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了?”张敬急忙追问。
“孩子孩子孩子不见了!”冯欣之痛苦地低下头,双手去抓自己地头发,她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這么失礼。
“啊?孩子不见了?孩子哪去了?”张敬吓一跳。
“不知道,连孩子带保姆都不见了。那个保姆原来是小偷,不但偷走了我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带走了孩子!丢点东西我不在乎,可不能带走我的孩子啊,我当时疯了一样地四处找,我找遍了整个上海滩,都找不到她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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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心里不忍了,他也觉得冯欣之地命还不是一般地苦,什么坏事都被她赶上了。那个保姆也够缺德的了,一个孩子能值多少钱?三千两千而已,却是人家母亲這辈子的希望,就這么被她抢跑了。這要是能抓回来,当时就该枪毙,都不用判。
“我在上海足足找了孩子两年,但是都没有消息。最后实在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一想到小澜和孩子,那个上海,就让我害怕。所以我回到日本,在自己的家里与家人生活了二十年,直到后来我来北京长城散心,也可能是缘份吧,当时小澜也去了北京开会,我们是在天安门广场上遇见的。”
“好了!”张敬突然挥手,打断了冯欣之的话。
接下去的事他已经猜到了,无非就是一些爱火重燃的事,那些事他不想听,也不喜欢听。
张敬倒是爽快,事情办完了,故事也听完了,也该他走人了。
拍拍大腿,张敬站起来,向冯欣之微笑着点点头。
“不好意思,今天让太太想起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我还是那句话,這件事在我的心里永远不会被翻出来,您好好休息吧,看您也累了,我就先走了,有时间再见吧!”张敬挥挥手,自己就向别墅地大门走去。
冯欣之看着张敬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痛快,這些事在她地心里憋得时间太长了,让她几乎夜不能眠。
一旦说出来,冯欣之当然一身轻松。
张敬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转过头眨眨眼睛。
“太太,我还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先生您说!”
“您家里在日本是做什么生意的?”张敬也是偶然才想起问這个。
“银行,我家在日本是开银行的。”冯欣之略微沉吟,回答道。
张敬没有回话,呆了呆,然后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什么叫巨富,這就叫巨富,自己家开银行這种事在中国大陆,是从来也没听说过的。想想看,自己家就是一个银行,那得有多少钱?估计就算全换成钻石,也能把一个人活埋而死。
不过张敬由此也能想到,冯欣之对自己说的话应该不是假的。张敬自修过金融,知道银行這种实体看上去有钱,其实十分脆弱,受大环境的影响非常大。随便一个小小的经济危机,哪怕是物价动荡,都够银行喝上一壶的。
张敬一个人悄悄地离开宋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宾馆。
他在宾馆里写了一张纸条,留给雷纯,然后自己就收拾了一点日常用具,再次匆匆离开宾馆,直奔滨海机场。
张敬决定去上海,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进一步判定一下冯欣之有没有撒谎。
這太重要了,如果冯欣之说谎,那张敬就会毫不留地将她变成牺牲品,埋葬在這次宋家的风波之中;如果冯欣之没有说谎,张敬就要重新考虑怎么平衡她和陈凌的关系,否则的话,在宋家现在這种情况下,风波只会越来越大。