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原本昏过去的褚哥哥也被我吓醒,一见到我在哭,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赶紧拖起受伤的身体把我抱在怀中。
「没事,褚哥哥没事的,炫儿快别哭。」虽然褚哥哥的体温低了点,但被他紧紧抱在怀中,我这才总算是明白褚哥哥没死,但哭声也不是说收就能收的,一边哇哇大哭一边搂著褚哥哥问:「呜哇~可是、可是,呜呜…褚哥哥、怎麼流血了?哇啊啊~~~~」
褚哥哥荒了,又是哄又是骗的,好不容易才把我安抚下来,弄清楚我跑来找他的原因。
「契爹要你……到外地念书?」细长的眼睁开开的,似乎很是惊讶。
我急忙点头,力量大到头髮快散了(其实今早的头是我自己扎的,没有平常娘亲或褚哥哥帮我扎得稳,这是题外话。):「是啊,褚哥哥我不想去,你帮我求求爹爹嘛~」
可是褚哥哥接下去却不说话了,停了很久后,他闭了闭眼睛又张开,说:「这样,也许是最好的……」
我没想到连褚哥哥都会赞成,气得抓著褚哥哥就是大呼小叫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我一扯一拉当中,褚哥哥下身的血流得更是厉害。
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肯听我的话,娘亲帮我把衣物课本给打包,找辆车来把我送走了。
离开前,褚哥哥依旧在我身边,就算我气得不肯正眼看他,他还是一一交待著一些琐事,像是天凉要记得加衣服、睡前要包肚巾(因為我会踢被,娘亲帮我缝了肚巾绑在腰上,就不怕夜间著凉了)、别老是买糖人吃不吃正餐……等等等等。
我知道褚哥哥是关心我的,同时我也知道褚哥哥是喜欢我的,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原谅,為什麼褚哥哥什麼也不肯说出来,直接让我离开呢?
抱著一颗愤愤不平的心,我就这麼被送走了。
新的学堂有很多像我一样是寄宿生,少数是当地人,年龄倒是分得挺广,有小到还在穿开档裤,有大到二十来岁的。夫子倒是很年轻,不像我之前看过的夫子,每个人都白髮苍苍,只差几口气就要去阎王殿那种。
在那儿,我意外的碰到了一个人,惊讶让我减轻了那麼几分思乡之情。
「咦?你不是那天……」我记得他,跟我差不多年岁的少年,我只见过他一次,但那次的印象却极為深刻。
那一次,是爹爹第一次带我出门谈生意,在酒楼的一个大厅中,很多生意人也带著自己的契儿过去,他就是其中一个。
约莫和我一样的年岁,却已经在八岁时就跟他契爹结了契,我深深记得他被他那五十来岁的契爹压在身下时,那细细瘦瘦的腿脚,那渗著血的穴口。
「你……」他愣了一下,不过竟然也记得我:「你不是瑞家的公子吗?怎麼到这儿来了?」
说到这个我可委屈了,想来他也是有契爹的人,一定能瞭解我的心情,於是嘴一张把内心的抱怨拉拉杂杂的说个七七八八。
他倒是挺有耐性,听著我前跳一句后接半句的,倒也是听懂了:「也就是说,你在你契爹面前,说想要个契哥,是吗?」
嗯……?好像不太一样,不过也差不太远,於是我点点头。
「这样啊……」他眼皮一垂,我瞧不见他的眼神,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笑著说:「认识也算缘份,我比你早来这儿几个月,你有不懂的事就找我问吧,我叫纪玖,你叫我小玖就行了。」
「那你也叫我炫儿就可以了。」我也笑了,没注意到他眼底的黑色。
小玖带我认识学堂和宿舍环境,告诉我几点开饭,哪裡可以买吃食,当然也说了些夫子上课要注意的事,不过这一段我听了几句就开始恍神,没怎麼记得。
头前的几天,夫子教的尽是一些四书五经的,跟之前的夫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