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我,我是哥哥。”
他声音沙哑,还有几分为不可查的慌乱。
江澜闭上眼,没有回应他。
但她心里清楚,他不是。
不是他。
江澜累了,她被禁锢在男人怀里,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缓缓失去了思考。
怀里的人渐渐没了动静,陆竟池将她放开。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上挂着泪,睫毛被泪水黏在一起,眉头紧紧蹙起,连睡着了,眼角的泪还在不断滑落。
他把她放在床上,大手抚上她巴掌大的小脸,擦拭着她眼角的泪花。
时间是这世间最残忍的刑罚,有些人,有些事,永远都回不去了。
就像长大以后,再也穿不进两岁的衣服,再做不到肆无忌惮的在院子里翻跟斗。
就像,江澜要的那个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哪怕就站在她面前,也不再是她要的那个人了。
他就这么坐在床头,与她紧紧挨着,中间的隔着天长地远。
胡医生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他看到屋内的人影落寞,前所未有的颓败与孤独。
胡医生暗自退了下去,假装没有来过。
大雪下了一夜。
第二天天空放晴,外边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院子里的树也好似一夜间白了枝头。
林嫂和王嫂拿着铲子在门口扫雪,将雪堆到角落里,中间空出一条路来。
江澜被外边铲子的摩擦声吵醒,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