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肯定。
颜易文转头看她,眼前那憋红的脸让他许久未置一言。田鹤也看着舒悦,“我是真的不建议,女性怀孕期间情绪波动本来就大,雪上加霜是肯定的,”她叹了气,“你会很难受。”
舒悦的手覆上自己的腹间,“难道我打掉,我就不难受了吗?”
这话像刺一样往颜易文皮肤里扎,他不忍的转回了头,舒悦却拉了拉他的手,“你也不想要吗?”
颜易文又顿了一会儿,才说,“先调养好身体,后面都来得及的。”
舒悦也并不是无理由的坚持,她看向他的眼神很暗,“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以后只会更有风险。”
颜易文并未马上开口说什么,这让本就还未从紧迫情绪中回缓过来的舒悦皱了眉,“你在顾虑什么?你本来就不想和我有孩子,是吗?”
若不是舒悦有时没给他理智的机会,必定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每一次防护措施他都做得极好,就像是从未有过想要孩子的主意。
“我能顾虑什么?”颜易文将十指相扣的手放在自己大腿,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低了头,又看向她,“我不过就想你好好的,我们俩好好的。”
他还没做好准备,让第叁个人进入他才失而复得的二人世界之中。
他抿了唇,呼出一口气,才同样坚定的说,“但如果你想要,那就生下来。”
“没事,”他又看了一眼田鹤,才将舒悦的手裹在双手之中,“我在呢。”
——
天色渐暗,重新开了药后出了医院,舒悦一直没有开过腔,颜易文启动了车,又看了看她,“想兜兜风吗?”
“什么?”
颜易文熄了火,俯身过去解了她的安全带,“骑车,兜风。”
江波之外,亮着光的红色大桥上,一辆机车正迎着湿润的晚风,灯光都被速度化成一条条粗亮的线条。
舒悦取下了头盔,长发被风吹得往后肆意的扬起,她嘴角终于有了笑意,手臂还紧紧抱住身前人紧实的腰身。
她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如此自由的日子。
就像陆地动物突然能从水中抽离,她竟有了揶揄的心情,“你这像是要当爸爸的人吗?”
颜易文哼笑一声,声音在风中散得很快,“我今天真要刺激一把。”
这句话话音未落,机车的速度就逐渐加快,周边的景色模糊成一团极速往后倒退。
他很少这样冒险。
但尽管速度超出限制,却仍然让舒悦觉得安心,反而在风的阻力中感到重生,她一度将拿头盔那只手举起,盎然的生命力随着胡乱飘散的头发被揭示。
她仿佛真回到大学,那时同样在他的机车后座,少女怀春的期盼着未来的日子。
一切都会好。
因为有颜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