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
裴夙敛眸,师尊紧紧抓在他衣襟上的指尖泛着白,他喉结滚了滚,安抚道:“师尊,忍忍,上过药就不疼了。”
痛楚的灼烧中,楚霜衣依稀是辨认出了徒弟的声音,手上渐渐卸下了力道。
然而等到药粉再次落到伤口上,他立刻又皱起眉,小口小口地喘息,只是不再出声了。
直到清理到最后一处抓痕,他眉头拧着,显然是痛极了,纵使牙关紧咬还是露出一两声隐忍的呻吟。
“裴夙,疼,轻、轻些……”
裴夙手中的玉质药瓶猛地发出一声脆响,一道细小的裂痕从瓶口炸开。
那紫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整张脸,如火焰般燃烧着。
一身的伤口处理完,裴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心早已浸满了汗水,仿佛比楚霜衣还要受折磨。
他转身来到水盆边,猛地掬起一捧水扑在自己脸上,微烫的水流流过伤处,带起一阵刺痛,唤起了几分清醒。
简单的清洗过后,他倒了一盏茶水又折身回到床边。
难捱的痛楚过后,厚实的衣物又捂了上来,但方才的剧痛已经消耗了楚霜衣太多心力,他挣不动,也挣不脱,只能任由那双逐渐烫起来的手掌摆弄。
迷离间,他想喊热,可他一张开嘴,一股腥气的水流就灌进了嘴里,他想吐出来,可有人强硬地捏住了他的面颊,只能吞咽下去。
裴夙又换了一块更加柔软的帕子,轻柔地擦掉他嘴角残留的血水。
“叩叩!”
正在此时,一道短促的叩门声响起,门边映出个朦胧的人影。
“弟子纪清羽求见。”
裴夙的手还在楚霜衣的腰上,附身覆在他上方,为他整理方才挣扎乱了的中衣。
二人这副模样若是被常人撞见,恐怕天色一亮,清霄仙尊□□师门的传闻就能传遍整个修真界。
宗门中的弟子与他们只有一门之隔,可裴夙浑然不觉这样亲密的距离有何异常,他不觉畏惧,只有师尊被打扰的不悦。
头也不抬,他冷冷回复道:“师尊还未清醒,师兄请回吧。”
门外的纪清羽不做他想,简单交代道:“如若师叔醒来,还请裴师弟替我转告,徐姑娘的伤势我已用八瓣莲稳住,细情也已传书告知宗门,请师叔不必挂心。”
师兄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裴夙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张水淋淋的嘴唇吸引了视线,他视若无人般,鬼使神差地探出了两根手指,轻轻摩挲上去。
楚霜衣双眸紧闭,还在无意识的昏睡,昏黄的灯影下,映出他脸上细幼可爱的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