇文彻回宫,再也没去谢宅探视。非是他不想去,陈望之托谢渊捎了书信一封,言明要“静修”一段时日。宇文彻将那信从头到尾读了十数遍,怅然道,“罢了罢了,他愿静一静,就随他去。只一样,朕不去扰他清净,你们可别放任他自己待着。他心事重,哪天不如意了,想不开了,就要闹出乱子。让公主多去见见他,兄妹说说话,他也舒服些。”谢渊喏喏,道,“董内司成天守着呢,公主也已经去了。臣定不负君上所托。”这才去了。
宇文彻想着陈望之,猛地虎口剧痛,定睛看时,原来狸奴抱着他的手,啃得正欢。见宇文彻看他,咧嘴露出四颗乳牙,笑的眼睛弯弯。宇文彻挠挠幼子鼻梁,皱眉道,“他咬人,你也有样学样。就不该给你取这个名字。”沮渠明月慌了神,道,“殿下长牙……”宇文彻笑道,“是了,他长牙,许是觉得痛痒,总是啃咬东西。前日乳母告诉朕,他夜里啃碗玩儿,啃得吱吱响,没得吓人一大跳。”
好容易将狸奴哄睡,宇文彻回太极殿。已进腊月,各地忙于节庆。宇文彻翻了几册文书,索然无味。窗外几只喜鹊蹒跚啄食,便对秦弗道,“你找点冷硬不用的糕点撒到雪里。朕见这些鸟儿找了半日,也没找出什么,别饿死了。”
秦弗笑道,“君上宅心仁厚——”
“废话,”宇文彻抄着手,看小太监在院子里撒食,喜鹊纷纷围拢,喳喳做声。宇文彻暗道,“齐人说,喜鹊是报喜之鸟。但愿这能带来喜事。”又想起陈望之喜欢燕子,“喜鹊在树间筑巢,那太液池畔的林子里有许多喜鹊。可燕子在廊下筑巢,不知如何才能多引几群?”怔怔出神,秦弗忽然来报,“大司马来了。”
宇文彻道,“请。”君臣见礼过后,沈长平方才落座,道,“臣按君上的嘱咐,今日去了谢宅。”
“哦?”宇文彻挑眉,“他见你了?”
“见是见到了,不过没说几句。”沈长平仔细回忆,道,“他好像忙着写什么书札……广陵侯精神倒十分健旺,见了臣,还问起臣子。”
宇文彻道,“他还知道你有了孩子?着实有趣。”
沈长平道,“应该是长安公主告诉广陵侯的罢,其实他以前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今日一问,臣……”
宇文彻道,“过去这么多年,性子变了,也是有的。你说他在写字?可是抄佛经?”
沈长平摇摇头,道,“臣偷着看了两眼,不像佛经,像策论……但他发现臣在偷看,就收了起来。所以臣也没看清楚。”
宇文彻道,“他不成天到晚想着死,朕就松口气。写策论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是要写给朕的绝笔书罢。”
沈长平道,“绝笔?那可不妙。君上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