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府门口人多,杨子轩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不希望有太多绯色新闻被机关流传,从市府办里面叫了两个工作人员出来给梵清丽把文件给清理了,才上办公室。
临走时,给了梵清丽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忙完后到办公室一趟。
梵清丽心领神会,还以眼色。
这种眼神交流,却给她一点偷偷摸摸的偷情感觉,联想到刚才杨子轩那只放错位置的手,脸色没来由的多了一层红晕,白里透红的千娇百媚,倒把那两个被杨子轩叫出来帮忙收拾文件的市府办科员,迷个神魂颠倒,私底下耳语——不知道什么人,才能享有这种尤物……
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案头那部红色机子,就响起来了,声音带着一丝阴柔,杨子轩便能猜到是省府大管家,省府秘书长叶宗良的那张常年严肃的脸。
叶宗良是省内年轻干部的领头羊,虽然有杨子轩,蔡震源这种异军独起之秀,都属于正厅级,但是正厅级的位置,也有诸多,也分层次,也有高低,从省文联主席,到市长,再到省府秘书长,都是正厅,但是要论含权量,含尽量,能和省府秘书长这个位置比一比的,屈指可数!
面对叶宗良这个省府大管家,陈志温身边炙手可热的权势人物,同为一个圈子内的杨子轩,也放低姿态,喊了一声:“叶哥!”心里揣测叶宗良的的话。
“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找你,主要还是,你老弟昨晚闹了那么的大的动静,省里有些领导关注!”
叶宗良把话说了半截,就把话吞回去。
虽然是“兄弟相称”,但要说叶宗良心里,对杨子轩一点幸灾乐祸的心思都没有话的,那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今天一大早,金京的两个主要领导,都把电话直接打到省府办公厅,申诉杨子轩在金京“乱来”,三更半夜带着大批警员到金京搜亲人,公器私用不说,还打伤了金京当地的一个县局长,要求金京出警配合……
虽然金京两个主要领导,满署和卢康生,在电话里面,都把话说得很客气,很委婉,但是话里面夹带着的气势汹汹,还是让叶宗良吃惊。
叶宗良接到电话后,立刻给陈志温做了汇报,陈志温当场没什么表态,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让叶宗良完全揣摩不透陈志温到底是什么态度?是包庇杨子轩呢?还是要按程序办理呢?
叶宗良做了半天的难,才给杨子轩打了这个电话,多少有点兴师问罪的气势!
“是不是金京的那些人,又在告我的状啊?”杨子轩笑了笑,没有顺着叶宗良的话说下去。
“你知道就好,我说老弟啊,你为港口的事儿和金京闹翻了,这事儿的是否做对了,老哥我不就好评价,但是你和他们交恶了之后,实在不应该去招惹他们了,满署,卢康生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在南苏政坛有着什么影响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何苦把他们给得罪个透呢?”
叶宗良这句话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有过来人教训小弟的味道。
杨子轩却轻轻一笑,通过电话线传过来,显得特别的刺耳,叶宗良不悦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躲着他们?见到他们就绕道走?有他们出席的会议,我就不缺席?”杨子轩舒了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港口已经得罪死他们了,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两次和得罪一次,区别大吗?”
杨子轩没等叶宗良消化完这句话,又补充了一句,“老哥,你如果是为他们给我打这个电话的,那实在不必了,我不惧他们,随便他们怎么告状,就算告到朱书记耳边,我也还是这句话,我杨子轩问心无愧!”
叶宗良脸色变幻不定——早听说过这个杨子轩是个浑身带刺的骨头,怎么啃都下不了口,果不其然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金京市的出警,是金京市局同意的,我就不相信金京市局出警前,没请示过满署和卢康生这两只老狐狸!他们现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希望先打乱我们的阵脚,我可不能中计了……”
杨子轩担心引起叶宗良的不满,又补充了这句。
“还有这事?他们给省府办打电话的时候,还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还真差点上了他们的当!”
叶宗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不能乱了阵脚,随便他们怎么出招,我都能说得过去!老哥你就不用担心了!至于他们,还请您在上面多多斡旋了,省得给他们闹腾起太大的浪花……”杨子轩笑着说道,语气却显得十分诚恳,让叶宗良听得十分受用。
“他们给你罗列了一条罪名,说你公器私用,出动那么多警力,只是为了给你一个亲属办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啊?”叶宗良将信将疑的多加了一句。
“乱弹琴!我早就说过了,是我一个亲属,也是一个身份相对敏感的人物,在我家门口,被一个出租车司机带走了,途中给了我电话求救,才让警力出动的……”杨子轩简单了做了一下解释。
“身份敏感?”
叶宗良有了好奇。他对杨子轩的背景也很感兴趣,但是纵观杨子轩的任职简历,很难看出什么端倪,简历十分简略,很多关键转折是空白和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