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赵毅风无奈,躬身退下。却倔强的跪在乾元殿门口,不愿离去。
风来了,雨来了,哗、哗、哗。瓢泼之势,积水成溪。
男子跪地,背影挺拔。
“父皇,儿臣求您留清玉名号。”
“父皇,儿臣求您留清玉名号”
“……”
一声一声,和着雷声。
他跪地求自己的父皇,傲气的他,冰冷的他,现在落魄。只是求这个帝王给江玉树留一个名号。
废婚,无力转圜。
他,只想留一个名号做念想。
“清玉公子”是“皇子妃”的别称,也是他的心意。
现在,他怕,怕最后的牵绊都失去。
他在求他。
血水蔓延在乾元殿门口,染红一片。像他赤诚的心。
两日后。
天帝拗不过,下旨留“清玉公子”别号,昭告天下。不追究江玉树罪责,从此与皇家再无瓜葛。
皇子府
江玉树得到消息时,无奈一笑。
最后,连天都不放过他。
江玉树,你没有家了呀!
雨依旧下,连续不停。
“香浓。”他一声唤。
“公子”
“收拾东西,走吧!”他一声叹,无限悲凉。
赵毅风回来时,就看见江玉树拿着包袱,一身白衣,翩然儒雅。
“清玉,你这是作何?”
“离开!”
“本殿已经求了父皇,清玉别走。”
“哦?殿下也知道,陛下下旨,你我婚约作废。那江某还留在这做甚么?”
赵毅风沉默,雨打在脸上,模糊了轮廓。
江玉树撑着一把三十二骨油纸伞,白衣沾湿,俊逸出尘。从他面前走过,赵毅风眼睁睁看他要离去,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了他手腕,“别走!”
男子在伞下,回头轻看,“赵毅风,江玉树没有家了。”
江玉树,没有家了。
红尘之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呀。
那声音里的落寞与苍凉,直到多年后赵毅风回想还是觉得心酸害怕。他竭尽全力,寻便人间,才让他感觉到温暖。才给了他一个家。
这一刻,赵毅风想哭。
他在乎的他没能守住。
赵毅风抓着他的手腕不欲放下,男子愠怒,“殿下放手!”
他收了手,眼睁睁看他从身边走过。
男子背影孤立,渐行渐远,似冰山渐消,暖阳藏云。
赵毅风抑制不住,嘶吼,“江玉树,有赵毅风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白衣男子身子一顿,背影颀长,“那殿下希望江某以何种身份和殿下相处,是男宠?幕僚?还是……”
赵毅风哑然。是啊,身处高位,自己和他又该以什么身份相处?
他从始至终不愿,又该如何和他在一起?
雨打在伞上滴答滴答,迷蒙了水雾中白色的影。
那是他飘然离去的影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