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香词出嫁前一夜,提前瞧见上头镶了九十九颗铜钱大珍珠的凤冠和从江南运来为她量身定制的丝制霞帔,只叹太过奢华,远远超过了梁家家境所能承受的范围。
梁英诗却道并不为过:“女孩子一生只此一刻,大哥积攒的一切本来就是为你。”他这一番话发自肺腑:“若是妹妹你不用不花,我一个铜板都不想攒。”
梁香词闻言心里发软,她想也许是明天就要离家嫁人,再也不能同哥哥朝夕相伴,兄妹亲情倍感酸楚,便哽咽着对梁英诗道:“哥哥,今夜你陪我一道躺床上睡吧。”
梁英诗听罢心惊,果断拒绝:“你明日就要嫁人,大哥岂能同你一起睡。”
字句虽厉,梁英诗却不忍苛责妹妹,仍是用了对她一贯温柔的语气。
“就是因为我明日就要嫁人,以后同哥哥相处机会稀少,才想同哥哥你一起睡。”梁香词向梁英诗央求道:“哥哥,我们像小时候那样躺床上一起睡,你抱着我。”
梁英诗凝望妹妹一双澈眸,里面粼粼两汪清水,他挣扎片刻,终究答应了。
是夜,兄妹俩躺在了一张床上,梁英诗向左侧卧,梁香词向右侧卧,两人相向而睡。
梁香词伸出左臂,主动抱住了自己的哥哥。
梁英诗浑身一僵,渐渐伸直右臂,如磨坊里转盘的转杆一般,缓缓往上挪四分之一圆的弧度,回抱住梁香词。
梁英诗抱着梁香词,根本无法入眠,反倒底下逐渐膨胀坚硬起来。
梁英诗望着只隔着几寸远,已经熟睡的梁香词,只觉两面刀刃在自己心尖肉上来回翻转,擦拭,磨呀磨……
他将手再抬几分,抚上了梁香词的脸颊,怕妹妹会惊醒,只敢指尖轻触。
但仅仅只是指尖轻触,梁英诗常年握刀稳实的右手抖得不成样子。
但兴许是和哥哥相抱的缘故,梁香词睡得十分香甜,并未惊醒。梁英诗便斗胆更进一步,将整张手掌贴上妹妹的脸颊。
紧紧贴着,冰凉挨着冰凉。
半个时辰后,梁英诗手臂已经开始泛酸,却仍眷念不肯移开,反倒将脑袋也凑近梁香词三寸。
他,想吻一吻她的唇。
梁英诗挣扎痛苦了又半个时辰,最终选择将脑袋移开远离。
梁英诗合眼欲眠,底下欲望却整夜不能消退,他便一宿没睡,硬是生生隐忍了下来。
梁英诗自脊背发汗,粘湿了他这边的半床锦缎。
梁英诗望了妹妹一夜,他想:他就一辈子这么克制地守着梁香词吧!
第二天,梁香词风风光光从梁府嫁到付府,长公主亲自主婚,满城热闹。
付幼吾招待完宾客,半夜回到洞房,却并不见得有多少开心。
娶梁香词,他其实是不大如愿的——只是念及长公主的威严和赏赐,还有那笔出乎付幼吾意料的丰厚嫁妆,他才能走到今夜掀盖头的这一步。
掀开盖头,见着梁香词,付幼吾又瞬间凉了心。他心里有些委屈,但转念一想,用娶正妻得的这笔厚财日后讨几房美妾亦非难事。更何况他早看中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