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至崎岖的马坡山下,已是筋疲力尽。
阿殷杨荞与左相花有经早已汗如雨下。
路过的官员望见这三人的姿态,不敢说话,忙绕过几人往山上去。
郎中令沈万千正弯着腰,背着背后身穿红白衣衫的明玉川,一步一步,拼尽全力的爬着台阶。
他的汗珠从发间滑落,垂到下颚,一滴一滴砸到台阶上,来时用心整理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
自他身后,探出来一双冰凉苍白的手臂。
“郎中令,累不累?”
身后人的声音里连一丝一毫的倦意也没有。
自方才便好生生的待在人们的后背上。
就连天子都是昨日徒步登山。
唯独他。
沈万千近乎咬牙切齿,感觉到身后人从方才开始看着的竹简便时不时扇打到他的脸侧,故意一般令人厌烦。
“回殿下的话,”沈万千咬牙,彻彻底底知晓了这位有多擅长折磨人的手段,“微臣一点都不累。”
“嗯哼,”明玉川接过旁侧丰充递来的字条看了一眼,继续翻阅手中的竹简,“真的不累么?”
“不累的,”沈万千脚步都打起摆子来,脸在冬日里几乎涨成了猪肝色,“一点都不累……!”
“如此我便安心了,”明玉川将手里看都没看的纸条攥成团扔了,“我还以为郎中令是对我有所不满,故意表现出疲累的模样来欺负我呢。”
沈万千都不知自己是吓得还是累的了。
他心跳的咚咚不停,“微臣……微臣天生,长这副模样,实在对不住殿下。”
“这样么?那郎中令生的可真是有趣。”
身后,传来少年轻轻的笑声。
光是听着那怡然自得的轻笑声。
沈万千都觉得太阳穴处阵阵跳动。
而且也不知自己倒了什么血霉。
当日明明他与杨家兄弟,左相,一同前去金云台请人。
明玉川却唯独在他后背上待得时间最久,只说,在他的后背上待得最舒坦。
沈万千几乎快要吐血,这辈子锦衣玉食,奴随成群,哪里受过如此苦罪,背他便罢,还要听他时不时的问话,答错一句都要心惊肉跳。
惹了这大佛,造了一辈子的孽啊!
*粗奴们上山一路,也需要偶尔歇脚,邱绿几人自白日上山,到午时,才到达第一座可供众人歇住的道观。
这道观貌似只有皇亲国戚可住,其余的还要再往上去寻另一处居所,但那些便与邱绿无关了,她与阴文帝姬的兜笼停在道观之外,没瞧见道观的牌匾,倒是望见正中一座金坛香炉,
&a href="https:///zuozhe/pta.html" title="今寺" target="_blank">今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