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朦吸了吸鼻子,在花瑞文的颈窝蹭了蹭,花瑞文感觉到了祁朦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凉凉的,心都碎了,却只能低下头默默地亲吻他的额头,竟然说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话。
早上五点刚过,祁朦就把花瑞文摇起来,花瑞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撅起嘴讨了个吻。
看到窗外漆黑一片,花瑞文欲哭无泪,祁朦小声地说:“快回去啦,还得回去洗漱拿书包呢。”
花瑞文抱着祁朦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凑过去吻他,小声地问:“妈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后来有点困,就睡着了。”
祁朦露出一个笑:“嗯,我知道,前一秒还在亲我,下一秒就睡着了,这是什么神功?”
花瑞文也乐了:“哈哈哈哈,老公给你表演秒睡!”说着就闭上了眼。
祁朦赶紧拍花瑞文的脸:“别别,快起来啦!”
花瑞文溜回家趁才五点半,赶紧扑到床上去,一秒就入睡了。闹钟再次响起的时候花瑞文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了,勉强起来换了校服洗漱完下楼,阿姨已经做好早饭了,花瑞文吃了一半手机就响了,是祁朦的电话。
花瑞文觉得有点甜,滑开屏幕,就听到电话那头祁朦带着哭腔的求救:“花瑞文!我妈、我妈情况不好!刚送进手术室,好像囊肿出血了……花瑞文……”
花瑞文猛地站起来,晕了一下,扶住桌子,赶紧安慰祁朦:“我马上来,你先别紧张宝贝儿!”
花瑞文到医院的时候,祁朦正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听到脚步声,惊得一震,转过头来,一看到是花瑞文,眼泪就开始往外涌。
花瑞文心都揪起来了,每走一步都觉得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走到祁朦面前蹲下身来,把祁朦揽进怀里,祁朦找到了依靠,大哭起来:“花瑞文!救救我妈!救救她!”
花瑞文听着祁朦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都碎了,却没法说一句话。刚才自己就不该走,不该留他一个人在医院,在等自己来的这段时间,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又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花瑞文给涂雨萱打了电话请了假,也给花唯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没去学校。打完电话花瑞文走回祁朦身边坐下,去牵祁朦的手,祁朦的神情有些呆滞,眼泪静静地流着,也没有转过头来看花瑞文。
两个人默默地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结果,花瑞文心里很乱,他很讨厌在脑内产生不安的情绪,因为这些情绪一旦产生了,就会是永生的记忆,每一个不经意的想起都会复刻那份刻骨铭心。
手术室的灯熄灭,祁朦有些神经质地站了起来,花瑞文也赶紧站起来扶他,看到医生走出来,花瑞文走上前去拽住他的衣领,有些生气地质问道他:“怎么回事?我妈怎么了?”
医生推着花瑞文的手,旁边的护士也赶紧拥上来,劝花瑞文冷静一些。祁朦现在也没空管花瑞文,守着苏曼娴,轻声叫她:“妈……”
苏曼娴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半抬着眼,动了动手指,祁朦忍着眼泪,赶紧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告诉我,我妈怎么了?你这个庸医!”花瑞文有些暴躁,他需要发泄,我不能接受苏曼娴现在这个状态,住院这么久,明明用的最好的药,医生说要做什么检查就做什么检查,可情况却并没有好转,这样想来,把错归咎在医生身上,也并没有什么错。
医生叹了口气,有情绪的家属他见多了,坦然地说:“先把病人送回病房,家属再来我办公室谈吧,病情。”
把苏曼娴送回病房,祁朦就守在床边,眼里除了苏曼娴谁也没有,医生说了一下苏曼娴大致的情况,胰腺假性囊肿内出血,现在做了处理,暂时不作切除,将继续观察,如果不见好转,下一步再考虑进行手术切除。
花瑞文陪着祁朦待了一会儿,心里闷得慌,转身出了病房,走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花瑞文的情绪已经比苏曼娴才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冷静多了,没有一看到医生就破口大骂“庸医”。
医生似乎在等花瑞文,看到花瑞文,便招呼他:“家属过来坐吧。”
花瑞文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拉开座椅坐下,语气很平静:“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我妈?要是不能你就早点说,我好换医生。”
医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一年前接手病患的时候,院长就特意给我打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