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两人一包行李,一辆马车,一匹骏马,慢悠悠地出了庄。
霓生道,“西方雨少,我们一路向西,如何?”
林笑怀中抱着小猫,看向窗外柳暗花明。
夜幕逐渐降临,二人恰好路过一处村庄,正值饭时,男女老少皆端一陶碗聚在村口的老树下谈天。
霓生下了车,躬了腰,问,“老人家,这里往西走多久能进城?”
老人家把筷子插|进碗里,思索一番,“大致三个时辰吧。”
一中年人看了看余霓生,仰着头问,“你要进城?今晚恐怕到不了啦,不如在我家住一宿。”
余霓生心道,果然天下太平长安。
一路上余霓生驱车,途径封平镇,林笑在轿里掀开窗帘一路看着路边的小吃,奇的是这街上空无一人,她四处张望,这才瞧得不远处一方二层小阁楼下聚满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原来人都聚那儿去了。
她往楼上一瞧,心头霎时震了几震,只见那二层的朱栏后立着一清瘦的人儿,亭亭立如松,气质清远,如幽如兰,一袭白袍,白发披散,虽挂了一方面纱,那头白发已经让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又地覆天翻了回来。
楼下的人向着那人喊着污秽的言辞,
“抛给我,美人儿,保证你下半生吃香的喝辣的。”
“美人儿,让我们抱你一抱呀……”
“爷看上你了……”
“美人儿,不知你夜里有多销魂……”
只见一白衣黑边束发的少女忿忿地对着楼下喊,“我们主子愿意抛给谁便抛给谁,你们再如此不尊重,我们便回去了。”
原来他没死。
林笑掀开轿帘对着霓生喊一句,“停一下。”
马车停在街中央。
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与小楼对望。
林笑想起他负手立于荷塘边,遗世独立的模样,胸口骤然刺痛。
她的气息憋了许久,终于缓过来,“我们走吧。”
霓生道,“不看热闹了?”
林笑摇摇头。
灰布的马车从小楼边换换经过。
林笑感觉呼吸间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子略苦的书与墨汁的气味。
这辆灰色的马车一路行走,未引起任何人关注。
然而绣球抛下来,即将落入旁人手中的一瞬间,忽然从灰色马车上翻身下来一青衫男子,踩过众人肩膀,一把接住绣球。
此男子面容俊俏,气质磊落。
楼上那名女子瞧见这青衫男子气质不凡,也是欣喜了一下,暗道幸好未被那些轻薄浪荡子抢了去,连忙道,“公子请于楼下稍等片刻,我这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