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回家。”
简洁明了的回应,却是像风暴一般席卷了所有人,胖子呆呆的站在原地,停在半空的步子不知是该迈出去还是收回来。
赵老爷的亲自邀请别人是想都不敢想,恨不得跪在地上高呼谢主隆恩,谁曾想过还有人敢拒绝,而且是这般毫不情面的回绝。
相比于围观者的惊,莫小路几人可就是肝胆俱裂的怕,怕是自己之前的冒犯惹恼了这位爷,这可真是腿肚子都直打哆嗦险些要跪下来了。
赵老爷热情无比的脸颊不觉抖了抖,这些年他折过不知多少人的面子,想不到天道好轮回,今日竟然被一个打了脸,可心里却是不恼,反而是有些释然,难怪是老板看中的家伙,倒是有些脾气。
别的不说但是这份魄力就少见,当即继续笑道:“贤侄这是为何,难道是生气了。”
不起波澜的话语却是终于将莫小路几人弯曲的膝盖彻底砸了下去,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只要对方说出个“是”字,怕是以后整个亚拉市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了,赵家可不只是商业巨头那么简单,这背后可还牵扯着新界的修行世家。
赵老爷听到声音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自从跟了老板,眼界自然也高了许多,普通的人家在他看来不过是群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已,也正是因此那些家伙的拜访几乎都是乱棍打出。
可越是这样的高姿态,越让他对这些有点水准的后辈更加喜爱,柳家的柳中青,虽然品行极差,可在他眼中却是个有韧性的家伙,能忍旁人所不能忍,不然当初在白全手中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这种人最能成事,就算是个祸害也都能遗臭万年,算是不错的一人,另一个就是证王王家的小子,平日里极少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可越是这种高门大户,又有几个小子能够做到这般低调。
不过总的都是比不上自家的女儿,小女儿自小宠溺,可也算生的落落大方,大女儿更不用说,那可是跟在老板身边搅动风云的存在。
越是这么想越觉得眼前的白全难得,难怪蓝月会这么着迷,心里多少有些想着这门亲事,若是成了的话,那可真是死了都能瞑目,到了下面跟老伴讲起时也能吹嘘,你男人慧眼识英,两个女儿都有了好去处哩。
眯缝的眼睛再看向白全倨傲的背影竟是比看女婿还要亲切,恨不得立刻带进屋里谈谈。
白全听的也是一愣,本想着这么生硬的回绝你多少也要黑个脸才是,如此才好脱身,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心中正泛着愁。
“这不是忘记拿请帖了吗?我们先回去拿。”这时,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司马徽突然开口了,看似合情合理,却是直接封死了白全的退路。
老爷子听到心里,转头看着一旁的男子,方才没有注意,此刻细眼看去,身形竟忍不住打了踉跄,
“好高的境界,纵然是达不到老板的层次,也是罕见,有趣,这下今天那些老家伙不能太放肆了。”
口中这么念着,脸上露出了敬意,不敢自持身份,毕竟高人面前容不得他放肆,口中缓缓道:“敢问姓名。”
这下旁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若是赵老爷亲自迎接白全还可以说是长辈对后辈的喜爱,可此刻对一个后生这么恭敬又是闹哪样。
“好说,在下司马徽,伯父可曾听过。”司马徽淡淡一语,以他的年纪称伯父实在有些过不去,可他没脸没皮,便学着白全的口吻,嘴角带着暗笑,用余光看了看停在一边的白全,目光中分明复杂得很,“想这么走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司马徽。”赵老爷口中砸了砸,脸颊再度抖动了起来,连忙低声问道,“可是水镜先生。”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笑而不语,心中自然有了答案,毕竟有的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这才想起之前对方说的取请帖一事,身子一回,看着几名跪在地上的后辈,脸上的笑意不见了,板着的脸颊比百年的老树还要难看,即便这里跪着的是他们的长辈,他也不会摆什么好脸色。
“你们几个,把请帖拿出来。”
几人哪敢不从,连忙从怀中摸出请帖递了上去,心想着今日的宴会算是完了,丢了这么大的人不说,怕是以后要没落好一阵子了。
赵老爷将请帖恭敬的递给司马徽,脸上带笑的说道:“这下有了,快里面请。”
司马徽冲着白全扬了扬手中的请帖,却被对方刀一般的眼睛狠狠的剜了一下,连忙走上前去勾住对方的脖子,小声道。
“怕什么,就算是鸿门宴,为师也保你全身而退。”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白全还是不动,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早晚不在,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死皮赖脸的跟着来。
“一伙的又怎样,这门你要是不进,保不齐半古那老家伙已经在那个院墙等着了,只要你经过,一板砖敲晕了扔进去不是更省事,所以说现在风风光光的进去,总好过等下出丑,放心,为师不会害你的。”
司马徽笑着脸,小声的在白全耳边喃喃着,然后转身给了司机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