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风过天地寂静,万物走过,只留下冬天的风在耳边盘旋。
火,被风吹的颤颤跳跳,像极了躁动的心。
燃烧的松油在空中噼啪作响,加速气氛沉闷。
火光搭着白雪将江玉树清俊的容颜照亮,眉间樱红煞气流溢,手上渌水剑凝冰,丝丝寒气外溢。
他嘴角是惯常应有的温和的笑,带着一丝冷和执拗。
江玉树身上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衣衫在提醒着周边人:这个男人只是得天帝赐名的清俊公子,他很平凡,要碾死他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他只是和皇家沾边,没有实权。以后这天下最大的人还是他们现在听命的人——清风太子。
但是他们忘了——江玉树是北璃丞相。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璃丞相。
甚至连北璃国主第五雄烨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他背后代表的是在整个北璃,是几十万的兵力。
一旦涉及到两国邦交,这麻烦就大了。
看着这样的江玉树,赵清风着实好奇了一把:“哟~~,清玉公子消失一年,这眼睛好了,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练了什么秘术,本宫很是好奇呢?”
江玉树冷眼凝定他,淡淡反问:“太子殿下带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和江某叙旧?”冷声疏离:“太子殿下请回,江某这山间地方太小容不下太子,殿下还是带兵速速离去,不要搅了江某人的清净。”
赵清风速速收敛嬉皮笑脸的模样,冷声道:“江玉树,本宫接到暗报,说你窝藏朝廷要犯。公子要是懂礼数,就把人乖乖交出来,本宫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
要是公子不配合,御林军硬闯搜出什么,到时公子这名头就不好听了。本宫就算有心饶过公子,想必天下人也不会饶过公子!”
清玉公子心下冷笑:这人死性不改,真是聒噪!
江玉树负手而立,白裘披风衬出他从容不迫的气度:“太子口口声声说清玉窝藏朝廷要犯,还请殿下出示证据,人证何在?物证在何?
殿下要是能拿出来,清玉愿意和殿下走一遭对薄大理寺。殿下要是拿不出说辞……那这所谓的窝藏要犯就是殿下胡诌!清玉可以勉为其难不计较殿下莽撞,可殿下身为储君,这点冷静和常理都不懂,也未免太惹人笑话。”
他说完,勾唇浅笑,温暖祥和的感觉,可让赵清风感到了莫大了讽刺。
江玉树和赵毅风还真是一路人,沆瀣一气,一丘之貉,都是牙尖嘴利!
赵清风咬牙,刚欲反击:“本宫当然有——”
江玉树丝毫不给他反击的机会,直接将赵清风话里的侮辱之词都挑了出来:
“殿下贵为太子,清玉贵为臣子和庶民,本不该以下犯上,僭越不知。可太子殿下是储君,未来皇上——明君当听百姓言,纳天下事,查民情苦。这是上位者应有的担当,也是一国之君应有的气度。
当然,殿下也当知道,定王殿下与江某缘分不浅,来此做客也是常有。就算定王在此又如何?三天前在刑场上定王已经将乱党亲自处死,以证清白,大显忠君爱国之情。太子殿下也亲口允诺放过定王。
赵毅风现在依旧是嫡长皇子,东境定王。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太过急切,忘了定王还是殿下兄长一事,切勿口口声声说赵毅风是要犯,这关系皇家颜面和威仪,希望殿下牢记皇家亲缘,莫要辱没皇室。以免让人知道后,以为天倾太子只知道流连花丛,不知治国礼法是何?!”
赵清风又再次见识到了江玉树的能说会道,当年见识过一次,没想到今次又见识了一番,真是个敢说话的,本以为他看着好相处,温和谦让,没想到为了维护他的好皇兄,今天说了这么多。
而且还是句句带理。
赵清风脸色发青,气急败坏:“江玉树你——”
“当然!”江玉树面色一沉,手上渌水剑一动,杀气轻显,眉间樱红煞气流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