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荔一步一步将步骤拆开和她讲:先阅读题干,是天晴,很好,这个不是陷阱题。我们接着往下解,可以把它分为以下三步,取衣架,挂衣服,晒。邹荔笑容满面,问她:“听懂了吗?”
陈温予似懂非懂点头:“好像有点懂了。”
邹荔便问:“那是哪里不懂呢?”
陈温予小声:“为什么只晒衣服,裤子不晒吗?”
邹荔耐心:“裤子也算在衣服里面哦。”
陈温予又似懂非懂点头。
过了一会儿,陈温予又问:“那为什么只晒裤子,裙子不要吗?”
邹荔:“?”
邹荔给她解释:“裙子和裤子一样,都算在衣服里。”
“哦。”陈温予还是似懂非懂,“所以说,裤子就等同于裙子吗?”
完全明白自己在讲什么,以至于格外迷茫的邹荔:“??”
从她的反应中,陈温予大概猜出自己问了个相当之蠢的问题,她脸蛋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这教都教一半了,邹荔怕她打退堂鼓,连忙表示问吧问吧,没关系。
“裤子是裤子,裙子是裙子,这都是衣服的不同类型。”
她预判了陈温予想要问的问题:“对,你要往窄了看,衣服就指上衣,但是在这里,衣服囊括一切可以蔽体的东西。”
“为什么?”陈温予发出灵魂质问。
这个要是展开了讲,涉及到的东西可就太多了,邹荔试图说服她这就是‘衣服’的定义与概念,陈温予似懂非懂——邹荔真是怕了陈温予这个似懂非懂的表情了。
邹荔使出终极大招:“没有为什么,这就是老师上课说的。”
看出了邹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陈温予配合点头,将它绕了过去。
“呃……”陈温予偷看邹荔。
邹荔用鼓励的眼神望陈温予,问她:“怎么了,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懂的吗?”
陈温予小小声:“那要是下雨了呢?”
“啊?”邹荔疑惑。
陈温予:“就是老师上次有说过的啊,要是下雨了要怎么怎么做。”
邹荔懂了,她笑说:“那个是另一个类型题啦,班主任讲的是下雨天如何快速地收衣服,哪有下雨天抱着衣服出去晒的啦。”
陈温予一点也get不到她的笑点,这位学渣弱小可怜又无助,满脑袋的问号冒啊冒,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她的天灵盖,在她的脑袋上具现化出来。
“你听懂了吗?”邹荔问。
陈温予正襟危坐,两手交叉搭在桌面上,坐姿标准到随时可以拉去给小学生做示范。
她的大眼睛眨啊眨,眨啊眨,眼神委屈又内疚,还很失落,活像是刚被狂风暴雨好一顿磋磨过后的动物幼崽,就连头发丝都透着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