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打断他未竟的话,“我等人奉茶,再谈。”薄情的唇勾起一抹恶质的笑,“三位坐啊,净杵着干什么,当我不懂待客之道么。”
章氏三兄弟各自拉开椅子入座,暗压下不耐的情绪,忍气咽下看人脸色的滋味。
“我的小老鼠来了。”多乖巧,烧柴添火泡壶茶,伺候他可真到家。花葵心情愉快的问:“你有放茶叶吗?”
“有。”他抓了一把茶叶放进杯子里。郝古毅说明:“我有记住葵的话。”他也有数数--喝茶的大爷有三个,加上葵……有四个。
一一将磁杯放在客人和葵的眼前,郝古毅偏头想了想,要说:“慢用。”
他眨巴着眼,等待客人跟他说‘谢谢’--
花葵掀开杯盖,目光刻意忽略泡开溢出杯缘的茶叶,道声:“好香。”
郝古意脸上立现浅浅的小酒窝,期待客人也会称赞。“我有好乖、好听话。”
章氏三兄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卖油的傻子弄出个什么鬼?三人勉强端起茶杯,品尝满满的茶叶渗出苦水。
“如何?我的小老鼠手艺不差吧。”花葵献宝似的推荐,“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
“是不错。”
违心之论说得勉强,他们可不像花爷喜欢这卖油的傻子。
清澈的眼瞳映入三张很像的脸孔有丝嫌恶的表情,郝古毅敛了笑容,手持托盘转身离开,沿路想着葵就不会嫌弃他泡的茶。
花葵待人走远,放下磁杯,“呿”了声,骂:“这茶还真难喝。”
章氏三兄弟一瞬愕然,花爷前后态度怎说变就变?!
花葵挑眉问道:“怎么,你们不以为然?”
章锡立刻反应,“不,这茶是难喝。”
“嗯。你们的脸色也挺难看的。”花葵笑问:“近来,传言四起,听说章氏纺织快倒了,这下可糟。”他像事不关已般的调侃。
章氏三兄弟闻言,忍着受人取笑的难堪,互望了一眼,由章硩开口交涉:“花爷,您心知肚明这个中原因,咱们就是来求您放章氏纺织一条生路。这其中牵涉到倭缎的原料,我们有意以高价收购。不知花爷肯不肯卖出?”
“当然肯。”花葵答应的干脆。
三兄弟登时大喜望外,异口同声的说:“花爷,您开个价?”
花葵立刻摇头,纠正:“这事儿不是由我开价,是你们该衡量令堂价值多少?若是来摘星楼卖肉,一个晚上能为我赚几个子?”
“碰!”章硩当场捶桌,起身怒喝:“花爷,你在耍我们,摆明羞辱人!”
花葵慢条斯里的站起身来,勾唇冷笑:“你们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咱们都是生意人,何不来算算这椿买卖究竟谁吃亏。倭缎的原料价值不菲,令堂可是生了你们这几个没用的东西,那身价还能跟黄花大闺女比么?”他估计没几个瞎了眼的醉汉肯去上那老女人。
“啧啧……这生意若是成交,我可亏大了。”他说得挺委屈。
喝!
章氏三兄弟当场气炸,面色铁青得难看,一一拂袖而去。
须臾,郝古毅回到油铺内,发现客人通通不见了,望着葵,问:“是不是我泡的茶很难喝,所以客人都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