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妃道:“好,我出去叫他。”
庞彪来的时候,庞嘉雯斜靠在床边。
伤口虽疼,但她也不是第一次受伤,对这种外伤的疼痛已经麻木了。
庞彪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心疼道:“又不是在肃州,怎么还爬起来了。”
庞嘉雯笑了笑,说道;“是贵妃娘娘扶我坐起来的。”
“爹爹,您知道真凶是谁吗?”
庞彪往外看了看,借着给女儿拉被子的功夫,悄声道:“宁王。”
庞嘉雯心道果然,面色却继续问:“赵律说的?”
庞彪点了点头,坐回床边去。
他对庞嘉雯道:“这件事你不用管,白若瑾也不会有事的,被关只是暂时的。”
庞嘉雯道:“为何爹爹如此信任他?”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赵律。
庞彪笑了笑道:“你不要多问,相信爹爹。”
“爹爹当年跟魏王有过深交吗?”
庞彪怔了怔,像是陷入了回忆。
“魏王此人没有什么心机,他想夺位也不是为了他自己。”
“这些事情太复杂了,爹爹一时间也说不明白。总之你记住,尽可能地保护好慎郡王,不要让他在京城出事。”
“他不想出事可以出京啊!”庞嘉雯不明白,一个危险重重的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烦,庞彪狠狠敲了她一下。
“闭嘴。”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庞嘉雯狐疑地望着她爹。
庞彪暗恼自己失言,又敲了她一下,没好气道:“因为他把你救回来,皇上怀疑那箭上的毒是他下的。”
“他不是有人证吗?”庞嘉雯无语。
庞彪道:“宁王知道皇上会怀疑赵律,所以才作证,为的是摘清他自己。好在那毒是针对马的,也就是说这件事背后虽然有预谋,但并非是想要皇上的性命。”
庞嘉雯眼珠子转了转,问道:“所以皇上也怀疑是他那几个儿子搞的鬼?”
庞彪轻哼道:“差不多吧,不然晋王都以死明志了,皇上还关着他干什么?”
“不过你救了皇上,这可是大功一件,也算是为我们庞家争光添彩了。”
庞嘉雯明白了,眼下虽说注意力都在赵律身上,但实际上皇上已经怀疑他那几个儿子了。
“您给我的匕首在皇上哪儿,您能帮我拿回来吗?”
庞彪听后,当即答应:“当然可以,一会爹就去帮你拿。”
……
营帐边的树林里,那匹死马已经被拖回来了。
余公公捂着肿胀的脸奔走一圈,回到了主帐内。
顺平帝见他那惨兮兮的样子,心情更是不佳,没好气地问道:“都审问清楚了?”
余公公回道:“奴才背着人问过宁王身边的侍卫了,慎郡王的确一直跟着他们王爷,并未离开过。”
“晋王那边的侍卫则言,是丹阳郡主主动带着白若瑾离开的,原因是和晋王起了口角之争。”
顺平帝冷笑道;“老三那个蠢货,别人争他也争,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有那个机会!”
“老四更没有出息,枉费朕一片苦心,他竟然能拱手相让?”
余公公喏喏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顺平帝发泄了一会,转而问道:“丹阳怎么样了?”
余公公连忙道:“醒来了,王太医说没有大碍。所幸那毒对人不致命,否则真是回天乏术了。”
顺平帝重重一叹,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救了。
想到她冷静杀马的场景,鲜血溅在她的脸上,她恍然未觉,眼里满是浓浓的杀气。
那一瞬间,真的太像那个人了。
“朕去看看她。”
顺平帝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
还好还好,还算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