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大家都会出轨,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找个好看点儿的了。
带着长歪的三观,陈望之步入了大学生涯。年满十八岁就可以谈恋爱,他抱着这样的念头,认真寻找目标,然而放眼望去,身边除了高玢,皆歪瓜裂枣——那个宇文彻长得不错,陈望之多打量那个大高个几眼,发现对方也正朝他看过来,咧着嘴,呆头呆脑,不禁在心里默默扣了五分。
“找不到,找对象太累。”陈望之对高玢倾诉,“没想到谈恋爱这样麻烦。”
高玢不以为意,他老觉得陈望之在开玩笑,“表哥你真要谈恋爱?出去走一圈,追你的人得一个连。”
“不好看。”陈望之严肃道。
“就是不好看啊!长得好看的能有几个。”高玢也很严肃,“表哥你要当心啊,现在坏人多,你看新闻上报的,到处抢孩子的。”
陈望之说,“我又不是小孩。”
高玢对陈望之的保护欲过了头。陈望之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动过手术。对从没进过手术室的高玢,无异天塌地陷的绝症。其实手术动了十几年,连后遗症都没落下。陈望之为了消除高玢的刻板印象,还专门学习跆拳道——没用,高玢始终固执地认为,陈望之身体特别特别特别柔弱,必须在他无微不至的保护之下,才能平安活到三十岁。
然而,世界上坏人真是无孔不入。比如那个抢走班长位置的宇文彻,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眼睛里闪着狼一般的精光。高玢直觉这傻大个有问题,立马把他放进了黑名单。并语重心长地叮嘱陈望之,“表哥!你要离宇文彻远一点。”
身边人除了高玢,也就宇文彻长得顺眼。陈望之奇怪,“为什么?”
“他不正常。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充满了不怀好意!”
“没有,那是他近视。”
体检证明,宇文彻能看到视力表最后一行。他不近视,也不远视。他就是控制不住瞟向陈望之的目光……好看嘛,多看两眼,咋地,不行吗?
但是,在高玢的保护圈里,陈望之也没什么机会同宇文彻接触。当时他也没想到自己要和男生谈恋爱,还陷入了“麻烦死了”的郁闷之中。直到大三,陈望之才真正同宇文彻短兵相接……高玢出国交换,临行前拉住陈望之的手,在机场再三嘱咐,“表哥啊,你自己要当心。”
陈望之刚见义勇为打倒了两个骚扰女生的小流氓,“好,下次我注意。”
“怎么办,没有我,谁给你拎书包……”高玢眼含泪花,“你不要吃食堂哦,没营养的。也不要半夜起来下泡面……防腐剂……”
陈望之从来不半夜起来下泡面,他懒,他都直接叫外卖。
“哦对了还有,你不要搭理宇文彻。他这个人很奇怪,一看就是死基佬。”
“死基佬?”
“对。”高玢信誓旦旦,“所以,表哥你躲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陈望之送别高玢,回到学校。高玢退宿,他却没有。偶尔可以去午休睡个觉也不错,陈望之计算成本,觉得非常划算。宿舍其他三个人见他进来,本来聊得热火朝天,顿时闭嘴,眼观鼻鼻观心。陈望之冲他们和善地点了点头示意,找到需要的课本,背起书包便离开了。
就在拐角处,他碰到了宇文彻。大个子男生扛着沉重的箱子,一头小卷毛被汗水浸湿。陈望之想,原来他是个基佬?——他对高玢的话选择性地深信不疑,此时已经给宇文彻贴上了彩虹标签。要关爱少数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